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眸皓齒的少女淺笑着,眼角的那一點淚痣更是讓她的姿色顯得如此的動人。
澤倫斯擡起劍,略微一頓後,直接斬斷了一根向自己刺來的幕蔓。他縱身一躍,直接向着那邊的huā苞少女衝去!
半空中,麪包及時轉身,逆向的風壓抵住了那些狂風,讓她安然落地。眼看前面的澤倫斯衝了過去,她毫不猶豫地擡起雙手,控制掌心中的火球〖激〗射而出!
“說!我妻子和孩子在哪裡!”
澤倫斯向旁邊一讓,那火球擦着他的身體轟向那少女。這個少女措不及防,火焰打在她的身上。之後,她那隻睜開的眼睛中的笑容略微一淡,顯露出些許厭惡的表情。
“哼,臭男人。你就到地獄的深淵中去找你的妻子吧!”
藤蔓再起,那樹根上猛地彈射出幾個蒺藜,如同導力子彈一般射向澤倫斯。澤倫斯擡起劍,噹噹噹地擋下所有的蒺藜,一躍而起,來到半空。他隨手一揮,兩把飛刀已經射向那邊的huā苞少女。
“呵呵呵,我可愛的姐夫。你以爲這樣的東西可以打到我嗎?”
少女雙手抱在胸前,用手臂將自己那裸露的胸部更加自傲地托起。
那微閉的單眼眼角再次浮現出一抹笑容。剎那間,幾條藤蔓拔地而起,不僅迎頭打掉了那些飛刀,更是直接刺向正準備下落的澤倫斯的胸。!
“是啊,單單我一個人,可能的確打不到你。”
面對那刺來的藤蔓,人在中空,無法閃躲的澤倫斯臉上卻沒有任何的恐懼之色。
因爲下一刻,後方的麪包雙手往地上一拍,澤倫斯的腳底立刻浮現出一股黑暗色的魔法陣,將他整個人瞬間吸落地面,啪的一聲,四周的灰塵揚起……
“不過這一次,可不僅僅是我一個人!”
“呼!”
麪包手一推,狂風捲起,將澤倫斯的身體猛地推向前方。那huā苞少女顯然沒有預料到這一幕的出現,瞬息之間,澤倫斯的身影已經欺近她的身前,擡起雙手,一抖……
師略!
彈出的袖劍,毫無憐香惜玉的劃過她的咽喉。
這一刻,鮮血飛濺,澤倫斯隨之在huā苞上一踩,輕快後躍,在地上站住了腳步。
“咕……咕!”
那豔麗無雙的少女捂着自己的咽喉,伴隨着那些噴出的血泡,喉嚨裡發出一些莫名的聲響。
她擡起頭,用那單獨一隻的眼睛充滿仇恨的看着澤倫斯。片刻之後,她的嘴再次略微張開,乘着那鮮血,露出一抹邪笑。
“你以爲,用這種普普通通的武器就能夠殺死我嗎?我可愛的小
姐夫喲。未免……你也太小看我了!”
huā苞少女深深吸了一口氣,她那被切開的咽喉在這一刻竟然開始緩緩癒合!不消片刻,除了她那潔白的身體上浮現的斑斑血點之外1
她就像是完全沒有受傷一般,恢復如初。
“可惡!這些吸血鬼…還真的都是些怪物!”
藤蔓從四面八方衝來,如同破曉的陽光一般插向澤倫斯和麪包兩人所處的地面。轟隆隆的聲響不絕於耳,兩人光是閃躲,就幾乎已經有些疲憊不堪。
“哼!”
又是樹根藤蔓扎來,麪包一哼,擡起雙手。腳底的黃金魔法陣瞬間展開,金色的盾牌立刻擋住了那些攻擊。在麪包的防禦盾下,澤倫斯看着前方的那些藤蔓,說道:“小麪包,連你的火焰和我的刀刃也無法殺掉她。
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麪包不知道。
她現在只能勉強維持住這個防禦盾,不讓對方的攻擊進來。不過,在這些藤蔓毫無休止的攻擊之下,自己未必真的可以撐過多長時間。
難道即使是兩個人,現在也要逃嗎?
吸血鬼是繼承了叭叭魔血的存在。
要殺掉他們,那就必須擁有凌駕於他們的魔血之上的力量。
這樣的話,到底要怎麼做纔好怎麼做才行呢?
“我來幫你們。”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卻是憑空響起。麪包和澤倫斯一愣,紛紛低頭,看着麪包裙子上的一個口袋。
“裡面是什麼東西?”
麪包單手維持着黃金盾,井手入懷,片刻之後,她從口袋中取出一小塊殘破的結晶石。那裡面的靈魂不斷旋轉,似乎是在訴說着什麼。
“你能幫我們?你究竟是誰?”
澤倫斯開口發問,那裡面的靈魂在沉默了片刻之後,緩緩道一“原來,你們不是罷了。如果你們成功,那多多少少也算是有用。先生,請你將我放置在你的武器之上。我會用我的靈魂爲你加持,這樣,你應該可以做到封印普通血族的程度。”
聽完,麪包直接將那鼻結晶石扔給澤倫斯。澤倫斯也來不及細想,立刻彈出雙手中的袖劍,用它們接住這塊結晶石。
紅色的結晶石慢慢淡化,用恩賜之石打造的袖劍上開始出現了些許的變化。
一團若有若無的靈魂開始環繞着這兩把袖劍旋轉,等到那枚結晶石完全消失之後……
“麪包!”
麪包點了點頭,她立刻撤掉手中的防禦盾,同時向後一退,避開那直接落下的藤蔓。下一刻,澤倫斯的身子一弓,整個人立刻如同一隻野貓一般向前衝了出去!
他的身影在那不斷落下的藤蔓中迴避,動作輕巧,流暢。
就如同在擁擠的城市中卻依舊可以閒庭信步的貓兒,任何人也不能捕捉到他,任何攻擊也不能觸及他的身體!
那些藤蔓揚起,甩出無數的毒蒺藜。後方的麪包更是配合,雙手拍地,拔地而起的升騰火焰立刻將這些毒蒺藜燒盡!
這名刺客就這樣邁着靈動的步伐,從那升騰而起的火焰中直接衝過,瞬息間,出現在了那huā苞少女的面前!
“呵呵呵!我可愛的姐夫,您終於想要投入我的懷抱了嗎?”
少女張開雙臂,那誘人的胸部晃盪着。面對那逐漸飛近的澤倫斯,她下半身的huā瓣也是漸漸開始晃動,顯現出想要收縮起來的感覺“吸血鬼,告訴我妻子和孩子究竟在哪裡!”
澤倫斯,怒喝着。
他的身上還帶着火焰,纏繞着靈魂的雙袖劍在空中拉出兩道蘊含着熱炎氣息的紅線。
在這樣的一聲怒吼之後,他的整個身體就這樣直直的,衝入那嘴角含着笑,露出尖牙的少女懷中……
噗。
huā瓣,瞬間恢復成huā苞。將少女與澤倫斯完全的包裹起來。
遠處的麪包深深地呼出一口氣,睜大眼睛,看着前方。
四周,那些藤蔓依舊在晃動。
整個植物園內的植物彷彿全都沉默了一般,紛紛向着那豔麗而純潔的huā苞。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那huā苞蠕動。
不過沒過多久,它就停止了任何的動作。
看着這一刻,麪包忍不住屏住了自己的呼吸。她睜大眼睛,片刻不敢將視線從那huā苞上挪開。
她等待着……
或者說,整個植物園,此刻,都在等待着啪嗒。
一棵樹,倒了下來。
隨後,植物園內所有昂然挺立的植物,現在統統紛紛倒塌。
那huā苞再次張開,只不過這一次,這些huā瓣卻像是要掉落一般,有氣無力地打開。隨後,露出裡面的情況……
血紅色的液體,飛散着。
不過,這些鮮紅的生命之水卻並沒有落在地面。
它們從那潔白的身軀中噴灑而出,在半空中漂浮,結成了一個圓環,圍繞着那兩人不停地轉動。
漆黑色的刀刃,貫穿了huā苞少女的心臟和咽喉。
澤倫斯的眼中流露出曾經身爲殺手應該擁有的冷漠與鎮定。相比之下,那少女的臉上卻是充滿了憤怒,與不甘。
“血……我的……血……,………!”
胸口與咽喉中的血液繼續噴灑着,在半空結成圓環,漂浮。
那少女瞪着那張開的右眼,她艱難地伸出手,抓向澤倫斯的咽喉。
只是,現在的她,力氣實在是太過虛弱。也就在她的手剛剛觸及澤倫斯的咽喉之時……
利刃,分開。
她的頭顱就這樣直接從那個身體上飛離,啪嗒一聲,跌落在旁邊的泥地上,和污穢的泥土混和,滾着。
轟隆隆隆四周的所有藤蔓全部倒塌,整個溫室內也開始迴盪起腐爛的血腥味。嫩綠色的葉子融化成臭哄哄的血液,那盤繞在大門上的樹枝也是紛紛掉落,枯萎。
“呼……呼………“澤倫斯吐着氣,有些緊張的看了一眼面前這具沒有頭顱的怪物。
在略微想了想之後,他直接縮回雙手中的袖劍,衝向前面的大門。
麪包也是緊跟而上,兩人掠過大門,進入前方的會客室。這兩人繃緊了神經,十分警惕地看着前方,慢慢地,向前移動。
這裡,實在是一件名副其實的會客廳。
到處都是溫暖的暖爐與寬敝的沙發座椅。放眼望去,無一處不顯示出尊貴與奢華。
但,這裡的豪華當然不可能讓兩人心中放下警惕。他們小心地挪動着步子,一邊走,一邊開始交流自己這段時間內所得到的信息。
“城堡……最上層?”
澤倫斯略微嘟囔了一下之後,擡起頭,望向天huā板。
“你的意思是說,白癡老兄的棺材現在在最上層?”
麪包點點頭,翠綠色的瞳孔中流露出些許擔憂的色彩。
“原來如此最上層。那麼,我的妻女很可能也在那上面。真希望…這座城堡的主人能夠網開一面,不要爲難我的妻女。”
澤倫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兩年前的那一幕現在回想起來,也依然是那麼的可怕。他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昂起頭,強行打起精神,說道一“不過,小麪包你放心。應該沒事的。你的叭叭和我的妻女…都應該沒有什麼事。我們根本就不需要擔心,只要只要繼續往上走,走到最上層,然後問這座城堡的主人要回她們那麼一切就都解決了。”
要回……是嗎?
麪包轉過頭,看着旁邊強作鎮定的澤倫斯。
他的嘴角緊緊閉着,行走的速度也顯得很快。是啊既然他說只要到達頂端那麼一切就都能夠解決。那麼,就姑且這樣認爲吧。
“對了,麪包。”
穿過一間間的會客室,繞過一張張的大方桌。澤倫斯似乎也在思考如何來轉移話題,突然擡起自己的雙手,說道“這個靈魂碎片……究竟是什麼東西?”
麪包看了看那漆翼的袖劍,搖了搖頭。
“嗯……不知道?”
澤倫斯低下頭,看着這兩把袖劍,說道:“這個靈魂碎片竟然有能夠斬殺那些怪物的能力。這還真是感覺有些古怪。”
《你擔心嗎?》
“不。說擔心倒也沒有什麼。只是……”
澤倫斯縮回袖劍,呼出一口氣,繼續道…
“只是,感覺有些悲傷。這些碎裂的靈魂裡面,似乎被囚禁着什麼東西。”
麪包點點頭,掠過澤倫斯,走向前方。但,就在這一剎那,她似乎突然感覺到了什麼似地,腳步立刻停住!
“?”
這個少女蹲下身,躲在一張沙發之後。
後面的澤倫斯看到了,也是立刻蹲下,擡起頭望向前方。
在昏黃的燈光之下,會客室的前方逐漸走出一個人影。
那是一個有着一頭白髮,約莫十歲左右的少年。
而看到這個少年之後,澤倫斯的臉上卻是流露出些許詫異的目光。
《你認識他?》
麪包的手一揚,水汽凝聚的文字在半空立刻浮現。
(他是戴勞,古德塞的兒子。名叫尼祿。兩年前。我們一家多虧他多方面的照應。可是,爲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他不是應該隨着風吹沙城被封入月光中了嗎?難道…)
澤倫斯小心地說着,在想到那個〖答〗案之後,他的雙眼一睜,連忙道一(血族古德塞家族?!這羣惡魔就是我們現在要對付的敵人嗎?!)
麪包輕輕地點了點頭,但卻沒有直接回應。只見前面的那個叫尼祿的少年緩緩來到一排書架前,在一個書架上一按。
嘎拉拉拉書架,開始移動。
露出後面的一條漆黑的通道。
等到尼祿進去之後,麪包和澤倫斯互相望了一眼,立刻緊跟而上,貼到書架之旁。澤倫斯在向裡面張望了一下,確認沒有任何人埋伏之後,纔是一揮手,走了進去。
皇家圖書館。
曾經,麪包只是聽到胡桃姐姐吹噓過幾次。
可是現在真正目睹,眼前的場景所帶給她的驚訝卻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地面上,全部都是由各種各樣的書籍鋪成。
放眼望去,高聳的直接通到天huā板的書架每一個都有十幾米的高度!
那些被滿滿塞住的書架形成了一條條狹小的通道。讓這個房間明明是那麼的寬敝,可是現在看起來,卻帶給人一種不由分說的窒息感。
空氣中,瀰漫着冰…
麪包低下頭,掃了一眼地面上的這些書籍之後,雙手不由自主地捏住了魔法陣,警惕四周。
而澤倫斯也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一般,凝神看着周圍的環境,不敢放過任何一絲細小的變化。
但……
“真是難得。我這裡很少會遇見客人到來。能夠看到兩位將領此處,實在是讓我這種小人物感到光榮之至。”
略帶着陰測的聲音猛地從那邊的書架後面響起。麪包和澤倫斯一愣,立刻向那邊擺出戰鬥姿勢,嚴陣以待!
“哎呀呀,何必那麼緊張?兩位,想必走到這裡也已經困了,餓了,渴了吧?既然如此,要不要先喝上一杯熱茶,休息一下,再往前前進呢?”
一個帶着眼鏡,大約二十八九左右的消瘦男子從那邊的書架後走了出來。
這個男人的懷中揣着一本書籍,鼻粱上那寬大的眼鏡絲毫無法阻擋他臉頰上的那些青春雀斑所留下來的痕跡。
他擡了擡自己的眼鏡,透過鏡片,一雙充滿了狡詐和智慧的瞳孔平靜地凝視着這裡的麪包和澤倫斯。那眼神就像是在看着已經落入自己網絡的獵物一般的自在。
“你是誰!快點告訴我,我妻子和女兒們究竟在哪裡!”
這個男人嘿嘿冷笑了一聲。他搖了搖頭,說道“這還真是讓人感動的親情啊,澤倫斯卡雷特先生。啊,請容許我先自我介紹一下。”
男人彎下腰,帶着那抹微笑,朝着兩人行了一個禮,鞠躬。
“我是少爺的管家,也是少爺最爲忠心的計人。我屬於曾經的鳴火家族,名爲因斯爾頓。因爲得到少爺的信任,纔有這份榮幸能夠在這裡擔當一份小小的管家一職。如果有什麼地方招待不週的地方,還請兩位見諒。”
澤倫斯已經有些忍耐不下去了。他踏上一步,雙手一甩,兩把袖劍已經彈了出來。
“別廢話!快點告訴我妻女在哪裡!不然,像你這種吸血鬼,可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這個自稱因斯爾頓的男人瞥了一眼澤倫斯,之後,他再次露出毫不在意的微笑,說道:“還真是焦急啊。好吧,既然斯卡雷特先生那麼急着想要知道妻女的下落,那我也沒必要過多隱瞞。”
他擡起手指,指向圖書館的天huā板,說道“時計塔。在那塔樓的最上層,有一座實驗室。您的妻子就在那悠揚的鐘聲之下沉睡。如果您認爲自己有本事的話,大可以親自上去迎接您的妻女。怎麼樣?澤倫斯卡雷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