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良看着手中的小盒子,輕輕嘆息一聲,這幾日他哪裡也沒有去,一直都在矛盾中度過了。
“師兄,你還在考慮嗎?昨天晚上,肖凝差點就死在文家堡。”夏小堂走了進來,一邊嘆息一邊說着。
“什麼?”江良的身體僵了一下,臉色一變:“真的嗎?現在怎麼樣了?”
“西門王爺親自去了,化險爲夷。”夏小堂聳了聳肩膀,扯了扯嘴角,說的隨意:“不過我聽說,那個藍阡文十分了得,四周八方全是獸羣,要是西門王爺晚去一步,那裡的人就得被野獸撕碎。”
夏小堂可是十分關注肖凝的,每日都在打探那邊的消息。
“這種時候,西門竟然去了文家堡,看來,還是他更愛肖凝一些。”夏小堂一邊說一邊嘆息一聲,卻不看江良。
其實她也希望江良不愛肖凝的,她一直都守在他的身邊,他卻無動於衷。
心真的好痛,卻無能爲力。
“凝兒還不下山嗎?”江良終於正了正臉色,問向夏小堂,臉上滿是擔心。
“具體發生了什麼不知道,西門王爺一個人回來了,肖姑娘還在山上。”夏小堂搖了搖頭,也是不明所以:“看來一定發生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王爺竟然沒能將肖姑娘帶回來,已經拜堂成親了,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江良狠狠握了一下拳頭:“今天回師門。”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
“真的嗎?”夏小堂也看到了某種希望一般:“今天就回去,我去安排。”一邊雀躍的離開了她一直都希望江良能放下當年的一切,陣法門畢竟是他的,他是陣法門的掌門。
夏小堂怕的是江良如此,會讓其它人鑽了空子,若陣法門落到了它人手裡,如何對得起死去的師傅師孃。
江良看着夏小堂離開了,嘆息一聲,他不得不面對現實了,以他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幫到肖凝,爲了肖凝,他要放下一切心魔,面對一切。
離開前,江良還是去了王府,西門飄雪並沒有回來,從文家堡來回也需要一些時間的,好在葉寒天在。
“江大人,你要去陣法門?”葉寒天有些意外,江良讓他轉告給西門,今天回去陣法門,這話真的讓葉寒天想不通了。
江良笑了一下:“嗯,我是陣法門的人。”
“啊……”葉寒天再次愣了,這個九門提督竟然是陣法門的人,這真讓人太震驚,太意外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到葉寒天的表情,江良只是搖了搖頭:“你和西門說一聲,他什麼都知道的,還有這邊的事情,讓他自己處理吧,我直接去文家堡。”
後面的話,讓葉寒天更明白了,扯了扯嘴角,有幾分不屑,他其實很看好現在的局面,他總覺得肖凝會影響西門飄雪的未來,特別是現在又傳出來肖凝的母親姓藍,這件事可非同小可。
對西門飄雪的未來影響太大了。
他就不明白,這樣一個禍水,竟然有這麼大的魅力,江良竟然還要去文家堡。
江良沒有去管葉寒天的感受,說了之後便離開了。
他要連夜趕回陣法門,當然離開前,還要去看看大長老。
所以時間有些緊迫。
“肖凝的母親真的姓藍嗎?”東方翌有些不可思議,看着太皇太后的眼睛,他知道太皇太后恨肖家人。
“哀家何必要騙你。”太皇太后冷聲說着:“哀家已經派人去過南疆了,肖展清的夫人是藍家的直系後人,也就是藍阡文的姑姑。”
“藍阡文……”東方翌的臉色暗了暗:“如果真的是這樣,肖家一個也不能留。”
“對,包括肖凝。”太皇太后恨死了肖凝,肖凝拿着的那些蠱蟲能讓她生不如死,所以,她必須得除掉肖凝。
“還有肖嵐。”東方翌擡頭,看着太皇太后:“都是肖家人。”
“她已經嫁給世子,與肖家沒有任何關係了。”太皇太后有些急,肖嵐可不能死,那樣她也活不成了。
“肖凝也嫁給王叔了,皇奶奶這樣,讓皇孫有些爲難啊。”東方翌冷笑,他也覺得太皇太后對肖嵐似乎不一樣。
都是肖家的女兒,這區別可是很大。
“你……”太皇太后知道東方翌是有意的,他一定是查出了什麼,臉色鐵青,她就知道這個皇孫不能留,只是現在以她的勢力要將皇上除掉,可能性不大了。
所以有些急,恨恨咬牙:“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其實太皇太后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件事的,只是不說出來罷了。
她是想着有一天將這個小皇帝除掉了,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順的代替他了,畢竟這個東方翌不是皇室血脈,除掉了,天經地義。
聽到這話,東方翌的臉色一沉,直直瞪着太皇太后:“皇奶奶說什麼?”
“沒說什麼,你我心知肚明。”太皇太后笑了笑,嘴角上揚:“所以,有些事情,大家只要知道就行了,不必說出來。”
東方翌的臉色有些蒼白,他的大腦飛速轉動着,他終於明白了,這一切都是太皇太后一手安排的,這個老太婆更是借了自己的手除掉了肖家。
現在還想利用自己將肖家得罪徹底。
“好好好!”東方翌用力點頭,連說了三個好字,他明白,自己的身分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看來,自己要做點什麼了,不然,這帝位不保了。
“肖家人也不會保你,寧默的事情與你有直接關係,你也別忘記了。”太皇太后又提醒了一句,她就是要讓東方翌將肖家斬草除根。
肖凝活着,就是對她和肖嵐最大的威脅,那些蠱蟲太可怕了,她派去大量的人去苗疆一代,卻無法改變什麼。
一旦肖凝不高興,她和肖嵐就得生不如死,甚至會無緣無故的死掉。
所以太皇太后要想盡想法除掉肖凝。
東方翌的身體晃了一下,他也明白,肖展清夫婦的死與自己脫不了關係,肖凝會先殺了寧默,接着就是他東方翌了。
肖凝的性格東方翌也是知道的,有仇必要,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會報仇的。
深深吸了一口氣,東方翌站在那裡,好半晌也沒有動,緊緊握了拳頭。
太皇太后什麼時候離開的,他都不知道,他只是想着肖凝報仇一事。
這件事真的有些棘手了,他當初就想利用寧默這個勢力,沒有想太多,現在事情已經鬧開了,而且肖凝也知道是他東方翌助寧默帶走了肖展清夫婦。
現在肖玄夜和肖玄豈下落不明,已經不在白虎關,肖玄辰在文家堡,他一時不敢輕舉妄動,如果按照太皇太后所說,這肖家人一個也不能留,要知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藍阡文就是一個例子。
當初沒有除掉,現在就能了文家的禍根。
他也接到消息,文家堡現在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
長生教的琴殺之術太多年不用了,已經抵擋不了藍阡文了。
東方翌的大腦快速轉着,他知道,太皇太后不會善罷甘休的,而且她一直都想要這皇位,所以他還是要多防備一些太皇太后的。
要對付太皇太后,他一個人是不行的,只是眼下,鎮南王是一心保太皇太后,西門飄雪定會站在肖家那邊,那麼他只靠一個寧默,未必能走過一劫了。
所以,他想到了藍阡文……
昨晚一戰,藍阡文看似無礙,其實下山後,也吐了幾口鮮血,傷的不輕。
文昌也是半死不活的,所以短時間內他們是無法再攻向文家堡了,經過這一次,他們二人都對肖凝忌憚了幾分。
這個肖凝並不怎麼了得,最可怕是她的身邊高手如雲,甚至到現在,藍阡文也不知道昨天帶走肖玄紫的是什麼人。
一邊療傷,藍阡文一邊想着昨天發生的一切,長生教的那些長老他根本不放在眼裡,現在最可怕的是肖凝。
才短短几日,肖凝的琴殺之術就能提升到這種層次,如果再給她一些時間,就不知道會如何了,到時候怕他藍阡文更不是對手了。
“不知道是什麼人打了我,真是該死。”文昌也傷的不輕,到現在還在斷的吐血,這南月明宇可是毫不留情啊。
“肖凝身邊高手不斷,這個女人……”藍阡文也若有所思的說着:“若不能爲我們所用,必須得儘快除掉。”
“她的母親姓藍,她竟然還要對付你。”文昌氣的不輕:“還有那個人是什麼下山的,我怎麼沒有發覺到。”
“那人的身手相當高,我的那些朋友都沒有發現他的存在。”藍阡文輕輕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狠狠皺眉。
“沒聽說這個丫頭的身邊又有什麼人啊。”藍阡文還是想不通,上一次在東方皇朝圍殺葉寒天的時候,到是有一個高手的,只是那個高手絕對不是昨天這位。
“要除掉肖凝……不容易啊。”半晌藍阡文才眯着眸子說道,想到前後接觸的白雪和南月明宇,他就有些懼怕了。
文昌吐了一口,咬牙切齒:“真不知道這天下的男人是不是都瘋了,爲了這個女人不顧一切了,明明就是一個水性楊花人盡可夫的女人,還趨之若鶩的趕過來。”
真讓人覺得不爽快。
“你我傷的這麼重,要休息一段時間,到時候更不是肖凝的對手了。”藍阡文狠狠皺眉,有些擔心:“我們得想想其它的辦法。”
“我知道從哪裡可以上文家堡,不過……以我們二人的力量可能進去也是送死。”文昌猶豫了好久才說道,他其實想給自己留條後路的,畢竟這藍阡文與文家是不共戴天的,有一天,他們可能還要對決的。
只是現在,他連家主之位都奪不下來,就不用想那麼遠了,爲了能拉下文少,他可是不顧一切了。
“此話當真?”藍阡文的眼底一亮:“我們可以暗中動手,你大哥不知道嗎?”
“我大哥……未必知道。”文昌搖了搖頭:“這些年來,他只顧着接受各種訓練了,對文家瞭解並不多。”
“這樣……”藍阡文笑了笑:“我們可以用毒。”
“對,好辦法。”文昌也拍了拍手:“不要毒死他們,到時候,將肖凝那個賤人給我留着,我一定好好教訓她,讓她生不如死。”
他恨透了肖凝,若沒有肖凝,他一定能成爲文家的家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