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逼婚

不知道是不是這次宮內大舉出徵的原因,守衛的暗影只有一名出來試圖阻止我跑向別宮的腳步,但緊跟着看見後面那一幫亡命之徒,竟然放棄了,或者是發呆了,我一種暢通無阻向宮外跑去。

後面一幫吵吵嚷嚷的聲音顯示這幫傢伙不毀了我的臉蛋誓不罷休,我則越跑越沮喪,越跑越絕望_____就算是跑到宮外又如何,難道跳崖?

在毀容和跳崖之間,我選擇哪一個呢?

這是個重大的課題,急切之間還真不好回答。

邊跑邊想,眼看着要被後面那幫人追上了,虹影的鞭梢已經要籠罩在我的後背了,宮門在望,我一頭撲了出去,卻撞進了一個芳香四溢的懷抱。

“姑姑救命啊!”

晚漓姑姑一把把我扔向她後面,我很沒形象的四肢着地。

事關人命,面子也就先擱一邊了,我一頭撲下去,眼前是一雙月白緞子沾着血跡的繡花鞋。慢慢擡頭,一雙媚極的眼睛裡漾滿了幸災樂禍,是杜若。

“天星,就算我再風華無雙,你也不用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吧?”

我呸!我慢慢爬起來,抹了一把臉上跑的溼溼熱熱的,一手的血。轉頭。

後面的一幫人見了晚漓姑姑一行,皆恨恨的收了鞭子對峙。

“她們是?你?……”姑姑顯然受驚不小,說話都難得的出現了結巴。

我難得這麼瘋狂一回:“我把我那幾個師姐全都給換臉了!”說完等着接受他們對我崇拜的目光,轉頭卻聽見幾聲涼涼的抽氣聲,衆人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個瘋子,神經病。

“你是不是想去見見沉黯然?”姑姑萬想不到我會如此愚蠢似的。

我豪邁的揮揮條條縷縷的衣袖:“我準備去陪沈堂主住個一年半載的!“這本來就是打算,說不定還可以避過及笈禮呢。

姑姑痛心疾首的看了看我,似乎有點不忍心,不知做何處理。

啪!我後背捱了結結實實一鞭子,這種力道,除了我那黑心的師傅尉遲,還有誰?

我張了張嘴,感覺五腑六髒都倒了個個,艱難的轉身,還是沒挺住,很沒骨氣的倒了下去。

“尉遲,你瘋了?!”晚漓姑姑吼。

“她既然這麼喜歡去陪沈黯然,我先打死了她再說,免得到時候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冷冷的聲音裡隱含怒氣,就在我頭頂的右上方。

我試了試,竟然爬不起來了,慢慢擡頭,一襲藍色的男袍,再往上,定格,我不是在做夢吧?

肯定是,人在脆弱的時候極容易產生幼覺的。

再嘗試看一次,狂喜,恨不得把眼前的人釘住:“鈺哥哥,你怎麼來了?”

眼前的人雖然是一襲沾血的藍衫,但那面容,我決不會認錯。

“我不是鈺,我是東方寒!”那人滿眼的戒備和疑惑。

我沒注意周圍衆人的臉色,決定暫時忽略全身和內臟那不能忍受的疼痛,原來在臨死之前還有這麼幸運的事啊,總算見到了我那消失了的過去唯一一個有點聯繫的人,這聯繫雖然有點牽強。

努力扯出一個笑容,東方寒不由朝後退了一步,我這纔看見他步履輕浮,也是受過重傷的樣子。

“你做什麼笑那麼猙獰?”他問。

我欲哭無淚,我也想笑的好看一點啊,但全身疼啊!

“看見你高興的!”這句是實話。

忍不住興高采烈的問:“你是俘虜?“

他大概不能忍受我的興高采烈,滿臉的不悅,重重哼了一聲:“你們魔教的人太過狡詐!我做俘虜你很高興嗎?”

“高興!高興!太高興了!”我忍不住再笑,估計笑的很難看。

“妖女!這麼歹毒的心腸,真不知道我二哥是怎麼認識你的!”他的臉更僵,我看着越來越遙遠,忍不住伸出手去,只看見我的指尖在陽光下是一片透明的血紅,心裡還想要解釋一下,我是想告訴他:我並不是高興他作了俘虜,而是高興我在快活不下去的時候看見了他!

不過來不及了,眼前一黑,我很不爭氣的暈了過去。

醒來,我在姑姑的依雲閣。

我璨笑:“ 姑姑,你不是說要送我一個及笈禮物的嗎?那就把東方寒送我算了,我,我,”微一低頭,做個嬌羞無限的表情,這表情我練了少說也有幾十遍了,自然純熟,“我看上這小子了。”

我偶爾也偷偷練練杜若的眸光媚如絲,好玩。

“我雲霄宮中這麼多好兒郎,那個不比這小子解風情,你看不上,竟然看上這小子了?”晚漓姑姑一臉的不能置信,。

我這纔看見我只是斜倚在廳中的榻上,周圍一堆人。

她隨手從旁邊弟子中拉出一個,“這個,小宋,一表人材,我讓你拿他來練練手,你不肯,實在不行,那,”她揚手再一指,“尉遲護法也不錯啊,雖然臉黑點,但肯定比這小子強啊!這小子,不過是個雛!“

練練?愛情是練出來的?

我雖然對這事不甚明白,但絕不同意此觀點!

我大着膽子看了一眼尉遲謹,見他臉黑的猶勝從前幾分,眸光幽深晦暗,怒氣深潛,媽呀,我嚇得一哆嗦,趕緊往榻上再縮了縮,生怕他再給我一鞭子。

開玩笑,要是跟他在一起,那不每天都是家庭暴力?我又沒有以暴止暴的能力,到時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啊!

我不縮還好,他見我一縮之下怒氣更甚,眼見得眼睛都要噴火了,我嚇得結結巴巴:“尉遲師傅,我,我,不是我說的,是姑姑說的,我可沒看上你啊!“

姑姑一聽,樂了,“小丫頭,你倒好,連我們尉遲護法都看不上,那還有誰啊?“

我看看狼狽不堪的東方寒,他可是鈺哥哥的弟弟啊,今日以我的身份,定然無緣再叫他一聲鈺哥哥了,可是當時年少,衆人厭棄,唯他給我溫暖,握着我的手,我還記得那雙溫暖的眸子,他說:小妹妹,我帶你上去吃飯吧!“溫暖至今。

若是東方寒落到陳萬生的手中或者沈黯然的手裡,後果堪虞啊。

狠了狠心,對尉遲謹的目光視而不見:“姑姑,我就是看上這小子了嘛,再說他這麼差的功夫,肯定是個小角色,你就送了給我嘛。”

東方寒一張玉面憋的通紅,破口大罵:“妖女,我東方寒就算死了也不會讓你如願的!”少年人的血性不掩。

我掙扎着下了榻,站在他面前,直視那雙清澈的眼睛,眼睛裡的女孩子笑靨如花,的確是當妖女的料。誰這麼好心,替我把臉上的血跡清了,除我得以以一個良好的面貌形象來與他直視:“東方寒,記住了,妖女也是有名字的,我是妖女天星!”

他日闖蕩江湖,江湖人稱我妖女天星!這應該歸功於東方寒的大力宣傳了。

《武林志》載:妖女天星者,是爲雲霄宮徒衆,昔女未及笈,世家東方三公子寒被掠,及女面,女悅意,施藥放其下山,後女及笈,初出江湖,與寒糾纏不清,逼婚未遂。

當時,東方寒梗着脖子,一副大義凜然的英雄氣節,可惜我並不欣賞叫做氣節的東西,懷中摸索,出手如電,一粒碧綠藥丸已經順着他的喉管下去了。

“妖女,你給我吃了什麼?”他怒。

“相思噬骨!”我嬌嬌笑,“吃了這種藥,你這輩子就是我的人了!”

姑姑驚喜:“你煉成了相思噬骨?”難得好心一次告訴東方寒:“那藥丸是一種蠱,在一定的範圍內,只要天星想你了,你就會有所感應。當然,這感應可能不太舒服!“

“當我想你的時候,你就會心疼的噬骨!因爲,這蠱是我心血所養。”我笑眯眯補充。這輩子,我離開雲宵宮的機率微乎其微,這蠱,對他來說並無影響。

東方寒臉色一白,青怒交加,朝我怒吼:“你不如殺了我啊?!”

我微笑,終於能忍着疼微笑了,尉遲這個王八蛋,我與他無怨無仇,傷我如此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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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潛水的筒子們,上來握握爪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