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情況是三柄劍長得都一模一樣,其中一柄刺中了會出大問題,另外兩柄沒什麼威力,而裡雍只能擋其中兩柄,選錯了就會吃癟......
不過有一個情況就是,其中兩柄劍如今正好被佐羅握在手中,只有一柄劍孤零零的飛在空中,這是不是一種暗示呢?
你猜去吧,反正你也猜不着......就在這瞬間,佐羅的嘴角揚起一抹笑意,似乎已經吃定了對手肯定會上套。
事實上,如今出現在裡雍面前的這三柄劍他都是假的,真正的“咒亡之刃”在佐羅的身後,被他的身軀所遮擋。
所以無論裡雍做出怎樣的選擇,佐羅都會在那同時低頭彎腰,讓自己身後的劍鋒突然飛出刺入這位魔王殿下的胸口......
只不過對於裡雍而言,他其實並不喜歡做這樣的選擇題。
所以面對着如此緊急的情況,這位魔王殿下做出了一個非常讓人難以置信的選擇,在落地的同時完全沒有做任何抵擋的動作,而是任由三柄劍切入了自己的肉身!
三柄劍同時命中,前方的兩劍呈十字狀命中了裡雍的雙肩,上方一劍則是刺在了他的後背上......
什麼?當發現自己雙手拿着的“僞劍”劈在了對方的兩側肩膀時,佐羅的神情可謂十分精彩,那簡直就是一副“明明敷了個雞蛋可是卻跳出一隻母豬來”的臉色。
滋!當“僞劍”砍中了裡雍的肩膀後,兩股鮮血頓時從傷口處噴涌而出,而與血液同時出現在佐羅面前的,還有一隻散發着淡紫色光芒的鱗甲拳頭......
隨着佐羅眼前的景色驟然一花,他只覺得自己的面部似乎發生了一種難以言說的劇烈形變,那股形變的力量從臉透過骨骼傳遞到了腦袋裡,讓那原本正常運作的腦袋都變得神經失常了。
當然,對於實力已經達到了某種層次的佐羅而言,這種喪失意識的情況只不過過去了不到零點一秒,但卻已經足夠他吃上一個大虧。
因爲......他自己的“咒亡之刃”可還在後背處漂浮着,正蓄勢待發隨時準備朝前方刺過來,所以這種情況下如果佐羅被人一拳打的往後方倒去的話,又會發生怎樣的事呢?
糟!就在佐羅已經感受到了自己後背處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涼意時,他已經來不及做出任何補救措施,只能任由“咒亡之刃”刺進自己的軀體。
“收”,但就在這時,一直在旁觀戰的另外一人,那個渾身猶如玉石一般的泰哈撒卻淡淡地從口中吐出了一個字。
就在這個字脫口而出後,他身邊漂浮着的五個球體其中之一,那個金黃色的球體立即出現在了佐羅的身後,並且像是張開了血盆大口似的,瞬間便將佐羅整個身子都吞了進去!
沒錯,裡雍看得清清楚,就在他的眼皮底下,佐羅竟然整個人是被那個球體在眨眼間吸入的。
“放”,與此同時,隨着泰哈撒的第二個字出口,他身旁的第三個球體散發出一陣銀灰色的光芒,佐羅馬上出現在了球體的正下方。
“啊......麻煩您了,泰哈撒大師。”
發現自己居然毫髮無損後,佐羅的臉上先是一驚,然後出現了一股無奈的神情。
因爲他非常清楚的知道,就在剛纔他與裡雍的那一陣交鋒當中,自己是屬於最後落敗的一方。
雖然如今裡雍身上多出了三道深可見骨的劍傷,而佐羅除了臉上有些發青外幾乎是毫髮無損的狀態,但假如剛纔泰哈撒不出手干預的話,現在的後者肯定是得被自己的“咒亡之刃”捅出個窟窿眼的......
“怎麼?終於肯出手了嗎?下一個是不是換你上場?”
看到這一幕後,裡雍反倒是灑脫的笑了笑,他一開始就知道這個裝神弄鬼的傢伙不會一直袖手旁觀,也早已做好了跟其繼續戰鬥的準備。
雖然如今他的身上受了一些不輕的傷,不過那畢竟不是由“咒亡之刃”造成的,於是短暫的數秒後便已不再流血,並且以極快的速度開始了恢復。
“本座不與汝交手,煞主,汝還是不肯離去麼?”
即使裡雍很明確的提出了挑戰,但泰哈撒的臉上和語氣都依然硬邦邦的,沒有任何情感成分包含在其中,就像是一個真正的石頭人一樣。
“你們打傷了我的朋友,就這麼讓我離去你覺得可能嗎?”
“好,既然如此......”
聽到這番話後,泰哈撒伸手一指旁邊的空地,隨着那個銀灰色的球體一陣閃動,薇爾莉特的身影竟是瞬間出現在了裡雍的旁邊!
“回溯”,隨着泰哈撒的開口,一臉懵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薇爾莉特身上頓時發生了奇妙的情況,原本身軀四周橫七豎八的傷勢立即消失無蹤,包括腹部那個極其嚴重的貫穿傷也徹底沒了影子。
一秒後的薇爾莉特,渾身上下潔淨如初,就好像根本沒跟人發生過沖突一樣......
“殿下!這是......”
“一會再跟你解釋。”
原來如此,這傢伙的能力範圍是作用於“時間”和“空間”之上的嗎,裡雍望着漂浮在半空的泰哈撒,似乎對他越來越感興趣了。
剛纔明明薇爾莉特已經被放置在了裡雍製作出來的“異空間”內,可是泰哈撒卻能輕鬆將其找到並且釋放出來,說明其在空間能力的運用上要遠超裡雍,甚至連這方面的行家,“隱者”格林都無法與其相比。
再加上,剛纔薇爾莉特之所以會瞬間恢復原狀,那並非是某種治癒之力的效果,而是將她身上的時間回溯到了受傷之前,這是何等可怕的能力!
“我現在真是越來越想知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裡雍的眼睛來回盯着泰哈撒與佐羅,這兩人一個在時空能力上有如此強大的造詣,另一個劍技上不會遜色自己太多,而且毫無疑問都是位於“聖域級”的頂級強者。
但在上一個時空中,裡雍從未聽說過泰哈撒這個名字以及見過這個人,就連“劍之假面”佐羅的行事也十分低調,似乎只是在旁觀察整個局勢的發展,並不親身邁入戰局一樣。
還有一個問題是,泰哈撒與佐羅顯然認識身爲魔王的自己,也就是他們知道沃倫長什麼樣,以及沃倫大概是什麼實力。
因爲沃倫常年閉門不出的原因,這個情報普天之下幾乎沒有別人知道,甚至連見過沃倫的人都屈指可數,他們又是怎麼知道的?
而且難道是我的設想錯了嗎?不是隻有魔王與勇者才能夠突破“極限之壁”,還另外有別的方法也可以讓人類達到神之境界?
一時間,太多的疑問充斥着裡雍的大腦,讓他多少有些感到雜亂。
如果想要快速解決這些疑問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從他們兩人身上榨取情報嗎?
一想到這裡,裡雍的眼神中又充滿了殺氣,他原先以爲這個時空中自己已經是位於頂點的強者,實在是無法容忍居然會有這麼一幫人在背後不知道搞什麼手腳。
“唉,看來汝還是不願意這麼離去,罷了,本座就送你們一程吧。”
可是裡雍沒想到的是,就在他剛剛表露出一絲戰意後,泰哈撒卻敏銳的感受到了他的意圖,並且無奈的伸出了自己的雙手。
糟糕!快......在那瞬間,裡雍本能地拉起薇爾莉特想要躲開,可是泰哈撒身邊的五個球體卻在眨眼間出現在了兩人四周。
“去吧”,隨着泰哈撒一聲彷彿來自雲端之上的話語,裡雍的眼前頓時出現了一陣令人炫目的光。
當那陣光芒消失的時候,大廳中已經寂靜了下來,泰哈撒和佐羅依然待在原地,而裡雍與薇爾莉特卻已經消失在了空氣中。
嗯?然而當裡雍兩人消失後,泰哈撒卻隱隱皺了皺眉。
原本,他的意思是想將裡雍和薇爾莉特傳送回他們應該待的地方,也就是極北之地的魔王城中,可是在傳送的瞬間那位魔王卻似乎掙扎了一下,導致位置發生了一定的偏差。
這下麻煩了.......時空亂流極難捉摸,他們該不會被丟到什麼亂七八糟的地方了吧?泰哈撒嘆了口氣,但也沒有再去追究的意思。
在這位老者看來,任何生命都有定數,如果那位魔王今日命不致死的話,無論被捲到哪裡都能生還,反之的話就算自己馬上趕去也毫無作用,該死的早就死透了......
“泰哈撒大師,想不到最後還是要您老出手。”
在泰哈撒“送客”完畢後,佐羅苦笑了一下,站回那精緻的“第七壁畫”前,用手輕輕地撫摸着牆壁上的紋路。
強,真強啊。這時,佐羅的心中回味着剛纔那場戰鬥。
實話說,他至今爲止也不是第一次見到魔王了,可是裡雍卻是他遇到的魔王中到目前爲止最強的一個。
那種可怕的戰鬥意識,千錘百煉的戰鬥技巧,以及令人欽佩的膽魄,有一瞬間佐羅甚至覺得自己根本不是在跟一位養尊處優的魔王交手,而是在對決一位經過了數千戰役而磨練出的勇者。
“無妨,那位煞主的確實力強悍,單憑“神降體”的確無法與其抗衡。”
這時,泰哈撒看了看佐羅的身軀,不知不覺間,他的手指上已經出現了細微的裂痕,就像是受到重力衝擊後的石塊一樣。
但他應該也未盡全力......如果以後在換回本體後還有跟那傢伙交手的機會,到時候一定要再好好領教一番。
佐羅看了看自己手指上的裂紋,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雖然在使用“神降體”時,他的戰鬥力只有巔峰的六成左右,但敗就是敗,佐羅不想因爲這個而不承認對方的強大。
儘管在整個“伊甸神國”中,佐羅知道自己的實力是最弱的,可他卻從未想過自己會輸給這個年代的年輕魔王。
遲早我們還會再見的......當代的魔王喲。佐羅最後看了壁畫一眼,隨着泰哈撒消失在了空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