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南月明宇也不多說什麼，應了一句。
一時間他在想什麼，無人能猜測出來。
“寧默，直接一點。”周晉正了正臉色，面上多了幾分陰冷：“三皇子，想來你也聽說白玉盒子落在第一山莊之事了，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倒是夠直接。
南月明宇對於周晉的直接，還有些難以接受了，一邊輕輕咳了一聲，一邊擡手捂住了肩膀：“本宮是聽說白玉盒子的事情了，不過，本宮也聽說二位在與本宮的小主人合作。”
“你倒是很願意承認這個小主人。”周晉打趣道：“要是哪天，本尊將小美人娶回去了，你是不是也一樣聽從她的話呢？”
爲是爲了爭這口氣，周晉也要娶肖凝，他輸給西門飄雪，一百個不服氣。
“當然。”南月明宇也是說一不二的人：“不過，你敢娶嗎？不怕被毒針刺死嗎？”
“這個問題……”周晉的眸子轉了轉，要娶肖凝，的確要有很大的勇氣，那丫頭隨時都會動手殺人的。
想那時見寧默，就挺慘的。
就是受肖凝所賜，不得不承認，這肖凝的狠辣比他們這些人更甚。
寧默不怎麼喜歡他們討論的話題，輕輕咳了一聲：“三皇子對白玉盒子可有興趣？”
深深看了寧默一眼，他對肖凝的深情，南月明宇當然看得真切，似乎不比西門飄雪少，也笑了一下：“寧莊主容本宮想一想，這白玉盒子只有四個，天下人人都想拒爲己有，本宮想要，也得考慮考慮能力問題。”
這倒是實話，南月明宇這個人一向謹慎，或者是生活的環境使然，他也一向心狠手辣，更是對任何人都多幾分戒備。
“那是當然，不過若要合作，就可以共同謀利。”寧默點頭應道，他現在可以說是孤立無援，連周晉都成了西門飄雪的手下，這纔是他最懊惱的所在。
“寧莊主想要的是什麼？”南月明宇面上又浮出一抹邪氣的笑：“本宮聽聽看。”
“當然是天下。”寧默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不過他覺得自己要的是天下，其實自母親出事後，他一直都想報仇而已。
只是最後關頭，他卻想利用肖凝要天下了，就像他當初對肖展清說的那樣，肖凝是鳳女，他娶了她，就能得到天下，讓她不能與最愛的人在一起，也讓她償償自己母親當年所受的苦，更讓肖展清痛苦……
不過眼下看來，肖展清也是反對肖凝與西門飄雪的，不過他若娶了肖凝，也一定會讓肖展清擔心受怕的。
卻是終歸不忍心那樣待肖凝，所以他才提與肖凝合作。
只是這丫頭根本無心於自己合作，這一次，也不過是爲了共同對上甄紹堂。
寧默越想越覺得不值。
“那本宮能得到什麼呢？”南月明宇的眸底如深潭一般，讓人看不真切。
“你當然是得到南月了。”周晉此時也插話了，不過語氣裡有些無奈：“還不夠嗎？你現在的身份根本無法回去南月吧。”
這對南月明宇也算是一個不小的動力了，只是他似乎有些猶豫不決，又深深看了周晉一眼：“周莊主要什麼呢？”
“本尊對這天下可不感興趣，本尊只對美人感興趣，最後你們要天下，本尊要小美人就夠了。”周晉一邊說一邊擡手理了一下衣衫，半敞的衣衫經他一攏，敞的更大了。
“這似乎有些矛盾。”南月明宇笑了，笑得讓人琢磨不透。
“哦？”周晉揚頭，依然是張揚跋扈，目中無人。
身後兩個婢女都小心翼翼的給他捶着肩膀。
“想來寧莊主也想娶本宮的小主人吧。”南月明宇又打量了一陣寧默，他知道，這些人當中，口口聲聲要娶肖凝的人不少，只是真心待肖凝的卻沒有幾人。
據他這些日子的觀察，寧默嘴上不說，心思卻都在肖凝身上，肖凝有危險的時候，他會毫不猶豫的上前，甚至是不顧一切。
這一點就說明了一切。
反觀周晉，卻是隱如泰山的坐在那裡，想來，真要有危險，他能想也不想的犧牲肖凝而成全自己吧。
這個周晉雖然混跡在女人堆裡，卻比常人更狠辣無情，絕對不是憐香惜玉的主兒。
絕對不會爲了女人而損害自己的利益。
這樣的人，其實是可怕的。
絕對的無情無義。
“她是肖展清的女兒，本莊主怎麼會想娶也，就是娶……也是爲了折磨她。”寧默對這個問題有些敏感了，想避而不答，卻又覺得不妥。
“與她無關的。”南月明宇挑眉，他就知道寧默這話口是心非。
寧默沒有接話，他這幾日也有些煩躁了，他真的不知道要如何處理自己與肖凝的關係了，只是看着肖凝與西門飄雪那般親密，他的心就像被火燒着一樣痛，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這般在意這個女人了。
周晉搖了搖頭，他太瞭解自己這個師弟了，雖然他一直都不想承認他是自己的師弟，卻是事實擺在那裡，寧默就是他周晉的師弟。
而且師傅臨死前一再交待，無論如何，不管走到哪一步，不管祁幽山天和夢月山莊會如何，都必須要保護好這個師弟。
也是因爲這樣，他才放不下寧默。
也知道寧默對肖凝的心思。
就因爲寧默對肖凝這份心思，才讓周晉更擔心寧默了，這樣下去，他只會越陷越深，最後和他的父母一樣無法自拔，痛苦一生。
“合作是可以的，不過本宮得想想，本宮想要什麼。”南月明宇見寧默和周晉都不說話，才緩緩開口說道，面色微微變了變：“只是，本宮現在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動肖凝。”
說的一本正經。
他認了肖凝這個主子，就會不顧一切的護着她。
哪怕犧牲了自己的性命。
他雖然邪肆，一向讓人琢磨不透，更是張揚跋扈，卻最重承諾，更不會輕易承諾什麼的。
承諾的就一定會做到。
周晉和寧默對視了一眼，他們也明白，南月明宇這話是認真的。
當然肖凝爲了開這把玄鐵鎖也是拼了命了，當時危險重重，換個人，可能已經被暗器射死了。
而南月明宇對這般對肖凝，也是他有良心。
“當然，本莊主也是與肖凝合作的，怎麼會動她。”寧默有些尷尬的說着，他剛剛的確是有些過激了。
每次想到自己的母親，他就會情緒不受控制了。
其實也一再的對周晉強調，一切都與肖凝無關的，他也一直不忍心傷害肖凝的，他剛剛說了什麼？一邊搖了搖頭，有些懊惱。
“本尊要娶她，這不算動她吧？”周晉眯着眸子看南月明宇，他這個人想做什麼，就會做什麼，絕不會允許任何人阻攔自己的，遇佛殺佛，遇神殺神……
“小主人若是願意，本宮當然不會管，不過若是小主人吩咐本宮殺你，本宮一定不會猶豫。”南月明宇先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所以就算我們合作，也要看小主人如何了。”
這時周晉的面色已經青了，眼底帶着冷意，猛的眯了眸子：“三皇子還真是忠心的奴僕。”
他這是要翻臉了。
這樣他們根本沒有必須合作了。
肖凝也是一個隨時會翻臉的人，周晉可是一直都防備着肖凝的，而這個南月明宇口口聲聲要聽從肖凝的命令，他們還有什麼可談的。
他甚至想趁着南月明宇有傷在身，直接解決了他。
一旁的寧默卻搖了搖頭，示意周晉不要輕舉妄動，其實剛剛這麼短的時間裡，寧默的心思也是百轉，他想了很多種後果，更假設了很多可能。
終是嘆息一聲，他無法不顧肖凝的感受的。
“周莊主說笑了，本宮的命現在都是肖凝的。”南月明宇也不在意他這話中的嘲諷之意，他只是淡淡說着，眉眼間的英氣不減，邪肆中帶着霸氣。
他在南月一直低調，卻因爲是皇后的兒子，無人敢輕易動他，當然也因爲這個身份，也讓所有皇子都緊緊盯着他。
他能平安無事的活到今天，也不是易事。
“既然如此，合作一事，就沒有必要再談下去了，小美人的手段本尊還是領教過的，她那樣的人不宜合作。”周晉也是敞開天窗說亮話了：“不過，南月若有心合作，本尊還是願意的。”
他所指的合作，是與肖凝無關的。
寧默沒有再說話，他也沒想到南月明宇會如此忠心於肖凝。
前些日子這南月明宇的態度可是截然不同的。
今天肖凝只是打開了他身上的那把玄鐵鎖，一切就都變了。
他也只能面對現實，打消自己的念頭了。
“本莊主不打擾三皇子了。”寧默和周晉前後出了房間，走出了大院，兩人就那樣緩步走着，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其實在白虎關的時候他們還有些優勢，一旦到了東方皇朝的皇城，就是肖凝勢大了。
這是他們二人始料不及的。
“就這樣等着他們行動嗎？”周晉又深深看了寧默一眼：“你到底想要什麼？你這樣對肖凝，終究會毀了你自己。”
“我……”寧默一時間無言以對，他還真的狠不下心來。
“肖凝的心裡根本沒有你。”周晉又繼續勸道：“你明知道她是肖展清的女兒，你們只能不共戴天。”
“不共戴天！”寧默輕輕重複了一遍，面色有些僵硬，狠狠握了着拳頭，他那萬年不變面無表情的臉更冷了幾分。
“除非你……放下一切。”周晉搖了搖頭：“你若能做到本尊這樣，就不會受傷了，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你……”寧默突然就笑了：“還是栽在肖凝手裡了。”
“那是本尊大意了。”周晉就怕提起這件事，臉色都變了：“早晚有一天，要將那女人拿下。”
“不如我們先去會一會甄紹堂。”寧默突然提議道。
“好主意。”周晉點頭，他也覺得這樣耗下去不是辦法，緊接着他又繼續說道：“你要是能放下肖凝，我們一定不會這樣被動的。”
寧默只是自顧自的向前走，不接話。
或者他遺傳了母親的專情，無論如何，他都放不下肖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