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雪看了看所在的屋子,這屋子看起來似乎有點熟悉,她再次問道:“這裡是哪裡?”
袁少傑說道:“現在是你的房間。”
李若雪笑道:“我什麼時候從側室搬到正室來了?”
袁少傑見李若雪始終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他忍不住走過去一把抱住李若雪,任由她在懷裡掙扎,說道:“若雪,我不管你還在生什麼氣,我不管你怎麼想我,怎麼恨我,總之,這一次我徹底明白了,我什麼都知道了,我知道你的孩子是被嚴雨晴打掉的,我已經把她趕走了。”
李若雪大聲叫道:“那又怎麼樣?你憑什麼讓我留下來?我爲什麼要留下來?”
袁少傑大聲叫道:“因爲我愛你!”
李若雪瞬間呆住,袁少傑似乎從未說過愛她,終於,李若雪的心軟了下來,彷彿冰雪的融化,瞬間淚流滿面。
袁少傑緊緊地將她抱在懷裡,把她的臉緊緊地靠在自己的心房,那是鏗鏘有力的心跳,一聲一聲,全都在訴說着堅定與不移。
李若雪終於有些動搖,她的聲音也終於有了一些感情,她流着淚說道:“爲何以前不這樣?爲何來的這麼晚?”
袁少傑愧疚地親吻着李若雪的額頭,哽咽地說道:“不晚,若雪,一切都不晚,只要你肯回來,只要你肯待在我身邊,一切都會好起來。”
李若雪終於情不自禁地點點頭,那一身的防備終於就此卸下,袁少傑抱着她的身體也感覺到她更加柔軟起來,不像之前那麼緊繃着。
袁少傑心疼地拍着她的頭,說道:“我讓你受委屈了。”
李若雪嚶嚶地哭着,淚水緩緩流出,漸漸越來越洶涌,如決堤的河水,哭到最好居然泣不成聲,緊緊地抱住袁少傑,彷彿怕他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
天黑下去,袁少傑喂李若雪喝完湯,便牽着她去院子裡散步,袁少傑新種了李若雪最愛的蘭花,這個季節正好都開的異常的淡雅美妙。
一陣淡淡的花香漸漸包圍着兩個人,袁少傑抱起李若雪好似飛舞,李若雪第一次感受到人生中最大的幸福,她的眼淚又情不自禁地流下來,她說道:“少傑,有今天這一天的回憶,我明天立刻死去都願意。”
袁少傑立即用嘴脣堵住她的嘴,輕輕地允吸了一番之後,他嚴肅地說道:“不許說這麼不吉利的話,我要你活着,跟我一起白頭偕老。”
李若雪躲進他的懷裡,她生性就是柔弱的姑娘,一生都想有一個依靠,現在,這個依靠終於出現,不需要天長地久,不需要朝朝暮暮,只要擁有過,李若雪便感到不枉此生。
深夜,袁少傑抱着李若雪漸漸睡去,李若雪彷彿很久很久沒有睡的這麼香,這麼踏實,那種纏綿的溫暖讓她幾乎進入了天堂。
第二天,李若雪醒來的時候,袁少傑已經不在了,桌子上是袁少傑吩咐下人做好的早餐,還留了張字條,上面寫着:“等我回來。”
李若雪的心異常的滿足,她幸福地喝完紅豆粥,口口都讓她感到貼心與滿足。
早朝一結束,袁少傑早早地便回來,李若雪已經做好了迎接他的準備,袁少傑牽着他去給家父請安,也許是事先打好了招呼,向來四要面子的袁仲居然對李若雪異常的好,對於李若雪所犯的事情從始至終隻字未提。
李若雪心裡明白,這有袁少傑的功勞,卻更加少不了文初瑤的功勞。她的心又開始疼起來,想起自己對文初瑤做的一切,她的臉色又泛起點點的蒼白。
袁少傑握着他的手,問道:“是不是又想起什麼不開心的事情?”
李若雪不說話,只是微微低着頭,眼神中有一絲憂傷,卻還是努力讓人覺得她很好。
袁少傑還是不放心,再次問道:“是在想那件事嗎?”
李若雪努力擡起頭,擠出一絲微笑說道:“沒有,我什麼都沒想,我挺好的。”
袁少傑摸着她的頭說道:“什麼都不重要,我們兩纔是最重要的,知道嗎?”
李若雪點點頭,突然,她說道:“少傑,我想去看看她?”
“誰?”袁少傑問道。
“文初瑤。”李若雪輕聲地回答。
袁少傑一下就握緊了李若雪的手,異常嚴重地說道:“不行!”
李若雪見到袁少傑誇張的反應,不解地問道:“爲什麼?她救了我,我去看看她不應該嗎?”
袁少傑支支吾吾地,終於吞吞吐吐地說道:“如果你想見她,我可以帶她來府上。”
李若雪更加狐疑地問道:“爲什麼我不可以進宮?”
袁少傑沉默了一會,才終於說道:“我不希望你進宮勾起那些不好的回憶。”
李若雪對這樣的答案當然是不會全信,但是她是聰明的,她知道,自己這樣問下去肯定也是沒有任何結果的,於是李若雪莞爾笑道:“既然這樣,那就聽你的。”
袁少傑一聽,終於鬆了一口氣,說道:“這樣吧,改天我跟皇上提提安排你和皇后見面,想說什麼,你都當面跟她說吧。”
李若雪乖巧地點着頭,她看起來,彷彿又回到了當初的樣子,像一個不諳世事與世無爭的小丫頭,表面上看起來,如一塊光潔的白玉,但實則,沒有人知道,她已經變成了喧囂的大海。
這一夜,李若雪沒有睡,天還沒亮她便起牀,偷了袁少傑的令牌進了宮。
她悄悄地來到了文初瑤的寢宮,進到了她曾經住過的房間,那熟悉的牀,熟悉的被子,一切彷彿沒有任何的改變。
突然,一個太監發現了她,驚訝地大叫起來,立刻,身邊圍滿了人,宮女和太監一下子將她圍得水泄不通。
文初瑤聽到聲音立馬也過來了,一見是李若雪,她立馬對着下人叫道:“你們在幹什麼,沒見到是若雪姑娘嗎,都擋在這裡幹什麼?”
下人們這才紛紛給文初瑤請了安然後散去,但是李若雪分明感受到大家看她時異樣的目光。
文初瑤急忙走過去,拉起她的手說道:“你沒事吧,這些都是我宮裡剛進的奴才,不認識你,纔會這樣,你別往心裡去。”
李若雪默不作聲,文初瑤也突然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李若雪突然說道:“你把我當親姐妹,我卻想殺你,你卻還是救我,我被人說兩句也是應該的。”
文初瑤一聽,知道李若雪一定是在介懷剛纔奴才們看她的目光,李若雪是那麼細膩敏感的姑娘,那麼明顯的鄙夷與不屑,她不可能感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