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怡瀾吞了下口水,擡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這丫頭太狠了!寒雲,寒雲他太可憐了!
赫連寒雲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摟着她的纖腰,順勢低頭吻上了她芳香的脣。其實他很渴望她,可是因爲她懷有身孕,所以他一直不敢碰她。而今他的挑釁徹底的勾起了他最深的渴望,不好好嚐嚐她的味道,他可能會禁慾禁到瘋掉的。
赫連怡瀾坐在那裡苦着一張臉,他很想站起來就走,可他又怕他的動靜,再次打擾了這二人的親熱。唉!算了!他繼續喝湯吧!話說這魚湯好像還沒涼透,還能喝?嗯?似乎就味道差了一點。
柳綺琴纔不會讓這狐狸如此得逞呢!她還有正事呢!可沒時間陪他玩親親。
“嗯!嘶!小壞蛋,鬆手!疼……啊!我不親你了,鬆手,鬆開手吧!”赫連寒雲面色緋紅似飲了美酒,一雙幽深的鳳眸裡,也氤氳起了一層水霧,整個人顯得極致的妖媚,極致的風情楚楚動人。
赫連怡瀾望着那表情奇怪的赫連寒雲,端着那湯碗,眨了眨眼睛,一臉呆萌的問了句:“你……你這是怎麼了?”
“他沒事!一會兒就好了。”柳綺琴若無其事的收回了她的惡魔小手,轉過身去望着赫連怡瀾,一臉嚴肅的皺眉問道:“怡瀾哥哥,而今的戰況……進行到哪裡了?”
“什麼?你怎麼知道……”赫連怡瀾望向了那有氣無力摟着柳綺琴的纖腰,下頷枕在柳綺琴肩頭的赫連寒雲,嘴角抽搐的苦笑道:“寒雲,你能出息些嗎?怎麼什麼都跟你娘子稟報啊?連軍事你也……”
“二哥,你別說了,我現在沒心情開口說話。”赫連寒雲半抱着那坐在他腿上的小女子,一副有氣無力的頹廢樣子,半眯着雙眸,一副蔫了的花朵般耷拉着腦袋。
這小女子太狠心了!脖子上給他咬得冒血,而身上……這小壞蛋居然揪他紅茱萸,差點沒疼死他。
他現在是脖子疼,胸前更疼,連帶着被這丫頭挑起的***也脹得生疼。總之他現在很難受,他真沒心情開口說話。
赫連怡瀾剛纔因爲柳綺琴身子的遮擋,所以並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就只知道剛纔寒雲叫聲好悽慘。這恐怖的小丫頭,到底對寒雲做了什麼?怎麼把寒雲折磨成這副樣子了啊?
柳綺琴不耐煩地緊皺起眉頭,面色微冷說道:“你們攻陷城池,用的都是那些方法?”
“呃?那個啊?就是雲梯……和撞城槌咯!”赫連怡瀾摸了摸鼻子,見對方一副不滿意的小模樣,他立馬又加了句:“現在敵軍……已經攻下一座城池了。”
呃?他這樣回答總行了吧?應該不會被這丫頭暗中使壞……呃?折磨得像寒雲一樣……下場了吧?
柳綺琴皺眉思索了一會兒,擡起頭來望着對面捧着湯碗,一臉傻樣的赫連怡瀾,再次神情嚴肅地問道:“每回攻下一座城,雲梯與撞城槌的死傷會有多少?”
赫連怡瀾見她是真的在和他說正事,而非是一時貪玩拿他們兄弟倆找樂子。
所以他便放下了那湯碗,拿帕子擦了下嘴,眉頭微蹙,大概估算了下說道:“按照以往戰爭的犧牲人數來算,去掉最多和最少的犧牲人數……大概每次攻城,將近會死於一千多名士兵。”
“一千人?也就是說不算攻城兩軍對陣的士兵,就光這爲攻城犧牲的士兵就有一千多人,對嗎?”柳綺琴根本無法去想象,那一千多人的血是否能流成一條河?又是否能堆積成一架人肉天梯?
“呃?是!”赫連怡瀾擡手擦了把冷汗,爲什麼他會有種很壓力的感覺呢?面對那征戰一生的史老元帥,還有那戎馬半生的顧善將軍,也沒感到這麼大的威壓啊?
柳綺琴擡手扶額,一臉沉思的閉上了那雙睿智的眸子。這古代就算沒計劃生育,可也難以經得起這幾場戰役之下的死傷啊!
更何況,這大過年的,不能全家團聚也就算了,如果再聽到自己親人死亡的噩耗……那不是雪霜加霜嗎?
赫連怡瀾對赫連寒雲丟了個眼神,以口型問了句:她,這是怎麼了?
赫連寒雲看了眼懷裡的小女子,對他抿嘴皺眉,搖了搖頭。這小女子在想什麼,他可說一點也猜不到。
就如同上回她說的,她是一縷來自什麼二十一世紀的遊魂,根本只是附身在了柳綺琴屍體上那件事一般,都處處透着古怪詭異。
同樣的,他對她的那個故事,也聽得雲裡霧裡,至今也沒屢清楚一些頭緒出來。
反正有一點可以確定,現在他懷裡的小女子,不再是他娶進府的那個軟弱王妃了。
難怪她會對柳睿淵如此冷漠,原來她根本就不是柳睿淵的女兒?呵!這也就難怪她和柳睿淵間,會沒有一絲父女間的親情。
柳綺琴放下了額頭上的小手,轉頭看了看赫連寒雲那一臉失神的俊臉,隨之轉過頭去,望向了那握拳抵額的赫連怡瀾,微皺眉,伸手敲了敲桌面:“二位尊敬的殿下,該回魂了!”
“嗯?怎麼?你神遊天外回來了啊?”赫連怡瀾說完,就有些睏乏的打了個哈欠。
赫連寒雲也說回了神思,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意味深長的望着她嬌嫩的側臉:“你這次的鬼主意……讓我猜猜又會是什麼呢?唔!不會是放風箏吧?”
“猜對了!”柳綺琴回過身去,小手摟上他的脖頸,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賞你的!不過,下回不許說我想的是鬼主意了。”
“不說鬼主意可以……可是卻還要多幾個賞賜才行!”赫連寒雲勾脣邪惡一笑,低頭便去親她的臉頰,擷取她的芳脣。
“唔……寒,說正事……唔!”柳綺琴搖頭偏臉,好不容易纔躲開他的吻,喘息着嗔了他一眼:“色鬼!”
“怎麼?不罵我禽獸了啊?嗯?”赫連寒雲雙手緊環着她的纖腰,脣湊在她的耳根處,輕輕的允吻着,輕咬舔舐着。那水潤的薄脣邊,是那壞壞的邪魅笑意。
柳綺琴嬌軀酥軟,依偎進了他的懷裡,擡起頭可憐兮兮的望着他,一雙水眸盈盈,如蒙了一層霧氣般紅了鼻頭:“寒!”
赫連寒雲一驚,溫柔的抱着她,大手撫上她微涼的臉頰,低頭柔聲的輕問:“怎麼了?怎麼又難過了?又是哪裡不舒服了嗎?”
柳綺琴一雙水眸泛着水光,紅紅的,顯得特別的柔弱可憐。可這柔弱可憐,轉瞬間便被她脣邊的那抹狡黠的笑容所取代了。
赫連寒雲愣神間,懷中的溫香軟玉,便轉眼間不見了。
柳綺琴緩步走到那雕花榻邊,斜倚在那鋪着柔軟錦被的軟榻上,勾脣狡黠的對赫連寒雲眨了下眼睛:“寒,今兒我呢!再給你上一課……楚楚可憐的女人,不一定是弱者。威勢凌厲女人,不一定是強者。”
“精闢!”赫連怡瀾起身撫掌,擠眉弄眼,給她拋了個讚賞的媚眼,勾脣笑說道:“女人嘛!最會用可憐博取男人的同情了。可有些心性冷傲的女子,卻明明脆弱無助得很,卻也要故作堅強的死撐起一片天。”
就如同面前的這個女子,她明明很脆弱,可是在那個雲煙繚繞的冰室裡,她卻依舊故作堅強平淡的問寒雲,是讓她留?還是走?
可剛纔,她卻頑皮的裝作可憐,博取寒雲的憐惜,使得自己離開了魔爪。
哈哈哈!這個柔弱與堅強皆可並存的女子,有時是會讓人覺得有趣可愛,可有時也難免讓人心疼。
畢竟,她真的有過柔弱,而她的堅強,更只是一層保護她與身邊人安好的盔甲。
在阻擋敵人的時候,同樣也阻擋去了,那些想關心靠近他的人。
赫連寒雲抿脣笑着,搖了搖頭,輕嘆了一聲:“唉!你這丫頭,當真以爲我是那麼好騙的嗎?”
因爲愛憐她,所以願意讓她騙。
因爲心疼她,所以明知那是假的,卻還是一次次的選擇去相信她。
因爲寵她,所以才讓她在身邊調皮搗蛋,任性胡鬧。
只因對她所有的信任,皆都是因爲胸腔心上的那個字——愛!
“我本意就不是騙你,而是有要事相商!”柳綺琴斜倚榻,尖尖的下巴枕在手背上,粉脣邊勾勒着淡淡的淺笑,一雙盈盈的水眸裡,亦是盛滿了那柔如水的迷離笑意。纖長濃密的卷睫,如蝶翼微顫,輕撥動一汪秋水情濃。
在場的兩個男人,不由得看癡了那副靈動清美的佳人圖。
柳綺琴微垂眼簾,一雙如墨蝶的羽睫,輕覆住了那雙狡黠水眸,投下了兩抹帶着細碎光點的陰影。粉脣邊輕勾起一絲淺笑,貝齒輕啓,如涓涓流水的聲音,便清潤柔軟的溢出了那雙粉脣:“不過,這件要事,我要先賣個關子。等明日吧!明日放完風箏後,我就告訴你們,我所謂的鬼主意,到底是什麼東東咯!”
兩個大男人對視了一眼,轉過頭去,皺眉望着那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女子。二人眸中,皆浮現着一抹不解的疑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