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 洛陽城在緊張的氣氛裡面度過了兩三日,鬧得洛陽城人心惶惶,百姓們行事都是戰戰兢兢的。
三日後, 洛陽城門口外, 陳繼輝和仲文帶領着洛陽城大大小小的官員跪接着聖駕的到來。
萬盛的皇帝帶着朝中一干重臣親臨了洛陽城。
“臣等恭迎聖駕,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 衆位愛情都辛苦了, 朕此次來洛陽一是因爲恭親王府夏小王爺的事情,漠北如此猖狂,竟然敢在我萬盛正大光明的放肆!二是洛陽的花栽子遲遲未到, 朕得知這洛陽的牡丹是萬盛一大奇景,也由此前來一觀。”
皇帝已經是五六十歲的老年男子了, 但是一身龍袍在身, 面色嚴肅, 龍威自然而然的向着衆人鋪面壓來,雖然表面上讓他們起來, 但是官員無一敢起身。
“臣等惶恐,是臣等辦事不利。”
聽到皇帝這樣說後,不僅是陳繼輝等人跪下,就連皇上身後的那一干重臣也都是低低跪拜,畢恭畢敬。
陳繼輝低着頭, 跪在地上心中那個苦啊, 恨不得把自己的頭埋在這洛陽城的黃土裡面, 不再見人。
陳繼輝怎麼會想到皇上要來, 也不打一聲招呼, 洛陽現在正是一大堆的亂攤子,自己都沒有收拾清楚, 況且皇上這次來可謂真的是大張旗鼓是,身後跟的那些重臣,哪一個跳出來也能壓死自己啊。
恭親王,這就不必說了,是皇帝一母同胞的五皇弟,當年追隨着皇帝一同打江山,可謂是功勞赫赫,在皇帝登基後,就直接封爲恭親王,享受着榮華富貴,皇帝自然對恭親王府是百般照應,地位自然是尊貴無比。
北靜王落辭,年僅十八歲,是後起之秀,當年皇上在鎬京城外狩獵時,不知怎得闖入了一頭黑熊的地盤,生死一線之際,是北靜王挺身而出,捨身救下了皇帝。
皇帝見如此青年才俊,既救了自己,又是名將之後,便龍心大悅,封了一個北靜王,這北靜王曾經多次帶兵討伐塞外的絨狄,也是一位令敵軍聞風喪膽的將領,小小年紀,就有如此豐功偉績,也是皇帝身旁的紅人一個。
此次來洛陽的還有一個三皇子,只要明白朝堂形勢走向的都知道這三皇子與太子之間是水火不容,兩方勢力明爭暗鬥,各自結黨爲政。
這簡直就是如今萬盛的一半勢力啊,陳繼輝擦拭了在這風和日麗之際額頭冒出的幾滴冷汗,皇帝次來到底是何寓意啊?
青玖站在天上寧間的窗戶旁,望向樓外浩浩蕩蕩的護送皇帝和諸位勢力的大軍向着洛陽行宮走去,他手執着一封信,上面寫着兩個字:
事,實 。
落款是落辭。
青玖嘴角揚起一抹譏誚的笑容,蘇維揚,你看事情我已經爲你辦的妥妥貼貼了,照着你的計劃一步不差的在進行着,你是不是該早日回來了。
而洛陽城內“驚羽閣”的鋪子也在不緊不慢的蔓延着勢力,蘇家並沒有限制天上寧間的鋪子,而陳繼輝那裡有着仲文照應,況且現在的陳繼輝自顧不暇,根本抽不出身來管着天上寧間。
洛陽行宮,皇帝高高的坐在寶座上,下面依次站着三皇子,恭親王,北靜王,南寧郡王,洛陽府尹。
皇帝靜靜的端詳着下面的那些人,微笑着看着他們畢恭畢敬的神態,半響,開口詢問道:“南寧郡王,洛陽府尹,這幾日尋找錦夏的事情可是有進展了?”
陳繼輝和仲文先後出列,“咚”的一聲跪在的白玉石地板上,聲音之大,令人側目,陳繼輝戰戰兢兢的開口道:“回皇上,事情……沒有進展,臣下和洛陽府尹已經搜尋的啓初崖,崖上,崖下已經細細的尋找過了,就是沒有發現一丁點夏小王爺的蹤跡,是臣等辦事不利,請皇上責罰。”
“罷了罷了,起來吧,這件事情你們確實是辦事不利,能在你們的管轄範圍內發生如此荒唐的事情,堂堂萬盛的夏小王爺,竟然被北漠的人逼到走投無路,唯有跳崖。不過,這件事情也是始料未及的,朕,念在你往日平叛穆王叛徒的份上,就功過相抵,日後,你必定要協助洛陽府尹好好查探此次案件!”皇上恩威並濟。
“是,臣遵旨!”陳繼輝又不着痕跡的擦拭了額頭的幾滴汗,似乎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洛陽府尹,你本來就是新官,也沒有正式上任,朕現在就正式任命你爲洛陽的府尹一職,但是此次事件,你也有過,這樣,朕罰你罰俸三月,你要替朕好好查戚鼎和錦夏的事情,如果查出來了,朕自然是有賞!”
“是,臣遵旨!”仲文雖然是第一次面聖,但是由於在天上寧間安媽媽訓練了自己許久,再說怎麼也有着一個陳繼輝替他擋着,心中並不是很忐忑。
“此次事件關係重大,更加是關係到了恭親王,朕,特地讓恭親王府加入查辦錦夏這件事情中。自然,戚鼎的事情也不能無人查辦,北靜王,三皇子,朕命你們從即刻起接受戚鼎的案子,定然要給朕查一個水落石出,堂堂的洛陽府尹就這麼平白無故,悄無聲息的被一個土匪給滅了,成何體統,皇家顏面何在!”皇帝略略思慮了一下,就下了指令!
“是,臣等遵旨。”落辭和三皇子躬身接下了指令。
皇帝重重的把手中的佛珠往身前的案上一摔,語氣中似乎有着雷霆憤怒,面色鐵青,“現在是任何的鬼蛇神都可以在朕是地盤上撒野了,今日是土匪,明日是北漠,再過幾日不就是絨狄和苗疆了!”
“臣等惶恐!”下面的諸臣見皇帝生如此大的氣,又惶恐的下跪請罪。
“好了,好了,朕又沒怪你,都跪安去查案去吧,朕這幾日疲乏的厲害,需要好好休息,恭親王,你留下。”皇帝的樣子似乎是有些勞累,不願再多說。
“是,臣等遵旨。”
衆臣這才都從行宮的主殿中退了出去。
三皇子和北靜王是隨着皇上出行,自然是住在這行宮中,二人這幾日趕路也有些勞累,便結伴而行,匆匆出去,想去各自的房間裡面好好洗漱一番,換套衣服,然後再去昔日的戚鼎府裡好好查看,看看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
“三皇子,北靜王留步。”二人不成想被隨後出來的陳繼輝給叫住了。
“下官陳繼輝拜見二位。”陳繼輝快步跟上二人的步伐,恭敬的行了一個了禮,“下官叨擾了,請問皇上對此次戚鼎的事情和夏小王爺的事情是何態度。”
三皇子見是陳繼輝,也是客氣,現在自己正在和太子爭奪勢力的時候,他此次來洛陽的目的,一是爲了向皇上證明自己的能力,在皇上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這,第二嘛,自然是想拉攏這陳繼輝。這陳繼輝雖然是地方官,一個小小的郡王,但是父皇甚爲看中,從今日的事情就可以看的出來,若是換做在其他地方,御錦夏遇刺下落不明,父皇可能會殺了泄憤,畢竟御錦夏在父皇的眼中也是頗爲喜愛。只是,如今,父皇就一句功過相抵,就免了陳繼輝的死罪,如此一想,三皇子愈發生出想拉攏這陳繼輝的心思。
“南寧郡王不要太過於着急,今日父皇沒有怪罪於您,這就說明了父皇對您還是很看中的,至於恭親王叔家的錦夏,他生死未明,現在還沒有找到屍首,定然是會大難不死的,待本皇子待會沐浴更衣後,定然去您府中向您討教一下戚鼎的事情,還希望南寧郡王不要嫌棄纔是。”三皇子一身赤色錦袍,語氣也是溫和,有着禮賢下士的恭敬態度,拉攏之意也體現的淋漓盡致。
三皇子說這句話的時候也絲毫沒有顧忌到身旁的落辭,他是不用顧忌的,鎬京的人都知道北靜王的脾氣,這北靜王最是高傲,他從來不參與這皇子爭奪王位的鬥爭,只是效忠於皇帝。當然之前三皇子和太子都紛紛上門拜訪過,而北靜王也明確的表達了他的意思。
陳繼輝也不傻,知道朝中三皇子和太子斗的厲害,這三皇子這麼明顯的拉攏之意他也聽出來了,他也承了三皇子這份恩情,不過,日後的事情和風向,雖然不是他說了算,但是最終自己必然是會選對位置的。
“是是是,有三皇子這句話,下官就放心了,以後下官必然還是要多多依靠三皇子提攜纔是,下官這就回去好好準備迎接三皇子的到來,”陳繼輝又給二人各自一鞠,“三皇子,北靜王,下官告退!”
陳繼輝和仲文出了洛陽行宮後,各自回了府中。
行宮正殿御前,皇帝的臉色很沉很沉,他看着恭親王,眼裡面出現一絲愧色,語氣緩和,“是朕不該同意錦夏來這洛陽城,也不該讓他查這戚鼎的案子,纔會讓錦夏遭到北漠的刺殺,如今下落不明。”
恭親王這幾日都是不眠不休,面色極其的差,時時刻刻的在擔心着御錦夏的安危,在聽到楠瑾的來信時,恭親王氣血攻心,吐了一口鮮血,這已經是四五日過去了還沒有御錦夏的消息,恭親王可謂是心急如焚。
“這件事情,微臣豈敢怪罪皇上,是錦夏自己要來這洛陽的,不幹皇上的事情,而那漠北的殺手,肯定也是謀劃已久,這……是錦夏的劫,臣弟自是不會怪罪皇兄,皇兄對錦夏的器重,臣弟自然是看在眼中的,現在臣弟只求着錦夏能平安歸來就好!”
恭親王一時紅了眼眶,話語之間都有些哽咽。
“哎!你先下去吧,好好休息,錦夏我會派出御林軍再好好搜查,你這幾日神情恍惚,等休息好了,親自去啓初崖看看也是可以的。”皇上看着這個忠心於自己的皇帝,一時間內心紛雜,錦夏那孩子自己也是真的喜歡。
恭親王下去後,到了房間裡還沒有脫衣服就倒頭就睡着了,楠瑾也從南寧郡王府中搬了出來,見過了恭親王后,把事情的本末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恭親王,見到恭親王睡着了後,悄悄的出了房間,關閉了門。
是夜,天上寧間蘇維揚的房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