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罰?”林慕白聞言冷笑一聲,眉梢一挑,開口問道:“你是真當本王不能把你怎麼樣嗎?”
“民女不敢!”陸之遙慌忙搖頭,看來這林慕白是不打算放過她了。
“那你倒是說說看,你覺得本王會怎麼處置你?”
林慕白把問題推給了陸之遙,陸之遙垂眸沉思片刻後,低聲說道:“民女愚笨,猜不出王爺的心思。只是給王爺帶來的損失,願意賠償。”
“賠償?”林慕白黑眸中閃過寒光,“你以爲本王手下是缺人?還是缺錢?陸之遙,本王只給你三天的考慮時間,三天後你若是肯將那名共犯的名字說出來,本王就當這件事從來沒發生過。可你若是不說,就休怪本王無情了。你爹在朝堂爲官,他的宰相之位究竟有多少人在惦記着,你可知道?”
林慕白如此威脅陸之遙,讓陸之遙心裡不免慌張起來。林逸南的名字她不能說,陸遠征的宰相之位要是因爲這件事,被林慕白使手段了拿了下來,那……
陸之遙咬緊牙關悶不吭聲,林慕白無心再和她多說什麼,叫了人就把她送出去了。陸之遙神情落寞的站在慕王府的門外,心情沉重的朝着相府走去。林慕白這一關,她是真的不知該怎麼過了。
陸之遙回到相府後,便一直悶悶不樂,讓綰月還有雨蝶兩個丫頭有些着急。
“小姐,你到底怎麼了?”綰月小聲的詢問,陸之遙擡眸看了看她,揮了揮手叫她出去。
一個人坐在房間裡,陸之遙覺得林慕白這一次,目標很明顯是對準了林逸南的。林逸南那夜展露手腳,雖沒和誰動過手,可那絕妙的輕功也足矣勾起衆人的好奇心了。包括陸之遙自己,也是驚訝了很久才接受了這個事實,而林慕白身爲林逸南的皇叔,林逸南身子虛弱的印象想必在林慕白的心裡更加深刻,如果讓林慕白知道了那人是林逸南的話,說不定會引起什麼大的波瀾。就算陸之遙爲了陸遠征的前程和自己的安危,把林逸南供了出去,但萬一林逸南沒怎麼樣,到日後她得罪了的人就又多了林逸南一個。夏晗還在林逸南的手上,所以陸之遙不能那麼做也不敢那麼做。
怎麼辦?陸之遙不斷的在心裡問着自己,感覺迷茫。
陸之遙走後,林慕白將心腹殷劍離叫來,問道:“這個陸之遙,你怎麼看?”
“回王爺,依奴才所見,她剛剛與我交手,恐怕並未使出全力,”殷劍離想想這些天他所查到的關於陸之遙的一些消息,有些擔心。“這個陸之遙,外界對她的評論傳言一直都不太好。大多都是說她不知廉恥,和很多男人都有關係。京城裡很多人都知道她的名字,只是不曾見過本人而已。奴才聽說,宮中前段時間傳出消息來,說皇上是有意將陸之遙許給八皇子的,似乎也就是從那以後,關於她的風言風語才少了一些。”
“八皇子?”林慕白有點意外,會在這種情況下聽到這個人。“那林逸南那邊可有什麼反應?”
“八皇子去過相府幾次,似乎並不反感這個消息。”
一個是人們口中的**,一個是大病纏身的皇子。這兩個人湊到一起,會是什麼樣子?
林慕白之前曾留意過林逸南,不爲其他,只爲他是第一個主動提出離開皇宮,退出皇位之爭的皇子。林逸南平日行事一向低調,即使是出宮後也沒聽說他與哪位朝中大臣暗自勾結,拉幫結夥。相比之下,那林逸辰還有林逸翔就差的太多。
“你覺得那晚救走陸之遙的人,有可能是八皇子身邊的?”林慕白沉默後,追問到。
“奴才不敢斷言,只是這個陸之遙平時也不和什麼人來往,而八皇子身邊也確實有不少能人。然後,奴才還有一事想不明白,那就是陸之遙的一身武藝是和誰學的?之前從未聽說,她是個會武功的。”
“確實蹊蹺。”林慕白點點頭,交代道:“這三天你給我盯住陸之遙,三天後,把她給我帶過來。”
“屬下遵命。”
陸之遙無路可走,無法可尋,每日在相府之中數着時辰過日子,可時間還是不留情的飛逝,眼看着三天就要過去。
陸之遙去過慕王府,並且被人盯上的事情,在這三天裡林逸南是得到了消息的。輕嘆口氣,林逸南看向愁容滿面的凌奕還有戰玉龍,笑問到:“都怎麼了?”
“主子。”凌奕表情複雜的看着林逸南,不安說道:“看來慕王爺是查到了什麼,這樣下去,陸之遙恐怕早晚會把你供出來的。”
“你想怎麼做?”林逸南看透凌奕的心思,繼續問道。
凌奕眸光閃爍的低下頭,再三思考斟酌,說道:“我想,不如干脆除了陸之遙,以絕後患。”
“你能殺了她?”林逸南無意想打擊凌奕,可他說的也是事實。
林逸南自從那晚出手救了陸之遙後,就開始在心裡想,如果他會武功的事情暴露了,他要如何和林慕白解釋,這件事又該如何收場。可到如今,他也沒想出個辦法來。於是,他便只好順其自然,見機行事了。
林慕白將陸之遙找到慕王府去,並派了人監視她,但對自己這邊,林慕白卻沒有任何的動作。這隻有兩種可能,一是陸之遙沒把自己說出去,二是林慕白懷疑到了自己卻沒有證據。畢竟,他還是個皇子。這些年來林慕白並未向皇室的人動過手,這也是因爲沒人敢與之作對。林慕白曾經公然在大殿之上和皇上爭吵,大罵林雲龍是個昏君,讓林雲龍大怒,可最後還是拿林慕白無可奈何。
林雲龍想過除掉林慕白,也實施過這個計劃,可那些被派去的高手無一例外,全都死在了林慕白的手上。林慕白是先皇比較喜歡的一位皇子,地位還是有的。林慕白建立美人閣,賺了大把的銀子,但他卻從來沒有在朝廷有什麼作爲,似乎很享受做一個默默無聞的王爺。林雲龍也自知,沒有恰當的理由是不能下旨定他的罪,所以這些年可以說,這兩人是面和心不合。對於這兩個人,一個是自己的父皇,一個是自己的皇叔,林逸南從未想過會站在誰的一邊,可也沒想過,自己會有把柄落在林慕白的手上。
“玉龍,今晚幫我做件事情。”林逸南沉思之後,擡眸看向戰玉龍,吩咐道:“進慕王府,幫我做張面具。”
“主子想幹什麼?”戰玉龍好奇的問道,一旁的凌奕也略顯緊張。
“你去便是,記住,我不要慕王爺身邊的人。至於凌奕,你去相府盯着,慕王爺再派人到相府的話,立刻回來通知我。”
戰玉龍常年在外,對林慕白等人而言完全是個陌生人,這也是林逸南不派凌奕去的原因。“若是暴露了行蹤,切記不可與他們動手。你只要看清那人的面貌給我做張面具便好,其他的什麼都不必做。”
“屬下明白!”
戰玉龍按照林逸南的吩咐,天黑後潛進慕王府,隨便找了個廚房的家丁,記住他的面容後就連忙趕回,將其面貌畫在了紙上,然後給林逸南備了一張人皮面具。
一夜過去,第二天剛剛吃過早膳,林逸南就看到凌奕面露慌張之色回到自己的面前,說林慕白又派人到了相府。
林逸南讓戰玉龍給自己易了容,換了身下人的衣服,打算出府。
“主子。”凌奕不放心的跟在林逸南的身後,“這太危險了,不如讓我代你去打探消息吧!”
“在府中等着我便是。”林逸南頭也不回,拒絕了凌奕的提議,隻身一人前往慕王府。
當林逸南趕到慕王府,尋到陸之遙的身影時,陸之遙正跪在林慕白的身前,面無表情。
林逸南穩住自己的氣息,整個身子趴在房頂之上,仔細的聆聽着屋內的對話,隨時準備在陸之遙提到自己名字的時候,返身回去等着林慕白的人找上門。可是林逸南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他會聽到那樣的一番話。
陸之遙又一次的來到慕王府,來到林慕白的面前。看着林慕白清冷的視線,陸之遙牽強的扯扯嘴角,露出一抹不算是好看的笑容。
“本王之前和你說的話,你可考慮好了?”林慕白並不拖沓,開門見山的問道。
陸之遙沉默一下,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道:“考慮好了。”
“那好,你說吧。”林慕白微微一笑,覺得陸之遙還算是個識時務的人,調整好姿勢等着聽她坦白。
陸之遙垂下眼簾,心跳如雷。在林慕白緊盯之下,緩緩開口,低聲說道:“希望王爺會遵守諾言,只要我說出那人的名字,王爺便不再追究。”
林慕白冷笑一聲,問:“你認爲,你有與本王談條件的資格?”
陸之遙緊張的握起拳頭又鬆開,稍稍擡頭看向林慕白,她輕啓朱脣,說道:“那晚救我的人,名叫楚子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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