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有頭,債有主,你是與肖家有仇,應該與我沒有什麼關係吧?我們今天才剛剛見過面。”肖凝還是瞪着寧默,對於這種尋仇的,她實在是有些無語。
“哈哈哈,真是可笑,你不是肖家人嗎?”寧默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可笑的話:“父債子還你沒有聽說過嗎?你是肖展清的女兒,你就應該來償還這一切。”
“我爹還沒死呢,你憑什麼讓我來還這一切。”肖凝搖了搖頭,肖家是倒了,但是肖家的人還在,這些人偏偏盯着她肖凝不放。
這話又讓寧默有些無語了。
這肖家姑娘竟然如此說話,真的讓他領教了。
一時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就那樣看着肖凝,這個女子很聰慧,古靈精怪,卻是眉宇間帶着一抹淡淡的殺氣。
那抹殺氣平時你是看不到的,唯有你觸到她的鱗甲纔會顯現出來。
他也知道肖凝不簡單,若是簡單早死了。
現在肖家可是樹倒猢猻散,牆倒衆人推。
肖凝手中捏着針,隨時準備動手,只是寧默站在那裡,毫不顧忌的打量着自己,卻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這個寧默到底是什麼人,身手如何,她都一無所知,面對這樣的敵人,她要格外的小心。
所以不會輕舉妄動的。
不然,她早就出手了吧!
“有意思。”半晌寧默才笑了笑:“真是肖家的好女兒,既然如你所說,肖家的人都還在,我會去找肖展清報仇的。”
天下兒女都是替父親擋刀的,唯他見過肖凝,要用自己的父親擋刀,還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肖凝也笑了,那笑冰冰冷冷,有些駭人,她這不過是緩兵之計,她要知道,肖家與寧默到底是什麼關係?因何生怨,自己必須要做好準備再動手。
不想太過被動。
說話間西門飄雪推門走了進來:“葉寒天一會兒便到,凝兒,你先堅持一下。”
此時,肖凝已經躺回了牀上,寧默則站在牀邊,面無表情。
看兩人的情形似乎沒什麼。
“寧莊主,你來看凝兒嗎?”西門飄雪着實愣了一下,他沒有看出來寧默還會關心別人,畢竟肖凝與他沒有半點關係。
寧默點了點頭:“我看看她的傷勢如何了,明天還能不能參加百花會。”
“能嗎?”這時西門飄雪也看向肖凝,隨意的問了一句,面上很自然。
“能。”肖凝也回答的很乾脆,這點小傷還不算什麼,只是她與東方翌撕破了臉皮,以後可能這樣的刺殺活動一定不會少了。
這個皇上還真是小氣。
這樣看來,自己那塊免死金牌的作用應該不會太大了。
暗暗握了拳頭,咬了咬牙。
若是主蠱的事情真的傳出去,怕是不僅僅是肖家的仇人來找自己了,怕是太皇太后的仇人也都來找自己了。
因爲她肖凝比太皇太后更好接近,更好對付一些。
這個秘密一定要守住。
而且她要想辦法穩住東方翌,不然自己怕是有些力不從心了,她要做的事情很多,哪有閒心應付這些刺殺,應付這些仇人……
“那就好。”西門飄雪點了點頭:“不然,幾位莊主和文少都會失望了。”
他們可還等着看肖凝的表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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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本莊主的確想好好領教一下肖姑娘的棋藝。”寧默也應了一句,臉上的情緒掩飾的極好,嘴角扯起一抹笑意,白衣瘋沓,風華絕代。
讓肖凝愣了一下。
這個寧默真的如嫡仙下凡,只可惜,眼底的殺意猶存,破壞了這一切的美好。
“寧莊主說笑了,我只是略懂一二。”肖凝也笑,對於小氣的男人,她更要小心,這個寧默能離多遠就離多遠!
“哈哈哈……”文少搖着扇子走進來,笑得很愜意,只是五官有些扭曲,他真的不適合笑:“略懂一二,都能讓棋聖如此耿耿於懷。”
顯然是看笑話來了。
“肖姑娘!”隨之而來的還有葉寒天,江良和甄紹堂,動作倒是極快。
“葉莊主,你還是看看凝兒的傷勢吧。”西門飄雪的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很快又恢復了情緒。
這一屋子的美男中,屬西門飄雪最招搖了,讓人想不注意都難。
不過他這句話,倒是肖凝喜歡聽的,她不想與他們在這裡糾纏了,他們應該是沒有交集的一羣人。
葉寒天輕輕點頭,倒是一本正經,手中已經提了一個藥箱,站到了牀前:“你們都先出去吧。”
平日裡看他倒是溫文爾雅的,偶爾會嬉皮笑臉,此時卻是一臉的嚴肅認真,倒讓肖凝有幾分信服感。
這個人能被傳作神醫,想來醫術不凡。
“好!”西門飄雪帶頭離開,沒有多說一句話。
他還是瞭解葉寒天的,知道他給人醫病的時候,不喜歡有人看到。
寧默還是深深看了肖凝一眼,眼神極複雜,才轉身與西門飄雪幾人離開。
最後離開的是江良,也輕輕皺着眉頭:“凝兒姑娘堅持住,我還有話對你說。”
“放心,我死不了,我死了,你怎麼辦……”肖凝看到江良,心情似乎好了許多,沒來由的,這個江良就是能給她一種平和的感覺。
這話讓正在從醫箱裡取東西的葉寒天手抖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江良,半張着嘴巴,卻看到江良無奈的搖了遙頭:“你是病人,我不與你計較。”
便轉身離開了。
讓葉寒天更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又低頭去看肖凝,想從她的臉上看到什麼。
“你是想等我毒發身亡再用藥嗎?”肖凝卻冷着臉,一字一頓的說道。
葉寒天知道肖凝對自己有成見,是自己沒事做,冒名郎中去肖府的,這也怨不得別人。
只能陪了笑臉:“凝兒姑娘莫急,我一定會救活你的,不然江大人怎麼辦啊……”這話說的很隨意。
卻讓肖凝險些吐血。
這西門飄雪認識的人,還真是五花八門,三教九流啊!
真是讓人頭痛。
只是當葉寒天探上肖凝的脈搏時,卻明顯愣了一下:“你吃過解藥了,只是……尚有餘毒沒有清除。”
一臉驚訝的瞪着肖凝,西門飄雪不會說慌的。
那麼只能是肖凝有問題。
“是的,吃了一些解毒的藥。”肖凝實話實說,大大方方的承認道。
“竟然如此!”葉寒天雙眼放光:“是什麼解藥,能讓我看看嗎?”
他是神醫,他也是醫癡,只要是關於醫學方面的問題,一旦盯上,就不會放。
猶豫了一下,肖凝還是將那瓶一直留在身邊備用的解藥遞給了葉寒天,也從尾戒中取東西,根本無人能看到的。
只是順手一帶。
看着那白色的塑料瓶子,葉寒天更愣,他還是第一次見過這種材質的瓶子,他的醫藥箱裡,全是瓷瓶,帶出來,並不方便。
而手中這個瓶子,極輕巧,更精緻。
一邊深深看了肖凝一眼:“你也懂醫術嗎?”
“不懂。”肖凝搖頭:“只是會簡單的包紮。”
葉寒天輕輕點頭,看着那個藥瓶,在研究怎麼打開。
“你先爲我解毒,我還有事。”肖凝半眯着眸子,有些疲憊的說道,自己是偷偷出來的,若是讓奶孃知道,一定會着急的。
“好。”葉寒天應的一本正經,開始在自己的藥箱裡取藥,動作利落,十分嫺熟,甚至連助手都沒有。
他的藥箱裡有幾百種藥,都已經研製成粉沫,直接按比例調兌。
這也讓肖凝大開眼界,這個年代的郎中似乎都是煎藥,這個葉寒天不愧有神醫之稱,的確不簡單。
看着他用內力捏出幾顆藥丸,形狀還可以,肖凝也佩服了。
“其實可以加一些蜂蜜,讓這藥丸柔軟一些。”肖凝接過兩粒藥丸,隨意的說了一句。
葉寒天這手法倒是精湛,也快,不至於等着煎藥,讓人一命嗚呼了。
“好建議,我回去試試。”葉寒天一臉受教的樣子,他此時看肖凝也有幾分探究,特別是肖凝手中的藥瓶,讓他意外:“你真的不懂醫術?”
肖凝搖頭,沒有接話,服下解藥,輕輕閉了眸子。
下一秒,便站了起來:“我那藥,你可以拿幾粒,不過,餘下的還要還給我,以備不時之需。”
一邊說一邊伸出手來。
“你這……瓶子如何打開?”葉寒天第一次覺得這麼沒面子,竟然連一個瓶子都打不開,當然,在不破壞的前提下。
若是允許他破壞這個瓶子,他有一百種方法取出裡面的東西。
“拿來。”肖凝面色未變,接過瓶子,順着方向擰了幾下,取出藥丸交到了葉寒天的手中:“這藥也是別人給我的,具體配方,你自己研究吧。”
然後收了藥瓶,理了一下長衫,轉身就走。
“凝兒姑娘等一等。”葉寒天忙追到門邊:“你還有傷,待我幫你處理一下。”
“不必了,剛剛王府的醫女幫我處理過了,都是一些擦傷,不礙事的。”肖凝擺了擺手,一臉的無所謂。
這點傷對她來說,真的不算什麼。
話落已經推門離開了。
葉寒天來不及整理自己的藥箱,急忙追了出去。
他是不放心肖凝一個人離開。
“凝兒,你怎麼出來了?”不想西門飄雪和江良還等在門邊,直接攔了肖凝的去路。
“我當然是回肖府。”肖凝回答的乾脆,徑直向前走。
“你記得出王府的路嗎?”西門飄雪緊隨其後,打趣的說道。
肖凝沒有接話,憑她過目不忘的本事,一條路而已,根本難不倒她。
此門,甄紹堂也聽到聲音走了出來:“凝兒姑娘無礙了嗎?這麼快就要回府,不如我送你回去,以免路上再遇歹人。”
“好啊。”肖凝倒是買帳,不過,只買甄紹堂的帳。
一身白衣的江良也上下打量着肖凝,見她的精神不錯,面色不錯,也放心下來:“凝兒姑娘,明日的百花會可準備好了?我一定會站在你身邊的。”
他這可是受肖凝之邀。
“你當然要站在我身邊,不過,小心你師妹吃醋。”肖凝面色坦然,勾出一抹笑意,她就喜歡看到江良那張無害的臉上尷尬的表情。
果然江良的臉色變了又變,狠狠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