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鬧的結果就是天祈一身泥水,連美控都被殃及池魚,只有白沐依舊乾乾淨淨的靠在他懷裡。
“沐沐身上帶了什麼?”天祈不敢動了,等着系統定時刷新。
白沐想了半天,終於想起來:“避塵珠!”她裝備着避塵珠。
怪不得,天祈看着漸漸變乾淨的衣服,正想問她哪來的,就聽到美控在旁邊喊:“鳥,好多鳥!”
他們後方突然冒出一羣白色的飛鳥在蘆葦湖上面掠水飛行。
“它們在抓魚呢!”美控不停的找角度截圖,她被關了這麼久,看到什麼都激動。
等那片飛鳥過去後,天祈抱着白沐準備離開,美控卻一直在原地發呆。
“美控?”白沐叫她。
“啊?”美控猛的擡起頭,眉頭擰的死死的說:“我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天祈頓住腳步,轉身看着她。
美控揪了揪自己的頭髮苦着臉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剛剛就是覺得哪裡怪怪的。”
“是那羣鳥?”白沐想了想問。
“嗯。”美控點點頭。
白沐用眼神詢問天祈,天祈瞭然的抱着她往岸上走,繞到這片紅泥巴的後面,去找水鳥的棲息地。
路不長,只是不太好走,溼地坑坑窪窪的,剛剛刷新干淨的衣服,這會又蹭髒了。在一片蘆葦蕩的後面,那羣水鳥正在消化剛剛的捕捉到的魚。
“我們得快點,它們吃完就要飛走了。”美控悄悄說,生怕被發現。
白沐看了半天,也沒發現哪有什麼不對,反正就是白乎乎的一片。
“啊!看到了!”美控捂着嘴,差點激動的跳起來,“我就說奇怪吧,看那邊,草從後面那隻!”
白沐和天祈順着美控指的方向看過去,一隻鳥正在那捯飭羽毛。
“那隻鳥怎麼了?”
美控探着腦袋:“那隻鳥的行爲很奇怪啊!”
哪裡奇怪了,大神和他女人茫然。
“它的舉動很像鵝!”美控終於說了。
白沐瞪着她:“那明明是鳥的樣子。”
“所以才奇怪啊!”美控皺着眉頭,“明明是隻鳥,可是卻像只鵝。”
天祈看了她一眼:“你怎麼知道?”
“我從小在鄉下長大,我親手喂大過好幾只鵝呢,再熟悉不過了。”美控看着那隻鳥,“它除了樣子其他地方都像鵝。”
白沐低頭不語,天祈摸了摸她的腦袋:“沐沐?”
“我沒事,我有還原藥水,要不要試試?”白沐從揹包裡拿出個裝着黃色藥水的小瓶子。
“可你怎麼過去,它會飛走的。”美控問。
天祈將藥水拿過去,親了白沐一下:“我來!”
崑崙派的輕功被天祈發揮的淋漓盡致,空中留下幾道殘影,在那羣鳥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到了那隻可疑的鳥身邊,一把抓住它就將藥水倒了下去。
一道白光閃過,天祈手裡的鳥變成了一隻大肥鵝,周圍的鳥都受到了驚嚇飛走了。那隻白鵝也就是小強拼命在天祈手裡撲騰。
“美控!”白沐豎大拇指,“你真厲害!”
美控不好意思的撓着頭嘻嘻笑。
天祈掐着小強的脖子走過來,白沐高興的牽起他的手:“回去交任務嗎?”
天祈捏了捏她的小手搖頭,從揹包裡拿出跟繩子綁在小強身上丟到地下:“先不交,我們要查查爲什麼它會被僞裝成一隻鳥。”
好好的一隻鵝是誰把它變成這樣子的?爲什麼要做這種僞裝?
白沐眼睛一亮:“會不會和潮汐之心有關係?”
“現在還不知道,但我想八九不離十。”天祈緊緊拉着她,任由那隻小強帶着他們在蘆葦蕩裡亂走。結果就這麼走着走着,誰也沒有發現竟然走到了一片銀白色的草地上。
“出地圖了?”白沐看了看四周,“不對呀,我們都沒過傳送門。”
“還在蘆葦蕩裡。”天祈拉着她往後退了兩步,周圍又變成了白茫茫的蘆葦蕩,白沐好奇的又往前邁了三步。
“咦!這是什麼東西?”
三步之遙,兩個世界。
“障眼法!”天祈說,“和之前在小強身上下的一樣。”
白沐眉開眼笑的拍了拍手:“果然有問題!我們沒白來。”
小強跑到這片銀白色的草地上就窩在那一動不動了,大概片刻的時間,它就開始慢慢的下沉。
“我們跳上去!”白沐說完就往草地上跳,天祈嚇了一跳,趕緊抱住她。美控也害怕,只好抱住小強壯膽。如果有別的玩家看到這一幕一定覺得很有視覺挑戰性,三個人一隻鵝,以非常緩慢的速度慢慢的下沉,直到沒頂。
“這裡是……”美控差點把自己舌頭咬掉。
一片銀白的世界,最中央有一株琉璃玉質的花盆,裡面有一顆小小的花苞,一大羣白色的飛鳥圍着那株花,輪流往花盆裡吐着什麼。
美控手裡的小強掙扎着跳下來,一扭一扭的加入到吐口水的隊伍裡去。
“這是潮汐湖的下面。”天祈嘴角挑着抹笑意,擡起頭指了指他們頭頂。
他們頭頂上是流動着的銀白色湖水,但是就像被透明的玻璃隔開,完全不會掉下來。每一道水流都看的清清楚楚,甚至連岸邊的幾個玩家都看的到。
“好神奇!”白沐和美控仰起頭轉着圈看,白沐突然反應過來指着中間那盆花喊:“那……那這個就是潮汐之心?”
“你竟然知道潮汐之心?你們是什麼人?”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白沐一跳,天祈將她擁進懷裡,冷眼看着突然出現的……人。
帶着草帽,挽着褲腿,他們剛剛纔和他分開。
“船伕……”白沐喃喃道。
船伕摘掉草帽,露出一張黝黑卻英俊的臉,他的眼睛又黑又亮,此刻卻帶着疑問和防備看着他們。
“你們是來搶潮汐之心的?”他突然臉一變,快速走向那盆花,站在花前面。
天祈又換成那副邪魅的笑臉,看的美控捂着小心肝低下頭不敢直視。
“我們不是搶,我們是拿。”天祈淡淡道,對方的氣息更加凌厲,怒斥一聲:“不管是搶是拿都不可能,潮汐之心是我的。”
“哦?”白沐笑了笑,“憑什麼說是你的?寫你名字了?你叫它它答應嗎?”
夠無恥,美控對白沐的崇拜又上升了一個高度。
船伕正要開口,卻看到一隻小黑狗似的寵物一頭衝向潮汐之心,張嘴就要咬。
“不要!”船伕呲目欲裂,“沒開不能摘!”
“蘑菇!”白沐及時叫住了蘑菇,蘑菇舔了下花盆哼哼了兩聲,卻沒有離開,那張嘴隨時能再咬回去。
船伕彷彿受了什麼刺激,整個人晃了晃,最後嘆了口氣看向他們:“你們要潮汐之心做什麼?”
“你又要來做什麼?”白沐反問道。
“我……”船伕眉頭緊鎖,不吭出聲。
天祈歪着頭看了看還在對那盆潮汐之心吐口水的鳥說:“那這些鳥在幹什麼?”
“吐蕊。”
“什麼意思?”
“潮汐之心,由潮汐之水孕育而出,千年只開一朵,結成花苞後需要白羽燕口中的分泌的蕊爲養料,99只白羽燕吐蕊99日,第一百天便可開花,花期只有二十四個小時。”
“那這隻鵝呢?它也能吐蕊嗎?”美控指了指小強。
船伕沒好氣的說:“這隻呆頭鵝不知道怎麼跑到白羽燕棲息的地方,還和一隻白羽燕打了起來,最後兩敗俱傷,誰都活不了了。白羽燕的身體傷口太多,不能用。我只好把它們的靈魂結合在一起封印到呆頭鵝的身體裡,變的鵝不鵝鳥不鳥的。”
“你要潮汐之心做什麼?”問題又繞了回來。
船伕一臉難掩的悲傷,目光飄渺:“我要救人。”
“唔,我們是受人之託,必須把潮汐之心帶回去。”白沐有些不好意思,人家看起來那麼難過,他們這邊卻因爲找到了潮汐之心一片歡樂。
“誰託你們?這個世界上還有誰知道潮汐之心?”船伕質問道。
天祈慢悠悠的說:“一個叫花落的老太婆。”
“花落?花落?”船伕突然激動起來,衝過來拉着天祈的手聲音顫抖的問,“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我求求你再說一遍!”
天祈嫌棄的抽回手:“一個叫花落的老太婆。”
“你認識啊?”白沐見他那麼激動,這裡頭肯定有貓膩。
船伕開始原地畫圈唸叨:”花落,真的是花落,她還沒死,她還活着。”猛的又想起什麼撲過來問:“你說花落是老太婆,她真是老太婆?”
“嗯,很老的老太婆。”白沐想起那張滿是褶子的臉。
船伕繼續原地畫圈唸叨:“肯定的啊,不然她幹嘛要潮汐之心。太好了,等了兩百年終於可以見到你了,花落!你等着我,我會把潮汐之心帶去治好你的!”
突然原地滿血復活是怎麼回事?連頭頂上NPC的名字都換了,變成了金燦燦的青梧公子。你改成這麼惡俗的名字你的落花知道嗎?
“看來,我們的任務目標和你的重複了啊!”白沐樂了,“這下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