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到底要幹什麼?如果你要研究資料找錯人了,我只是個普通的研究員,我什麼都不知道!”
看到衛宮士郎“你在搞笑嗎?”的眼神,櫻滿春夏直哆嗦,立刻改口道:“我最多告訴你在哪裡……”
衛宮士郎聞言撇了櫻滿春夏一眼,當時這女人就在實驗室的正中央指揮,不是重要人物衛宮士郎把翠螢吞下去。
但這話確實有水平,先把自己置於一個有價值但不突出的地位,再誘導劫匪返回實驗室,不管衛宮士郎怎麼回答,只要還在人類的範疇,這個茶發御姐總能得到點優勢。
可惜在場的沒一個是人類。
“我對研究資料沒興趣,我要的就是你。”
櫻滿春夏脖頸以上的器官短短几秒鐘裡風雲變幻,然後一點點變白。
不用讀取腦波,衛宮士郎也能猜出櫻滿春夏在想些什麼小孩子不該知道的東西,該說不愧是多年寡婦嗎?口味真夠雜的。
當然衛宮士郎絕對不知道對方想的內容,他是一個好孩子,像實驗室play,白大褂的誘惑什麼的他絕對不清楚。
喀戎見勢調侃道:“你這麼說不怕回去小圓告狀嗎?”
衛宮士郎撇撇嘴,“有什麼好怕的,我媳婦纔不會擔心我看上這種女人呢。”
櫻滿春夏感覺腦子裡有什麼繃斷了——什麼叫她這種女人啊?!她好歹也是智商超羣,長相甜美,外型年輕,身材很好,氣質極佳,有一點天然呆的大美女好嗎?怎麼一到對方嘴裡就成庸脂俗粉了?!
但衛宮士郎下一句話想一盆涼水澆在她的頭上,從頭到腳涼徹心扉。
“何況她是這個世界眷戀之人的養母,更掌握了大量情報,接下來的行動有她在能省我們不少事,特別是在眷顧之人已死的情況下。”
聽到櫻滿集的死訊,櫻滿春夏像是母豹子抓住衛宮士郎的雙肩,滿臉焦急。
“你說什麼?!”
“我說櫻滿集死了。”
衛宮士郎淡定地吐出足以讓一位母親發瘋的話語,然後又慢悠悠地補充一句,“不過靈魂還保存着,我可以復活他就是了。”
作爲一名科研人員,櫻滿春夏很快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騙我?”
不管怎麼說,復活還是太天方夜譚了雖然他們已經摸到了一點們路,但那種方式……櫻滿春夏咬咬下嘴脣。
“你可以選擇不信,我選你只是因爲比較方便,其他人也不是不可以,你要不願意可以回去。”
衛宮士郎做了個請的動作,然後興致勃勃鑽進一邊的精品店選購有特色的飾品,喀戎和迦爾納也紛紛離開領略異世界的美食,留下櫻滿春夏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她現在可以走了,但她不敢走,哪怕知道這是對方欲擒故縱的手法,她也不敢拿櫻滿集的生命來賭。
“你贏了,我跟你們走。”
櫻滿春夏疲憊的投降,但沒有人回到她面前,她孤零零站在人海中,周圍滿是喧囂她卻像是被世界拋棄。
無力感將她包裹,作爲一個母親的堅強和成年人的自尊又不允許她哭出來,在她快要崩潰的時候,那個紅髮惡魔回到她面前,遞給她一個藍色的甜筒。
櫻滿春夏幾乎是自暴自棄把甜筒吃下去,那股粗暴勁讓人懷疑她是不是在腦海中報復什麼。
吃完甜筒,櫻滿春夏不顧形象一抹嘴,白大褂上一抹淺藍色的污漬,“你們到底想要知道什麼?”
“十年前發生了什麼。”衛宮士郎擺出碇司令的造型,酷酷等待眼前御姐的故事。
這是三個小孩子和世界的故事,如果不是櫻滿春夏親口講述,沒人會想到十年前的大災難是由三個小孩子導致的。
十年前攜帶有天啓病毒的隕石從天而降,再經過世界的篡改後,它的感染性已經被降到了最低,但既然被選做入侵的載體,其必然有兩把刷子。
比如進化。
一個無知的小女孩發現了這顆奇怪的隕石,在劃破食指後她把這顆隕石告訴了作爲研究人員的叔叔和父親。之後隕石被密封研究,但災難的種子已經進入小女孩的身體,依靠小女孩的DNA開始新一輪的進化。
這個女孩叫櫻滿真名。
隕石上攜帶的基因震撼了所有人,再加上突然出現的神秘人Daath,他自稱是古代文明“達亞特”的守墓者,決定人類意志的機關,屬於生物淘汰的意志。
在展現出種種科學無法解釋的奇蹟後,Daath告訴他們新一輪的進化馬上開始,隕石所攜帶的病毒就是人類進化的契機,爲了巨大的利益,殺戮在無聲中綻放,人性則被踐踏。
所有人都想成爲新人類的開啓者,特別是當權者,位於人類社會頂端的他們,能打動他們的事物已經很少,通往下一個紀元的方舟船票恰恰是其中之一。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新紀元的夏娃已經被選定,就是一開始接觸病毒的櫻滿真名,而夏娃是個弟控,她選中的亞當是她的親弟弟櫻滿集,那些可以做她叔叔甚至是爺爺的當權者她一點興趣都沒有。
接下來櫻滿春夏的敘述內容集中在幾個孩子身上,在生出櫻滿集後櫻滿集的生母難產死去,死時身上滿是結晶。
之後櫻滿春夏被喪妻的櫻滿黑周吸引,成爲櫻滿姐弟的後母,在某年度假時他們撿到溺水的的男孩子,被櫻滿真名取名爲特里同,這是海神的名字,因爲特里同是海上飄來的孩子。
之後是漫長的幸福時光,幸福到所有人都忘記了天啓病毒。
在櫻滿真名體內的天啓病毒逐漸成熟,開始侵蝕櫻滿真名的人格,催促其交配產生後代,這點被特里同發現了。
特里同其實是研究所的實驗體,被注入天啓病毒,能看到其他感染者虛空(天啓病毒和人類心靈形成的結晶)的性狀,自然也能發現櫻滿真名的異常。
十年前聖誕節,特里同約櫻滿集在教堂告訴其真名的真實面目,卻被櫻滿真名搶先一步到達並間接射傷,鮮血刺激櫻滿真名體內的病毒,櫻滿真名逐漸失控。
待到櫻滿集到達時發現真名的身上不斷出現病毒晶體,櫻滿集由於受到驚嚇大叫真名是怪物,真名受到刺激,力量徹底失控,直接導致了“失落的聖誕”,同時肉-體也被暴走的力量摧毀。
“這就是十年前失落聖誕節的真相,很傻吧?”
櫻滿春夏一口氣喝完衛宮士郎遞過去紅茶,好奇地打量滿是幻想風格的世界,之前紅髮的少年打了個響指世界就變換了,現在她處在星河之間,腳下的大地是木紋結晶,她能看到天際矯若遊龍的巨大圓環。
那是人造星環,他們在一艘星球要塞上。
這裡是衛宮士郎的靈魂空間,比起之前一個院子大小的靈魂空間,這次的升級連衛宮士郎也吃了一驚,如果他沒猜錯的話,他目前的完成體就是腳下的星球要塞。
這是一份儲藏在靈魂間的藍圖,由資訊生命構築。
“唔……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衛宮士郎正經的總結:“也就是說特里同喜歡櫻滿集,想把櫻滿集從櫻滿真名身邊奪過來,奈何櫻滿真名是個弟控認準弟弟櫻滿集不放手,於是搶先幹掉情敵準備向弟弟告白,但櫻滿集表示我只是把你當姐姐但沒想到你是個怪物,櫻滿真名初戀失敗心如死灰於是決定毀滅世界,沒錯吧?”
“纔不是!特里同喜歡的是真名!”
“哦,那就是想把女神從基友那裡搶過來,連離間計都用上了,現在的小學生真會玩!”
“這是關注的重點嗎?!”
“當然,既然毀滅世界的序曲是由少年少女開始的,自然也要由少年少女結束,這就是命運啊!”
衛宮士郎滿面紅光,櫻滿春夏扶額,她感覺自己上了賊船,這麼不靠譜的傢伙真的能復活集嗎?
“喂!你在想什麼失禮的事情吧?我可是有職業證書的世界修理工!”
“我突然覺得這個世界沒救了……”
沒有理會櫻滿春夏的吐槽,衛宮士郎拿出靈魂之書翻閱,然後嘆了口氣。
“不過這件事確實很麻煩就是了,按照工作手冊的要求,我們不能過度介入世界間的爭端,雖然這個病毒可能是其他世界的棄子,釋放的世界早就把這茬忘在腦後,可是規定就是規定,我們不能直接清除這個病毒。”
迦爾納:“但你這麼說就是找到空子了對吧?”
衛宮士郎狡黠一笑,“雖然不能直接打斷一個世界對另一個世界的進攻,但身爲觀察者我不可能不造成影響,如果因爲我的觀察造成意外……我是不負責的。”
……
……
廢棄城區貧民窟裡,恙神涯正在給鶇、筱宮綾瀨、路人甲乙丙丁講解接下來的任務流程,他們今天準備幹票大的!
他們要偷走六本六實驗室內的虛空基因組,那是神奇的武器,蘊含王的力量,只要往手臂上一紮,就能獲得法定襲胸的王之力!從此走上人生巔峰不是夢!
只要有了王之力,就像日笨有了金坷垃,他們再也不用擔心缺乏武力值了!在所有人暢想美好未來,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的時候,會議室的門被踹開了。
“咚!!”
像是RPG貼臉轟炸,整棟樓都猛地搖晃,在恙神涯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頭上坐着翠綠小精靈的紅髮男人踹開大門大咧咧走進來,身後還跟着拖着一個黃毛小正太的粉發兔耳蘿莉。
楪祈看到正太的後腦勺卡在門檻上,然後兔耳蘿莉用力一扯發出咣的一聲,然後黃毛正太並沒有跨過門檻,蘿莉歪頭想了一下,然後又是用力一拽,這下過去了。
一定很痛!
在場的人無不這麼想。
衛宮士郎輕咳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他笑眯眯的問:“請問哪位是楪祈小姐?”
恙神涯還沒有從DAATH被敲暈這件事帶來的震撼裡緩過來,被點名的楪祈已經清空彈夾中所有子彈,鋼鐵製造的殺器凝固在空氣中,像是滴膠中的昆蟲。
這些子彈呈十字的分佈在衛宮士郎臉盤的正前方,展露出少女精湛的槍技,但對於非人之物的衛宮士郎並沒有什麼卵用。
衛宮士郎打了個響指,會議室的重力瞬間達到原來的2倍,人體的極限承受重力是2.5倍重力,饒是在座人類身體素質不錯,也像是捱了一記重拳,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毫不在意在場所有人殺人的目光,衛宮士郎麻利地敲暈楪祈並把她放進新的靈魂空間,轉頭看向壓在座位上的恙神涯。
“你知道起源之石在哪嗎?”
恙神涯咬緊牙關,鐵骨錚錚!臉都憋紅了!
“哦,忘記你身體不行了。”
打了個響指撤掉重力,恙神涯恢復對身體的控制,大口汲取氧氣,恙神涯驚恐地看着眼前的紅髮男子,他沒鶇說的怪物真的出現了!
“想要救櫻滿真名嗎?”
“你怎麼知道這個名字?!”
恙神涯又驚又怒,他就是特里同!
每次想起那天,恙神涯都痛苦後悔到無法呼吸,他無數次想過要是自己能再聰明一點,早些意識到櫻滿真名不會允許他說出真相,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結局。
悔恨每晚都和病毒一起啃食恙神涯的身體和意志,最後他終於下定決心爲自己贖罪。
恙神涯帶領(誘-拐)一羣志同道合的人才(雜魚),創造了名爲{葬儀社}的非-法暴-力集團,準備以此爲基礎解放櫻滿真名的靈魂,讓她不再被病毒控制。
奪取虛空基因組就是第一步!
但現在一切都完了,他不認爲自己能從對方手上跑出去!
“嚇傻了?算了,反正你也不是必須的,楪祈小姐我就先接走了,儀式結束後就給你送回來,還有你的好基友櫻滿集。”
“別小看我們啊!”
鋼鐵鑄就的拳頭撕裂空氣,勢不可擋,目標是衛宮士郎的腦袋,哪怕是舊時代的終極咆哮,那也是按頓出力的鋼鐵巨人,擡手投足間就能把人類打成小餅餅!
但那也要對手是人類才行。
“開玩笑的吧……”
鶇張大了嘴,在她的前方她報以希望的機甲重拳被衛宮士郎單手接下,隨後把機甲舉起扔到一邊,就像是扔一個易拉罐那樣輕鬆寫意。
“可惡!把小祈還給我們!”
筱宮綾瀨不顧疼痛,操縱終極咆哮站起來,擡手向衛宮士郎傾瀉子彈,蘋果粗細的“子彈”足以把坦克從中間撕成兩半,在這種半隱藏在地下的房間無疑是自尋死路,因爲機甲也有可能被瓦礫埋葬。
這次衛宮士郎第一次有了稍大的動作,細密的電光順着子彈道路跳躍,所過之處子彈凌空爆炸,四濺的彈片誤傷友軍無數,鶇不得不切斷筱宮綾瀨和終極咆哮的鏈接,從己方最強戰鬥力手下保護友軍。
“可惡!!”
筱宮綾瀨憤恨錘控制檯,卻無法阻止施施然的敵人,她看到那個人形怪物散發出金光,一切傷口在光芒下癒合。
恙神涯反覆閉上再睜開眼睛,他驚訝地發現他再也看不到他人內心的虛空,他被治癒了!
對方到底是什麼人?!
所有人都有一種恐懼的目光看向衛宮士郎,除去少數幾個,大部分人都希望衛宮士郎趕緊走,打死他們都不再敢阻止那個紅髮的怪物。
不過衛宮士郎卻是不走了,凌空扯來一把椅子,衛宮士郎坐在上面。對於周圍滿是持槍的暴徒甚至還有一架機甲這一點,衛宮士郎很滿意,他有一種找回青春的感覺。
他歪頭想了一下悠然開口,像是在和多年不見的老友聊天。
“看到你們這麼熱血我就想起了以前……啊真是的,明明我只有16歲,爲什麼要像是個老頭子一樣感嘆人生?算了,今天的主題不是這個。”
“聽好了,我的問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