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語柔望向了四皇子,無奈的想到,看來東方墨估計的真不錯,自己真的被四皇子帶到了宮中,不過她也隱隱覺得,東方墨絕不會這樣讓四皇子輕易的得到兵權,就是不知道他的後招是什麼……
戴語柔輕輕嘆了口氣,這個時候,還有什麼閒心想這些事情,東方墨讓自己探聽到戴語弘的下落,只做好這件事就行了,到時候能換得戴語城的平安……
戴語柔正在想着的時候,被四皇**中的太監領着往朝堂下面走去,轉身之時,她又看到了二皇子那溫柔的目光,仍舊是含情脈脈,嘴巴微張,戴語柔走下朝堂之時,這位二皇子周瑾軒竟然不由自主的邁出了一步,竟如此的失態!
戴語柔不敢再看,趕緊低頭,跟着這兩個太監走下了朝堂。
這件衆人矚目的焦點事件塵埃落定,彷彿誰也沒有心思再談論別的事情,周皇也稍感乏累:“衆卿,今日朕感覺疲累了,你們也下去休息吧。”
朝堂上的衆人如釋重負,今日兩股勢力在爭奪兵權,是很多人都看出來的,這樣的權利相爭沒有被波及,很多人都暗自慶幸!
“凌相果然是朝中重臣,一句話便可定了乾坤!”一出朝堂的門口,東方墨不冷不熱的說道,很顯然對於剛纔四皇子得了兵權,心情鬱悶,出言挑釁。
儘管凌相已經年近六旬,但卻是鶴髮童顏,精神矍鑠,看着東方墨竟然如此的囂張,心中暗自狐疑,剛纔那麼淡定,如今卻如此張揚,這是做給誰看嗎,但還是凜然的說道:“將軍慎言,這兵權之事,是國之根本,難道將軍覺得只有你一人把持兵權,是安逸之事嗎?!”
東方墨黑着臉說道:“你們只會坐在這裡說三道四,真正的敵軍壓境的時候,不都是嚇尿了褲子!你這次這麼忠心,所爲何故,難道誰人不知?”
“你……”東方墨的幾句話,說的這位凌相大是尷尬,這位凌相在南越國鼎盛時期大軍壓境之時,曾說過投降的話,東方墨很不客氣的將這舊事重提,怎能不讓這位高權重的老臣氣得鬍子都撅起來!
“我無論何時,都是爲我東周黎民百姓着想!”凌相有些底氣不足的說道。
東方墨突然向後仰起頭,哈哈大笑:“你爲了誰,還要我說出來麼?!犯了錯誤,不勇敢承擔,到頭來你得到了什麼,你這麼迎合奉承,那四皇子真就值得你豁出老臉這麼付出嗎?!”
凌相的老臉頓時像茄子一樣……
這時候,太子從朝堂上出來,到了兩個人跟前,冷着臉說道:“東方將軍,你鬧夠了!”
東方墨一看是太子,馬上收斂了一些,對着太子躬身施禮:“太子殿下。”
“既然你還尊稱我一聲太子殿下,趕緊跟老丞相賠禮!”太子用自己的身份壓着東方墨。
東方墨不過是個將軍,儘管戰功赫赫,但是在太子面前,也什麼都不是,他可不會吃眼前虧,趕緊朝着凌相一抱拳:“凌相,在下不過是個魯莽的武夫,我說的什麼話,凌相可不要往心裡去,不過是念着並肩打過仗的兄弟將要被拆散,心中一時轉不過勁兒來,還請凌相見諒……”說完便拜了下去。
而那凌相見此情景,也絕不能不依不饒,在太子面前,豈能跟這個可以當自己晚輩的人計較,凌相冷着臉說道:“道不同,我豈能跟你一般見識!”說完袍袖一抖,憤憤的離開了這裡。
周圍的文臣武將已經遠遠地圍了不少人,太子周瑾瑜搖搖頭:“東方墨,你這般沉不住氣,又怎麼能讓我父皇委以重任,趕快回去吧!”太子加重了語氣,不想與東方墨說什麼,也帶着人回了東宮。
看着太子離開,東方墨繼續囂張的衝着那邊一衆將頭湊在一起小聲議論的人們吼道:“說什麼,大點聲,要不就走近點兒,我聽不見!”
這幾個人聽到這怒吼,趕緊散開來,各自回府了。
東方墨看看戴語柔離去的方向若有深意的望了一眼,也離開了皇宮,往自己的將軍府中走去。
戴語柔被帶了到四皇子的景怡宮中,兩個太監將她帶入一個空房之中,戴語柔並不知道自己將迎來怎樣的局面,心中忐忑的坐在那,不時地往門口處望望,這樣的緊張很令人勞心傷神。
一連三天,戴語柔這裡只有這兩個太監,來按時給她送飯送水,並送來一切所需之物,所有東西無不是精品,但是四皇子以及其他的面孔並沒有出現過。
她不明白這個四皇子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手裡不時地摸摸哥哥給的虎符,就好像哥哥在身邊一樣,有了哥哥的精神支撐,戴語柔心就穩了一些,看着外面陽光不錯,信步走出屋子,這兩個太監也並不阻攔,任由戴語柔在院子裡閒逛……
“四弟的蘭草軒裡有了你這隻蝴蝶,纔有了生氣,在蘭草前面加上蝴蝶,正應此景!”一個溫婉的男子的聲音響起。
戴語柔擡頭一看,並不是四皇子,而是那日在朝堂之上用含情脈脈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二皇子周瑾軒。
四皇子沒有出現,竟然這個二皇子出現了,爲了避免多生是非,決不能跟這個二皇子多加接觸,她趕緊施禮:“帶罪民女見過二殿下。”說完,向後撤了一步,與這位二皇子拉開了一些距離。
二皇子微笑着說道:“戴小姐說的哪裡話來,什麼待罪不待罪的,既然來到我東周皇宮,自然是客……”
“二殿下說笑了,怎麼還敢妄稱小姐,戴語柔告退。”說完,並不等他再糾纏什麼,趕緊快步回了屋子。
當她回到屋子,將門虛掩好,想起了東方墨告誡自己的話,皇宮之中處處小心,曾經也看過許多的歷史上宮斗的案例,哪一個不慘烈,她可不想身處其中!
可這個二皇子也是奇怪,自己的身份如此的敏感,怎麼還這樣不避嫌,好奇心驅使着戴語柔靠近了窗子,透過窗子,她看見那個二皇子並未離去,而是佇立在剛纔自己駐足的那從蘭花旁邊,凝神看着,那表情,彷彿是一種美好的享受……
戴語柔搖搖頭,皇宮之中,真是什麼人都有,她每次看,二皇子都是那麼欣賞着蘭花,直到將近中午,這位二皇子才離去,離去之時,向着屋中望了一眼,更有一種悵然若失的神情。
經過了這次跟二皇子的偶遇,戴語柔不再輕易的踏出這個屋子,頓時感覺自己好像被困在這這間屋子裡面。
這天晚上,戴語柔正在屋裡無聊的坐着,一陣輕輕的敲門聲讓她精神一緊,這會是誰?
她趕緊到了門前,問道:“是誰?”
有一個尖細的男聲回到:“還不快點把門打開,四皇子殿下來了!”
四皇子,這個四皇子終於出現了!
戴語柔將門打開,垂首站在一邊,四皇子挺着胸脯走進門來,徑自坐在了椅子上,在他眼裡,他儼然是主人,而這個女子不過是個鄰國的俘虜。
“戴小姐在這裡住的還習慣麼?”四皇子先開口問道,儘管這話是禮貌之語,但那語氣卻極盡輕蔑之意。
戴語柔最討厭這樣的人,自以爲是的人!
但還是要恭恭敬敬的回答:“一切都很好,煩勞四殿下掛心了。”
“我不知道東方墨是否跟你說過什麼,但是在朝堂之上,你也應該看到了,東方墨如果算是個將軍,現在也是個過氣的將軍,加上戴家軍,我手中的軍隊也不比他的少!”四皇子有些得意的說道。
她看了看四皇子那侃侃而談的架勢,有些鄙夷,但依舊微微點頭,不漏聲色,心中卻想,這個角色遲早是東方墨的手下敗將。
“如果你在我這裡安安穩穩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讓你跟你哥哥戴語弘見一面,不瞞着戴小姐,他可早就是我的人了!”四皇子一邊得意的炫耀,一邊警告着她。
戴語柔重重的點頭,心砰砰直跳,自己最關心的就是這個!
“本殿下來,是想跟戴小姐瞭解一件事,戴語城,現在在什麼地方?”四皇子覺得東方墨說戴語城死在了半路上,他怎麼也不相信。
她可清楚,戴語城的真實情況,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說的,便說:“回四皇子,我只在半路上見過哥哥一面,當時他的腿已經不能動彈,以後再也沒有見過我二哥。”
“那按照戴小姐的意思,戴語城還活着?”四皇子按照自己的思考方式問道。
“我不清楚,我倒是很希望我二哥能活着。”戴語柔聲音低低的,無盡的悲傷。
“戴小姐沒有欺騙我吧?!”四皇子顯然不太相信戴語柔的話。
戴語柔恭恭敬敬,且認真的說道:“四殿下,我現在怎麼還敢瞞騙四殿下,如果我見到過我那哥哥,我一定會告知四殿下,也好讓四殿下跟我大哥想辦法救出我二哥,可如今……”一邊說,一邊露出了悲傷之色,儘量的擠出了幾滴眼淚,她並不肯定四皇子是否信了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