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得商量,必須聽我的!”葉柯又轉身出去,拿了一個空杯子,然後兩個被子對倒着,好讓熱水快些涼。
小冬想再堅持也沒膽了,看着葉柯的舉動,她玻璃心啊,心裡暖暖的,小小的不服氣完全被巨大的感動所取代,“老公,你對我真好。”她撒嬌地說。
葉柯擡眼看了她一下,自鳴得意地說:“嗯哼,我不對你好我對誰好?”
“那我該怎麼報答你呢?我親你一下好不好?”小冬就是典型的給臉就往上蹭。
“別了,你的小水泡太醜了,還是等它消了再親吧,你只要乖乖聽話就行了。”
小冬撅着嘴,好吧,她能明顯感覺到嘴角硬硬的,一摸,有一塊東西,有些癢,又有些痛。
“誒,你別抓啊,膿水沾到哪裡哪裡就長泡。”
“啊,那怎麼辦?”
“先喝水,不燙了,喝完塗藥膏,然後再睡覺。”
小冬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無比崇拜地看着葉柯,瞬間覺得葉柯的形象又高大又光輝,剛想說些感謝他的話,他歪着嘴巴一笑,說:“丫頭,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不然……我可是會驕傲的。”
小冬瞬間石化,張口啞然,老男人的高大光輝形象突然“咣噹”一下裂了。
葉柯已經擠出了一小段藥膏,等着她喝完水,“快點啦,喝個水這麼慢,不燙了啊。”
小冬皺着眉頭,喝個水都催,老男人腫麼回事,保姆附身咩?
“趕緊的,張嘴!”葉柯一隻手捏着她的下巴,另一隻手食指上沾着藥膏,慢慢地給她上藥,他還叮囑着,“別當奶油吃了。”
“我……”
“別說話,張嘴啊。”
把小冬愁得,她瞪着眼睛,大眼珠充分集中,直接鬥雞眼。
葉柯一邊抹着藥膏,一邊很淡定地說:“又做什麼鬼臉啊,眼珠子這麼集中小心分不開來,你的胸有這麼集中就好了。”
噗,小冬完全認輸,老男人轉性了,還會開黃腔了,她張着嘴不動,舌頭不停地翻滾着,含糊不清地說:“那你給我買集中型的啊,保證讓你噴鼻血。”
葉柯失聲笑出來,“行啊,買來你必須穿。”
有種不好的預感,小冬轉着眼珠子,腦海裡出現了一副特誇張的畫面,集中集中集中,兩個變成了一個,再集中集中,直接噴射豌豆炮彈。
額,我去,太雷人了,小冬忍不住笑了出來。
葉柯順手捏了捏她的下巴,“傻笑什麼啊?”
“沒……沒事啦。”
“塗好了,千萬別用手抓,過幾天就好了,睡着吧,我去做早餐。”
“誒……”小冬連忙拉住他的手,“不忙了,我不餓,你睡會兒吧。”她也是有良心的好不好,看他眼裡都有紅血絲了,不忍心讓他再操勞。
葉柯疼愛你摸着她的頭髮,“你是餓過頭了,你肚子裡現在沒有一點東西,再不吃點估計又得去醫院,煮點清粥很快的,吃點東西再睡覺。”
“好吧,謝謝你,葉大少。”
“叫老公。”
“謝謝老公。”
看着葉柯不知疲憊的身影,小冬心裡的疙瘩是越來越小了,她噘了噘嘴巴,嘴角涼涼的,很是舒服。她想她是願意相信葉柯的,相信他會一天比一天更愛自己。
一股清香撲鼻而來,本來已經沒什麼感覺的小冬一下子感覺到了飢腸轆轆,好餓啊。
“怎麼出來了?”葉柯繫着小碎花的圍裙拿着大湯勺,正在砂鍋裡舀着粥,這樣子,像極了家庭婦男。
小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鍋裡的食糧,用一句相當專業的詞彙說:“出來覓食,我快餓成狗了。”現在在她眼裡,只有這一鍋粥纔是王道,其他一切都是浮雲。
“笨蛋,哪有人說自己是狗的?”葉柯笑了笑,小丫頭到底是年輕啊,昨晚痛得要死要活的,睡一覺醒來還能走能開玩笑,年輕果然好。
砂鍋裡面冒着熱氣,葉柯放了一些細鹽又蓋上了鍋蓋,把小冬急得,“誒誒誒,先給我一小碗嘛,米寶寶都在上面翻滾着啊。”
“還沒好啊,熟了的米寶寶就不會翻滾了,而是飄了。”葉柯很配合地用了她的詞語。
小冬挫氣地盯着砂鍋不放,都快啃手指了,“什麼時候能吃?”
“五分鐘吧。”
五分鐘而已,好,我等,小冬點了點頭,轉而走到沙發上坐着等。
葉柯給她拿來毛巾被蓋上,還伸手摸着她的小肚子,關心地問:“還痛嗎?”
“餓。”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以後還敢不敢吃麻辣燙?”
“不敢了。”其實不關麻辣燙的事,就是那家小攤不衛生,不能一竿子拍死所有麻辣燙,麻辣燙還是很有樂趣的好吧。
“嗯,嚐到教訓就好,那種又辣又嗆的東西最傷腸胃了。”葉柯的手捨不得放開了,就捂着她的肚子來回摸着,摸着摸着就有往下的趨勢。
小冬立馬感覺到不妙,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幹嘛?”手有沒有洗乾淨啊,真是的,怎麼就知道亂摸呢。
葉柯看着她蒼白中帶着俏紅的臉頰,惹不住就春心蕩漾了,不過,他還是面不改色地說:“幹該乾的事兒。”十分的理所當然,說完還更加往下摸。
小冬瞪着他,“一大早的別耍流氓,我還病着呢。”
葉柯的手又移到肚子上,不再往下移,是啊,她還病着,而且他自己也很累啊。
“老公,看你最近幾天老休息,工作不忙嗎?”
一說到工作,他就頭疼,“忙啊,下個禮拜要出差。”
“啊,又要出差啊,你不是老闆麼?老闆也需要出差?”
“老闆也是看業績拿工資的,你以爲有多輕鬆?趁現在我們還沒孩子多做一點,等你畢業生了孩子,我就儘量不出差。”
小冬一臉的茫然,老男人想得還真遠,“咳咳,能畢業再說吧。”
葉柯鄙視地說:“丫頭,你什麼意思,別說你連畢業證書都拿不到。”
小冬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要是很多門課過不了的話就拿不到學分……哎呀,好難啊,爲什麼有那麼多門課啊,直接教我怎麼賺錢不就好了麼。”心聲啊。“對了對了,老公,你跟校長很熟是吧,呵呵,能不能……”
“不能!”
“我還沒說完呢,你怎麼知道我要說什麼?”
“我還不知道你啊,又想開後門,沒門!”
小冬撅着嘴,愁啊,真不該上這個fd大學的,制度那麼嚴,考試那麼難,都怪安世達死要面子,這不是拔苗助長麼,她根本就跟不上好嗎!
葉柯鼓勵着說:“你要是覺得考試過不了,我給你請家教補課,在我這裡沒有走後門這一說。丫頭,你真的要好好學啊,你要是連畢業證書都拿不到,別說我了,爸那裡你就不好交代,說不定就家法伺候了。”
“切,又唬我,葉家的家法,該不會是罰站半小時吧?那我加碼,自覺罰站一小時,然後讓咱爸給我弄。”
“嘿,開什麼玩笑,你這話千萬別在爸面前說,不然就……咔!”葉柯比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小冬一驚,涼颼颼的一陣,聯想到公公那張威嚴古板的麻將臉,不是沒有可能的。
“好吧,你出差,我就去圖書館溫習了,晚上睡寢室。”
葉柯想了想,睡寢室也比較安全,省得她半夜回家遇上小賊,“睡寢室就睡寢室,但是我還會查崗的,你寢室的座機號碼多少?”
“……”不是吧,這也要查崗,我會被室友笑死好嗎,“8637xxxx,不過寢室的電話她們經常打的,要是佔線什麼的,你直接打我就好了。”
“嗯,知道。”
我會讓電話永遠佔線,哈哈哈哈。
唐天放一大早就出去兜風了,回來的時候經過門衛崗,門衛拿着一個包裹給他,“唐先生,這裡有你的快遞。”
“好的,謝謝。”一看寄件地址是孤兒院,唐天放手指一緊,牢牢地揪着包裹一角。
回到家,他迫不及待地拆開包裹,幾日前他跟院長聯繫過,尋問了一些關於他父親去世的消息,院長說他保留着當年的一些簡報,讓他自己看。
包裹裡面是一本老舊的筆記本,裡面夾着許多簡報,泛黃的報紙,看得出已經有好些年歲。唐天放小心翼翼地翻開,一篇篇報道引入眼簾。
他們的父親唐世德,是因爲炒股失敗而跳樓自殺的,這件事情在當時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唐世德自殺之後,有許多債主上門討債,嚴厲斥責唐世德的詐騙行爲。
唐天放越看越心寒,他不相信報紙上所說的這些,他不相信那些所謂的評論家給父親冠上的“詐騙犯”的頭銜。
忽然,他在其中一張簡報上看到了安世達的名字,上面清清楚楚地寫着:安氏集團總裁安世達領銜各集團企業嚴厲聲討唐世德欠債不還錢的行爲,並表示會在近日要求唐家歸還所有債務。
安世達,安小冬的父親?唐天放錚錚地看着當年的簡報,雖然現在的安家已經家道中落,但僅僅靠着以前的底子,他們還是能在上海商界佔有一席之地,可見當年的盛況了。
既然葉家無從下手,那就從安家下手。
唐天放打開電腦查詢關於安家的信息。如今的安家也是債臺高築,最近安世達賣地還債的消息傳得很熱,但賣地終究不是長效之舉,不曉得安世達還能支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