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破耳膜的聲響,讓這名區長髮出狂叫,捂住雙耳。
耳膜破損後,腦海中迴盪着的大量嗡嗡聲更是讓人發瘋
賴斯芬多區長雙目圓睜,蹲在地上。他圓睜着雙眼,轉過頭,死死盯着背後突然出現的那個身影,咬着牙關。
那名鎧甲士兵,現在依舊站在雨水之中。
他的表情冷漠,神情完全沒有任何的變化。看起來似乎完全沒有因爲剛纔的攻擊受到反饋而耳部受傷。
劇痛產生的耳鳴,久久才散去。
重新恢復的耳膜及時填補起來,也無法消除腦海中那潛意識中留下來的鳴叫聲。
這個不人不魔的人類吱着牙,懷着強烈的怒意看着白癡。在一聲怒喝中,他張開嘴,露出那銳利的獠牙,再次撲向白癡。
面對攻擊,雨水中的黑色利刃再次擡起,劃破夜空。那鋒利的開口迫向這血紅瞳孔的人類的眉心,似乎,想要一擊必殺
尊貴的子爵面對這斷頭的一擊,卻沒有任何的迴避。他直接擡起頭,雙眼死死的盯着白癡,衝向那劍刃的刃口
劍……刺破額頭。
迸射出無數的液體。
這一刻,這名“新生兒”的心中再一次的涌出喜悅。他笑着……
然後靜靜地等待,自己瞳孔中倒映的這個人,破腦倒地的聲音……
啾——
現在,只是四月。
距離夏蟲輕鳴的季節還有好久,好久。
但,就是如此的季節,一聲不合時宜的蟲鳴之聲卻是再一次的揚起。伴隨着這陣蟲子鳴叫的聲音,那黑色的劍刃,卻是再一次的從後往前,貫穿了賴斯芬多區長的肩膀。
與額頭飛濺的水花不同。這一次,飛出的,卻是鮮紅色的鮮血……
“啊啊啊啊——————”
賴斯芬多區長髮出一聲慘叫,捂住肩頭大踏步的向前衝出幾步。肩膀從那劍刃中拔出,他捂着不停流血的傷口,怒目瞪視着身後那名手中舉着還沾有血絲的劍,神情默然的屹立於暴雨之中的警備隊士兵。
他的肩頭,沒有受傷。
皮膚沒有破損,更沒有飛濺出鮮血。
一切,都是如此的完整,沒有任何受傷的跡象。
嘩啦啦啦啦——————————
如同簾子一般的雨水,在地上打出許許多多的痕跡。
那不斷擴散,又被其他波紋侵蝕的圓圈,在這個已經被血紅色的氣息吞噬的街道上擴散。
白癡捏着劍,隨之一甩。那黝黑的劍身宛如絲毫不願意讓那些血水玷污自己一般,洗去了那一抹紅色。劍柄處的血紅色瞳孔,睜開。那隻新紅色的瞳孔,直接瞪視着眼前的賴斯芬多區長。就像是要將他的全身都給看穿一般。
“……………………哼”
賴斯芬多區長鬆開手,肩膀的傷勢已經有所好轉。他那張俊朗的臉龐上逐漸浮現出些許的扭曲。喉嚨裡也開始發出一些怪異的聲音。
伴隨着這陣怪異的聲響,他的身體開始慢慢的舒展開來,原本纖細的十指開始變得越來越尖利,指尖開始變成爪子的形狀。他揹着雙手,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後,這個人不再如同剛纔一般猛撲,而是緩緩地,朝白癡走來。
啪嗒……啪嗒……啪嗒……
賴斯芬多區長移動到了白癡地面前。他甚至已經站在白癡地劍往上一挑,就能將他從下網上一劈兩半地地步上。這個人依舊揹着雙爪,沒有絲毫想要主動進攻地意思。
他在等。
等這個人承受不住,開始對自己展開攻擊。
只要這個人一個不留神,就能被自己徹底地幹掉。讓他成爲自己手中……第二個魔血地犧牲品
白癡地劍,在這一刻,往後縮去。
區長臉上一喜,立刻從身後伸出雙手,抓向白癡地頭部
可就在這時,白癡的劍已經再一次地刺出
刺破水花,劍刃瞬間抵達了區長的胸前。但是這一刻,這位區長學了乖,在那劍刃抵達自己胸口的那一瞬間,他立刻回頭,視線焦急的掃射那個應改已經逃遁到這裡的士兵
嚓。
這一次,他的心臟卻感受到了一陣莫名的陣痛。
沒有第二劍……
原以爲會消失的第一劍,此刻卻是確鑿無疑的洞穿了他的胸膛,前入後出。狠狠的,刺破了他的心臟。
“咕嗚……”
子爵嘴角,流下一條鮮血。
不會死,可不代表不會疼痛。
心臟被刺破的痛楚不管來幾次,都是如此的讓人難以接受。
這種感覺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感受着胸口的這陣陣的麻木,品位着利刃一點一點的切開自己心臟的觸感……這種感覺,不管是幾次,都是如此的讓人不痛快。
除了受虐狂,沒有幾個人希望能夠盡情的品位這種痛楚。伴隨着這種痛苦,這個紅眼睛的男人終於怒了他伸出雙手死死抓住插入自己胸膛的劍,隨後立即轉過頭,想要將那個膽敢傷害自己身體的男人映入自己的眼簾
轟——————
但,一隻巨大的手掌,卻在這一刻重重的按在了他的側臉上。
這隻手掌壓制住了他想要轉過頭的意識,把他的腦袋和視線全部按住。隨後,白癡立刻拔出刺入這個人胸口的劍刃,原地跳起,擡起腳,對準他那受創的胸口送出一腳。
沉悶的聲響中,伴隨着陣陣的骨裂之聲。
賴斯芬多子爵如同炮彈一般飛退,身子在地面上彈跳了三次之後,重重的摔向那邊堆放着的雜物箱,摔了個七零八落。
雨水之中,身着鎧甲的士兵握着劍,緩緩,走了過來。
那有着紅色瞳孔的男子,此刻卻是狼狽的躺在水泊之中,捂着胸口那劇烈的創口,大口大口的喘息。
他躺在地上。
接二連三的重創讓他的恢復有些緩慢起來,同時,這個男人不可思議的擡起頭,望着那不斷走向自己的士兵,赤紅的瞳孔中流露出來的,盡是驚恐。
“這不可能……擁有了那麼多力量的我……怎麼可能如此狼狽?”
白癡卻不管你是不是狼狽。他甩去劍上的血漬,黑色的劍茫在空中拉出一條漆黑的暗影。
“現在,我應該有權利發問了。”
轟隆——
電閃雷鳴之下,白癡的聲音顯得更爲冰冷起來。那散佈着濃烈寒意的聲音,也讓這個子爵心中,第一次揚起一抹徹頭徹尾的……恐懼。
“回答我。你們,是什麼東西。你們和胡桃,是什麼關係。”
劍,擡了起來。
直接指着這個子爵的鼻尖,冷冷道——
“不說的話,我可以卸掉你的四肢,將你的身體跺成肉醬。目前來看,變成碎片的你們,似乎還是可以‘死亡’的。”
白癡的意思再明顯不過,看看那邊那些被斷頭和被分屍的傢伙,他們現在難道還能說是活着嗎?
子爵再次看了一眼那些碎屍之後,終於擡起手,臉上流露出慌張的色彩。
“等……等等不要殺我我……我說只要是你的問題,我一定儘可能的回答你”
“……………………………………”
“我們……我們這些人自稱爲血族……可關於我們究竟是什麼……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按照他們的說法,我只不過是一個今天才剛剛誕生的新生兒我自己……還有很多的問題不清不楚啊”
“……………………………………”
“啊啊啊關……關於胡桃……長公主……啊我知道了我……我可能見過長公主”
“……………………………………”
“根據我的‘父親’的說法,長公主胡桃……似乎是我們所有人的母親她是我們所有人的聖母是她創造了我們另外……另外……她現在……應該就在這塊德古拉區之內”
胡桃……是培養出這些殺人兇手德聖母?
那個滿口正義,滿口善良的……胡桃?
雖然白癡並不是怎麼相信正義與邪惡那一套理論,但是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讓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位公主那幼稚荒唐的正義論。
因爲那種在自己看來完全無用的正義,胡桃是絕對不可能讓自己去創造這些所謂的血族。想當年,他自己也因爲吸食鮮血而崩潰到差點自殺。又怎麼可能願意將這種詛咒施加給其他人?
可是……
不合情理歸不合情理。今晚,那個酷似胡桃的女人卻是在自己的面前硬生生的殺掉了兩個人。
使用的,都是她嘴中的尖牙。
還是說,就如同暗滅所說,在漫長的時間摧殘之下,她的理智終於蛻變,變成一個再也不把人類當成人類,而是當成“食物”的……
怪物?
子爵看到白癡在猶豫,似乎在思考着什麼。這個俊朗的男人眼珠一轉,嘴角嘿嘿一聲冷笑後立刻朝着白癡的劍撲去他的速度很快,快的白癡甚至來不及作出反應雖然白癡迅速將手中的長劍後撤,但這個紅眼睛的男子,卻是在這一刻終於抱住了白癡的身體,緊緊抓住
“啊”
賴斯芬多子爵張開口,再也沒有多餘的說話,直接將那利牙刺向白癡的脖子。白癡一怔,手中的長劍迅速收起,雙手第一時間插入這個子爵的口中,扳住他的上下顎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