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明媚.草長鶯飛.正是好時節.午後的陽光更是明媚.一個胖嘟嘟的小男孩赤着一雙小腳.跑在那嫩綠的青草裡.笑聲清脆.隨着那山間小溪.傳的極遠……
在那山頭上侍弄藥材的男子聽到這笑聲.心裡異常高興.那幸福的表情裡.也有些淡淡的落寞.直起身子.遁尋着那笑聲望過去.小男孩正朝着女子跑過去.
“羽兒.快穿上鞋襪.可別弄破了腳.”女子手裡拿着鞋襪.衝着小男孩走過來.
“娘.師公說了.這是接地氣.羽兒會小心的.”小男孩儘管只有三歲.但是卻伶牙俐齒.十分聰慧.
“語柔.對孩子.不用那麼嬌慣的.”季揚手裡拎着條魚.手足都露在外面.一邊朝着這邊走.一邊說道.
“師父.”戴語柔那寵溺的眼神依舊沒有完全離開羽兒.“羽兒畢竟還小.”
季揚笑了笑：“你呀.是不是也太過小心了.”說完.衝着羽兒繼續說道.“今天是羽兒的生辰了.師公給羽兒做魚吃.好不好.”
小男孩立刻拍起了小手：“好.好.”不過馬上小嘴一扁.“師公.羽兒想師公教我吹笛子.讓娘去做魚吧.”
季揚頓時想起了上一次把魚燒糊了的歷史.被這小鬼知道了.一直唸叨了好幾天.想必這小子一下子就想到了上一次.
季揚頓時輕輕一拍小男孩兒的頭：“小鬼.你還真是會說話.”
戴語柔一笑：“師父.把魚交給我吧.你們就等着吃吧.”
季揚朝着那邊侍弄藥材的男子喊道：“徒兒.快回來吧.今天有魚吃.”
男子朝着這邊揮了揮手.也快速的下了山.
“語柔.我來幫你吧.”男子溫柔的看着忙碌的戴語柔.
“沒什麼.哥你不用沾手了.去休息一下吧.”戴語柔大方的說道.繼續忙碌着.
戴語城繼續留在門口看了幾眼.才離去.
看着戴語城離去的背影.戴語柔不禁微微嘆氣.三年了.戴語城那越來越不加掩飾的情誼.她怎會不知.可是她卻不敢接受分毫.
很快.魚香將那一老一小兩個小饞貓便吸引了過來.兩個人都迫不及待的想要下筷子.可卻被戴語柔給攔住了：“等等.羽兒.今日是你的生辰.娘給你準備了更好吃的東西.”
羽兒自然知道孃親的本事.小傢伙口水都快流下來了：“娘.快點拿來吧.”
“坐在那兒好好等着.”戴語柔轉身走進了茅屋.
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個香甜的圓圓的東西.戴語柔小心的放在桌上.三個人一看.那是宣軟的圓形糕點.糕點的上面鋪上了一層透明的膏狀物.五顏六色.十分漂亮.還用鮮紅的顏色寫着幾個字：祝羽兒生辰快樂.
三對眼睛同時看向了戴語柔.羽兒迫不及待的發問：“娘.這是什麼.”
戴語柔嫣然一笑：“蛋糕.孃親給你的生辰準備的.很好吃.羽兒要不要嚐嚐.”
“要要要.”羽兒早已經迫不及待了.不等戴語柔給他切下一塊.小手早已經揩了一下那上面的果醬.抹在了嘴裡.砸着小嘴重重點頭.“娘.真好吃.”
“娘特意爲羽兒做的.當然好吃了.”戴語柔將蛋糕分成許多塊.分給了季揚與戴語城.兩個人也感嘆.戴語柔怎麼能做出這麼好吃的東西.
戴語柔的廚藝.已經讓季揚十分滿意.總是說.如果這些時間沒有戴語柔的廚藝.恐怕他也不能安心的住在此處了.單說這他們從未見過的生日蛋糕.這五顏六色.都是各種果醬.味道是各種甜.果醬下面的蛋糕.十分鬆軟.香甜可口.
就這樣一頓爲小孩子特意準備的生日宴.也讓四個人吃的十分開心.
一直折騰到很晚.羽兒的才筋疲力盡的睡去了.戴語柔才輕輕的起身.微微嘆了口氣.已經三年八個月了.她不曾踏出這山谷一步.
今日.已經是最後的期限.她需要跟師傅季揚提及此事.
走出了屋子.迎面正好碰上了戴語城.
“哥.怎麼這麼晚還不睡.”戴語柔並不想在夜色裡多跟戴語城接觸.她不舒服這樣的環境.
“羽兒睡熟了.”戴語城不答反問.
“嗯.”戴語柔不禁回頭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兒子.“哥.你特意在等我.”
戴語柔一直很敏感.這也倒讓戴語城省了很多話：“難道今夜你不打算去找師父麼.”
戴語柔漠然的點了點頭：“今日是羽兒三週歲生辰.也是當初定下的日子.”
“我陪着你去吧.”戴語城輕輕拉起了戴語柔的手.儘管經歷了這麼長時間.他依舊不知道對於無心.季揚倒是是什麼態度.
“哥.你這是何必.”戴語柔有些無奈.當初.她多次規勸戴語城.不要講心思花在自己的身上.可是戴語城卻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一邊說.一邊輕輕抽出了自己的手.
“人心最是難懂.我是如此.你也是如此.我想.他.也應該是如此.”戴語城說的話.不無苦澀.
這個他指的是誰.戴語柔清楚.她只是因爲季揚的話.因爲無心.甘願在此處呆上這些時間.只是爲了無心師徒.也讓自己的心得到了一些解脫.這段時間.那戴語晴的心結.她依舊沒有解開.當他衝着她擲出匕首的時候.便說明了情義斷絕.並不知道再見面之時.他會怎麼樣.
“既然想要找我.何必這麼慢吞吞的.這可不是你的作風.”季揚底氣十足的叫道.
戴語柔與戴語城相互對視一眼.戴語城伸出溫熱手掌.緊握着她的手：“我陪你.”
月色晴朗.此處又是十分僻靜之處.無論說什麼.都不會有人打擾了去.便坐在院子中間的石桌石椅上.
突然要提起.戴語柔卻不知該從何說起.微微低垂了頭.看着戴語柔這樣子.戴語城連忙說道：“師父.當初……”
季揚揚手打斷了戴語城要說的話.只是瞟了一眼：“語城.你跟那無心一樣.光是想.沒膽.”
“師父.”戴語柔頓時擡頭.打斷了季揚的話.“我想今夜我要說什麼.師父很清楚.我們還是言歸正傳吧.”
季揚點了點頭：“語柔.不用你說.爲師也不會食言.不過.爲師有些疑問.你可要如實回答.”
戴語柔沉默的點了點頭.
“當初.你留在此處.雖然是我的主意.但是你是否覺得.你跟那東方墨分開一段時間.是很必要的.”季揚微微挑起了眉毛問道.
戴語柔點了點頭：“當初.在戴語晴的墳前.我看得出.他已經失去了本來的心性.分開一段時間.確實是不錯的選擇.”
“如果當初我沒有用無心來絆住你.早就去找東方墨了.”季揚這句話問出口.不禁緊張的動了動身子.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接觸.他不願意看到戴語柔有什麼後悔.
戴語柔輕輕搖頭：“這裡很好.其實我並不知道我們該分開多長時間合適.只不過我想知道他好不好……”戴語柔無法表達此時紛亂的心情.是一種想見.又不想見的感覺.
“爲師前幾日曾經出谷.除了爲羽兒尋覓生辰禮物.也刻意爲你打聽了一些事情.”季揚緩緩說道.
戴語柔跟戴語城都擡頭看着季揚.都明白.季揚一定是去打聽東方墨的消息了.
季揚也不賣關子：“首先我去了西禮.西禮皇帝謝思辰.治國嚴謹.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可謂一片祥和.”
“哥哥.”戴語柔不禁輕聲的呢喃.哥哥安好.
“不過.皇太后去年仙逝.”季揚語調平穩.
“孃親.”戴語柔頓時眼圈發紅.儘管沒有跟孃親相聚幾日.可是那慈愛.她時刻難以忘懷的.“孃親仙逝.我也不能送她最後一程.”
“不過東周皇帝東方墨親自去了.”季揚毫不猶豫的說道.
戴語柔跟戴語城同時被這更加震撼的消息震驚了.東方墨已經成爲了東周國的君王.
“他仍是奪了東周的天下.”戴語柔搖頭輕嘆.
“自你來到這裡不久.東方墨便盡起逍遙谷的全部精兵.不出一個月.便攻入了周瑾軒的皇宮.將周瑾軒活捉.以十分強硬的手腕.統治了東周.短短一年的時間.東方墨便坐穩了東周.君臨天下.”季揚緩緩的介紹.
戴語柔只是靜靜的聽着.雖然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可心裡還是風起雲涌.東方墨雖然原本就不是一般人.可是今日.他已經是東周的皇帝.
“後宮裡有兩位貴妃.”季揚依舊那麼不緊不慢的說着.
然而.在戴語柔的耳中.確實如同炸雷一般.一個比一個震撼.直到現在.她已經有些不知所措了.
再也不能思考別的事情.再也不能聽到其他任何話語.恍惚還聽到了季揚說了很多話.但是她只記住了.目前東周兩位貴妃是周瑾雲跟楊若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