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呢?別什麼壞事都往我身上按!”葉晟楠一聽葉蓮蓉懷疑自己了,臉色陰鬱的反駁道:“我就是剛纔看見綰月覺得好像不太對勁,就問了你一句。這丫鬟一些日子沒見,倒像是長高了。”
葉晟楠找着藉口敷衍着葉蓮蓉,可葉蓮蓉這一次卻並沒那麼簡單就被他忽然過去。“我告訴你,你這段時間最好別打陸之遙的主意,她身邊的丫鬟也不行。”
葉蓮蓉雖然想不出葉晟楠究竟在打什麼主意,可是她能隱約的感覺到,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不然陸之遙那天也不能用那種語氣來找自己興師問罪。
“陸之遙之前可是來找過我,說她的丫鬟綰月丟了。不過這幾天綰月都在府中,也不像是有事的樣子,你……”
“你說綰月這幾天都在相府?”葉晟楠驚訝的瞪了瞪眼睛,那他抓走的那個是誰?
“對啊,怎麼了?”
“沒、沒事。”葉晟楠心裡一動,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他只能接着話題轉移葉蓮蓉的注意力。“好妹妹,哥哥今兒個找你來是有事要求你的。”
“沒錢。”葉蓮蓉這次猜都不用猜,就知道葉晟楠想說的是什麼。“上次的事情讓你搞砸了,我現在連想買個鐲子首飾的銀子都沒有,上哪給你弄去!”
“那行,那我就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
葉晟楠找了個藉口趕緊離開,一邊想着綰月的事情一邊走着,稀裡糊塗的回了家,葉晟楠沒在自己的房裡待上多一會兒,房門就被葉志華一腳踹開了。
葉晟楠看着一臉怒氣的葉志華,沒來得及說一句話,就讓葉志華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通。如果不是他躲得快,恐怕就要挨葉志華的揍了。
“我說爹,大白天的你幹什麼啊?喝啦?”葉晟楠躲得遠遠的,狐疑的看着葉志華問道。
“你個只會惹事生非的廢物,我要你有什麼用!”葉志華的滿腔怒火,一時半會兒是消散不了。看着葉晟楠賊眉鼠眼的模樣,葉志華氣不過,一把輪過旁邊的凳子就朝着葉晟楠砸去。
“爹爹,爹你幹什麼啊!”葉晟楠連聲叫着葉志華,不知道自己又犯什麼錯了惹他生這麼大氣。
葉志華年紀也是有些大了,追了葉晟楠一會兒沒追上,自己也累的氣喘吁吁。放下手上的凳子,葉志華伸手指向葉晟楠,大聲罵到:“你給我過來!”
“咱們有話好好說爹,你彆氣壞了身子。”葉晟楠小心翼翼的靠近葉志華的身邊,隨時準備跑。“我到底怎麼你了?”
“怎麼我了?你還有臉問!”葉志華氣的渾身瑟瑟發抖,一想起七皇子對自己的冷嘲熱諷,他就氣的難受!“你跟我說,你到底在外面又丟什麼人了?七皇子可是找我說了,說讓你以後沒事兒別出府,老實的在家待着!”
葉晟楠眨了眨眼睛,有點沒聽明白葉志華的話。自己什麼時候惹着七皇子了?
“爹,你確定他說的是我?”
“你放屁!我就你這麼一個兒子!”葉志華一口氣不對勁,嗆得咳嗽起來。葉晟楠看葉志華咳嗽的滿臉通紅也不跑了,拍着葉志華的後背,葉晟楠認真的想了想,還是想不通。
“爹,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我這幾天什麼也沒做啊!”
“我告訴你混小子,從今天起沒我的允許你不準踏出家門半步!”葉志華不理會葉晟楠的辯解,憤憤說道:“什麼賭坊妓院,你以後想都別想!再讓我發現你去那種地方,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葉志華罵了葉晟楠一通就走了,葉晟楠看着葉志華的背影,無奈的重重嘆了口氣。人要點背,真是喝涼水都塞牙。那個七皇子好端端的又來摻和什麼?
葉晟楠怎麼想都不會想到,林逸翔找葉志華的原因,其實是林慕白在見林逸辰的時候,無意中說的一句話。林逸辰身爲太子,他也很想搭上林慕白的這條船,即便是林慕白和他的父皇有些矛盾。
林慕白看着自己眼前這個還沒蛻去一身稚氣的太子爺,開口問道:“不知太子知不知道,吏部侍郎葉志華的兒子葉晟楠,平日裡都做些什麼?”
葉志華是自己這邊的人,這點林逸辰很清楚。林逸辰低着頭,想了想,沒等他回答,林慕白又繼續說道:“本王最近聽到有人說,這個葉晟楠平日裡無惡不作,雖然不知是真是假,可還是要提醒太子一句,太子的名聲如果被這一個人給毀了的話,會有什麼樣的的後果,太子可能想像得到?”
林逸辰離開幕王府,立刻就派林逸翔找了葉志華,警告他看好自己的兒子!
林慕白之所以會和林逸辰說起葉晟楠,是有原因的。美人閣那晚死了那麼多人,雖然現在還沒找到殺人兇手,可也不能讓自己的人白白就那麼死了。說到底,事情的始作俑者是葉晟楠,林慕白懶得動手去對付他,而恰巧林逸辰又到府上來給自己請安,所以林慕白便說了。至於那個殺人的女人還有那個救人的神秘男子,林慕白雖然並不急於立刻就把他們找出來,可這兩個人,他也是要必須解決的。
林慕白派了人去相府,他想知道那個叫綰月的丫鬟現在究竟在不在相府裡。而另一方面,林慕白也讓人留意了京城中的各大藥房。那個女人中了毒,不立刻醫治一定是會死的,就算找了大夫,也未必能活的下來。
“王爺這是要去哪?”跟在林慕白身邊的侍衛,看着林慕白忽然站了起來朝外走去,輕聲問道。
“有些日子沒進宮去看看小雪了,不用跟着,我一個時辰就回來了。”
林慕白進了宮,沒去見皇上而是直接奔着後宮去了。堅毅的臉上露出一抹難得的溫柔笑意,林慕白走了一會兒,側頭看了看周圍的高牆,眼底劃過了一道寒光。
“這宮裡,到底有什麼好的……”林慕白喃喃自語着,似在問着自己,也似乎是想問問那個人。
簡玉珩到相府去了一天,等天色暗了以後還沒回來。林逸南待在自己的府上,一切都如往常一樣,沒什麼不同。只是在吃晚膳的時候,身邊的凌奕忽然問了一句:“主子不去看看陸之遙嗎?”
林逸南愣了一下,扭頭看他問道:“我爲什麼要去看她?”
凌奕被林逸南的反問,問的沉默了起來。半晌過後,他才緩緩說道:“屬下還以爲,主子會關心她的死活。”
林逸南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凌奕的話,又想起白天自己在和夏晗說話的時候,夏晗問自己的那個問題。
夏晗問他,是不是喜歡陸之遙。林逸南當時也是被問的愣了一下,於是就問夏晗怎麼會這麼想。夏晗給出的回答是,因爲他和陸之遙走的很近。自從她被救了帶回到這裡之後,她只看見過林逸南和陸之遙這一個女人有聯絡,當然是除了藍若綾之外。
夏晗到自己這邊也有段時間了,隨着日子一天天過去,那丫頭原本的性情也一點點的回來了,竟然敢問自己那種問題,這種近乎於放肆的大膽,讓林逸南不由自主的想起一個人。他認真的想了想,才發覺想的是陸之遙。
林逸南微微一笑,看着凌奕的雙眼問道:“我像是對那個陸之遙有意思的樣子嗎?”
凌奕眉頭一皺,不知該怎麼回答。努力的在心裡找着能用到的詞,凌奕慢吞吞的回到:“有點。”
凌奕想了半天,憋出這兩個字來,讓林逸南有些頭疼。看似平靜的漆黑眼眸裡,一抹複雜的情緒很快的閃了過去,林逸南漫不經心的笑着,笑的凌奕心裡有些害怕起來。
“屬下只是覺得,主子不該跟着她去美人閣。”
林逸南淡淡地瞥了眼凌奕,沒再說什麼,回了房間。而凌奕站在林逸南的門外,則是面無表情的站着,直到天黑,都沒有離開一步。
簡玉珩在房間裡折騰了一天,總算是把陸之遙的這條命從鬼門關前拽了回來。長長的舒了口氣,簡玉珩看着牀上陸之遙慘白的臉,低聲囑咐着雨蝶:“現在就去熬藥,等她醒了之後讓她喝下去,記得是一天四次。”
雨蝶連連點頭,回眸深深的看了眼陸之遙就急着去熬藥了。簡玉珩和藍若綾待在房裡,兩人站在牀前,動作一致的看着牀上的人發呆,看了好久,簡玉珩才慢慢說道:“你的人再怎麼掩飾,也難逃過其他人的眼睛。相爺今天沒有過來,說不定明日就要來看她的女兒,到時你要怎麼說?”
“騙不過去再說,不然就說實話,反正和咱們沒關係。”藍若綾嘴上推的乾淨,可她心裡也明白,不可能和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因爲他們的主子,已經摻和進去了。
簡玉珩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收拾了東西悄悄的從後門離開了。
陸之遙從下午開始昏睡,一直到半夜,纔有了一些知覺。慢慢睜開眼睛,陸之遙緩了一緩,纔想起來究竟發生了什麼。側眸看了眼趴在牀邊睡着的雨蝶,陸之遙越過她的身子,目光直直的望向房間的某個角落,看向那個不知何時進了她房間,藏在那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