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這一刻,閃恩是主角

吉爾伽美什現在,正打算對着僅僅一柱英靈,沒有任何藐視和輕蔑,沒有任何躊躇,一開始就放出那一擊。

不是遊戲也不是放水。捨去強者特有傲慢的英雄王,將自己的一擊顯露無遺。這是他以王、以英雄、以及以吉爾伽美什這一個個體的一切高唱的再會之喜。

這一擊,是贈與最古老且唯一一名朋友的言語:“Ea啊,盡情引亢高歌吧!”

吉爾伽美什不是對着眼下的英靈,而是向著手中的劍說道。像是要呼應他一般,吉爾伽美什所拿的圓筒狀的劍有如削巖機般迴轉幷包覆著空氣。

捲起漩渦的風吸進更多的空氣,產生了小型的龍捲風。龍捲風互相疊合,孕育出更加巨大的空氣爆流。全都聚集到劍上,並逐漸被壓縮。超越物理極限仍在提高密度的空氣層不久後轉變爲撕裂萬物的兇器,開始吞噬整個空間。

聲音和光線都聚集到歪斜中,劍的周圍捲起寂靜與黑暗。吉爾伽美什緊緊握住如同生物般鳴叫的劍柄,向着纔剛再會的朋友,毫不猶豫的揮下——

開天闢地·創世之星(Enuma Elish)————

釋放出的壓力使周圍空間產生龜裂,世界以被挾縫間虛無吸收的形式翻轉了過來。從被撕裂的空間狹縫中探出頭來的虛無更進一步撕裂空間,使世界產生無數的龜裂侵蝕下去。

大地如黏土般被撕裂,天空與雲朵也輕易地被四分五裂。彷彿將畫在紙上的風景畫放入攪拌機中一般的地獄。名爲斬擊的侵蝕,邊碾裂星球邊朝城頭上的英靈突進。

在一般人看來,有誰能相信,那份光景是僅止一揮就辦到的呢。

但是,對於對峙的兩者來說,意志一直寄存與克洛伊與幽鬼丸體內的他們,早已見識過了更高的領域。

沒錯,這僅僅是近乎永別後重逢的摯友之間打招呼而已。

然後,恩奇都,宣告聖盃大戰首次大規模的寶具對轟,開始了。

“啊啊~~”

蹂躪天地,將世界粉碎的浩蕩之力逼近自己的當下,恩奇都浮現十分安心的微笑。不隱藏也不欺騙自己,使盡全力的一擊。即使沒有神話時代時等級的力量,即使無法與掩藏於他人之中看見的光景相比,或許略爲拙劣,但那份力量的本質卻絲毫沒變。

“我很高興喔,吉爾,還能和你像這樣……互相比拼性能。”

厭惡人卻比任何人都要像人類,拒絕神卻又比誰都還要神聖。位於森羅萬象頂點的英雄王,卻認真的和自己對峙。那麼,自己也必須要做出迴應才行。如此思考的英靈,緩慢地轉動身體。

“如果是要調整成與這個多相位空間相適應的話……差不多這樣嗎。我也要——力量全開!上了喔,吉爾!”

以地裂的形態逼近而來的虛無前,英靈更加深邃地微笑、微笑、微笑,將靈魂的開關,在一瞬間轉換完成。

於是,一切流轉。

“啊,你,能請先別插手嗎?”恩奇都又對出現在身後不遠的迦爾納說。

這一刻,被氣勢吸引,卻以肉眼以外的一切手段,試圖在戰場中關注此處的存在,全部,被切斷了,這種程度的波動,足以抹殺任何監視一類的術式和使魔。

爲了連繫神明與人類而存在的楔子。那就是恩奇都的本質。曾有一說,吉爾伽美什是神爲了不喪失力量,人能將神繼續視爲神崇拜而降生於地的楔子。

不過,是忘了自己的使命嗎,或者說是故意無視嗎,英雄王沒有完成那個使命,甚至親手實行像是要促進神與人離別似的統治。

爲了糾正、質問、彈劾沒盡到自己使命的吉爾伽美什而刺入的槍,也就是自己貫穿反目者,以將楔子歸還給神明這一個概念而被生下來神造兵器。

接著,他將自己的身體化爲武具的一擊,他只是要貫穿、並將世界緊縛在一起。

若天地的狹縫間有堵牆壁的話,就連同那個概念一起貫穿。

但是,就和吉爾伽美什的反目一樣,諸神們也有一個誤算。藉由降到俗世,與人交流而得到智慧的那個兵器,也打算以他自己的方式連繫神與人的世界。將楔子歸還給神明。也就是要拉進兩者距離。

就是說,不是由神支配人,而是將人這個存在,推上神的領域。

就因爲這樣,他選擇做爲一個系統。做爲統治世俗的王所揮舞的兵器,爲了使世界進化選擇被“使用至廢棄”的道路。以及,他選擇做爲一個“人類”。消除王的孤獨,做爲一個繼續在身旁與其並立的存在。

但是,哪怕他選擇做一個“人類”,也改變不了其身爲神造兵器的事實,他作爲了系統,神明打造,人類的系統,人類隨着時間變化,因此他也有此必要,而由神打造,一切都是完美的他,做到這一點輕而易舉,適應性永遠MAX。

所以,當初因爲愛因茲華斯淪爲被作爲聖盃戰爭道具,自身的意志完全陷入沉寂的黑英靈的時候,很不幸被小櫻選擇成了容納幽鬼丸靈魂的容器。

但他又是幸運的,因爲,在此,與摯友再見了。

粉碎萬世的崩擊逼近之時,世界啼鳴。恩奇都腳下涌現大量魔力,將乖離劍的斬擊從正面包覆。

“不必客氣喔。”那,並不是對著和他對峙的英靈所說的,就和英雄王對著乖離劍說話一樣——

恩奇都對著連空間裂縫的虛無都包覆的大量魔力,或者,是對著星球本身開口:“我是兵器。就盡情的使用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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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夾縫——

小櫻:“蓋亞,他也在叫你喲。”

蓋亞:“啊,這是多相位的空間吧,要是我們同時批准使用,真的會崩潰的耶。”

小櫻:“所以說你自己上啊,我這邊設定的神秘度比你重合過來的相位略高,加上我的世界性質早就有所改變了,恩奇都使出的寶具必然與吉爾伽美什想的有所偏差,要是我上的話,恩奇都的攻擊肯定會把吉爾伽美什給幹掉的吧?雖說吉爾不被判定爲任何一方,不算違規,但第一場就退場一個英靈可不太好啊。御阪櫻勸蓋亞說。”

蓋亞:“嗯……確實好戲留在後面比較好呢。就這麼辦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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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就好像是在說方纔的魔力不過是前奏一般,數倍的魔力自地表噴出,化作魔力的龍捲覆蓋住恩奇都的身體。

其乃傳播生命的概念。爲跨越原初的恐怖而編織的火種。與人一同於地獄行走“那個”仍稱頌樂園。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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