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飄雪是求它人給你送來的解藥,他若不管,你早就死了。”白雪直接說道,沒有隱瞞什麼,又看向葉寒天:“怎麼,你說這藥有問題?”
她知道西門飄雪去找夜玉拿解藥一事,更知道西門飄雪未曾留宿慈寧殿,而且一直以來都守身如玉,其實白雪也很心疼西門飄雪和肖凝,他們也都是別無選擇,被逼絕路。
“什麼人?”肖凝卻沉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這藥不是甄家的嗎?”
她覺得有些亂了,甄紹堂一面給自己解藥,一面還買通殺手要刺殺自己,這不是很矛盾嗎?西門飄雪明明立夜玉爲後,下令她肖凝不得進去東方皇朝的境內,現在卻又派人來送藥解,這甄紹堂能輕易交出解釋嗎?一定會讓西門飄雪做什麼的……
所以他覺得自己可能不知道某些實情,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南月明宇,江良和葉寒天只是低着頭不說話,讓白雪有些急,的確不能將實情告訴肖凝,以她的性格的確會衝動的不顧一切回去東方皇朝,那樣只會讓她自己無路可退。
“葉寒天,你先說說這解藥是怎麼回事。”白雪沉聲說道,直接打斷了肖凝的問話。
肖凝皺眉,也看向了葉寒天,其實她的心已經亂作一團了,她就是放不下西門飄雪,現在聽說他還在爲自己送解藥,死掉的心又活了過來。
葉寒天正了正臉色,眸底一沉如水:“這藥被動了手腳,雖然不會讓人死去,卻會生不如死。”
“想來是那個人做的手腳,西門飄雪待她並不好。”白雪也狠狠皺眉:“眼下要怎麼辦?”
“眼下只能自己配製解藥了,這藥一定不能吃了。”葉寒天臉色不善的說着:“應該讓西門飄雪知道這件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江良卻搖了搖頭:“他也作不了什麼,只會讓他們有疑心。”
“我們不如將計就計,告訴他們……”白雪突然低聲說道,聲音壓的極低,用手做了一下手勢:“毒發身亡。”
“是可以這樣做,但是如果沒有解藥,肖凝必死無疑。”葉寒天卻有些猶豫,緊緊握了拳頭,暗暗咬牙,也壓低聲音說道,一臉的擔心,更是滿眼心疼:“除非解藥能夠研製出來。”
“你來這裡做什麼的?”白雪瞪了葉寒天一眼:“這一次這解藥已經有問題,你打算怎麼辦?再讓西門送解藥嗎?這樣就等於告訴那些人,你在這裡,只會讓他們更爲難西門飄雪,你現在的任務就是研藥解藥給肖凝解毒,別打那些心思,你明知道不會有結果的。”
這話說的很重,可以說是毫不留情。
葉寒天的臉色也十分難看,陣青陣紅。
他也明白自己想多了,可是他真的喜歡肖凝,不多想也難。
“女人多了,可是救你命的兄弟卻只有一個。”白雪又繼續說道,直直看着葉寒天的雙眼,她也覺得肖凝是禍水了,現在的西門飄雪可以說是孤立無援,江良稱病在牀,葉寒天閉關不出,原來都在這裡,都在陪着肖凝,這真的讓人有些意外了。
半晌,葉寒天才握了握拳頭,咬牙點頭:“放心好了,我不會讓西門失望的。”
他也明白,自己這幾日失態了,他再喜歡肖凝也無用,她是西門飄雪的人,朋友妻不可欺,自己真的是走火入魔了。
這樣想着,看向南月明宇:“給我一間乾淨安靜的房間,再給我幾天時間,我會醫好肖凝的,一定不會讓她這樣被毒藥折磨着。”
南月明宇也不多問什麼,立即着手去安排了。
其實最淡定的就是南月明宇的,他不必自責什麼,可以光明正大的糾纏肖凝,他們之間是主人與奴隸,不過這得看他的心情,也因爲這種關係,他可以隨時在肖凝身邊,可以說是十二個時辰不分開。
這可是天時地利人和,一樣不缺。
而江良和葉寒天,再多情也無用,他們中間隔着西門飄雪。
葉寒天收了心思,一心研製解藥,白雪怕肖凝太多的問題,所以沒敢留下來,問清楚了一切,說是要去看看肖玄夜三人,便離開了。
夜深了,肖凝沒有睡,只是倚在窗前,若有所思,葉寒天進到房間裡兩天兩夜了,一直沒有什麼動靜傳出來,想來這解藥並不容易配製。
“這麼晚了,睡吧,這幾日你身體裡的毒還會發作,會影響身體的。”南月明宇溫和的說着,他陪着肖凝看了一晚上的月色了,他們也不說話,就靜靜站在這裡,兩道身影在月光下拉得長長的,交疊在一起,有幾分曖昧。
“真相是什麼?”肖凝也不看南月明宇,突然開口。
“就是你知道的這些。”南月明宇不看肖凝,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長髮飄在肩頭,一身藏藍色蟒袍,襯出幾分王者之氣,更多的是神秘和邪魅,這種氣質,彷彿是從他的骨子裡散發出來的,無法掩飾。
這種,他已經是難得的一本正經了。
“不可能,一定不只這些,還有。”肖凝覺得白雪來去太匆忙,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瞞着自己了,卻是想了半晌,也想不出什麼。
她的心已經亂作一團,眼睛更是看不清楚這一切。
“或者,江良和葉寒天知道一些,我的確所知不多,畢竟是東方皇朝的事情,我一個外族人不好插手的,也不宜插手。”南月明宇一句話,就將自己置身事外了,他也心疼肖凝,可是他就是覺得肖凝與西門飄雪在一起不會幸福,西門飄雪想要的太多了,而且有一天,他站在權利的頂峰,統一四國,會不會如此待肖凝,會不會一心一意,都是個未知數了,所以南月明宇想讓肖凝留下來,就留在自己身邊!
肖凝點了點頭,這倒是實話,南月明宇處處針對西門飄雪,他當然不會讓南月明宇插手東方皇朝之事了,那樣只是引狼入室,精明如西門飄雪當然不會錯走這一步了。
“肖凝。”這時傳來一陣敲門聲,是葉寒天,竟然深更半夜跑了出來。
好在肖凝並沒有入睡,側過身來應了一聲:“進來吧。”
此時葉寒天也不管肖凝有沒有睡了,推門進來,見肖凝和南月明宇並肩站在那裡,面色暗了一下,走到肖凝近前:“我需要知道你的脈像。”
肖凝走到桌前做前,倒是很乖順,也沒有爲難,去問關於西門飄雪的事情。
她明白,葉寒天和江良若想說,根本不用自己開口問,想着時機到了,一切自然就會公諸天下了,所以便忍了。
葉寒天看了肖凝一眼,也坐了下來,將手指搭上肖凝的手腕,卻僵了一下,肖凝手腕冰涼入骨,這是身體裡的毒要發作了,竟然這麼快,讓葉寒天有些束手無策的感覺,按在她手腕上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
“放心,無事。”肖凝卻輕輕說了一句:“我等你的解藥。”
現在葉寒天處處關心肖凝,照顧肖凝,卻讓肖凝有些不適應了,還不如從前那樣冷言冷語的樣子呢,至少她還可以和他對罵幾句。
而現在,他們之間似乎有幾分尷尬的氣氛。
見肖凝如此,葉寒天才用力點了點頭:“放心,這是你最後一次毒發,絕對不會再有下次了。”把握十足的樣子。
“好,我信你。”肖凝笑了笑,面上幾分疲憊。
“好了,早些休息吧。”葉寒天擡手替肖凝理了額頭的碎髮,才溫柔的說道,一邊說一邊站起身來,轉身出了肖凝的房間。
南月明宇始終沒有接話,他明白,一旦肖凝身體裡的毒清除掉了,她就不會留在明王府了,這裡,終究留不下她的。
他也不想強求,肖凝願意去哪裡,他陪着就是。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南月明宇想到這裡,如釋重負的感覺,一邊說也一邊推門離開了,他有太多的真心話對肖凝說,可是說出來也沒有意義,而且肖凝從不相信,她一直都認爲那是南月明宇的挑釁。
最初他的確不服肖凝,若不是因爲她是西門飄雪的女人,他的確不會留在她身邊的,他堂堂南月三皇子,怎麼能心甘情願給一個女人做奴隸,不過隨着相處的時間越久,他越覺得自己陷入,陷進了肖凝的世界裡,無法自拔。
看着緊閉的房門,肖凝又低低嘆息一聲,才聳了聳肩膀,和衣躺在了牀上。
她感覺好冷,知道體內的毒發作了,卻只能忍着,送來的解藥有問題,只能等葉寒天的藥了,再無其它辦法。
天大亮的時候,葉寒天紅着雙眼走出了房間,手中是一粒丸丸,不大,不過卻讓他視若珍寶。
“成功了?”守在外面的江良也有些激動的上前:“快,凝兒堅持不了多久了。”
葉寒天拿着解藥的手就僵了一下,腳下步子加快。
南月明宇一夜未睡,他之所以陪着肖凝那麼久,就是怕她毒發,當時出了房間也沒有離開,而是一直守在門外,卻是四更天的時候,他繞到窗外看到月光下靜靜躺在那裡的肖凝面色鐵青,紅脣也褪了顏色,便知道是毒發了,便通知的江良,自己則守在肖凝的牀邊,不斷將自己的內力輸給肖凝,以驅散深入肺腑的毒素。
好在,葉寒天來的及時,眼看南月明宇也支撐不住了。
“快。”南月明宇側身讓開,葉寒天已經到牀前,將藥丸用水調勻,一勺一勺送進了肖凝的口中,再按着她的脖頸,強行將藥灌了下去,再晚來一會兒,後果不堪設想,肖凝的身體都有些僵了。
她再不甘心,也無力抵抗這些毒藥。
此時正緊緊閉着雙眼,兩隻手握成了拳頭,想來很痛苦。
“給西門傳書,告訴她肖凝不堪痛苦折磨,自斷生路。”葉寒天也握了握拳頭,夜家人,這一次,等待你們的是西門飄雪的怒火,一定將你們一點點的燒成灰燼……
江良也深深看了一眼肖凝,沒有阻止葉寒天。
如果毒藥已解,的確沒有必要隱忍什麼了。
南月明宇沒有異議,起身親自提筆寫了一封信,很簡單,只說肖凝服下解藥後,痛苦的活了三天三夜,第四天,沒能堅持住。
這正是夜玉想要的,不過夜玉卻瞭解肖凝,知道她輕易不會選擇死亡,纔會有恃無恐,可能接到這封信後,夜玉一定悔不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