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王府
柳綺琴下了馬車,一襲紫袍威嚴神聖的走入王府大門,一路上的下人們,都忍不住的望着那大變樣的王妃。
楊妙晴聽說有一個美麗的女子,來到陵王府找赫連寒雲,她便趕緊讓婢女給她更了衣,就疾步氣勢浩大的向芙蓉苑殺去。
柳綺琴一羣人說說笑笑的自拱橋上走下來,剛好看到那氣勢洶洶的紅裙楊妙晴,她很好心情的和她打了聲招呼:“楊側妃,好久不見啊!”
楊妙晴聽到這熟悉到讓她痛恨的聲音,轉過身去,便望見那緩步向他走來的紫袍女子。她瞪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身爲天凌國人,穿着外族服飾,你是活夠了作死是不是?”
柳綺琴微愣,隨之紫袍拖地搖曳的走過去,仔細的看了看那越來越嬌豔動人的楊妙晴,忽閃了閃那雙水眸,揚脣一笑道:“楊側妃,這短短數月未見,你似乎脾氣大了不少?不過個子好像……似乎還是沒怎麼長。”
包括這個女人心的眼兒,也沒怎麼增長。胸大無腦……咦!楊妙晴的胸好像大了不少?
楊妙晴見她盯着她呼之欲出的雙峰看,她羞惱的擡手以寬大的袖子,遮住了胸前的雙嬌,臉色緋紅的怒瞪了她一眼:“看什麼看?色胚子!想看看自己的去。”
柳綺琴的臉色忽然變得很不好看,她轉過身去,不問青紅皁白的,就給了赫連寒雲一個響亮的巴掌。怒瞪他一眼,便轉身滿臉怒氣的離開了。
赫連寒雲捂着被打的臉,一臉茫然的望着那抹紫色的身影,過了好半響,他才疾步追了上去:“柳兒,你走慢些!到底你怎麼了?爲什麼突然生氣了?”
赫連沛文雙手捂着臉,躲在赫連怡瀾身後,嘟嘴小聲道:“還好今兒我沒站在柳姐姐身後,要不捱打的就是我了。”
赫連怡瀾也不由得擡手撫上了他的桃花面,那一巴掌可真響亮,寒雲一定很疼吧?這薰衣草是怎麼了?怎麼一回來就發火啊?而且還發這麼大的火?
孫子奕微皺眉,打量起來那一襲紅裙妖豔的楊妙晴,輕搖玉蘭扇,輕勾了下嘴角。難道是楊妙晴這身紅衣?大紅色,這可是隻有正室才能穿的。可這楊側妃卻穿着一身大紅裙……這不是要造王妃的反嗎?
楊妙晴見孫子奕這個清冷仙人竟也盯着她看,她臉頰緋紅,惱瞪了對方一眼,便轉身像有狼追一般,抱着手臂向回小跑去了。
至於要去看看那來找赫連寒雲的妖女之事?便早就因爲驚訝過度,而被她給拋諸腦後去了。
赫連怡瀾歪頭笑望着輕搖玉蘭扇的孫子奕,打趣兒道:“嘖!怎麼?你七星公子也想被人罵……色胚子啊!”
孫子奕轉頭望着那故意將最後四個字,尖細着嗓子喊出來的赫連怡瀾。他合起玉蘭扇,輕挑起那桃花美男的精美下頷,勾脣笑說道:“蓮王這音容雙絕的人兒,若去了醉霄樓……定可賺他個金銀滿屋!”
呃?赫連怡瀾如被點了穴般,僵硬的保持着姿勢,望着那藍衣清逸,搖扇瀟灑離去的身影半響,才臉紅脖子粗的怒吼了一聲:“孫子奕,本王一定要殺了你!”
赫連沛文捂着耳朵,側着身走了幾步,便轉身小跑去追那抹藍影去了。呃?二哥這脾氣真是太狂暴了!這七星公子也真是的,吃飽了沒事幹,竟然戲耍他這狂暴的二哥。
死定了!這什麼第一智者……一定是要死定了!
紅袖在屋子裡招待着那藍袍女子,忽然看到一個紫袍女子進了院子,怒氣衝衝的便走進了屋子。當看清楚來人是誰後,她便驚喜的迎了上去:“王妃,您回來了!您總算回來了。”
柳綺琴轉頭望着那靜坐淡飲茶的歌舒炎光,忽然覺得心裡很委屈,眼淚便如斷了線的珍珠般,一顆顆的滾落了下來。
歌舒炎光一見她哭,便放下茶杯,起身走了過去:“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柳綺琴望着面前的藍袍女子,聲音有些飄忽無力道:“聖光長老,我似乎終於明白……何爲斷情淵了!”
“你……”歌舒炎光望着那哭得傷心的女子,忽而心底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赫連寒雲追她到門口,聽到她莫名的話,心中一揪緊,莫名窒息的疼痛,便蔓延在了他的胸腔之中。
柳綺琴雙眸閃着淚花,望着面前的藍袍女子,開口疲憊的說了句:“我想回靈巫族!”
歌舒炎光望着靜靜流淚的女子,輕搖頭,不解的問道:“你不是歸心似箭嗎?爲何剛回來……就忽然要回靈巫族去了呢?”
柳綺琴寬袖下的雙手緊握,因爲強壓抑心中的怒火,渾身顫抖的咬牙道:“我回來,是因爲……我以爲有真心人等我!可現在,沒了!什麼都沒了!”
歌舒炎光被她最後一聲怒吼的話,給吼的怔然在了原地。沒了?怎麼會沒了呢?她轉頭看向那門口的赫連寒雲,緊皺眉的問了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赫連寒雲走了進來,輕柔的扳過她的身子,低頭心痛的望着她,柔聲的輕聲問道:“什麼沒了?我一直在啊!柳兒,你到底怎麼了?爲什麼……我不懂!我哪裡做錯了,竟然惹得你……生如此大的氣呢?”
柳綺琴擡起頭含淚望着他,纖手緊握住他的手腕,眸含濃烈的恨意,身上滕然泛起了紅光。她冷笑望着他,恨聲說道:“赫連寒雲,你知道嗎?我現在就想將你焚爲灰燼,讓你徹底的消失在這個世間。”
歌舒炎光一見情況不妙,出掌反轉如靈蛇,將他二人給分了開了,急色道:“綺琴,你想死嗎?收起你的怒火,否則……你會害死你的孩子的!”
“孩子?啊!哈哈哈……”柳綺琴仰首痛苦嘶吼了一聲,她按在桌上的手,緊緊地攥着那桌布。淚水絕望的流淌,她像一條窒息的魚兒,無聲的***着。
清霜白色的身影出現,自後緊抱住了她。寒冰冷氣升騰,慢慢的熄滅了她身上的火光:“沒事了,你要冷靜!”
柳綺琴軟靠在清霜懷裡,無助的流着淚,委屈的喃喃着:“他背叛了我,我所付出的一切……換來的又是背叛!”
隨後跟來的孫子奕三人,都被這樣的柳綺琴給嚇到了。
赫連沛文轉頭望着他一向敬重的三哥,開口問道:“三哥,你背叛了柳姐姐?是……是背叛了什麼?”
赫連寒雲被這樣的柳綺琴嚇到了,所以當他聽到赫連沛文的問話時,他只是轉過頭去望着對方,茫然的搖了搖頭。他不知道他背叛了她什麼?他不知道,她爲什麼會說他背叛了她?
赫連怡瀾走進了屋子,伸手本想抓住柳綺琴的雙肩,可卻發現她身上的溫度燙得嚇人。他只得收了手,低頭柔聲的笑問着她:“薰衣草,來和怡瀾哥哥說說,他背叛你什麼了?就算判死刑,咱們也得讓他死的明白吧?”
柳綺琴望着面前小心翼翼溫柔的男子,她委屈的扁着嘴,淚水流不停地說道:“怡瀾哥哥,楊妙晴她變了!他,他以前和我說,他不喜歡人靠近,所以……他只有我一個人的。可楊妙晴……她不是……姑娘了!”
“不……不是姑娘了?楊妙晴不是姑娘了?”赫連怡瀾驚得張着嘴巴,轉動着脖子,回頭臉色不怎麼好看的,望着那一臉茫然無辜的赫連寒雲,咬牙擠出了一句話:“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不是我!我沒有……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赫連寒雲一瞬間也失去了冷靜,應該說一遇上和柳綺琴有關的事,他就會變得手足無措,失去所有理智。
赫連沛文這純潔的孩子,忽然眨着眼睛,純真無邪的插進來了一句話:“她不是本來……就不是姑娘了嗎?”
“小文,你在胡說八道什麼!”赫連寒雲轉頭,怒瞪了那唯恐天下不亂的傻弟弟一眼。這什麼節骨眼兒上了?這小子還在說這種引人誤會的話?
“我……我又沒說錯,她本來就不是姑娘了!三哥,她不是嫁給你當側妃了嗎?”赫連沛文見所有人都怒瞪着他,他好不委屈拉着赫連寒雲的衣袖,搖晃着扁嘴道。
屋子裡所有人,包括紅袖她們幾個丫頭,還有外面偷聽的阿華他們,全都因爲他的一番話,差點集體摔倒在地。
唉!這孩子說話,可真是能嚇死人啊!歌舒炎光無奈的擡手扶額,對於這個被保護的極好的孩子,她除了無奈,還有着不忍心!他的苦在後頭呢!真不知道將來知道真相的他,會不會因爲那些事……而被毀了!
赫連寒雲懶得理他這個白紙的弟弟,他走過去,彎腰打橫抱起那哭泣的紫袍女子,走到了那雕花羅漢牀前,將她輕柔的放在了上面。修指爲她拭着淚珠兒,無奈的搖頭輕嘆道:“自從回來後,我就沒離開過芙蓉苑,不信的話,你可以問紅袖他們。”
紅袖走了出來,對她這主子又心疼,又覺得無奈好笑道:“是啊!王爺回來後,就一直呆在芙蓉苑裡。就連皇上宣見,王爺也都說累了,不想動,給推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