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讓你的朋友上臺幫你嗎?”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在小賢心裡卻有了無與倫比的重量。
難以置信的看着高凌風,小賢相信自己如今的表情肯定滿是驚駭。
高凌風擡起頭,目光掃視着觀衆,高聲的跟現場所有的觀衆宣佈言:“如果曾小賢願意,可以讓他的朋友上來。不過代價是,曾小賢得要放棄掉場外電話求助的機會。”
場外電話求助,可以說是最bug的一個求助機會。
因爲場外電話聯繫人上網一查,就能告訴在比賽的人題目的答案。
現在曾老師還沒有用這個求助機會。這就意味着,剩下的最後一題,只要曾小賢有一個網速和手速都ok的朋友可以求助,那麼最後一題就算節目組已經提高了難度也沒用。千度不行就谷歌,谷歌不行就天涯。
搜索引擎就是這麼牛逼。
節目組肯讓高凌風這麼做的原因之一也在於可以讓曾小賢放棄掉這個機會來降低他答對最後一道題的概率。
要是曾小賢真的把五百萬大獎贏走了,他們節目組得吃很大的虧吃很大的損失。
舉辦這個節目的目的哪裡會是爲了做公益給人錢。他們是爲了收視率,爲了賺錢的。
同理,能同意高凌風的建議讓一菲上臺的另一個原因,也是爲了讓一菲上臺來大大的挑高收視率。
這兩人之間的互動全國觀衆都看在眼裡!
魯x有言:唯瓜、狗糧和火把不可辜負。
讓一菲上臺的話,節目哪裡有不火的道理。
至於一菲增加答對概率的問題,他們還真不信接下來這題,曾小賢和一菲這兩個小年輕還會在生活中遇到過!
面對高凌風提出來的問題,曾小賢覺得這並沒有選擇。
如果今晚一菲沒來看自己的節目,那麼小賢也會用這個場外電話求助的機會,給一菲打電話。
從第二題到現在,他們哪一題不是共同面對過的?
那麼如今,可以讓一菲站上這個舞臺,和一起。小賢不會拒絕。
小賢淡淡的笑着,走下位置站在舞臺的邊緣,向一菲伸出了手:“要來嗎?”
面對曾小賢伸出的手,一菲大大方方的站了起來。
如果正常人面對這種場面怎麼說都會有所拘謹和放不開。
但她是誰?他是胡一菲。
“上就上?誰怕誰!!”
一菲無視掉了小賢的手,直接在原位置上一個縱身跳上了舞臺。
“哇哦!!!!!!”
錯了,現場氛圍永遠沒有最嗨!只有更嗨!!!
雖然現在看不到收視率的報表,但高凌風已經能夠看到收視率的爆表了。
高凌風把麥克風遞給一菲,笑道:“這位小姐,請做一個簡短的自我介紹。”
一菲拿過麥克風,向高凌風道了聲謝謝,聲音颯爽的說道:“大家好,我是胡一菲,是曾小賢的那位朋友,兼哥哥兼跆拳道教練。是一名大學老師。”
語氣和語調從完全聽不出來有怯場。
高凌風或許能夠明白她爲什麼能夠征服曾小賢了。
“好,讓我們歡迎胡一菲小姐加入我們的百萬富翁舞臺!!”
高凌風帶頭拍着掌。將現場的氣氛再次帶上一個小高潮。
與此同時,看到一菲上臺,一菲的同事和學生們都要驚呆了!
胡一菲居然有男朋友了!!
在工作人員遞上第二把椅子上舞臺後,示意兩人坐下。
高凌風問道:“請問你們做好準備了嗎?準備迎接最後一道題目。”
感受到身邊的人忽然開始加快的心跳速度,一菲手重重的拍在小賢的大腿上。
菲式安慰和鼓勵。
大腿上傳來的火辣辣的痛感,卻讓小賢冷靜了下來。
凝神看了一眼一菲,兩人點點頭,同聲說:“當然。”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看到兩人幾乎無縫的羈絆,高凌風強行忍下狂嗨一頓的衝動,繼續主考官的工作。
高凌風看了一眼題目,念道:“衆所周知,甲殼蟲樂隊,是流行音樂史上,最偉大、最有影響力,也是最成功的樂隊。那麼請問,甲殼蟲的著名單曲·《HELP》,是哪一年發行的?A,1970年。B,1965年。C,1963年。D,1960年。”
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知道爲什麼看到這個動作高凌風莫名的興奮起來,竟然沒有忍住心中的激動,直接追問:“知道答案了?”
兩人搖了搖頭,讓高凌風有些喪氣,說道:“要不,你們先排掉兩個錯誤答案?”
小賢點了點頭,說道:“好。先排掉兩個錯誤答案。”
電腦屏幕上,A和C選項消失了。
三個求助機會都沒了,兩人又不知道正確答案。
呼吸的氣息開始加重。
B、D,我們該選哪個?
“B,還是D。”高凌風豎起兩根手指,說道:“一個英文字母,決定五百萬。兩位可以說話商量,距離節目結束還有十分鐘的時間。所以,不着急。也不用緊張。”
說是不緊張,高凌風自己也非常緊張。
手不自覺的伸去拿了那瓶水喝了口溼潤自己的乾燥的喉嚨。
他可以放大膽的說,這是他當電視人這麼久以來,最激動的時刻。
小賢對一菲問道:“一菲,你知道答案嗎?”
一菲點了點頭,又搖搖頭,沉聲說道:“曾小賢,我記得在你的箱子裡,有一個那個什麼《HELP》的CD。”
“什麼箱子?”
“就那個我寫了‘賤人曾’三個字的箱子。”
一菲說道:“但我記得,好像在第六章讓你搬家的時候,給你一起帶走了。”
【曾老師目瞪口呆的看着箱子裡有毛巾、耳機、沒吃完的口香糖、破爛的甲殼蟲樂隊HELP的CD。】
“還真有!”曾老師震驚的瞪大了眼睛,激動地都忘了他們失去了場外電話求助的機會,一口氣道:“那我們可以讓夏宇他們找到那張CD然後告訴我們答案!”
“你白癡啊,剛剛換我上來的時候,用掉了場外電話求助的機會了!”
曾老師一愣:“對喔。”一聲。
旋即沉默下來。
不知道正確答案,現在就只能夠瞎猜了。
B,還是D。五百萬,還是歸零。
全場的燈光的轉動忽然停止下來。
連同全場觀衆,還有場外電視機前的觀衆的呼吸和心跳。
小小的兩個字母,卻帶來了極大的重壓。
呼吸、喉嚨、心跳、手心、腳趾…………人體中每一個可以釋放出緊張信號的結構都開始發作起來。
一菲的眼神開始飄離。
竟是低聲喃喃說:“要是沒讓我上來就好了。”
當她知道可以上臺的時候,一向冷靜的她也失去了平時的思考。
腦子說,這不是腦子做的決定,這是她的荷爾蒙和腎上腺素做的決定。
她的荷爾蒙和腎上腺素說,她喜歡曾小賢。
她的另一半人格說,你是胡一菲,你怕什麼。
重壓之下,恢復了冷靜和理智。
此刻,她的腦子說,如果當時她再理性一點沒有像小賢那麼衝動,甚至如果說收到這張票的不是她,小賢就不會失去場外電話求助的機會。
一菲的表情、手乃至身體,都開始有了微微的顫抖。
深知一菲的小賢明白,這是菲菲菲非常危險的警告信號!!
在這一瞬間,什麼B和D,什麼五百萬,都被曾小賢扔到腦後。
什麼都阻擋不了我安慰我心靈受傷的小菲菲!
“別這麼說一菲!!!!是我想要和你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