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翻身

因爲一連串的意外,所以陸之晴和葉蓮蓉兩人也都聰明的收斂了很多,甚至不再去找陸之遙的麻煩。而陸之遙,也可謂是因禍得福,不但找機會懲處了兩人一番,過上了幾天安穩的日子,還如願的把雨蝶和綰月弄到了身邊。

陸遠征眼看着選妃的日子一天天逼近,在七皇子再一次的找到他,提醒他不要忘了之前所說的事情之後,陸遠征只能無奈的找到了陸之遙。

看着陸之遙因爲長年的營養不良而面黃肌瘦的臉,陸遠征重重地嘆了口氣。

“爹,怎麼了?”陸之遙看着愁容滿面的陸遠征,眸光一轉,慢步走到陸遠征身後,雙手放到陸遠征的肩上,輕輕揉按起來。然後試探的問道:“是不是太子他們,又爲難你了?”

“哎。”陸遠征點了點頭,低聲說道:“你準備一下,過兩日進宮。”

“爹,你想好了?”陸之遙身子一愣,對於進宮一事,她是覺得無所謂的。即使已經預料到會有多少人嘲諷她,會有多少的閒言碎語傳入耳中,她都無所謂。可是她在意的是,那太子一直揪着她不放,讓她入宮的真正原因,是什麼?

“這事由不得我決定,一再拒絕太子,惹惱他的話,爹也不好過。”

所以,便把我推出去做擋箭牌是嗎?

陸之遙站在陸遠征的身後微微一笑,在心裡喃喃說道,等陸遠征說要派兩個丫鬟過來伺候她的時候,陸之遙忽然想起那綰月和雨蝶來。

“爹,我可否指名要兩個人?”陸之遙走到陸遠征的身前,在陸遠征的注視下,緩緩說道:“是常姨的兩個女兒,雨蝶和綰月。她們一直跟着常姨在廚房幫忙,之前也曾經給我送過吃的。我和她們兩個見過幾次面,和其他人相比算是比較熟的,所以我想……”

“那好,就讓她們兩個過來。”陸遠征沒等陸之遙說完,就點點頭站了起來。語重心長的對陸之遙說道:“之遙,這一次進宮,你一定要小心謹慎,明白嗎?”

“爹放心,女兒不會讓你失望的。”

陸遠征走後,不出半個時辰,陸之遙就見到了雨蝶和綰月。

“老爺說,從今兒個起就讓我們兩個跟在你身邊伺候你,真的假的?”綰月一見到陸之遙,就迫不及待的開了口。

“來都來了,還能是假的嗎?”陸之遙坐在桌前淺笑點頭,問道:“我爹還和你們說什麼了?”

“老爺說讓我們好好伺候你,出了什麼岔子,饒不了我們。”雨蝶表面上沉穩的回答着陸之遙,可對於這幾天的事情,雨蝶心裡總有種莫名的惶恐。持續了那麼多年的狀況,這纔多少天的時間,就發生了這麼大的改變。給大小姐安排丫鬟?這在之前,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但是現在……

“那就好。”陸之遙心情大好,走到院子裡,指了指不遠處的兩間房間,陸之遙回頭對兩人說道:“把屋子收拾一下,以後就在這住下吧。雖然簡陋,卻還是能住人的。過些時候,我再帶你們搬到好地方去。”

陸之遙的字裡行間,無不顯露出她的自信。而稍後,陸遠征派人送來的各種生活用品,還有幾匹上好的布料,也似乎是在告訴着府內所有的人,陸之遙已經不會再過以前的那種日子了。

一切改變,在陸之遙的眼中,覺得是理所當然。可是在那些平日裡就看她不順眼的眼中,就是另一回事了。

陸之晴這幾天有病在身,又因爲葉蓮蓉的牽連,早上就被陸遠征給訓了一頓。所以,在她聽到葉蓮蓉說,陸之遙要代替她入宮去選太子妃,而且陸遠征已經給陸之遙安排了丫鬟伺候的時候,陸之晴壓了幾天的火,一下子就躥了起來。

把手上的茶杯用力的摔到地上,陸之晴拍案而起,不屑的罵到:“她進宮?她憑什麼進宮?也不撒潑尿照照自己什麼德性!想代替我?她下輩子都別想!”

“行了你,喊什麼喊,讓你爹知道了免不了又要罵你。”葉蓮蓉被陸之晴這麼一鬧,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去。那幾千兩銀子丟的她一直不痛快,再加上被陸遠征打,陸之遙翻了身,她比誰都想要大喊一頓大鬧一場。

“罵就罵!就算被罵我也得出這口惡氣,娘,你看陸之遙現在那個得意勁兒,好像她真的當上了太子妃一樣。”陸之晴越說越來氣,最後乾脆讓月嬋去打探一下陸遠征是不是在府上。在月嬋回來,並帶回陸遠征早就已經離開了的消息之後,陸之晴二話不說,就朝着陸之遙的住處走去。

陸之晴來的時候,陸之遙正坐在院子裡,和綰月還有雨蝶兩人聊着天。遠遠的她就看見了氣勢洶洶的陸之晴,陸之遙身子一愣,看向了綰月,低聲吩咐道:“快去把我爹叫來,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把他帶來,明白嗎?!”

綰月順着陸之遙的視線看了過去,機靈的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就跑開了,速度快的,讓陸之晴想攔都沒攔住。

陸之晴和綰月擦肩而過,大步走到了陸之遙的面前。在陸之遙的注視下,陸之晴一腳踹開了陸之遙的房門,掃視着屋內多添的一些東西,然後諷刺的開口說道:“我還以爲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原來都是奴才們換下來不要的,送到你這來了。月嬋,你瞧瞧,這屋裡有多少是你不喜用的,扔掉的?”

月嬋聽着陸之晴的話,抿嘴一笑,答道:“回小姐,好多呢,小姐現在賞賜給奴婢的,可比這些要好上不知多少倍呢。”

“那是自然,你是我的人,別降低自己的身份,和一些不要臉的騷蹄子相提並論,明白嗎?”

陸之晴句句辱罵着陸之遙,陸之遙聽在耳中,卻也沒有什麼反應,就一直坐在那,任憑陸之晴撒野。

“怎麼,等我爹來給你撐腰呢?別想了,我告訴你,爹現在不在府上。”陸之晴走到陸之遙的身前,看着她,咬牙切齒的說道:“今天,誰也幫不了你。”

陸之遙看着陸之晴近在咫尺的臉,蹙了蹙眉頭。擡手把陸之晴向後推了推,陸之遙隨後拍了拍胸口,說道:“妹妹離我遠些,這張臉我看着,怕晚上會做惡夢。”

“你……”

“病還沒好,怎麼就這麼大膽跑出來了呢?難道妹妹是不想要自己這張臉了不成?”陸之遙看出陸之晴今天是不鬧一頓不肯罷手了,於是也便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我本來還想勸爹,讓他再給你找個好的大夫來給你看病,讓你進宮去選太子妃,但是現在看來,似乎是沒有這個必要了。”

“呸!”陸之晴照着陸之遙的臉上就想要吐口水,卻被陸之遙給躲過了。“你少假惺惺了,我告訴你陸之遙,別人不知道,難道我不還不知道你心裡想的是什麼嗎?你巴不得我好不了呢!還有我孃的那些銀子,一定是你偷的!你個不要臉的東西,還有臉活着,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陸之晴說完,就開始挽起袖子,一副想要和陸之遙動手的架勢。

陸之遙頭疼的看着陸之晴和她身後的月嬋,在心底琢磨着自己究竟要不要動手。綰月跑出去也有段時間了,到現在還沒回來,是去找陸遠征了?還是幹什麼去了?自己就算是和陸之晴動手,事情也不好辦。好不容易把雨蝶弄到自己身邊來,這第一天就有人上門找茬,她好歹不能沒了氣勢,讓這奴才覺得她這個主子是不中用的。可是要是打了陸之晴,保不準又要鬧出什麼亂子來呢。要是自己捱打,這也沒有人看見,自己事後就算向別人訴苦說委屈,也是沒有人會信的,到底,她該怎麼辦?

陸之遙暗暗想了想,最後覺得先拖延一下時間,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綰月的身上。身子一轉,陸之遙閃過了陸之晴的一巴掌,步步向後退去,陸之遙對上陸之晴閃爍着怒焰的雙眼,輕啓朱脣,說道:“妹妹生這麼大的氣,對身子是不好的。”

“不用你操心!”

“妹妹,我問你一件事,你只要告訴我真相,我就乖乖讓你打,如何?”陸之遙順勢握住陸之晴的手,把陸之晴的身子往自己這邊一拽,伏在陸之晴的耳邊小聲而快速的問道:“我只問你,我娘,是不是你娘害死的?”

陸之遙再一次把這件事提到明面上來,讓陸之晴聽了是身子一顫的。又想起自己和葉蓮蓉提起這事那晚,窗外的人,陸之晴雙眼泛紅的瞪着陸之遙,並不承認。“你少血口噴人,小心我娘收拾你!”

“這麼多年,我哪一天不是被你們母女收拾過來的?”陸之遙嘴角浮起一抹嘲諷笑意,把陸之晴咬牙切齒的嘴臉看進眼裡,陸之遙繼續說道:“我孃的死,我哥的死,和你們究竟有沒有關係,你們心裡有數。妹妹,我今日還叫你一聲妹妹,是看在爹的面子上。過了今天,想想你們曾往我身上潑了多少的污水,想想你們在我背後說了我多少的壞話。這些仇,你就不怕我有朝一日真的飛上枝頭當鳳凰了,全部還給你們嗎?”

“你少做美夢了!太子他不可能看上你!”陸之晴嗤鼻一笑,覺得陸之遙完全是異想天開。

“是嗎?不可能嗎?”陸之遙意味深長的一笑,悠悠說道:“那我們就走着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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