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紛紛圍上前來,滿臉期待和討好的看着場中的木林。
“這位小兄弟,長得真是英俊倜儻啊!”一個大臣煞有其事的睜着眼睛說瞎話。
“就是啊,王大人還有這樣一個英名的徒兒呢!”另一個人也很快會意,畢竟都是常年混跡官場,很快知道了其中利害,跟着附和。
“就是,就是,小兄弟一表人才,人中龍鳳呢!”那個長的滿身正氣的留着山羊鬍須的男人也說道。
“……”
“……”
一時間,這些個恭維木林的人不在少數,都是宮中混跡慣了的,很快明白其中道理,紛紛圍攏上來,看着木林,倒是那個年輕的不可一世的太醫傻眼了,因爲衆人已經將他排擠在外,根本不理會他,讓他空前的惆悵,心中空落落的感覺。
王大人看着眼前的木林如遇見救星般:“好徒兒,師傅有一個問題要問你啊!”此時的王大人再也不顧及自己身份,不恥下問。
衆人聽到終於說到了正題,忍不住豎起耳朵傾聽起來。
木林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王大人:“師傅有什麼要問的?”他滿臉不解?
“是這樣的,師傅遇見了一件棘手的事情,試問一個人初始脈搏正常,可一炷香的時間,又能摸出一種極寒急躁的脈象,可再細查的時候卻什麼也沒有,都變得正常了。可人就是一直昏迷不醒,這……?”
王大人說出了太后等人的脈象,他確實幾十年也未曾聽聞過這樣的情況。
這樣一句話確實是問出了大家的心聲,衆人對於此事確實很是不解,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種情況?
更有些醫癡滿臉期待的等着木林給他們解惑?
木林深吸了一口氣:“這樣……?”他假裝陷入沉思,其實沒人能比他更清楚那些人的情況了。
不過,他不能說出那些事情是自己弄出來的,更不能衆目睽睽之下暴露自己的本事,這可是上官青檸千叮萬囑的。
他想了想,有些遲疑的看着王大人:“是不是人都睡着了?”
原本豎起耳朵想要聽個所以然的衆人等了半天,卻是這樣一句話?
“噗嗤……”那年輕的太醫笑出聲來。
他捧腹大笑,原本真以爲這個傢伙能說出個什麼所以然來,結果等了半天,卻是這樣一句話?
他看着場中的衆人,這些人真是搞笑,那傻小子將大家都當成了傻子了嗎?
果然,在場衆人臉色都變了,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王大人,明顯被人欺騙的感覺,衆人再次看着木林的時候眸色也更加深了幾分,再也沒有讚歎的眼神,唯一有的全是冷冽的了。
“呵呵,王大人這是在尋開心嗎?”有人面上再也掛不住,嘲諷道。
王大人滿臉不解,平日自己若將各種疑難雜症的病例一說出口,對方就會很快告訴自己解決的辦法,而今日卻表現的有些怪異,難道他真的也不知道辦法?
王大人臉色難看的垮了下來。
倒是原本圍觀的衆人再也沒有了心思,衆人紛紛朝專門盛放古醫藥書典籍的屋中而去了。
很快,這裡唯一剩下王大人和木林兩人,原本圍觀稱讚的人也瞬間消失了,木林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從小到大,他這副尊顏確實讓自己吃了不少苦頭,對於人間世態他比誰都清楚,所以有時候他寧願將自己藏起來,不願意多想其他的事情。
待衆人全部消失,王大人臉上也終於掛不住了,他有些怒了:“你是怎麼回事?”他滿臉冰冷,帶着幾分呵斥。
“師傅不要動怒,若是當着衆人面徒兒說了什麼,豈不是影響師傅日後的威名?”木林不急不緩。
王大人一滯!
確實自己剛纔表現的有些急切了,若事情真那樣發展下去,縱然明日不用砍腦袋,自己威名也會全部損失了。
此時的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收回心神,有些疑惑和期待的看着木林:“你,有辦法?”他眸中再次燃起濃濃烈焰。
木林並未多說什麼,只是趴在王大人耳畔小聲說着什麼……
這一夜,註定是個難眠的夜晚,整個太醫院的人除了王大人一人,其餘衆人全部精神萎靡,雙眸充血。
翌日
天氣正好,萬里晴空,難得的秋高氣爽的天氣,然而,整個皇宮中卻被籠罩在一層陰影中。
太醫院衆人熬了一夜,一個個雙眸充血,天色一亮,就被皇上派人再次送入養心殿中,衆人看着牀上熟睡的女子,全身戰戰兢兢,若今日對方再不能醒來,自己等人就會被冠上無能的罪名,午時自己等人的腦袋就會身首異處,衆人肝膽俱裂!
然而,上官青檸依舊靜靜的睡在牀上,這個女子淡然恬靜,美得不可方物,卻讓人看着不忍靠近,因爲若是自己等人不能讓對方醒來,必然會魂斷此處。
可是,顧景炎一身明黃色衣袍就居高臨下的站在那裡,睥睨着衆人,讓衆人渾身顫抖,忍不住全身打顫。
“各位愛卿,可有好消息了!”顧景炎面上冰冷,直接說道。
衆人身子一抖,昨夜看了一夜的典籍,卻沒有絲毫這方面的消息,讓衆人今日都是抱着視死如歸的心態的。
衆人誰敢接口?一個個都低着頭,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明顯高位上的顧景炎眸子幽深,他全身都散發着無盡的寒氣,讓人忍不住後背一陣寒意。
顧景炎雖然早已經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可看着牀上的女子一隻未曾醒來,他臉上明顯不再好看,帶着肅殺之氣看着這些太醫。
“衆位真的是沒有丁點的辦法?”他聲音深寒的問道。
“……”衆人不敢開口。
正在顧景炎正欲暴怒的時候,一旁一直未曾說過半個字的王大人眼神一亮
倒是那王大人卻像是胸有成竹般,站在場中:“微臣昨夜思索了一夜,倒是想到了一個辦法,不知道皇上可能讓微臣試試?”他滿臉篤定,他一直很相信那個人。
顧景炎原本正欲發怒,這句話成功讓他息怒了,他看着這個王大人:“什麼辦法?”
當然,其餘的太醫也是滿臉複雜,昨夜這個王太醫不是還一副頹然要死要活的模樣嗎?今日爲何就變得這樣了?
衆人心中又喜又憂,神情很是複雜。
他們看着場中的王大人,滿臉不喜,這個王大人竟然又藏拙了嗎?
面對衆人又是質疑,又是冷清,又是羨慕的眼神,王大人心中別提多爽快了。
回稟皇上:“微臣曾經接觸過一次這樣的案例,這樣的情況其實是輕微的中毒,簡單的說就是太后屋中燃燒的香料和她屋中的有些花朵什麼的形成了兩種相沖撞的毒素,然後人體不知不覺間吸收後,就成了當前這種情況了!”
王大人說的義正言辭,也頭頭是道。
衆人看着眼前的王大人,有些不信,有些很是佩服,總之各有不一,可是唯有隻有王大人現在的說辭才能解釋出爲何慈寧宮中衆人全部昏迷過去的事實!
顧景炎終於臉色變了,他看着眼前的王大人,眼神中充滿期待。
“接着說!”他聲音中全是威嚴,卻掩飾不住的全是讚賞之意,看的一旁的衆人嫉妒的牙癢癢。
王大人面上如沐春風:“呵呵,這也是曾經接觸過一次這樣的情況才知道的!”王大人沒有絲毫謙虛,他滿臉鎮定:“其實,這些都是入秋時分,人體虛寒等各種情況引起的!”
他說的很是義正言辭,顧景炎盯着他:“既然王愛卿已經知道癥結所在,那是否知道解決方法了?”顧景炎再次問出了衆人心中最想知道的事情。
果然,這王大人胸有成竹,看着眼前的顧景炎:“啓稟皇上,經過微臣一夜的思索和翻閱典籍,對於用藥方面有了一些瞭解。”他故作高深的讓人忍不住急切的想要知道他究竟會開出什麼藥物來?
“其實這種輕微中毒也不是什麼大事,微臣早已經準備好了藥物,這是微臣昨夜熬製的藥丸,其中包含紫蘇,薄荷,辣子草……等等,不需服藥,只需放到他們口鼻面前,片刻後,他們便會醒來!”這王大人滿臉篤定。
“呃……”一旁豎着耳朵的衆人根本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成了這樣一種狀況,他們看着眼前的王大人,氣的捶胸頓足,自己等人其實也想到這些可能,可是卻不能肯定,更是關於性命攸關的事情,誰也不敢輕易嘗試。
可是,也有些人像是看笑話般,明顯不相信事情其實只有這樣簡單!
然而,很快有水兒上前接過了王大人手中的藥丸,入手一陣幽香,帶着絲絲沁人心脾的味道,水兒將小手放在了上官青檸鼻端。
在衆人滿是期待的眸光之下,片刻後,上官青檸眸子微微蹙起,她眉毛微動。
原本很是疑惑和等着看好戲的衆人紛紛呢朝王大人看來,王大人滿臉得意,心中更是歡喜。
顧景炎看着自己隨意如何說都不曾有睜開眸子跡象的上官青檸,此時的她眸子竟然微微睜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