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人被殺就會死,那不是廢話嗎,正常人還能死而復生啊?
“看來你已經發現了。”
衛宮士郎擺出碇司令的經典姿勢,看得貞德一哆嗦,她記得昨天黑歷史發生前也是這個姿勢,難道衛宮士郎終於要那那件恥辱的事情來威脅她嗎?!
好你個衛宮士郎,枉我拿你當正義的代行者,最多手段過激點,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衛宮士郎幽幽地看了貞德一眼,“我總覺得你在想什麼失禮的事情誒……”
貞德滿臉尷尬,衛宮士郎嘆了口氣,他現在好睏啊,但還是得解釋清楚,好討厭的感覺~
“聖盃戰爭從本質上來說就是愛因茲貝倫家族爲了到達根源製造出的大型儀式,因爲光靠愛因茲貝倫無法獨自完成,所以不得不聯合間桐家族和遠阪家族。”
“那一天對於愛因茲貝倫是難以洗刷的屈辱日,因爲我們不得不依靠卑鄙的外鄉人完成千年悲願。”
“當然等我出生的時候我家已經不興這個了,我的目的就是回家,順便把我姨媽帶回去。”
“之後把參賽名額讓出去,一個是爲了收集足夠的英靈,其二是第一次聖盃戰爭是失敗的餘波被裡世界兩大龍頭組織關注。”
“在這種情況下,御三家纔不得不把名額讓給教會和魔術協會,你現在所知道的規則是由這三者共同制定下的。”
“但正是因爲由三者共同制定,所以纔沒有規則!”
“大家都能想到只要自己的英靈不能一挑六,動用盤外招是必然的選擇。在制定規則的時候,大家都默契的遵從這點,那些規則基本上是廢話。”
看到貞德漲得通紅的臉,衛宮士郎挑挑眉,落下最後一刀。
“你從一開始就不該相信魔術師的節操,我們從小就被教育節操是這個世界上最沒有用的東西,因爲它會阻止你到達根源。”
“我……”
“我知道你很難接受,但如果不是天草四郎時貞想要毀滅人類,你甚至不會被召喚出來,雙方14騎英靈大戰算什麼?月球上舉行過128騎的超級聖盃戰爭,也沒看見有裁決者冒泡。”
“何況裁決者和復仇者的召喚系統是愛因茲貝倫留下的後門,根本不在正常的召喚系統內,是兩個獨立的系統,正常情況下沒有愛因茲貝倫的咒語,這個系統不會被激活。”
“你應該記得自己在穿越英靈殿和現實之間的壁壘應該重複了無數次吧?那是因爲抑制力靠聖盃系統的漏洞召喚你而產生的副作用。”
貞德愣住了,像是被閃電劈中,看起裡呆呆的。
衛宮士郎說的沒有錯,要不是因爲英靈殿獨立在時間軸之外,她可以反覆嘗試,否則等這次聖盃戰爭結束,她都可能沒辦法降臨。
然而貞德根本不知道衛宮士郎是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裡面只有八成是真貨,剩下的都是衛宮士郎參進去的私貨,屬於不負責任的瞎猜。
但配上衛宮士郎這個愛因茲貝倫家的崽和抑制力代行者的雙重身份,看起來無比具有說服力。
反正貞德是信了,神諭告訴她是對的!
“怎麼會這樣……”
衛宮士郎感到更加強烈的睡意襲來,他睡眼朦朧,看起來下一秒就要睡過去,衛宮士郎換了個姿勢,靠在椅子背上。
“吶,你到底有沒有看規則書?”
“主把聖盃戰爭的規則放入了我的腦海後,我把它們全部記下來了!”
貞德聽起來有些心虛,衛宮士郎立刻明白了。
“也就說你並沒有理解整套規則,至少在我演示前沒有。除了第一二條抑制力標記出來的、顯而易見的規則外,你應該是準備遇事遵從直覺和神啓吧?就像你生前那樣。”
“嗯……”
貞德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她的想法大部分被衛宮士郎猜中了。
在衛宮士郎說出來前她自己沒什麼感覺,因爲她生前就是這樣的,但聽旁人敘述起來,貞德爲自己的怠惰感到羞愧。
無比虔誠地按照神的啓示前進,無需懷疑,也無需恐懼,唯一要做出的覺悟她早就做好了。
因此,當烈火焚燒上她身體的時候,她沒有絲毫的憎恨。
但正因爲所有事情都按照直覺和神啓爲標準進行,所以當兩者失去時,貞德就像是沒頭蒼蠅一樣亂晃。
看到貞德的樣子,衛宮士郎無奈地嘆了口氣。
“有沒有人說過你不適合當裁決者,你這張人物卡智力高、教育低,玩魔術的心都髒,要不是有真名看破和神啓,隨便一個魔術師都可以把你耍的團團轉好嗎?”
衛宮士郎瞟了眼菲奧蕾,“不包括她,她是泥石流中的一股清泉,屬於名爲【魔術師之恥】的稀有品種。”
一時間衆人無不點頭認可。
菲奧雷:“……”
衛宮士郎打了個哈切,看起來隨時都會睡着。
“嗯,其實這不怪你就是了,直覺是建立在神啓和已有經驗上的,我就沒按照套路出過牌;再說我前段時間忙的要死,也沒時間給你下達神啓,你顛不清楚也正常的情況。”
“誒!”
貞德顫顫巍巍地擡起頭,滿臉不可思議。
“什麼叫你沒時間給我神諭啊?!”
貞德終於發現不對頭了,雖然貞德從一開始就覺得很奇怪的,但因爲一顆虔誠的心,她從未懷疑過:
爲什麼她身爲整場聖盃戰爭的裁決者,可神諭讓她跟着一個人;爲什麼到半路神諭就沒有後續了;爲什麼無論她怎麼祈禱都聯繫不上神靈。
原來都是眼前這傢伙的錯啊!
虧她還以爲是自己的怠惰污染了自己虔誠的信仰,所以神靈對她降下了懲罰,搞半天是因爲衛宮士郎忙昏了?!
那剛剛的神諭豈不是……
鮮血一下子衝上貞德的腦門,要不是頭蓋骨擋着都要爆出好大一個腦洞,毫無疑問,這是對她信仰赤luoluo的褻瀆!
但不論貞德有多憤怒,多想向衛宮士郎控訴,眼下都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因爲衛宮士郎消失了!
準確的說衛宮士郎像是斷電的機械人突然睡着了,哧溜從椅子上滑下去,接着向內坍縮,最後剩下的就是一個被褐色皮帶困在一起的藍紅綠三本書。
作爲和機娘深入交流的新人類之父,考列斯一眼認出了這是個什麼東西。
“壓縮包?!”
一幫人也顧不上貞德了,圍着壓縮包竊竊私語。
“怎麼就變成壓縮包呢?”
“這誰知道,璐璐你們昨天晚上幹啥了?是被電腦病毒入侵了,還是和電光超人古利特打了一架?”
“別鬧,我們只是講故事將到天亮……”
愛爾特璐琪說這話時捂住傑克的嘴,省的這丫頭爆出她也是聽故事的那個。
“原來狐狸精講故事熬夜猝死會變成壓縮包?真是長見識了,我一直以爲會現出原形變成狐狸來着……”
考列斯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拍手道:“你家這個不會是僞裝成狐狸精的壓縮包精吧?”
“怎麼可能!年份都不夠!最早的電腦19456年纔出現,而且那是70平方米,重30噸龐然大物,怎麼都不可能長這個樣子。”
考列斯還是不死心,“你確定不是在什麼洞天福地得道飛昇或者吃了什麼天材地寶?”
“神特麼天材地寶,你這一金蘋果下去它就短路了!”
“說的也是……”
考列斯訕笑着推推眼鏡,“那怎麼辦?現在所有裝置都需要通過衛宮士郎協助才能運行,如果在他睡醒……解壓縮前紅方打過來怎麼辦?”
這個問題讓所有人陷入沉默,愛爾特璐琪急得牙齦疼。
她現在還記得衛宮士郎貓逗耗子,結果導致梅連所羅門成功召喚出朱月,怎麼關鍵時刻又掉鏈子了?
想了半天,愛爾特璐琪掄起平底鍋,對準壓縮包,壓低聲音。
“聽說對付壞掉的電器只要敲一下就好?”
在愛爾特璐琪準備嘗試使用物理解壓縮法來解壓縮衛宮士郎牌壓縮包時,水晶質感的樹枝瘋狂地從地板涌上來,快得以毫秒計時都嫌長。
在衆人反應過來前,它們把壓縮包拖進地板,就留下一個窟窿。
衆人:“……”
誰能告訴他們這是什麼情況?!
就連貞德也顧不上神諭的事情,現在第一要務是搞清楚衛宮士郎的情況,人都沒了她找誰說理去?
一羣人圍着洞口邊上,發現洞口下面是宛如溪水般流淌的水晶。
很快水晶停止流動,轉而開始分泌粘液,當粘液乾涸後地板就像是沒有破過一樣,甚至是地板縫間金色的鑲邊都還原度的惟妙惟肖。
這不是流動的水晶,這壓根就是水晶巨樹的觸鬚!只是蠕動的速度太快,所以看起來像是水晶暗河。
衆人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們一直以爲水晶巨樹只是生長在城堡的中庭,最多侵佔城堡主體的地下空間,可現在看來他們壓根就生活在巨樹的肚子裡!
雖然對一顆植物用肚子來描述很奇怪,但這株植物不但會修房子還會搶男人……我是說壓縮包,讓人怎麼都沒辦法把它和植物聯繫起來。
要知道地球上長得像植物的動物還是有的,以海鮮等水生物種爲佔大多數。
難道他們活在一顆陸生海鮮的肚子裡?!
考列斯眼角不斷抽搐,從弗蘭肯斯坦背後鑽出來,自從確定關係後,弗蘭肯斯坦總是第一時間保護住他。
但即使這樣,考列斯現在沒有絲毫安全感可言。
煮熟的鴨子還有機會飛出去,可他們現在都在肚子裡了!一想到他在某種幻想種的肚子裡睡了一晚上,並且成長爲男人,他就瘮得慌。
這可比鬼故事刺激多了,喀戎的馬尾巴都豎起來了。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你問我我問誰去!”愛爾特璐琪齜牙咧嘴,也不知道這姑娘是怎麼把這個動作做出賞心悅目來的,她突然盯着天花板的一角,低聲吼道:“滾出來!”
空氣一瞬間凝固了,所有人包括要呼吸和不要呼吸的都屏息凝氣,等着接下來要出場的大boss,那可是敢在八個英靈和一個真祖眼皮子底下搶男人的絕世狠人!
每一秒鐘都像是被扭曲拉長,那個神秘的存在彷彿無視了他們這些“小蟲子”,愛爾特璐琪散發出劇烈的魔力波動。
貌似不得已,那個神秘的存在給出迴應,有什麼東西踢動一地的木頭渣滓,從背後殘破的門走進來。
嗯,沒錯,就是走進來的,沒有天崩地裂的特效,也沒有狂帥酷拽吊炸天的BGM,來者就像是一個普通人慢悠悠地走進來,甚至差點被木頭塊絆倒。
那是一個衛宮士郎,白髮人造人版本的,戈爾德發現他髮絲還是潮溼的,像是剛從培養囊泡裡走出來。
他僵硬的運動,像是癱瘓在牀多年的植物人,不再熟悉人體的行動方式,一舉一動都充斥着機械的生硬感。
他紅色的眸子裡倒映出無數幾何堆砌成的複雜圖案,在對視時,那圖案跨越距離,直接出現在衆人的眼中,一瞬間所有人被立體幾何支配。
然後他們聽見了這個看似衛宮士郎存在的問候,就像是去掉所有感情變得極爲平淡的機械音,彆扭的同時又極爲殘念,讓人毛骨悚然。
“你們吃了嗎?我給你們下面?”
衆人:“……”
“誰能告訴我這是什麼情況?”
“你問我我問誰去?”
顯然這個結果也出乎“衛宮士郎”的意料,他生硬地摸了摸頭,於是整個人變黑了,腦袋頂上還多出幾個黑色的問號。
這下大家更蒙了。
“這難道不是你們的交流方式嗎?看來我對於主體的記憶中的交流方法還存在一些理解上的偏差。”
“衛宮士郎”走到一個合適的距離就不動了,衆人也鬆了口氣,雖然看起來像是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但不論如何,對面不像是有敵意的樣子。
愛爾特璐琪扛着平底鍋,滿臉無語的問:“你是士郎派來的逗比嗎?”
“不,我是中央智腦,也就是目前掌管‘衛宮士郎’身體的人。”
智腦停頓了一下,“如果我真的能夠被稱爲人的話。說實話,我對你們定義人的範疇很感興趣。”
“明明只是脆弱有機物堆砌起來的器械,靠着名爲大腦的柔弱計算中樞進行思考,卻誕生了我都不曾擁有的靈魂。”
“在這具身體裡我多少感受到了你們的一些想法,或許持之以恆我能理解什麼是靈魂,什麼是人類,可惜我的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