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肖凝低喝一聲:“他不應該不來的,一定是我們弄錯了什麼!”
一邊說一邊快速下了高臺,隨便拉一個下人打聽了文少的所在,她覺得事情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去哪裡?”南月明宇有些不明所以,緊隨肖凝左右。
他的白髮有些顯眼,陽光下,如羽毛一般,讓肖凝的心也有些飄蕩的感覺。
“找文少,我還疑,文昌一定是在其它地方,他是要與藍阡文裡應外合。”肖凝的眼皮跳了兩下,一種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一邊快速向前走着,顧不上太多了,他們都在文家堡,若文家堡毀了,他們也不會有好結果的。
走着走着肖凝突然就停了下來,側頭看着南月明宇:“你要是陪我一起死了,甘願嗎?”
南月明宇卻笑了笑:“怎麼想起說這些了?我只是你的奴隸而已,死了就死了。”
那笑也些飄忽,不敢去看肖凝了,低了頭,白髮遮了半邊天,露出來的半邊臉俊如朗月,多了幾分溫潤。
看到南月明宇發此,肖凝的心竟然狠狠的疼了一下,這個人雖然嘴上不饒人,對她肖凝卻真的盡心盡力了。
“不過,你是我的奴隸,我不讓你死,你就不能死。”肖凝賭氣一樣說着,一邊又快速向前走着,心口有些痛,然後一點點的加深,竟然有些無法呼吸了,他在文家堡有數月了,只能南月明宇不顧一切的陪在這裡。
甚至連王爺的責任都不顧了。
不禁又想起了西門飄雪,她更想知道,自己和天下,在西門飄雪的心裡哪一個更重要。
聽到肖凝的話,南月明宇的笑意更深了,站在那裡看着肖凝,然後又搖了搖頭,才快速追上了她的步子。
文少還在安排反擊,見到肖凝,並沒有意外:“對了,鎮南王竟然與藍阡文合作了,還真是讓人想不通。”
“鎮南王被西門飄雪趕出了東方皇朝,他當然不甘心的,藍阡文一定承諾幫他奪回東方皇朝的,其實以藍阡文的心計和本事,這一點真的不算什麼,前提是沒有長生教,沒有文家堡,所以他們要先一致對上文家堡。”肖凝說的很隨意。
文少點了點頭:“的確,要是沒有長生教,這藍阡文又能一手遮天了,天下人,根本不敢對他對抗。”
“所以我們不能讓藍阡文的陰謀得逞,這個鎮南王還真是鬼迷心竅了,一旦沒了文家堡和長生教,這世間便無人能對付得藍阡文了。”肖凝又搖了搖頭,嘆息一聲:“所以今天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攻進文家堡。”
“嗯。”文少用力點頭,嘴角緊抿:“放心,一定不會他讓們攻進來的。”
“對了,文昌不在。”肖凝想到了重點,輕輕擰眉:“你確定從外面不能進到文家堡?”
“確定,我對文家還是瞭解的。”文少用力點頭,一臉的肯定,此時,文家堡的弟子人也都集結在一起,隨時準備與外面的大軍對戰。
他們也是人多勢衆,不怕藍阡文的。
當然他們都知道,這一次絕對是一場惡戰了,來的可是訓練有素的軍隊,而且人數衆多,更有一批江湖中人。
肖凝見文少說的肯定,也不由得點了點頭:“那我們就先阻止他們進到文家堡,絕對不能讓他們將城門打開。”
“我會派人去增援的。”文少低聲說着,一邊指揮着文家堡的弟子向城門方向進發,一邊又囑咐了肖凝一句:“你一定要小心,不要與任何人糾纏,只管對付藍阡文。”
他知道,只能肖凝能纏住藍阡文,一旦藍阡文招喚百獸,肖凝的琴殺之術也能抵擋得住,其它人怕是不是藍阡文的對手了。
其實文少也沒有什麼底氣,也只能靠肖凝了。
正說話間,就聽到前方傳來一陣打鬥聲,撞城門的聲音不絕於耳,看來,守城的那些弓箭手都被對方解決了,事情有些麻煩了,主要他們來的江湖中人數量多,而且都是高手,文家堡的弟子們根本抵擋不住。
所以,已經潰不成軍了。
蘇飛揚的臉上帶着笑意,他解決不了四大山莊的人,直接對上文少也不行,不過些小嘍囉他還是能解決得了的,而且是舉手之間的事情,此時倒很有成就感。
“速度挺快吧。”蘇飛揚看着藍阡文:“其實,你早些與我們聯手,就會吃虧了,肖凝那丫頭一向心狠手辣,你又不是不知道,真是想不通。”
竟然帶了幾分嘲諷之意,他當然也知道藍阡文一直都在打肖凝的主意。
這一次他一定要搶在衆人之前,絕對不能再失去機會了,現在看來,只要得了肖凝一定能得到天下的,他可不想讓藍阡文佔了這偏宜。
藍阡文只是點了點頭,十分有風範的樣子,不像蘇飛揚那樣狗腿的感覺。
連老刀都有些看不過眼了,瞪了蘇飛揚一眼,他現在也覺得這個蘇飛揚沒什麼腦子了,光有了那些勢力,最後都要拱手讓人。
“大門打開了。”老刀帶着衆人衝了進去,如潮水一般涌進了文家堡,和迎面而來的文家堡弟直接撞上了。
雙方大打出手,勢均力敵,一時間血肉橫飛,慘叫連連。
一進了文家堡,老刀和蘇飛揚便去尋找肖凝,他們不會讓肖凝落到藍阡文手裡的,一旦落到了藍阡文手裡,他們就真的要處處受制於他了,那樣的局面對天下人來說都是一個死局吧。
他們也都知道當上藍家獨大時,所有人的日子都不好。
“這麼快,我們還是低估了苗鎮遠的實力。”肖凝的臉色一青,就看到文少與蘇飛揚已經大打出手了。
老刀想要繞過他們,卻始終無法脫身,一直都被文少糾纏着,文少的武功不弱,對上他們兩個人也是綽綽有餘的。
只是他的臉色不怎麼好看,文家堡的弟子養尊處尤太久了,竟然如此的不堪一擊,這麼快就讓人們打了進來,心下悽然,手上更用幾分力道,讓蘇飛揚有些掃架不住,更別說甩開文少了,現在連小命都要保不住了。
“不好,藍阡文過去了。”老刀臉色一變,更發狠的攻向文少,他不能讓肖凝落在藍阡文的手裡,那樣他們就真的是與虎謀皮,爲他人做嫁衣裳了。
“快攔住他。”老刀對着其它人大聲吼着:“不能讓他過去。”
可是現在文家堡的弟子們也瘋了一樣攻擊着老刀帶來的人,他們根本無法脫身,只能乾着急。
“藍公子。”肖凝倒是渾不在意,好整以暇的站在那裡,迎視着藍阡文:“你的傷全好了?”
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樣子。
“拜你所賜,好的差不多了,這幾日不見,你又漂亮了,長的真像姑姑。”藍阡文也一臉笑意,把玩着手中的玉簫,隨時準備放在脣邊。
肖凝的眉頭就狠狠的擰在一處:“不要攀親,我娘不姓藍。”
“哈,不要以爲人都死了就死無對證了,姑姑姓藍,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藍阡文冷笑:“你也是藍家的後人,卻要與文家人一起對付我,你如何去見老祖宗呢?”
“不要胡言亂語。”肖凝低喝一聲,已經擲出了三根繡花針,毫無留情。
藍阡文的身形一閃,手中的玉簫豎起,已經擋住了三根繡花針,還是一臉笑意:“早就知道你會來這一招。”
倒是讓肖凝愣了一下,這個藍阡文真的不會武功嗎?他竟然能接得住自己的繡花針,果然了得,太讓人不可思議,這也藏的太深了。
“你……”肖凝咬牙:“你真的是藍阡文嗎?”
“不然你以爲呢?”藍阡文冷笑,手中的玉簫猛的向前一遞,直抵上了肖凝的喉嚨,速度之快:“當年藍家人就是因爲不會武功,纔會吃了大虧,這一次,本少當然要汲取前人的教訓了,只是可惜了,你竟然不助我光大藍家,那就只有等死了。”
暗中的南月明宇也是身形的晃,擡手拍向了藍阡文的後心,肖凝已經退速後退,下盤不動,身體硬生生退了開去,避開了文少致命的一擊,額頭更是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她真的沒想到藍阡文的身手如此之高,她這一次又輕敵了。
藍阡文收回玉簫,淡淡一笑,反手接了南月明宇這一掌,動作瀟灑利落,如行雲流水:“就知道你也在,今天本少一定不讓你們得逞。”
一個側身,正面對上了南月明宇。
南月明宇一擊未中,也抽身後退,嘴角帶笑,直視着藍阡文:“藍家人竟然也學武了。”
“你堂堂南月的三皇子,不打理朝中大事,竟然跑來這裡送死,我今天就成全你好了,你是不是很喜歡肖姑娘,今天正好讓你們做一對鬼鴛鴦。”藍阡文一邊笑一邊說着,面色冰冷,一副非殺肖凝不可的樣子。
肖凝的心一沉,看樣子南月明宇對上藍阡文都未必能討到半點好處。
不等她想到辦法,文昌卻是人影一閃走了過來,直直瞪着肖凝:“今天一定讓你不得好死。”
他恨透了肖凝,心心念念要弄死她。
而文昌的身後是一陣野獸……
肖凝的腿一軟,心沉了下去,她就知道文昌不在就有問題的,不知道他從哪裡冒出來的,竟然還帶來了大批的野獸,這下子他們更不是對手了。
面色暗了下來,南月明宇也站到了肖凝的身側,嘴角緊抿,殺氣盡現,無論如何,他都會保護好肖凝的!
肖凝也從腰間取出了古琴,眉眼間戾氣橫生,她知道,今天是凶多吉少了,一個不小心,就會丟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