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交流重墟知道,金陵的本名應該是白陵。
她每隔30年就會換一次身份,改一次“故鄉”,以免青春永駐引起世人的懷疑。眼下這個身份是20年前剛換的。
700年來,她一直靠賣唱爲生,做過秦淮河的花魁,在京城最大的窯子當過頭牌,還給軍閥做過小老婆,可謂顛沛流離。
說到這兒她見重墟用憐憫的眼神看她,啐道:“瞎琢磨什麼呢!我幹得事雖然骯髒,但是我身子不髒。對付那些臭男人,一個眼神就夠了。”
重墟遂既釋然,白陵若不配合,那些人的確只能自嗨。
白陵問重墟這些年魔界情形如何,他是怎麼過的?
重墟答:“不是受傷,就是在負傷的路上。”
“什麼意思?”
“很多人想殺我,刺客來了一撥又一撥。”
“那是你爹壞事幹的太多了。”
重墟竟無言以對,“他也不容易!魔界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魚龍混雜,誰都不服誰。整天不是北荒打東荒,就是前荒自己人打自己人,哪像人類這麼好管!”
金陵道:“來得久了你就知道了,人也不好管。特別是西方人。第一次世界大戰知道不?舅舅打外甥,侄子打叔叔,亂得很。再早一些,特洛伊戰爭知道不?表哥拐小表妹,結果……”
重墟問:“結果怎麼了?你臉怎麼紅了?”
“有嗎?”金陵連忙捂臉,敷衍說:“興許是你太熱了,烘的我。”
“血脈力量外泄了嗎?沒有啊。”重墟檢查了一圈,沒發現露出鱗甲,道。
“不說這個,反正西方很亂,所以他們才分成那麼多小國。吸血鬼勢力盤根錯節,小國奈何不了他們,他們才那麼猖獗。”
重墟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一臉幾天白陵心情大好,看到街上明媚的陽光,她猛一口氣大聲誇讚,“多好的日頭。”
面對記者的刁鑽問題,她也總能面帶微笑從容應對。
二妹姐對她的表現可謂一百二十分的滿意,每次出席完活動都禁不住爲她豎大拇指。
更讓所有人震驚的是,她金陵竟然開始穿裙子了。這是所有人聞所未聞之事。
第二天一早,《陽光“男”孩金陵,改走淑女風》的新聞成爲各大報紙和網站的頭條,正文上方的照片中,白陵大秀美腿,美麗的容顏,妖嬈的神采,得到廣泛認可,黑轉粉者大有人在。
“我就說嘛!姑娘就該有姑娘樣。”
“沒想到金陵穿裙子這麼漂亮。”
“腿好長。178的身高應該沒有摻假。”
情緒是個極奇怪的東西,當好心情的馬達驅動起來,它就會不停的往好的方向運轉。
看到這樣評價,白陵樂開了花,心頭因常年孤寂積攢下的陰霾一掃而光,連天降暴雨都覺得是美麗而又快樂的。
二妹姐卻望着窗外的暴雨急得不行,說:“再有4個小時演唱會就開始了,下什麼雨啊!”
白陵笑着說:“淋着雨唱更有意思。”
“可是燈光音響呢?”
“沒關係!只要觀衆願意來,我就願意唱。清唱也可以。”
於是,“金陵環球巡迴演唱會白水站”就這樣在暴雨中拉開了帷幕。現場4萬名歌迷冒雨前來捧場。
伴隨着主持人的呼聲,白陵沒有打散更沒穿雨衣,一席熱辣短裙,將自己沐浴瓢潑大於之中,用自己輕靈的聲音爲雨中的粉絲送上溫暖。
用賣命的表演回饋每一位歌迷的關注。
一曲《心靈之光》唱畢,歌迷無不內心滾燙,掌聲雷動。大半歌迷竟激動地扔掉雨傘,與她一起淋雨,歇斯底里的遙聲吶喊。
歌迷的情緒久久不能平靜,白水體育場的呼喊聲5公里外都聽得一清二楚,比國足世界盃奪冠還要熱烈。
待到第四曲《易經密碼》唱到高chao時四萬人跟唱,場面壯觀,很多人禁不住留下激動的淚水,邱香便是其中之一。
重墟給邱香遞上紙巾,道:“欣賞音樂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哭什麼!”
邱香白了他一眼,“人家激動嘛!話說回來,你又哭什麼?”
重墟抹一把臉上的水,“這是雨。”
“那你眼圈怎麼那麼紅?”
“雨打的!”
“你就嘴硬吧!”
重墟確實散了慌。他之所以流淚是爲白陵感到驕傲,爲有這樣一個妹妹而驕傲。
演唱會原定於11:15分結束,結果歌迷不肯放白陵走,不斷懇求她多唱一首,鬧到凌晨一點多才肯罷休。
二妹姐大喜過望,連說辛苦,助理曹芯端茶倒水,給白陵送上護嗓良藥。
白陵對自己的表現也很滿意,跟大家擊過掌後,送給重墟一個熊抱,溫柔道:“謝謝你,表哥。”
邱香撅着嘴,佯做吃醋,“幹嘛抱他不抱我?”
白陵笑道:“我這不是爲了把衣服噌幹嘛!抱,都抱。”說完,她給了邱香和李黎一人一個熊抱,這時見張旭張着手臂走了過來,問:“你幹什麼!”
張旭茫然道:“不是都抱嗎?”
邱香輕輕推了他一把,“想得美。你一個大老爺們,又不是人家表哥,幹嘛抱你。”
回酒店的路上,白陵的心情依舊大好,又哼又唱,時而唱自己的專曲,時而吟一些古調,聽得邱香不斷喝彩。
行至半路,白陵唱的累了,潤了口水,問重墟“表哥,明天要不你跟我回一起回滬上吧!”
此言一出,二妹姐、邱香、李黎耳朵同時豎了起來。三人中,二妹姐的擔心相對較輕,主要是怕白陵身邊多出這麼一位表哥會引來媒體的懷疑。
邱香和李黎較重,心砰砰亂跳,生怕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他們靜靜地等待重墟迴應,可重墟遲遲沒有開口,目視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
邱香是個急脾氣,拍了重墟一下說:“阿陵問你話呢!”
“哦!”重墟伸個懶腰,答說:“不去了吧!我什麼都不會,到滬上找不到活兒幹。”
“你可以給我當保鏢啊!我養你。”白陵此言一出,大壯和薛嶽的耳朵也豎了起來。
二人互視一眼,心道:“姑奶奶,你可別讓我們失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