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們把我的小娘子藏到哪去了!”
田伯當發出殺豬般的慘嚎,操起腰間的殺豬刀在空中比劃。
本來他在村外就看到二丫家的房子紅豔豔一片,擺設成了婚房模樣。
不由想着百里村老村長這麼上道,看來他和二丫還真是天賜良緣啊!
但是進來後發現,二丫的婚房一片狼藉,就像是剛剛大戰過一樣。
“你是採花賊田伯當!”此時,王樹緩緩站起來。
“咦!你怎麼穿着新娘的衣服,是不是你把我的二丫藏起來了。”田伯當怒瞪。
“我問你是不是田伯當!”王樹沒好氣的再問一遍。
今天晚上的一切都是因爲眼前這個油膩的採花賊!
如果不是因爲他,他也不會被李秋水給痛扁一頓,就現在還肝疼,腰疼,腎疼。
或許是被王樹的氣勢所攝,田伯當不由擡起頭,趾高氣昂的說道:
“不錯,我就是風流倜儻,英俊瀟灑,貌比潘安,舉世無雙,江湖人稱玉面小白龍的田伯當。”
“果然!”
王樹此時目光看向“李秋水”說道:“秋水兄弟,你看這是不是誤會!
這傢伙無惡不作,強搶民女,還禍害百里村的百姓,簡直不是個東西。”
“喂,小子!你纔不是個東西。田爺我怎麼禍害百里村的百姓,我和二丫郎情妾意,是兩廂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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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伯當眉頭一皺,非常不喜王樹的說法。
“李秋水”臉色陰沉的可怕,這兩個人旁若無人的在她面前嗶嗶個沒完,就像蒼蠅一樣在她耳前嗡嗡個不停。
憤怒的情緒終於控制不住猶如火山爆發一樣洶涌狂暴只聽一字:
“滾!”
一股音浪從“李秋水”的嘴裡發出,強大而雄渾的內力化作波濤大海,源源不斷。
這狹小的房間裡被內力充斥,桌子椅子被震得粉碎。
王樹只覺得耳膜震痛,腦袋像漿糊一樣被攪來攪去,意識分崩離析,神遊天外。
田伯當更不堪,整個人就像四隻爪的蛤蟆被音浪掀飛出去,在地上直打滾。
半響,李秋水這才緩緩手腹,默默恢復功力,面露一絲暢快淋漓之色,說道:
“世界終於清淨了!”
想起這兩天所發生的一切,李秋水感覺就像是做夢一樣,實在是荒謬。
她走到門前,發現王樹閉着眼睛靠在門上,好像被她的幻音訣給震暈了,便不再理他,準備離開。
只是剛剛一隻腳踏出屋子,她的另一隻腳卻無論如何都踏不出去,被牢牢的抓住。
轉過頭去,只見王樹面色蒼白,氣息微弱,不由兇道:“撒手!”
“不撒!”王樹有氣無力道,默運功法慢慢恢復,他的腦袋已經懵圈了,眼前看到的李秋水都是幻影重重。
“那好,別怪我不客氣!”李秋水準備提起內力把這可惡的小賊震開。
但是此時外邊的採花賊田伯當卻提着殺豬刀刺來,並且吼道:“還我的小娘子來!”
“哼!”
李秋水冷哼一聲,目光凜冽,左腿雖然被王樹抓住。
但是這田伯當的功夫在她眼裡不過二流水平,漏洞百出。
身子一側就躲過去,同時一記高擡腿賽過頭頂踹到田伯當下巴上,將其踢飛。
“什麼小娘子!再敢無禮,我宰了你!”
“李秋水”寒聲說道,這田伯當長得實在太醜,還在她眼前晃來晃去,真怕控制不住情緒殺了這人。
田伯噹噹踹倒在地,本來準備站起來繼續剛,但當他看到李秋水的目光時,被死霸氣所攝,不由腦袋低了下去,一副憤憤色,敢怒不敢言。
“鬆開!”相比之下,王樹雖然稚嫩些,但長相確實不賴。
李秋水差不多也明白了前因後果,語氣稍微緩了緩。
此時,王樹差不多已經恢復好。看了看李秋水,再想了想自己實力,雖然她的腿抓起來挺舒服的,但還是鬆開了。
王樹走到趴在地上的田伯當面前,問道:“田伯當,你爲了恐嚇百里村人把二丫嫁給你,是不是抓了狗蛋,李富貴,王麻子。或者是直接對他們嚇了死手。”
“什麼狗蛋,李富貴?他們誰啊?”田伯當一臉惑色。
王樹眉頭皺起,他觀田伯當的神色不似僞裝,難不成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你不知道,這三天百里村連續消失了十幾個村民,甚至還有大量家畜消失。
不是你抓的,難不成他們自己跑的。”王樹說道,語氣逐漸變得鋒利。
“我抓他們幹嘛?我田伯當雖然是採花賊,但還是有職業素養的,從不幹強取豪奪的買賣。
而且身爲一個武者爲難普通百姓,這爲武林中人所不恥!”田伯當義憤填膺的說道。
王樹眉頭皺得更深了,難不成這採花賊還另有其人?
又再次問道:“你沒撒謊?”
只不過這次田伯當沒有說話,表情呆滯,雙目漸漸失去了焦距,一動不動。
“喂,田伯當,你別裝傻!”
見此,王樹不由推了推田伯當的身體,只是其絲毫反應都沒有,就像丟了魂似的。
“咚!”
“咚!”
“咚!”
漆黑寂靜的夜裡,空氣裡隱隱約約有悶鼓聲傳出,繚繞在百里村的上空,久久不散。
王樹聽着聽着,感覺入了迷,意識不禁陷了進去,逐漸變得和田伯當一樣。
不過在即將丟魂了的時候,一隻溫潤的手掌拍在他的後背,一股溫暖的氣流在經脈裡逆流而上,將那種惑亂心神的力量驅散。
王樹猛地一個哆嗦,臉上都是冷汗,有些艱難地嚥了咽口水。
轉過頭,李秋水面色凝重地站在他身後,剛剛發生了什麼?
“你救了我!”王樹說道。
“這是攝魂鼓,專門控制人心神音波邪功。”
李秋水沒有回答王樹,而是走在他前面,放眼看去。
這百里村,彷彿置於一片深不可測的黑暗當中,被濃濃的陰影籠罩,到處充斥着不祥的氣息。
吱呀~~
聽聞門打開摩挲的聲音,一道接着一道身影從屋子裡出來。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一個個如提線木偶,雙目無神,沒有焦距,朝着同一個方向走去。
他們經過王樹,卻彷彿沒有見到王樹一樣,直接錯身而過!
浩浩蕩蕩百十來個人就這樣被空氣裡隱約的鼓聲攝住心神離開了自己的屋子。
到了此時,王樹終於意識到一個更大的陰謀即將浮現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