看着周陽那堅定的表情,孟田田欲言又止,但就是不肯放開周陽,在她看來,周陽不可能是司馬坤的對手。
“哈哈哈……”司馬坤在一旁笑得天花亂墜,甚至連淚水都笑了出來,“周陽啊周陽,想不到一個堂堂男子漢,竟然會被一個女人左右思想,老夫真的爲你感到悲哀,十足的悲哀……”
“丫頭……”孟遠山走到孟田田身前,淡然說道:“相信周陽,他可以的。”
這時,小白也從一側走來,一把將孟田田的身子扛在肩上,向後走去。任憑孟田田哭的稀里嘩啦,卻絲毫不爲其所動。
“小呆瓜,你一定不要輸!”情緒穩定之時,孟田田擦乾淚水,衝着遠處的周陽囑咐道。
周陽轉身一笑,說道:“連羅森都要不了我的命,區區一個司馬坤,又怎能放在我周陽眼中。”
司馬坤站了起來,在他看來,周陽肯與自己相戰,定是因爲自己的激將法奏了效。那巨猿,雖然恐怖,但終究還是要聽周陽的,只要自己制住周陽的話,他便擁有一絲生機……
周陽啊周陽,希望你可以救老夫一次,司馬坤心中喃喃自語道。在其心中,周陽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罷了,經不起他人的挑釁,他與自己單挑,無非是給自己提供一條生路罷了。
身爲魔元宗的宗主多年。司馬坤的心智也是極爲堅韌的,當週陽站起在其身前,其心中頓時充滿了喜意。
“看招!”司馬坤一聲怒吼,其身子如同奔出的獅子一般,向周陽撲了過去。
在其手中,握着一把紅色的長劍,那劍身上散發着一股濃郁的煞氣,那煞氣之濃郁沒有近千的殺戮,絕不可能凝聚出來。
上品靈器,看着司馬坤手中的那紅色長劍,周陽心中暗自判斷到,與此同時,他也毫不示弱的抽出裂天劍,同樣一聲怒吼,身子化作一道流星,朝着司馬坤殺了過去。
在數年以前,周陽是絕對無法與司馬坤這樣的修士正面相對的,可是今日,他已是八重內息修士,而且是修煉雲天體術的修士,傳承蠻古,在真實的戰鬥上,已經可以與窺道修士相聘美。再加上天外隕石的七成力道速度增幅,配合着天虹弓的出其不意的攻擊。周陽有絕對的自信,可以與司馬坤一戰。
果不其然,當司馬坤那紅色長劍與裂天劍真正碰撞之後,司馬坤才發現這個一直被自己忽略的修士,在力道上竟然只是略微低於自己而已,甚至速度上還有幾分優勢。裂天劍與那紅色長劍第一次碰撞,濺起了一道耀眼的光芒,周陽的身子後退五步,而司馬坤也足足後退了三步。
“不可能……”司馬坤的眼中帶着濃濃的震撼,他看着周陽,臉上一陣迷茫,好似一切都是錯覺,一時之間他卻沒有反應過來。
莫說是司馬坤,換做任何一個窺道修士,在面對周陽的時候,恐怕心中都會生出極度的驚訝。當然,與他人不同的是,在司馬坤心中,不但是震驚,同樣還有幾分恐懼。
當初在落
虛山外,這少年在舉手之間將段青山身上的乾坤袋搶下,當初以爲還是巧合,可是近日一見,其心中卻有了另外的看法,至少從現在來看,絕對不是巧合那麼簡單。
“給老子去死!”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打擊,司馬坤心中生出極度的暴戾之色,舉起那紅色長劍,朝着周陽的眉心刺去。
至於劍的攻擊,刺是一種極爲妖異的攻擊。這攻擊變化多端,令對方防不勝防,而司馬坤在刺上面的功力,更是令人瞠目到難以想象的程度。
當年在魔元宗當宗主的時候,他足足耗費了五十年的時間,只爲修煉這一劍,名曰刺山!數百年來,死在刺擊之下的修士,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周陽的眼中帶着一抹淡淡的光芒,其身子不斷的暴退,幸虧其速度與司馬坤相比,略佔優勢,否則這一擊根本無法阻擋。
這一劍,看似只有一劍,但周陽的身子卻像是被千萬道劍芒一起攻擊,令其根本沒有閃躲的空間。
孟遠山的眼中爆射一道精芒,以其實力自然看得出,這司馬坤能夠除掉蔣柏天,成爲魔元宗的第一人,絕非偶然,其實力也是非同小可的。至少此刻,周陽已經處於了下風。
小白的身子向前邁了一步,它做好了足夠的準備,只要周陽少有危機,它會在第一時間衝上去,將司馬坤的身子撕成粉碎。
然而,就在小白準備出手之時,周陽突然怒目一睜,其中光芒,朝着小白射來,示意其莫要衝動。
小白的身子停下,但眼中卻露出濃濃的疑惑,他不明白周陽在這個時候爲何還要這般固執。不過小白雖然身爲妖獸,但靈智早已成妖,它瞭解周陽的性格,只要是他決定的事,便會一根筋的走下去。
然而,最令小白絕望的是,在司馬坤的那一擊臨近周陽五米之內,周陽的眼睛突然閉上了。不論怎麼說,周陽這個時候的選擇看起來都是極爲的不明智。一旁的孟田田甚至尖叫起來,捂着眼睛不敢再看了。
但也只有孟遠山,臉上卻帶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妖獸進入窺道不需要道意,小白看不出司馬坤劍中的道意爲何,因此它纔會不明白周陽的選擇。可是孟遠山不一樣,他已經進入窺道之境數百年,對於道的理解也有數百年的歷史了。
司馬坤的道意乃是‘幻’字,他的劍,其實只有一劍,但在其幻術的變換下,給對手一種千萬劍意的感覺。那種錯亂的感覺,完全可以迷亂一個人的心智,從而使得對手的戰力大大減弱。
周陽敢在這個時候閉上眼睛,憑藉的不但是睿智的遠見,還有超越常人的膽識,更是帶着超乎想象的自信在其中。
在看到周陽閉上眼睛的那一瞬間,司馬坤非但沒有驚喜,心中反而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來,這少年竟然只在一瞬之間便看出了他的道意,他如此選擇,定是有所依仗。
周陽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空明之色,憑藉直覺,他裂天劍猛然一揮,準確的極大在司馬坤的長劍之上,繼而突然伸出右手,
朝着司馬坤的頭顱攻去。
司馬坤豈能如其所願,他的長劍被周陽震得差點脫手,身子卻向一邊側去。畢竟只是一個照面,雖然已被周陽破掉,但並沒有影響到他的自信。
然而,這所謂的自信卻在片刻之後便被周陽打擊的支離破碎,因爲周陽的那隻手,雖然攻擊不到他的頭部,但卻在這一瞬間,他看到那手臂竟然變成一頭猙獰的巨蟒來。那巨蟒一聲怒吼,張開大嘴便將司馬坤的頭顱吞入其中。
驚恐已經無法描述司馬坤心中的狀態,他只覺得自己的頭顱被困在一個狂亂的風暴中,似乎要撕裂了一般。鼻孔中,眼睛裡,鮮血直流,繼而兩隻耳朵也匯聚了殷紅的血液來。
當司馬坤一聲怒吼,咬破舌尖,以瘋狂的舉動震碎那巨蟒之後,他的頭顱上,已經沒有了一塊好皮。
他的眼睛已經瞎了,鼻子的嗅覺也已消失,甚至也耳朵的聽力,也差點消失,只能模糊的感應到周陽的存在。
知道這時,司馬坤才知道什麼叫做絕望,他痛苦的蜷縮在地上,嘴中不斷的慘叫着,“逆道,你怎會擁有逆道的道意,我不服,我不服……”
這個時候,司馬坤的怒吼聲是那樣的蒼涼。
周陽站在那裡,看着近在咫尺的司馬坤,臉上卻沒有一絲波瀾。許久之後,他仰望天際,長嘆一聲,喃喃說道:“前輩,今日晚輩終於爲你復仇,你可以安息了……”
“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司馬坤似乎感受到了周陽身上的殺意,不停的後退着,生怕被周陽抓住,將其無情的滅殺掉。
然而周陽卻像是沒有情感的修羅一樣,一步步朝着司馬坤走去,裂天劍在地上劃出一道劍痕,偶爾會與地面濺起一道道炫目的火星。
司馬坤的身子不停的向後趴着,猶豫其眼睛看不見,一路爬去,卻是磕磕絆絆。然而那若隱若現的死亡氣息一直縈繞在腦海之中,那無盡的絕望幾乎淹沒了他的一切。
孟田田的眼中流下了一行清澈的淚滴,她已不是那個萌萌不懂的傻丫頭,也不再會爲那些不值得的人落淚。周陽在砍下司馬坤頭顱的那一瞬間,那響徹天地的慘叫聲,不但是周陽的樂曲,同樣也是孟田田心中的樂曲。
對於敵人,沒有任何憐憫的必要,在長期的生死之中,孟田田早已明白了這個道理。
當然,在司馬坤的魂魄將要散去之前,周陽祭出了魂幡,那雙角鬼頭怪物用力一吸,將其魂魄吸進大嘴之中。咀嚼幾下之後,那怪物便自覺的退到魂幡之中。對於司馬坤,這個結局早已註定。魂飛魄散。
只是滅掉司馬坤之後,周陽的心並不是那樣的快意十足,相反其心中卻浮現一抹淡淡的哀愁,雖然滅掉了司馬坤,但蔣柏天卻再也活不過來了。這樣的結局,雖然是周陽能夠追求的極致,但並不完美。
孟田田從後面走來,雙臂輕輕的摟住周陽的腰,並將頭輕輕靠上去,“大仇已報,蔣柏天爺爺在九泉之上也可以安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