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真問貴仔:“華仔每次來這裡有沒有反常的行爲?”
貴仔想了想,說:“好像沒有。”
“你再仔細想一想。”顏真說。
貴仔皺眉頭就仔細想了一會兒,仍然說:“我真的沒有發現他有什麼反常行爲。”
顏真指着神龕裡的香爐,提示一下,“華仔,有沒有在這裡燒過香?”
貴仔忙說:“有,他每次進來第一件事情就是燒三根香。——真仔,是不是你發現什麼了?”
“是不是一直沒有停過?”顏真問。
“對。我想起來了,他每次三根香快完的時候就提出休息,然後再去燒三根香。”貴仔說:“我們賭博的人都迷信,不光他這樣,我們也這樣,尤其是輸錢了更加想燒香求鍾馗和財神爺保佑發財。”
顏真一聽這話就笑起來,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華仔耍的手段是障眼法,並不是什麼請鬼賭博術,光仔用月經塗掉鍾馗的神像其實是做賊心虛,他壓根不用這麼做,這反而露出破綻。顏真一直緊張的心情終於鬆下來,顏真可以肯定華仔是一個小巫,華仔的道行還很淺。顏真於是給貴仔出一個治華仔障眼法的主意,然後很開心地走出賭博房等華仔來下套。
“小青!——”顏真跟貴仔下樓時,聽到光仔在憤怒地喊服務員。一個十四五歲光景的女服務員慌忙跑進去,她瘦小的身上穿着“光仔酒店”的制服。她的神情是愁苦的,青春的臉上除了青春豆之外看不出一點與她年紀相關的特徵,她的臉色是自然而然的苦瓜相,眼裡是驚恐和無助的遊離目光。
小青渾身發抖地問:“老闆你叫我什麼事……”
光仔狠狠地甩一巴掌小青,罵道:“你TMD的跑哪兒去了,還不快到
樓上去幫忙。”
小青捂住光仔被打紅的臉哭着說:“老闆我剛從樓上下來拿東西,正準備拿上去。”
“你TMD的還嘴硬,我都在上面那麼久了,也不見你人影。”光仔罵着正要舉手又要去打小青。
顏真實在看不下去,拉住光仔的手,“光哥,算了。”
“TMD,還站在這裡幹什麼,快到樓上去幫忙。”光仔對小青怒喝一聲,沒有再打小青。
小青被嚇得像小雞一樣,慌忙往樓上走了。這時有一個女服務員過來對光仔說:“這死丫頭,剛纔不知道跟誰打電話,打了好久的。”說完見光仔沒有表揚她告密,就識趣地走了。
此時的夜幕漸漸拉深下來,繁華的夜景已爭奇鬥豔起來。河風上岸,涼爽怡人。河對岸是一排排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居民區,大都是一些四五層的小洋樓。此時一輪明月掛在晴朗的夜空上,它在無數的星星陪伴下注視着這座繁華的工業城市,就像上帝的眼睛一樣在注視着光明的或黑暗的人和事。
貴仔看了看時間,踱着步說:“華仔那個雜種怎麼還不來?都八點了。”
光仔坐在沙發裡吸着煙、咀嚼着檳榔對着急的貴仔說,“你坐下來好不好,他說過來一定就會來的。他贏了我們那麼多錢要是不來了,老子等一下叫幾個人到他家砍死他。”
貴仔一屁股把沙發坐得“咚”的一聲後,說:“不知道那個雜種又在搞什麼鬼把戲。”
光仔說:“你管他搞什麼鬼把戲,只要他今晚被我們抓住,我要剁掉他的手不可。”光仔說着見一個穿着露骨而又漂亮的女孩從休息室門口走過,他叫道:“馬莉。”
馬莉帶着撲鼻的香氣走進來,她的身材已經長得很成熟,但
是她的臉蛋上卻還殘留着一些十八歲女孩特有的稚氣。
馬莉笑嘻嘻地問道:“光哥什麼事呀?”說完彎下腰從茶几上拿起光仔丟在茶几上的香菸盒,雪白的風景躍然眼前,她不遮不擋,麻利地從香菸盒裡抽出一根香菸又彎下腰丟回香菸盒拿起打火機點燃香菸,在抽一口的當兒發現顏真在看她,朝顏真一笑。
馬莉稚氣的笑容顯露出來的風塵味兒,青澀而又勾心。
光仔對顏真笑道:“真仔老弟,你跟馬莉先去鬆一下骨,好好休息一下,等一下全靠你了。”
馬莉站在顏真面前吸着煙,鮮豔的嘴撮起噴出的煙瀰漫在顏真的臉上。她等顏真開口一樣看着顏真,煙從她嘴裡瀰漫在顏真的臉上迷濛顏真看她的視線。
馬莉朝顏真笑眯眯地說:“哥,去吧。”
“不用。”顏真的聲音連自己都覺得沒有拒絕的底氣。
馬莉像要征服顏真虛僞的抗拒一樣,她主動坐到顏真的大腿上說:“哥,你怕小妹吃了你呀。小妹還怕被你吃了呢,嘻嘻。”
光仔拍一下顏真的肩膀笑道:“真仔老弟,你放心,馬莉纔出來做沒多久,沒問題的。”
顏真笑着拍一下馬莉,說:“以後吧,今晚要辦事不能搞這種事情的。”顏真不好說不做那種事情,不然會讓他們覺得他是土包子。
這個時代,土包子是很讓人瞧不起的。
光仔拍一下腦門,嘴裡咀嚼着檳榔奸笑道:“真仔老弟說得對,我差點把正事忘了。”他對馬莉揮一下手:“去吧。”光仔想必懂當地習俗,搞迷信活動是不能搞那種事的,否則做法就不靈了。
馬莉站起來,手在顏真的臉上摸過去,笑道,“哥,有空找我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