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謝謝你,哥哥

江南水畔,流轉於河面的花燈,搖曳的花影,皎潔的月光.....

女孩蹲在湖岸邊,纖細的指尖劃過河面,落花從河的上游飄轉而下,她輕笑着,花兒從她指間的縫隙中掠過,飄轉而下.....

"謝謝你,哥哥。"

女孩倏然回身,可以看到她美麗的雙眸裡的淚光,和那甜甜的微笑....

這是我記憶中的畫面。

是的,如此清晰,畫面中的她,無非是亞火或羽幽的一人。

我卻不知道是誰。

這部分記憶是確實有的......

記得前幾天,亞火剛住進我家時,我也曾做過一個夢,夢中我弄哭了她們中的某人,然後一臉冷漠地站在原地。

當時以爲是噩夢,但現在想想,也許這些事,真的發生過。

算了,不想了,也許是我的幻想吧。

等會回家的時候問問她們吧。

我這樣想到......

還是當前的燭光晚餐比較重要。

我看了一下表。

差一分八點,音樂馬上就要響起了——從昨晚開始,我就在想要對她們說的話了。

既然這次生日,是我和她們曖昧關係的徹底了斷,變成正常兄妹關係的時刻的話,就要好好把我想說的,都說給她們聽。

是時候說出口了。

----留下個完美的休止符吧。

"羽幽,亞火。"

我微笑着坐下,少有的,用很溫柔的語氣對着她們說道。

"嗯?"

她們的注意力也從那燭光上轉移過來,察覺到我態度的不一般,她們也緊張起來,俏臉微紅,美麗的雙眸望着我。

也許是燭光的關係,感覺她們的臉很紅,特別是羽幽。

"羽幽亞火,明天就是正常的兄妹了.....其實,對於這種變化,我有點不安和失落...."

我平靜地說道……確實,從幾天前,她們攪亂了我平靜的生活起,我們一起生活起居,雖然各方面有時給我添了麻煩(比如說什麼洗澡,夜襲,來學校接我之類的)但不得不說,確實很快樂啊……

今天也是……一起看電影,一起逛街,一起享受燭光晚餐,像是戀人一樣……

"雖然知道這種感情很幼稚,很荒唐,但確實是如此..."

我認真的望着她們,雖然直到此時我一定是滿臉通紅,一定很尷尬,但我一定要說下去。

"但是,爲了我們未來能夠更幸福,是不可以在一起的吧,兄妹..."

我這樣說着,卡在喉嚨裡的話即將脫口而出---

該說的都說出來吧!

"羽幽,亞火....."

我站了起來,凝望着她們,喊道---

"羽幽,亞火----一直一直!我都喜歡着你們!!"

這時,生日歌驟然響起---悅動的旋律瞬間充斥了這個空間……

像個妹控笨蛋一樣吧,此時的我。

但是我不後悔。

她們的眼瞳中盈滿了淚水,卻沒哭出來,只是捂着嘴,喂喂,不要笑的那麼難看啊....

"討厭,哥哥又把我們弄哭了。"

亞火抹着眼角的淚珠。

"嗯....."

羽幽紅着臉應聲到,好久沒見過羽幽亞火哭了啊....

"哥哥真是變態妹控呢。"

"喂喂,我雖然喜歡你們!但是沒到"變態妹控"的程度好不好....."

我無奈的吐槽到。

"嘻嘻...."

亞火再次笑了,這次笑的很好看,像是初綻的蓮花般.....

好美。

哈哈,亞火這傢伙,也可以嫁出去了吧。

我在心裡打趣地想到。

這一瞬,我們是幸福的。

然而,命運之神總是在這時突然的重擊你-----意外發生了---

——"嗯...哥哥....."

羽幽似乎想說什麼,但是卻無法繼續開口---

突然,她身體一顫,便向着桌子倒去.....像是折翼的天使一般----

"姐姐!"

"羽幽!"

我上前去,將她抱在懷裡,她的身軀很輕,輕的如同羽毛一般。

她的身體很燙,炙熱的溫度透過衣服,傳遞到我的指尖... "羽幽....她怎麼了!?"

我一邊急切地問道,一邊將手放在羽幽的額上.....很燙!這種溫度,大概四十度以上了,可惡!剛纔還好好的,還很活潑的我的妹妹怎麼了啊!

"謝謝你,哥哥...."

羽幽呢喃着,在我耳畔輕聲說道....

"今天,今天......真的很高興呢....."

羽幽微笑着,然後眼瞼下垂,睫毛輕輕地顫動了一下,閉上了雙眸。

"爲什麼.....姐姐……也……”

亞火愣愣的,淚水盈上了眼眶,顫聲說道……

“亞火……這到底是!?”

“外公說過的……就是那個病吧……姐姐……”

亞火雙眸無神的說道……外公就是我的外祖父……我愣住了。

神氏家族,以前比現在有威望的多,但是在清朝年間,家主被下了什麼詛咒,然後一代代都會患上一種怪病……導致高燒……因此而殘疾,癲狂的人也不少……最終便引導家族走上了沒落。

這是外祖父曾講過的……本來,我對這類迷信的說法嗤之以鼻,覺得只不過是外祖父嚇唬我的一個小故事——但此時,擺在我眼前的現狀是——羽幽確實莫名奇妙的高燒了。

“……爲什麼是姐姐……明明應該是我……”

亞火顫聲的說着,她很害怕吧,害怕羽幽與那些很早夭折的族人一樣……

毫無根據的高燒…....看起來,確實像是詛咒。

但是……

我會救羽幽。

……羽幽是我的妹妹……一直喜歡着的超級可愛溫柔的妹妹……我還沒想羽幽問出我的疑問呢……她,不能有什麼意外。

不論這是天神還是惡魔的詛咒——都休想奪走我的妹妹。

我攥緊了雙拳,然後緩緩的抱起羽幽,將她背在身後。

“哥哥……”

“我要救她……”

我低語道,深呼出一口氣,力圖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起身,羽幽的重力加在我的身上,她的身體很輕,卻很燙……

只要現在出商場,打出租車的話……

應該來得及!

我快速的拉開門鎖,打開門,這時,商店的廣播響了起來——

“您好……插播一個緊急通知,氣象臺告知今晚有八級強風和暴雨……如今暴雨已經使城內交通癱瘓……商場外積水過多,風力過強,希望各位能暫時呆在商場……我們會在一個小時內恢復交通。”

此時……廣播員清脆的聲音,對我來說如同沙啞的報喪烏鴉的叫聲一般難聽。

絕望。

絕望、

絕望。

莫名的無助感將我的心快速的佔據……我愣在原地,幾乎要癱倒在地上,背後,羽幽的呼吸越來越微弱了……怎麼辦……

……世界,在跟我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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