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還有這種事?那豈不是無條件倒插門?”
葉柯聽了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對對對,就是這個詞,倒插門,還是無條件的。”
莫以洋不滿地說:“夠了你們兩個,存心想看我笑話的是不是……”他懊惱地揪了揪頭髮,“都是酒精惹得禍,該死的我這回是酒後誤事。”
他還清楚地記得那天,不知道第幾次在唐佳卉那裡碰了壁,他無精打采地一個人在酒吧喝悶酒。唐佳卉對葉柯的感情,他是看着走過來的,他眼睜睜地看着她一直在往死衚衕裡面鑽,他既勸不了她,又拉不回她,只能任由她一錯再錯。
忽然,眼前閃過一張熟悉的面孔,酒醉三分醒,他認得她,學校新來的法語老師沈小涵,也是他的學生,既能幹又漂亮。
“小涵,你怎麼來了?”
“莫老師,你剛纔打電話給我了啊,你不記得了?”
“有嗎?”他連忙翻看着,他記得他是打給葉柯的,電話一接通他就報了地名,原來,他是撥錯了,“哦,我按錯號碼了,不好意思啊。”
沈小涵大大方方地坐在他身邊,“沒關係,你不是要找人喝酒麼,我可以啊。”
莫以洋習慣性地一扶鼻樑上的眼鏡,一雙迷濛的電眼開始不斷地放電,“好啊,有美女陪喝酒,我真是求之不得。”
他知道這沈小涵對自己有意思,平常在學校就對他噓寒問暖的,但他白天可正經了,就是一副文質彬彬的教書先生模樣,說話也十分的正氣。但現在是晚上,到了晚上他從來不把自己當教師,現在酒精上腦,他也沒有攔着她傳過來的曖昧,還越喝越多,越靠越近。
夜深了,沈小涵扶着他走出酒吧,“莫老師,你醉了,你家在哪裡啊?我讓出租車師父送你回去。”
“xx小區。”
“好,師父,麻煩您送他到xx小區。”
出租車師父說:“小姐,他喝得這麼醉,一會兒睡在我車裡怎麼辦?我可不負責送他到家的。”
沈小涵想想也是,便扶着莫以洋一道上了車。
進了家門,一切都不受控制了,說不出是誰先主動的,孤單寡女乾柴烈火就那麼回事兒了。
莫以洋只知道第二天早上醒來看到牀單上的那多血紅花,他就知道自己這回是玩出了火,這次得負責。
在唐佳卉那裡久久得不到迴應,現在又有一個條件不錯對他又死心塌地的女人粘着他,他也犯難。輪感覺,他也喜歡沈小涵,年輕漂亮的女孩兒誰會不喜歡呢,可是他知道,他愛的人只有唐佳卉,一直以來都是。
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或許正因爲得不到,所以他始終都放不下吧。面對沈小涵的眼淚,他妥協了,他決定給她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之後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從他的學生到他的同事,再到他的女友,身邊所有的人都祝福着。這個小女友什麼都好,但有一點不好,就是太多疑,這一點令他十分的苦惱。
葉柯和小冬聽着莫以洋大概述說了一下自己跟沈小涵的交往的經過,其實他們在一起也沒有多久,上牀之後才確定的關係,那也不過兩個月而已。
小冬半信半疑地說:“莫老師,酒後亂性那只是說說的,根本不可行。”
葉柯和莫以洋不約而同地看着她,葉柯是瞪着她的,該死的女人,你敢在我兄弟面前說我不行試試,看我回家怎麼收拾你。
“額,那個,我是網上看到的,專家證實,喝醉的男人不具有亂性的功能,微醉嘛,或許有可能吧。”
葉柯悶住小冬的嘴巴,轉頭對莫以洋說:“別理他,你繼續。”
莫以洋嘆了口氣,繼續說着。
既然決定交往,他也真的收心了,他知道沈小涵是一個好女孩,清清白白的女孩子跟了他,他肯定是會以結婚爲前提與她交往的。
有一天,沈小涵給他收拾屋子,翻出了各種唐佳卉的照片,有以前學生時代的,也有現在工作時期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個男人深愛着唐佳卉。
莫以洋自己也承認了,但他也保證那只是過去。
女孩子大多很多疑,特別是像莫以洋這種十分受歡迎的男人,她更加的沒有安全感,看了照片,再想想平時莫以洋對唐佳卉的照顧,她打心底就認定了這兩人有過去。
那天開始,沈小涵在工作上處處與唐佳卉作對,莫以洋爲了安撫她,還公開在優秀教師頒獎禮上公開示愛,爲的就是表明他的決心。
但是,女人的嫉妒之心一旦萌生,只會越來越猛烈。終於有一天,沈小涵當着同事們的面大聲指責唐佳卉,說了許多難聽的話,他是捂着她的嘴巴把她拉走的。
沈小涵還太嫩,完全不知道男人越捆越反抗的道理,她那強勁醋意令莫以洋萌生了分手的念頭。可是,當他決定提出分手的時候,她忽然說她懷孕了,而事實是,她真的懷孕了。
短短兩個月,從1夜情到交往,從想分手到要結婚,莫以洋一直都是趕鴨子上架,被逼着走過來的。最令他崩潰的事情是,在唐佳卉下葬的當天晚上,沈小涵的父母竟然上門找到他,提出要立刻結婚的事情,並提出了各種各樣的條件,他們以爲,是他強迫了他們的女兒,令一個黃花大閨女未婚先孕,這是不道德也是非常丟臉的事情。
其實他並不在乎家產,房子車子都是身外之物,他完全沒有異意,他無法接受的是,沈小涵非但不體諒一下他此刻的心情,還挑撥她的父母對他施強壓,談着談着,最後竟然連小孩的姓氏都要剝奪。
作爲男人,他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吵了幾天,也冷靜了幾天,他越來越覺得不能跟沈小涵結婚,至少現在不能,如果結婚的後果是令兩個人都痛苦,這又何必。
小冬拉下葉柯的手,悄悄地問:“那孩子呢?”
葉柯十分同情地看着莫以洋,“是啊,那孩子呢?”
“我沒說不負責啊,我只是需要時間,他們越逼我越不想結,我需要時間來好好想想我們之間的關係,生了孩子卻不能給孩子一個和諧的家庭,那有什麼意思?”
人生是一門很深奧的學問,每個人都在這條道路上披荊斬棘,有的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有的卻換來滿身傷痕。
小冬:“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這件事不能一直拖着啊,沈老師的肚子等不起。”
葉柯:“拖唄,他們家不是很牛逼麼,拖到他們女兒肚子大了,看他們急不急,到時候主動權就在你手裡了!莫以洋,你是男人,不是雄蜂!”
小冬用手肘一戳他的小腹,“你又亂出主意,拖下去不是辦法。”
“我覺得可行。”莫以洋贊同葉柯的說法,“現在是他們在擺高姿態,等小涵肚子大了,他們的姿態就高不起來了。”
小冬翻了翻白眼,“唉,莫老師,你不玩火也不會引火上身了,現在即便是你跟沈老師最後結婚了,也鬧得不愉快啊,還害得唐老師的名譽也受損,大家都在私底下議論紛紛的,唐老師現在人都死了還要被人說,如果她知道,她一定會很傷心的。”
提到唐佳卉,莫以洋的臉色又無限悲傷起來,“她能不傷心麼,本來優秀教師的榮譽她也有,就因爲這事給撤了。對了,她生前要我查是誰把小冬身世的秘密爆料出來的,雖然她做了許多錯事,但這件事可能真的另有其人。我一開始也以爲只是她的推托之詞,但她拜託了我無數次,我想與其心裡有疙瘩,不如自己去調查清楚,我查到消息的源頭是從fd大學機房透露出去的,最先出現的並不是電視臺,而是校內論壇,不過那帖子很快就刪除了。”
“學校裡傳出來的?”葉柯很是驚訝,他當時查到他們在法國巴黎的偷拍照片是唐佳卉做的手腳,他便先入爲主地認爲小冬身世曝光也是她做的事情,所以並沒有費心思再查,不想現在又有了另一番說法,“除了她還有誰?”
莫以洋搖搖頭,“只知道是從學校機房的電腦傳出去的,其他的我也查不到。”
“這麼說來,佳卉也不知道具體是誰?”
“嗯。”
葉柯眉頭微微一皺,心想,難怪她臨死前沒有說要小心誰,原來她並不是故意吊人胃口,而是不知道,她真的是在提醒我們。他說:“這件事我再繼續查,如果真的另有其人,那是我們誤會了她,也好做相應的提防。”
“只怕事情過去久了,很難再查到。”
“試試吧,不試怎麼知道?”事關小冬的安危,哪怕機會渺茫,他都會試,絕對不會掉以輕心。
跟莫以洋聊了半天也沒有聊出個結論來,基本上都是在聽他抱怨,兩個月之前他還是一個斯文敗類的風流浪子,白天是教書先生,晚上一脫西裝就不知道是什麼。自從跟沈小涵糊里糊塗上了牀,他的生活就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他竟然要準備結婚,還得計劃這計劃那,結婚不是要成爲一家人了嗎?爲什麼要算計那麼多?他真心想不明白。
而作爲朋友,葉柯也無能爲力,這畢竟是別人的家務事,他是插不上手的。
葉柯和小冬回到家,發現庭院裡面停着一輛陌生的車,但他們並不怎麼好奇,家裡有訪客那是很正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