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勢力單薄,他護不了一個青城。而今他勢力如日中天,再無任何顧忌的他,定要護柳綺琴一個安全。
一個青城,讓他痛苦了整整六年。如果柳綺琴再……赫連寒雲手緊緊地按在了胸上,白瓷般精美細膩的玉顏上,出現了一抹痛苦之色。心口裡,好像有什麼要破裂而出。
是塵封的痛?還是復甦的愛?
山野間,一抹綠影忽閃忽閃的如鬼魅般移動着,忽然在一棵樹前停了下來,大大的吸了一口氣:“是清霜的味道,她應該就在這方圓十里處。”
“你不白癡,沒人把你當傻子。”一身黑袍的清煙,冷冰冰道。十里風送蜜香,自然會飄散在十里之內。
清劍扶額,回頭看向他,反脣相譏道:“你不裝冷漠,也有人認識你是死神。”這個煙啊!真是不可愛,真是可惡。
一身天青布衫的小夏,在夜間手執一把油傘,輕飄飄的飄過來,柔柔的笑道:“如因你們拌嘴,而耽擱了救魅影的小心肝兒。到時候啊魅影一怒,那你們可就只能來世再算今世的仇了。”
清劍受不了的快速跑走:“小夏啊!請你不要在黑夜的山野裡笑,一不小心就會引出一羣山精妖怪的……”
清煙看了眼黑夜打傘,行爲古怪的小夏,冷冰冰道:“你這樣子,確實容易引來同類。”
小夏還沒來得及發火,清煙便真如一縷煙般,飄向了遠處。
他只能暗自生悶氣,傘沿微擡,擡頭望着天,嘀咕道:“我不是怕下冰雹嗎?魅影轉性兒,天色必變,肯定有場大風暴即將要來了。”
清冷的月光,照出了那張精緻柔美的玉容。人如他的聲音一樣,雌雄難辨,男女難分。一雙奇異的熒光藍眸,如那黑夜中的靈貓,透露着陰森詭異。
赫連夜白一襲白衣繡金龍,頗有些***寫意的走來。
拂袖落坐在牀邊,骨節分明的大手,輕柔的撫摸着那昏睡人的眉眼。剛毅的俊顏上,出現了一抹滿意的笑容:“千傲,你說,而今的柳綺琴,與之前的青城比,如何?”
已拿下黑色面巾的領頭人千傲,冷峻的面容上,有一條三寸長的蜈蚣疤痕。他微低下頭,躲開赫連夜白冷森的眸光,毫無情緒波動的答道:“勝過青城小姐。”
雖只有短短的六個字,可卻已經讓赫連夜白心情很愉悅了。他收回視線,微俯下身子,在柳綺琴額頭上,落下了一個輕柔的吻:“千傲,你可以出去了。”
千傲猶豫了下,還是拱手低頭道:“殿下,十皇子爲了她……拔出了血隱刀。而且還傷了人,屬下離開之時,十皇子他正在……正在發狂。”
“知道了!你去看看他發夠瘋沒有。如果夠了,就將他送回宮吧!”赫連夜白濃黑的劍眉微皺,顯然有些不耐煩道:“千傲,你是知道的,本宮是非常不喜歡被人打攪好興致的。”
千傲收回想說的話,只是低頭拱手一禮,然後悲憫的望了眼昏迷的柳綺琴,轉身離開了這間奢靡繁華的房間。
唉!柳王妃,千傲無心害你,只是殿下對千傲有恩……所以,千傲只能唯命是從。
青城小姐,不知道柳王妃,是否會如你那般剛烈,以死明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