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你就像瘋子一樣.連我身邊的溪顏都想殺了.你以爲你給我惹的麻煩還少麼.”東方墨說完.甩掉了她的手.“你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否則.你後悔都來不及.”
東方墨有時候也有些不願意面對柳幕楠.他一點也不喜歡柳幕楠那種弒殺的性子.可這個柳幕楠對着他的時候卻總是溫柔如水.小心翼翼.有些時候.都令他有些不忍.以她的性子.要扮演成一個溫婉女子.她會多麼難受.
“柳幕楠.這麼多年了.你怎麼就醒不了.”東方墨最終將口氣稍稍放軟了一些.他還是不願意跟柳慕楠鬧翻.和平解決是他的願望.
柳幕楠頓時笑了出來：“你對我兇.也是騙我的.是不是.”
東方墨馬上收起了那暫時的緩和.他知道.絕對不能給她一絲的希望.否則.自己一定會難逃此劫：“你還是先辦好答應我的事情吧.快些給她診治吧.”
眼見東方墨再一次清冷起來.柳幕楠也收斂了一些.表情也嚴肅了起來.她先給戴語柔把了把脈.臉色便凝重了起來：“這是凝霜草與黑龍草相遇產生的毒性.極其猛烈.想不到這毒已經纏繞五臟六腑.她還能如此.你花費了多少功力爲她續命.”
柳慕楠驚訝.倒是東方墨意料之中的.因爲柳玄曾經告訴過東方墨那個模糊的結果.他只不過要在確認一下.九翎山是不是真的能夠救了戴語柔.
“柳玄說是凝霜草.果真如此.”東方墨想起了柳玄的話.
柳慕楠的表情一直有些陰晴不定.似乎在考慮着什麼.卻又無可奈何餓得樣子.嘴裡喃喃自語.一直在說着“凝霜草.凝霜草.”這個名字……
東方墨便感覺到.凝霜草應該是一件十分不簡單的東西.便開口問道：“凝霜草到底是一種什麼東西.如果服食了.會怎麼樣.”
柳慕楠看了一眼牀上躺着的戴語柔.纔對東方墨解釋：“凝霜草是十分罕有之物.目前早已絕跡.二十年前.當還有漠北國的時候.曾經聽說有凝霜草.”一說起凝霜草.柳慕楠都似乎有些不在意這戴語柔的身份了.
東方墨並沒有打斷柳慕楠.靜靜的聽着.
“如果服食過凝霜草.要是修煉武功.便可一日千里.不會有瓶頸出現.至少也會有小成.”柳慕楠侃侃而談.“如果是生命垂危之際.服食凝霜草.可以起死回生.”
東方墨那目光也不禁詫異的瞟向了戴語柔.很顯然.戴語柔如果真的服食過凝霜草.絕對不是前一種原因.那麼就是後一種原因了.那麼戴語柔.是怎麼得到凝霜草的呢.
“但是凝霜草唯一的弊病就是.不論何時.服食凝霜草之後.便絕對不能觸碰跟龍字相關的植物.只要沾染一絲.便會陰陽失和.身中劇毒.”
聽完這些.東方墨纔對這凝霜草有一些初步的認識.他也開始疑惑.戴語柔是在怎麼因緣際會的情況下.吃了凝霜草的呢.
但是這個問題.誰也給不出答案.東方墨也不再費心思想了.關注到了戴語柔的病情.自動忽略了其他因素.也不再冷冷的樣子.專注的問道：“她這毒.能解麼.”
看着東方墨認真的樣子.柳慕楠嘆了口氣.她的心裡還是很在意東方墨的.當東方墨一進山.就感知到他體內還有些毒沒有除淨.柳慕楠便一直在琢磨這件事.爲了讓東方墨給她一些時間.她深吸口氣.說道：“東方墨.你放心吧.沒有九翎山解不了的毒.她這毒.九翎山能解.”
聽完了這句話.東方墨明顯的長出了一口氣.剛要問些解毒的事情.柳慕楠打斷了東方墨.搶着說道：“東方墨.你先等等再說.”
一邊說.一邊伸手拉過了東方墨的手腕.目光微微低垂.落在了她那手指之間.
面對着如此的柳慕楠.東方墨着實沒有反對的必要.便由着柳慕楠爲自己把脈.片刻.柳慕楠擡起頭.兩條入鬢的柳眉微微擰在了一起：“你什麼時候中了黑寡婦的毒..”
東方墨不禁讚歎柳慕楠的醫術.跟戴語柔所說的一般不二.但是他卻沒有說實話：“不用這麼大驚小怪.只不過不小心沾染到了這樣的毒汁.”
“庸醫.”柳慕楠臉上浮現了怒火.“我是說給你解毒之人.太糊塗.少了一味藥.怎麼能這麼糊弄.要知道.少了這味藥.開始時並無影響.可如果就這麼坐視不理.會減少你五年的壽命.”
不耐煩的嘮叨完.柳慕楠便拿起身邊的筆墨.便要開方子.
耽誤了這麼長時間.外邊的陽光已經明媚了起來.陽氣更盛.戴語柔能平靜了這麼久.也算是九翎山的陰陽均衡.這個時候.環境已經不能平衡了.戴語柔頓時渾身開始發燙.
戴語柔不禁發出了一聲痛苦的**聲.
東方墨連忙摸了摸戴語柔的額頭.那滾滾的熱度已經似乎要燃燒了起來.他連忙制止了要寫藥方的柳慕楠：“柳慕楠.我那些不要緊.你快先想個辦法.讓她不再火燒冰凍.”
看着東方墨那麼緊張.那是發自內心的焦急.柳慕楠真是難受極了.十分不舒服.他爲了這個女子.就可以連命都不顧.可對自己.總是這麼冷冰冰的.
可她又沒有辦法.絲毫沒有辦法阻止東方墨.那麼.就先讓那個女人吃些苦頭.
柳慕楠並沒有什麼焦急之態.淡淡的問道：“我給她下藥.你可放心.”
這句話.也正好問在了東方墨的爲難之處.他怎麼可能放心.
一雙杏眼絲毫不動的盯着東方墨：“不會信任我.是麼.”柳慕楠替東方墨回答了剛纔的問題.
東方墨苦笑一聲：“那是自然.不是還有我麼.”
她並不明白東方墨這是什麼意思.不禁沉聲問道：“嗯.”她可不記得東方墨懂醫理.
看着柳慕楠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東方墨只是走到了戴語柔的牀邊.看着強忍着灼燒之苦的戴語柔.寵溺的說道：“我會親自爲她試藥.”
這句話.是柳慕楠怎麼也想不到的.東方墨可以用自己的性命來當戴語柔的擋箭牌.他的愛.已經到了什麼程度.生死相依麼.
當這些詞.竄到柳慕楠的腦袋裡的時候.她幾乎要炸開了.他們已經到了什麼程度.
東方墨一直在緊緊抱着渾身戰慄的戴語柔.白楓在一邊.注意到了柳慕楠的變化.連忙開口：“柳護法.既然已經答應了我們王爺.還請柳護法費心.”白楓不禁小心謹慎的提醒着柳慕楠.
東方墨最喜歡的就是白楓能夠懂自己.在任何事任何時候.自己的決定.白楓能夠理解.並可以默契的配合.東方墨不禁送給了白楓一個感激的目光.
柳慕楠怨毒的看了一眼那邊的兩個人.柳慕楠深吸口氣.聲音十分生澀的說道：“我馬上去給她配藥.藥浴吧.”
說完.便離開了這間充滿了濃重藥味的房間.身上還帶着濃重的殺氣.
東方墨的表現.讓白楓十分動容.他明白.東方墨做的決定無人能改.尤其此刻.是有關戴語柔的.白楓也說不出勸慰的話來.只是沉默的點頭：“我一定就在屏風的另一邊爲你護法.”
東方墨不禁點了點頭：“多謝.”
不一會兒的功夫.柳慕楠去而復返.再回來的時候.臉上那冰霜也去了不少.恢復了平靜.身後兩名丫鬟打扮的女子.擡着一個大木桶.朝着這邊走來.
白楓瞥見這個情況.便知道一定是柳慕楠拿來了藥.要給戴語柔用藥了.正所謂男女有別.白楓只是給東方墨使了個眼色.便退到了屏風之外.
柳慕楠看了一眼牀上的那個女子.便朝着東方墨說道：“她要脫掉衣服泡在藥池中的.你真的要與她一同進入這藥池麼.”
說話間.那兩個女子已經將大木桶中的藥水倒入了屋子中間的那個藥池之內.東方墨卻絲毫沒有動.
“我會與她一同進入藥池.”東方墨淡聲說道.依舊是不變的初衷.
此話一出.柳慕楠瞪大了眼睛.似乎東方墨的話.她需要好好理解.真沒想到.實在想不到.
“東方墨.你至於的麼.既然不相信我.你又何必來到這裡.”柳慕楠強壓着心中的醋意.
“如果我有別的辦法.不會帶她來這裡.來到了這裡.我也準備好了要跟她一同受苦.”東方墨臉上帶着一絲誠懇.是的.他不單單是不信柳幕楠.怕她暗中做什麼手腳.但是想好要跟她一同受苦的想法.是一直都有的.
“柳護法.藥已經完全配好了.”其中一個小丫鬟脆生生的聲音打破了這氣氛的沉悶.
柳慕楠這纔回過神兒.此時.東方墨也已經將戴語柔抱在了懷裡.動作溫柔.面色緊張.這一切看在柳慕楠的眼裡.讓她神經都跳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