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識
不一會兒,白癡就睡着了。
在窗外噼裡啪啦的雨水之中,他睡得很沉,很放鬆。
麪包和可洛也不方便打攪他,開始iǎ聲的說話,iǎ聲的玩着牌,消磨時間。
但,在這間屋子裡,有一些孩子,卻是不甘寂寞起來……
那些iǎ美人魚。
“爸爸,睡覺了。”
阿三開口說話。
“睡覺無所謂,爸爸卻從不帶我們出去玩,自己卻是整天都往外面跑。”
阿七嘟囔着嘴,雙手互相纏繞着。
“有了我們這樣……那樣……怎麼樣?”
作爲老大的阿一開口發言,那些聲音立刻得到了其他iǎ美人魚的贊同。
“但是……但是……不聽爸爸的話……會被爸爸罵的……”
阿九還是有些害怕,有些畏縮的說道。
“沒事沒事,爸爸對我們很好吧?沒有事的。最多就是訓斥一聲,誰也不會說的”
這些iǎ美人魚們已經開始齊心,她們在魚缸內歡快的遊着,繞着圈。而唯一持反對意見的阿九,現在也是沒有任何反對的話頭,只能迫不得已的加入這支隊伍了。
……
夜,再一次的重新凌駕於風吹沙之上。
持續了一天一夜的雨水,現在卻依然沒有絲毫停息的意思。
貫穿風吹沙那大大的河道如今已經開始氾濫。洶涌的河水快速的沿着那些河道奔騰,氣勢洶涌。
夜晚的街頭,街道兩邊的建築物內沒有絲毫的光明。那連續殺人案已經讓人對夜晚的來臨產生了畏懼,似乎只有在睡夢之中,才能逃過那恐怖的殺人瘋子。
儘管每個人都知道,這,也僅僅是自我的心理安慰。
叮——叮——叮——
手裡拿着玻璃油燈的巡邏隊,在這陣暴雨中緩緩前進。
這些士兵警惕着四周,絕不放過任何可疑的現象。他們身上的鎧甲可以阻擋刀槍劍戟,但卻無法阻擋雨水的滲透。他們的鎧甲裡面悶熱難當,但爲了維護這座城市的和平,他們的職責讓他們必須忍耐下去。
而他們,以軍人的態度,也願意忍耐這種微不足道的折磨。
這隻十人的iǎ隊繼續往前走着。不多會兒,前方的yīn影中也隨之傳來一盞玻璃油燈的è彩。領頭的隊長輕輕晃了晃手中的油燈,發出信號。在夜雨的黑暗之中,這種信號往往比任何時候來的更爲準確而直接。
“沒有發現異常情況。”
另一隻巡邏隊迎面走來,同樣的十人配製,隊長和隊員的臉上也都浮現出緊張和戒備的è彩。兩支隊伍互相打了聲招呼之後,擦肩而過,繼續巡視着夜晚的街頭。
“隊長。”
此時,隊伍中的一名隊員,發出了聲音。
“平民區第三街區,德古拉區,我們也許需要搜索一下。”
“德古拉區?”
隊長聽着隊員的建議,想了一想後,說道:“但,這是平民區。雖然說昨天通往那個區域的橋樑上死了一個人,但那種死法並不像是之前的連續殺人事件。而且,之前的所有殺人事件都是發生在貴族區或是神聖恩寵內,可見,對方把目標設定在貴族子弟的意思很明顯。”
隊員沉默了。
在這陣沉默中,隊長捏着自己的下巴,略微思考起來。在想了一會兒之後,這位隊長終於點點頭,說道——
“好,既然你堅持,那我們就去那裡搜索一下。兄弟們,我們走。”
伴隨着這位三十歲的隊長的一聲令下,隊員們立刻離開原定的巡邏路線,踏上那條前往“孤島”的道路。他們踩着雨水,僅僅憑前面的一盞油燈指路,前往那神秘莫測的平民區……
……
Wшw●Tтkǎ n●c ○
破損的橋樑,被緊急加固。
原先破損的地方,現在已經用木板重新釘上。
由於下雨,無法進行大修,在死了人之後,德古拉區的區長急急忙忙的派人來將橋樑緊急處理好。還向議會保證,一旦這陣雨停了,立刻開始大修這座橋樑。
咯吱……
隊伍,踏上了橋樑。
在踏上的那一刻,腳下就傳來了那輕輕的滋滋聲。
聽着這些聲音,隊員們突然覺得進入鎧甲的那些雨水的冰冷似乎也不過如此。在他們的面前,那更爲可怕的事情,恐怕正在等待着他們……
橋,過了。
下了橋之後,眼前出現的一切,卻讓這支隊伍中的大多數人有着些許的驚訝。
在這些士兵中,有些是知道這座區最近白天活動的人開始減少的情況的。但由於這一區的區長沒有報告任何的異常,而平民中也沒有人舉報發生了什麼事,也沒有人說有任何的失蹤案件發生,所以警備隊也不太方便就此深入調查。但是現在……
現在,幾乎家家戶戶的燈全部亮着
而現在的時間……
是深夜,凌晨一點。
隊長張着嘴,望着眼前一片的燈火輝煌。在想了想之後,他舉着手中的玻璃油燈走到一座房屋的前,敲了敲。
“請問,有人嗎。”
不消片刻開了。從裡面走出一個六十多歲的老fù人,相貌慈祥,看到隊長後微微一笑,說道——
“哦,孩子。那麼晚還巡邏,真是辛苦你們了。有什麼我這個老太太能夠幫得上忙的嗎?要不要進來坐坐?”
隊長連忙擺手,說道:“不,謝了。我只是想問一下,老人家,那麼晚了,你爲什麼還不睡?”
“啊……還不……睡?哦,大概是因爲白天睡得太多了吧……現在一點都不困。”
“白天睡多了?”
“呵呵,是啊。”老fù人的臉上依舊保持着慈祥,笑道,“大概是因爲老人家了吧。最近總覺得白天睡不夠,一定要晚上纔會jīng神飽滿呢。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隊長搖搖頭,說道:“不,沒什麼。只是想問問看您最近有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物?”
“可疑的人啊……沒有呢。老婆子眼耳不好,沒幫上忙,對不住哦~”
“不,是我們打攪了。那麼,祝您晚安,夫人。”
隊長禮貌的關上重新走回雨水之中。他看着自己的隊員,當然,也看到了這些隊員眼中那些驚訝的è彩。在想了一會兒之後,這位隊長終於還是搖搖頭,舉起手中的玻璃油燈——
“我們繼續巡……”
轟——
話,只說到一半。
因爲在這一刻,一股沉悶的聲響卻是陡然間從旁邊的另一座屋子中傳來與此同時,這座屋子的窗簾上映照出一個異常詭異的景象
一頭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影子……猛地抱住了一個受驚的人。下一刻,就將其撲倒在地。
突如其來的突發狀況終於讓所有的巡邏隊員提起了十二分jīng神他們的隊長更是第一時間拔出劍,直接衝向那間房,大力的拍着
“警備隊第四iǎ隊例行檢查開
房間內沒有傳來聲響,短短一秒鐘之後,隊長立刻擡起腳,一腳踹破大帶領着隊員們衝了進去
但……
眼前出現的景象,卻讓他們有些驚訝。
房間裡,沒有任何人。
沒有什麼怪物,也沒有什麼受害人。整潔的家居擺設和一塵不染的房間,看得出來被打掃的相當整潔,沒有絲毫爭執的情況發生。
“隊長,是不是……這些東西的緣故?”
一名隊員走上前,取下房間內的油燈上的罩子,取下里面的一張破損的紙片。表示也許是由於紙片的晃動,才讓人產生錯覺的吧。
隊長呼了一口氣,將劍重新ā回鞘內。他搖搖頭,走向口,準備收隊。
可這是,剛纔那名提議來這裡巡邏的士兵,卻是呆呆的站在房間的中央,緊緊盯着那盞油燈。
“人渣?推土機?收隊了,這裡沒有什麼好看了。”
這名士兵卻沒有接受命令,而是繼續站在原地。
“嗯?我說的話你沒有聽到嗎?雖然說我很感謝在風吹沙內享有一定聲望的你加入我們的搜索隊,爲風吹沙出一份力。但身爲我的隊員,遵守命令,卻是首要的要務。”
“人渣?推土機?”
就在這名隊長再次出聲詢問之時,這名士兵卻是突然擡起頭,猛地轉身,衝出了房子隨後,他不顧身後隊長的喝止,直接拔出腰間的士兵佩劍,衝向旁邊的一條iǎ巷
迎着大雨,身着鎧甲的白癡衝進了巷子,在這狹iǎ的地方內奔跑。
在他的前方,漸漸開始傳來另一個聲音。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帶着拖曳的聲音。在前方迅速的奔跑着
刺啦——
轉過一個彎,白癡的腳步jī起了腳下的一片水uā。
他拉下臉上的鎧甲面具,透過那狹iǎ的縫隙,看到了前面的狀況……
那……是一頭紅髮。
一頭如同鮮血一般鮮紅的長髮。
一名少nv,此刻正背對着白癡。她那窈窕的身材上穿着一套略微感的緊身衣。超短裙下是一雙黑è的長筒絲襪,雙馬尾的髮型造型讓她的背影看起來不僅嫵媚,還兼具着感與純真。
但……
她現在所坐的事,卻沒有任何的純真可言。
這個少nv懷中抱着一個人。
一個nv人。
這個nv人的瞳孔虛浮着,面è蒼白,嘴角略張,流出些許的白è泡沫。
她的脖子,被那名背影嫵媚的少nv緊緊咬住。
她在幹什麼?
也許……互相戰鬥時會用到嘴來撕咬對方。但那種撕咬絕對和現在白癡所看到的不一樣。
她的喉嚨……吞嚥着。
就好像在吞嚥什麼一樣,貪婪,而迅速……
幾秒鐘後,這個少nv的嘴,終於離開了那個nv人的脖子。
她昂起頭,雙馬尾在雨水中甩了甩,顯得有些俏皮,也十分的可愛。隨後,這名少nv就緩緩地轉過頭,用眼角,瞥了一眼身後的白癡……
她的臉,看不清……
在黑暗和暴雨之中,這名少nv僅僅只是回過了iǎ半張側臉。僅僅是用眼角瞥了一下白癡。
可就是這一眼,卻讓白癡知道了她剛纔究竟在做什麼……
她的嘴角,還留着些許的血漬。
紅è的液體,在雨水的沖刷下迅速化開。
而她瞥向自己的那隻眼睛……
卻是如此的鮮紅……
紅的……
宛如鮮血。
啪啪啪啪
在幾秒鐘的僵持之後,這名少nv突然向前逃去。白癡捏緊手中的士兵佩劍立刻追上,在經過那名倒下的身旁時,他蹲下身,uā了幾秒鐘檢查了一下她的心跳……
死了。
然後,他再也沒有任何猶豫的尾隨着那名少nv,加快速度,衝了上去
……
啪啪啪——
啪啪啪啪——
巷,蜿蜒曲折。
一前一後兩陣腳步聲在水潭中顯得異常清晰。
在風吹沙生活的日子已經讓白癡mō清了這座城市的任何iǎ巷,任何一條下水道。身爲下水道老鼠,他有自信絕對不會有人比他更加善於利用這些蜿蜒曲折的道路。
相比起來,前面那名豎着雙馬尾,穿着黑絲襪的紅髮少nv卻絕對沒有白癡這般熟悉地理位置,眼看,她就要被追上
在一條岔路上,白癡果斷進入了另一條分叉路線。那名少nv略微回頭,在看不見那名追蹤士兵的身影之後,嬌的紅中lù出了一抹不明意義的笑容。隨後,她再次向前跑去,準備離開iǎ巷,進入大道。
嚓——
但,一聲輕響,卻是瞬間刺破了她的安心。
散發着鋼鐵的白è光澤的劍,從這名少nv的身後貫穿了她的肩頭。這一劍的速度是如此之快,快的甚至讓這名少nv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應
握着劍的士兵沒有絲毫的猶豫,他繼續推動劍柄,將這名少nv整個的推向前方的牆壁,將她死死地釘在牆上。隨後,士兵伸出手,抓住她的雙馬尾,似乎想要強行轉過少nv的頭,看清她的臉……
唰
肩部被貫穿的少nv,卻沒有吭上一聲。她迅速的從腰間拔出兩把短劍,看都不看,就像是肩膀從未受傷一般向身後刺去。白癡一愣,握着劍的手立刻鬆開,向後退後一步。也趁着這一瞬間,那名少nv擡起腳,一腳踹中牆壁,用身體帶着劍,硬生生的從牆壁上拔了出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