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完了手頭上的資料後,裡雍終於感覺鬆了口氣。
隨後,他對房間裡的兩位下屬說道:“時間已經不早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
因爲最近都紮根在卡卡里克村的原因,薇爾莉特和夏妃早就已經在村子裡找好了自己的臨時居所,自然不會跟裡雍一起擠在這個小小的閣樓裡。
“那個......殿下,妾身能提一個問題嗎?”
就在薇爾莉特躬身離開後,夏妃卻有些扭扭捏捏的坐在窗臺,似乎有什麼話想說。
如果是換做以前的沃倫殿下的話,夏妃是無論如何也不敢斗膽在殿下讓她離開後還待在這裡,那簡直就是在觸犯殿下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搭錯線的神經。
可也不知道怎麼地,從不久前開始咱們的“沃倫”殿下突然變得好說話起來了。
如今的殿下不但願意跟“十魔殿”親密接觸,甚至還會主動做事了,這讓一直認爲沃倫是個大號巨嬰的夏妃感到十分詫異......
嗯?這女人居然有事找我?
這時,裡雍眼見整棟閣樓裡就剩下了夏妃和自己兩人,表情頓時變得有些不自在起來。
因爲一些“往事”的原因,裡雍總是習慣性的躲着夏妃。
上個時空裡發生的“那些事”,堪稱他心靈深處最深最深的“黑歷史”,但只要見到這個女人就總會被牽扯出來......
閣樓裡的空氣原本有些渾濁,但當夏妃的嬌軀坐在了窗臺後,房間裡立即充滿了一種綺麗的氛圍,就像是空氣都被這個女人的嬌媚給軟化了似的。
儘管渾身都不自在,不過裡雍還是裝出一副義正言辭的表情說道:“哦?有什麼問題就直接問吧,我又不是這麼不通情達理的人。”
你原本還真是是個不通情達理的人.......聽到這裡,夏妃在心裡默默唸叨了一下。
接着這位“血色女帝”終於開口問道:“殿下,其實妾身一直很想知道,您究竟是怎麼知道妾身的血液直接服用後對人會有藥效呢?這可是連妾身自己都頭一回聽說。”
沒錯,就在一週前其實夏妃就想這麼問了。
也不知道殿下是從哪兒聽來的,居然讓她跑去給羽風喂血喝?莫不是想害死那小子嗎?
要不是夏妃自己親眼看到羽風在第二天活蹦亂跳,而且一點也沒有變成“血傀儡”的跡象的話,她簡直不敢相信居然還有這麼一回事......
“這個嗎,當然是你親......呸!其實是書上有記載,強大的“噬血種”煞魔的血液裡含有的力量能被勇者體質的人吸收,所以我才知道的。”
一想到這茬,裡雍的臉立即紅了起來,然後轉過身支支吾吾的說到。
當然,這番話一聽上去就是假的,畢竟夏妃可不是普通的“噬血種”煞魔,而是在這個種羣裡數千年來僅此一個的“變異噬血種”。
換而言之,也就只有她的血液纔有這些神奇的效果,尋常的“噬血種”煞魔可沒這能耐。
至於裡雍是怎麼知道這回事的嘛,就得提到當年他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大師獵魔人”的時候,在一次意外中與這隻美豔的女王煞有過的一次親密接觸了。
當時,夏妃正好因爲三年一次的“血月日”而處於神智混亂的狀態,裡雍則是誤打誤撞的跑進了夏妃位於“死亡火山”旁的香閨中。
非常巧合的是,他恰好看見了這位“血色女帝”躺在牀上、渾身香汗淋漓,並且嬌軀不斷扭動的場面......
當時的視覺衝擊,差點讓年輕的裡雍噴出一口鼻血來,不過在被夏妃發現後,兩人就扭打了起來。
雖說當時裡雍只有着“大師級”的實力,比如王煞要差了一個級別,但夏妃也處於混亂狀態,於是兩人竟是打了個半斤八兩,誰也制服不了誰。
情急之下,夏妃試圖用自己的血液來控制裡雍,而她所選擇的方式......額,是嘴對嘴。
沒錯,裡雍在上一個時空的初吻,就是被這個堪稱女魔頭的傢伙給奪走的。
本來被吻了就被吻了,被夏妃這種大美人奪去了初吻,身爲男人本來是不吃虧的。
但可氣的是,那個初吻卻帶着相當濃郁的血腥味!不但整個過程沒有一絲綺麗的感覺,反倒弄的裡雍差點對接吻有了強大的心理陰影!
不過因禍得福的是,拼命逃走後的裡雍卻完全沒有一點變成“血傀儡”的跡象,夏妃口對口給他服用的鮮血反倒治癒了他的傷勢,並且大幅度提高了其身體機能。
也正是因爲這個不堪回首的“黑歷史”,裡雍纔會在成爲魔王后多少對這個女人感到不太自在,以至於不太敢跟她獨處......
“是嗎,原來如此啊,那妾身就瞭解了。”
聽到了裡雍的說辭後,夏妃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眼神裡卻滿是“老孃根本不信”的感覺。
殿下在說謊,而且說了個很大的謊。夏妃心裡默默想到。
女人的直覺總是十分敏銳的,何況是夏妃這種“成了精”的女人,她幾乎一瞬間就從裡雍那不太自然的神情和語氣裡察覺到了真相。
“是的,就是這樣,所以你不要想太多,只是......哎?你在做什麼?”
就在裡雍轉過頭不敢往夏妃坐着的窗臺那邊去看的時候,忽然,一個溫軟的東西突然貼近了他的後背,嚇得裡雍像一個受驚的小姑娘一樣差點喊了起來。
“哎呀,驚擾了殿下真是對不起,只是殿下的後背有一片落葉,妾身想幫您拭去而已。”
當裡雍終於轉身往後看的時候,只見夏妃以及不知何時從窗臺上落了下來,笑容滿面的站在自己身後。
兩人的距離,在這時近到裡雍甚至能看見夏妃那纖長的眼睫毛......
只不過雖然裡雍是個在女性方面沒什麼經驗的二愣子,但他卻清楚的知道剛纔貼近自己後背的東西絕對不是那雙白玉般的小手這麼簡單。
那種柔軟又溫和的觸感,莫非是傳說中的......
噗!想到這裡,裡雍只覺得腦袋一陣暈眩,就像是大量氣血上了腦一樣。
“那妾身就不打擾殿下了,殿下請早點就寢。”
看到了裡雍那有些窘迫的神情後,夏妃捂着嘴偷偷笑了笑,雙手捻起裙角行了個淑女禮後便離開了閣樓。
原來殿下是這麼不會應付女性的初哥,真有意思。
在離開時,夏妃的眼角稍微掃視了坐在原地一動不動的裡雍一眼,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呼!呼!呼!啪!
確認夏妃徹底離去了後,裡雍深深吸了口氣,猛地關上了窗戶,將自己鎖在了這間小小的閣樓裡。
裡雍的心在剛纔跳的飛快,即使在當年與沃倫的決戰中都沒有出現過這種速率,讓他覺得自己的心臟會不會突然就這麼爆炸了。
“那個女人真是個妖女,害死人不償命的東西。”
終於穩定下了情緒後,這位無奈的魔王殿下擦了擦臉上的汗。
當然,裡雍也只是會將夏妃對他的壓迫感歸納於前世那個“血腥之吻”,卻沒想到自己的死穴其實並非是那個吻這麼簡單。
沒錯,這傢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初哥,也就是毫無女性經驗,完全不知道跟女人怎麼相處的那種人。
因爲上一個時空裡一直只顧着變強然後去向魔王軍復仇的緣故,裡雍在長達十年的時間裡基本上除了必要的人際交往外,幾乎沒有什麼心思去接觸女性。
當然,這裡也有他所認識的女性大多都有點奇怪的原因。
也不知道到底是爲什麼,基本上會出現在裡雍身邊的女性就連一個正常人都沒有。
例如裡雍最爲親近的同伴,那位“治癒教會”的聖女希娜。
表面上看起來,這人貌似是一個柔柔弱弱的萌妹子,實際上內在卻是一個超級虐待狂和試驗狂。
相信看過她做實驗的樣子後,即使跟她上牀估計也完全硬不起來。
又比如那位差點就嫁給了裡雍的“沙羅古都”城主女兒麗綺絲,成天以舞刀弄劍爲樂。
結果就是長了一張魅惑人心的面孔和身材,但行事作風就跟個男孩子一樣粗暴的要命,弄得二十好幾了都沒嫁出去。
至於其他的什麼“青羽氏族”第一美女或者某某家族的第一美女什麼的,要麼就是完全沒有自我思想的“生殖工具”,要麼就是脾氣差到動不動就拿鞭子抽人的類型,反正裡雍是一個都不想接近她們......
在這樣的環境下,裡雍雖然表面上擁有許多的紅顏知己,但卻非常榮幸的在長達十年的時間裡都沒有跟任何一位女性發展出超乎友誼的關係。
雖說只要裡雍願意的話,想要爬上他的牀的女人瞬間能排出一百里去。
甚至那些什麼聖女、大小姐什麼的也都願意跟他發生點什麼特殊事件什麼的。
可見識到了這些女人的可怕後,他卻完全對這些生物沒有半點想過分親近的慾望。
於是乎,在這種裡應外合的強大推力之下,裡雍這個從卡卡里克村走出去的勇者直到最後消滅沃倫爲止,都還是一個悲劇的......處男。
或者,甚至都不能用單純的“處男”來形容他。
因爲這位勇者是一個同時擁有“受到大量女人歡迎”的事實,以及“冰清玉潔的鐵板貞操”這兩種矛盾衝突的罕見生物。
受女人歡迎,自然不會是處男,但他卻偏偏是,所以簡直應該稱呼裡雍爲當代奇葩的“冰清玉潔處男怪”纔對......
然而就在被夏妃調戲了之後的這個夜晚,裡雍非常光榮的陷入了失眠的困境中。
他一邊拼命的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一邊又不自覺的懷念起了剛纔的那種感覺,簡直可以說是糾結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