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宮士郎對於巫條大廈上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等他想起要處理遺留的痕跡時已經晚了。
不過他並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畢竟巫條大廈被遺棄很久,連最基礎的生活環境都無法保證,那裡物質匱乏,連老鼠都知道那裡沒吃的,還不如壽司店。
唯一和大樓相伴的只有只是掛滿外牆的雜草。
所以他只是派遣使魔對那裡進行清理,本人開始對那顆蠻神的心臟進行進一步的加工,這個可是他重要的拜師禮。
在遠離市中心,稱不上是住宅區或工業區的模糊地帶,有一棟在幾年前景氣好的時候展開建設,卻在景氣惡化後半途停工的真正廢棄大樓。
雖然建築物大致的外觀已經建好,內部卻完全沒有裝潢,牆壁、地板與建材都暴露在外。但事實上,這裡是一個魔術師的魔術工房兼事務所,名爲珈藍之堂。
珈藍之堂被兩層結界包裹,一層魔術結界的效果是驅散閒人;另一層則是那破敗的慘樣,對前面的結界進行補足和強化。
一般人看到後都會下意識的離開,就算有好奇心旺盛,對神秘抱有濃厚興趣的傢伙,在進來後看見這樣的景色也會失望的離開,絲毫不知道自己就在神秘的邊緣打了個轉。
只有真正尋找主人的來客才能頂着結界進入,這些來客有兩種,其一是爲了尋求主人幫助的,另一種則是來找茬的。
當然後者大部分是豎着進來橫着出去,也有可能成了喵糧。
要知道這裡的主人名氣在魔術師裡可不算好——最高位人偶使、魔術協會稱號之“橙”、傷痛之赤,同時她也是魔術協會的封印指定者。
前兩個說明了她卓越的天賦和強大的實力,而後者則是她的赫赫兇名。
要知道封印指定是魔術協會以“保護”之名,拘禁,捕捉擁有稀世才能或觸犯禁忌的魔術師,將之監禁一生,類似被泡在福爾馬林裡保存的標本。
這迫使大部分的封印指定者拒絕敕令,逃亡他鄉,能在封印指定下活的像她這麼滋潤的魔術師少得可憐。
雖然準確的說是自甘墮落,不出意外以後會和殺人鬼和異能者廝混在一起。
“小士郎,所以她到底是誰啊?聽起來好厲害的樣子,有惡魔能打嗎?”
“這個不是一回事吧?人家是卓越的學術研究者,她能做到量產中世紀的人偶,再構築魔術基盤已衰退的盧恩魔術,但不代表她本人能和惡魔肉搏啊!”
衛宮士郎直翻白眼,巫條霧繪的問題越來越奇怪了,爲什麼會把人偶師這樣聽起來就很優雅的職業和惡魔那種比豬圈還髒的玩兒比對啊?
僅僅是放在一起都是侮辱好嗎!
“人類本來就是有極限的,不然人類也不會以妖孽或者天才來稱呼那些資質優異的個體了,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把他們排除在外呢。”
“沒聽懂!”
“……”
巫條霧繪的回答簡單幹脆,相比於搞懂那些難以理解和枯燥的魔術理論,她更在意今晚吃什麼,開始學習魔術的淺上藤乃倒是對此表示了驚訝。
隨着科學飛速發展,神秘逐漸衰退。象徵新時到來的文藝復興作爲神秘大幅衰退的分水嶺,本身就是一個衡量的標準,可以簡單的理解爲石器時代,青銅器時代什麼的。
只不過傳統的魔術是倒着來的,越靠近現代就越落後。
在這個末法時代能做到量產中世紀人偶,就像是三國武將徒手量產喀秋莎,一邊大喊“烏拉!”一邊在長阪坡上七進七出。
總之就是那種了不得的狠人,更狠的是她還有一個魔法使妹妹,雖然兩人的關係並不好,但也只是姐妹鬧彆扭的程度,大概。
要是真的有哪個不開眼的沙雕敢對她下手,就等着“人間火箭發射器”拖着大行李箱上門查水錶吧,把家轟成廢墟再挖出水錶毀屍滅跡的那種。
事實上後來魔術協會真的撤銷了對她的封印指定,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大家可以發揮自己優異的想象力,反正不會是什麼坐下來好好談之類的。
“那還真是厲害呢,士郎,她的名字是?”
“橙子,蒼崎橙子。”
本來一臉好奇的巫條霧繪聽到回答後露出失望的表情,“什麼嗎,我還以爲是能吃的橙子。”
“……”
所以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衛宮士郎深沉的思考,在此刻歷史如此的相似。
衛宮切嗣:“啊秋!”
仰望着破敗的大樓,衛宮士郎輕敲牆壁上的某點,片刻,一隻帶有明顯人偶痕跡的喵星人帶着幾人走向主人的所在之地。
衛宮士郎有些激動,雖然他不是來朝聖的,也不是來玩的,但你不能阻擋一個宅熱情的心靈!
回到正題。
學習蒼崎橙子的技術是一個方面,更重要的他有了一個理由可以自由的介入劇情——
身爲珈藍堂的員工、弟子什麼的介入劇情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畢竟在此之後他不確定自己的事蹟會不會留在世界線修整後的世界,要是有人跟據自己亂來留下的線索偷家偷到冬木市去了就麻煩了。
但如果加入珈藍堂的話,魔術師的第一反應絕對不是這個小鬼是誰?然後順藤摸瓜把自己的信息全部查出來。
而是會把目光集中在蒼崎橙子身上,畢竟作爲冠位人偶師,名氣怎麼都比衛宮士郎大,只要衛宮士郎不暴露出九尾和靈能科技,就不會成爲第一關注對象。
蒼崎橙子無形之中就幫衛宮士郎檔災了。
至少衛宮士郎是覺得用一顆蠻神的心臟換家裡平安穩定相當的划來,作爲犬科生物他一向護家。
他們到達一扇閉着的門後,引路的貓咪禮貌地曲起前爪,頭顱前傾,這大概是貓咪版本的鞠躬?
真是有意思,衛宮士郎對這位名聲遠揚,在無數同人文裡教導穿越者前輩,順便被攻略的傳奇人偶師產生了濃烈的好奇。
推開門,蒼崎橙子已經等着了,衛宮士郎有點失望,說好的這些在某些方面具有異常天資的御姐都會有一個亂糟糟的房間呢?爲什麼他沒有看到什麼不可名狀的東西呢?連文件都擺的整整齊齊。
準備點菸的蒼崎橙子莫名的不爽,挑挑眉,沒有在意。她饒有趣味地打量三人,好奇快溢出來了。
“還真是稀奇的組合,你們是打算去鬼島嗎?”
衛宮士郎乾笑,對於這種無聊的試探只要用爛話堵回去就好了,這是他多年的經驗。
“別開玩笑了,先不說那個已經復刻完了,就算有會飛的和犬科動物,也還差一隻靈長類好嗎?”
“哈哈哈,那還真是不好意思了,話說復刻是什麼?。”
“別在意……口胡而已。”
青煙飄起,蒼崎橙子吐出一口菸圈,摘下眼鏡,原本溫和的表情變得冷冽。
“玩笑到此結束,你們找我有什麼事?”
像是沒聽到,衛宮士郎對眼睛饒有興趣。
“雙重人格嗎?依靠眼鏡作爲人格切換的開關?比我當時有技術含量多了。有、意思。”
“嚯?看起是個小孩子,卻經歷了不少事呢,你是哪裡蹦出來的老怪物嗎?”
“殘念,猜錯了,我只有九歲。”
心理年齡不算,衛宮士郎在心底補充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