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頭不大,但卻是一個棲身之所。自上了山頭,凌風就一直在山上不停地遊看,有時停下思考,並在岩石上刻畫着些什麼,有時則是一閃而過,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停留。
“阿風到底在幹什麼?爲什麼要在石頭上畫這些東西?”王虎摸了摸石頭上的細痕,疑惑不解道。
衆人搖了搖頭,在場衆人沒有一個人理解凌風真正的用意,只有張元看着凌風走過的身影欣慰的點了點頭。
凌風自然不是閒得無聊,到處閒逛。這個地方就是自己這三年所要居住的家了,凌風自然不希望有絲毫的閃失。岩石上所刻畫的細線就是凌風用以修建城牆的地方,那是凌風根據伏羲八卦而設立的,雖然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但對於防守卻有着不錯的幫助。
行走近三個時辰,凌風才堪堪走完了整個山頭。
“瞿溪,我剛纔走過的地方,你都記清楚了麼?”擦了擦臉上的細汗,凌風看向瞿溪。
“已經記清楚了,對於所有的地方我都已經命人做了特殊的記號。”瞿溪點了點頭,恭敬的說着。
瞿溪的辦事,凌風自然放心。自接過權利,凌風就安排了瞿溪跟在自己的身邊做事,倒不是瞧不起王虎二人,只是二人雖然聰慧,但終究有些事情還未見過,對於如何處理事情也並不精通,相比較之下,瞿溪做事就已經比較周全老道。將事情留給瞿溪,二人也順便能夠跟隨着不斷的學習。
看到凌風擦完了汗,秦斌恭敬的接過毛巾,站立在凌風的身後。
“斌兒,我問你,你可知道爲師剛纔所畫之線究竟爲何?”
“斌兒不知。”秦斌誠實的搖了搖頭。
掃視了一下週圍,發現所有的人都側頭而去,滿臉的羞澀,凌風不禁苦澀的一笑,看來了解自己的人還是少之又少啊。“先生,不知你可知道凌風剛纔所爲何事?”
“略微知道一些,”張元淡然一笑。“其實大人您的想法本身不難猜出的,初到山間,以大人您的心思縝密,必將先修築堡壘,以拱衛山上的軍隊。現在所有人都只知道普羅上易主,卻不知道這普羅山現在究竟是誰在當家。以我之見,大人是想將五百龍鱗衛盡數隱藏,作爲一支奇兵來用吧。”
凌風讚賞的點了點頭,沒想到最瞭解自己的竟是這個認識不到一天的人,不由得,凌風對張元更加的高看一分。“知我者,
張元也,你且繼續說說,我所畫之線是何道理。”所有人都將視線轉向了張元,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張元竟然真的能夠猜透凌風的用意。
“大人你這是在陷我於不義之地啊。”張元苦笑了兩聲,“大人的用意我雖然爲能耐全然明白,但多少也能知道一些。上古伏羲造八卦,定陰陽。以乾爲天,以坤爲地、以震爲雷、以巽爲風,以坎爲水,以艮爲山、以離爲火、以兌爲澤,以類萬物之情。大人所畫之線則是按八卦雛形而定,是陰陽卻非陰陽,自稱混沌。但我總覺得這其中應該還有些什麼纔對,可是在下才疏學淺,實在看不出其中的私密。”
“好、好、”凌風不自覺拍起手掌。“先生真乃其人。”凌風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之詞。原本以爲伏羲八卦只是存在於自己當初的那個世界,而在這裡根本不有有人聽聞纔對,沒想到張元非但明白自己的用意,還能夠將伏羲八卦演示一下,這如何能夠不讓凌風感到震驚。
“先生,你可聽說過奇門遁甲?”凌風急切的看着張元,太渴望知道,這個世界是不是真的和自己的前世完全一樣,並沒有什麼不同。
“奇門遁甲?”張元暗自皺了皺眉頭。“可是奇門、六壬、太乙中的第一大秘術?”張元疑惑的看着凌風。
“正是,正是。先生你可知道。”聽聞張元說出奇門、六壬、太乙,凌風就像是真正獲得了至寶,喜出望外之情難以言表。
雖然不知道凌風爲什麼會這麼在意這些,但張元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奇門遁甲之術我只是在一本野史之上略有記載,真是情況並不知情。”
“原來並不知情,”凌風落寞的搖了搖頭,剛剛獲得的希望還沒有一個大概就有斷了,凌風說不在意那又怎麼可能,只是凌風將那份落寞深深地藏在心裡,不願意輕易言表罷了。
浩大的工程在凌風的要求下快速的行動起來,出去五百龍鱗衛徹底雪葬,其餘所有的人都投入到了城防的建設,就連凌風也不顧衆人的勸住,親自上手。張元本來是不願動手,畢竟他既不想是凌風等人有武力傍身,也不像是士兵等人,有一身的蠻力。張元能用的東西只有自己的大腦,但往往智慧纔是最要人性命的東西。
看着張元對着一塊磚石在哪裡咬牙切齒,衆人不禁都開始失聲大笑起來。凌風笑了笑,將張元身下的頑石一手托起,遞往了牆上建城的人衆。“先生體力可不行啊,必須要多練練纔好,不然對子女的發展可是會有深遠影響的。”扶起了地上的張元,凌風調笑道,身後又是一片譁然大笑。
張元臉紅都快到脖子了,但卻不敢反駁一句。倘若是旁人也就罷了,只需要略施小計,恐怕那人就是比自己慘上百倍,可凌峰不一樣啊,自己只是人家的下屬,又有誰敢整凌風。索性張元兩眼一閉,裝作毫不知情了。
調笑過後,張元才慢慢從尷尬中醒悟過來。“先生,方纔只是玩笑,還勿見怪。三日之約即到,煩請先生先去準備,凌風即刻趕到。”
三天的時間裡,凌風與所有的將士同食共寢,除了爲了培養與士兵們的感情,就是爲了這一刻,經過三天的時間,對於自己的這羣士兵們。凌風已經多多少少有些瞭解。
山寨裡,所有人都驚訝的看着彼此。經過這些日子的熟悉,所有人都已經開始熟絡起來,簡單的問候幾句,便都安靜了下來,張元已經站在臺上。
“各位,還請安靜,之所以會叫大家前來是因爲大人有事將要宣佈,還請各位稍安勿躁。”
聽到是凌風的安排,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這些天凌風的表現他們看在眼裡,記在心上,對於凌風,他們出奇的尊重。
未過半個時辰,凌風就帶着秦斌快速的趕來,同行的自然還有王虎、瞿溪等一行六人。
“各位將士,”凌風揮了揮手,將注意力吸引到自己的身上。“我是凌風這件事情想必大家都很清楚,三日之前,我曾與先生張元立下盟約,今日就是盟約執行之日。我凌風不喜歡話說二遍,所以各位還請聽清楚。地位是實力的代表,有能力者得而居之。你們可以質疑我的決定,但你們卻不能違反我的決定,都明白了麼。”凌風怒吼道。
“明白...”感受到凌風話的嚴肅,所有人不由得已經站立成隊形。
“先生張元,他的智慧自然不用我再多說,現今封爲我軍軍師,總管軍政謀劃、行動。你們可有不服?”衆人都是武將,若論智力有哪裡會是張元的對手,一個個全部搖了搖頭。
“瞿溪,現封爲我軍第一軍長,統八百人。你們可有不服。”
凌風選人皆是能者居之,毫無任人唯親之舉,又怎麼會有人不服。“封揚,現命你爲第一軍副軍長。”“凌一,現命你爲第二軍軍長,統五百龍鱗衛。凌二爲副軍長...”
凌風一連下了十來道命令,眼看所需職務已經盡數說盡,就連百夫長也都已經安排完畢。楊林不由得砸了砸嘴,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憋進了心裡。
楊林的神情。凌風一直再注意着,看到楊林欲言又止的表情,凌風自己都差一點忍不住笑了出來。現在的楊林就像是一個受了埋怨的小媳婦,滿臉的哀傷之情。
分配完了所有的職務,凌風將視線轉向了張元。“不知道軍師還有什麼想要補充?”
張元笑着搖了搖頭,當初之所以定下這個約定,一來是爲了以後的發展,二則則是想看看凌風是否真的慧眼識英才,要知道,真正選擇對了良臣,也是爭霸途中的一個重要途徑。凌風所做的一切,明顯的無可挑剔,就是張元想要找些東西來說,也根本找不出來。
點了點頭,凌風向衆將士再次的揮了揮手。“各位願意跟隨我凌風,實則是我凌風一生的福氣。前路艱辛,我們必須同甘共苦才能一路拼搏。凌風爲人,大家都已瞭解,凌風也不願再次多說。現在我只想說,同甘共苦,生死不棄。”
“同甘共苦,生死不棄。同甘共苦,生死不棄...”受到凌風情緒的感染,幾千名將士同時大聲吶喊起來,就連張元也不由自主的加入了吶喊的行列。
沒有人再在意他們是何身份,沒有人再在意他們身處什麼地位。在聲聲的吶喊中,他們就是兄弟,是那種以命相交的兄弟。忘乎了自己的存在,是因爲融入到了整個集體,他們可以忘卻自己的名字,卻在腦海裡的深處一定會有一個最爲深刻的烙印--凌軍。
書房裡,凌風玩味的看着王虎和楊林。
“風少,我知道錯了,我不應該說你壞話的,也不應該因爲一個身份就在背後說你偏心。”楊林實在被凌風的眼神看着揪心,自覺地將自己的所謂全部說了出來。
“原來你這麼記恨我啊,我怎麼以前都沒有發現。”凌風依舊玩味的看着楊林。
“你...你不知道。”楊林一張臉已經變成了醬紫,滿臉的尷尬。
“豬頭...”王虎白了一眼楊林,不屑的扭過頭去,滿臉的我不認識這傢伙的摸樣。
竟然被這傢伙鄙視,楊林頓時有了想死的衝動。索性閉上了雙眼,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好了,找你們來並不是爲了鬥嘴,而是有正事要說。”收回了玩笑,凌風開始變得嚴肅起來。“阿林,虎子,之所以不給你們職位並不是因爲你們的能力低下,而是因爲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們去做。”
“虎子,你爲人較爲冷靜,我要你秘密培養一羣殺手,記住一定要秘密,出你我三人,我不希望再有第四人知道這件事情。”
王虎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阿林,我要你明日離開凌軍,着手創建情報組織。你要切記情報關乎一切,你所做的一切,必須要小心謹慎。我各給你們三年的時間,三年後我來檢查你們的成果,能完成麼。”凌風認真的看着楊林。
“可是...”楊林有些遲疑,倒不是他不願意接受這項任務,而是他根本就不懂得怎麼去創立一個情報組織。
“我知道你們從未接受過這些東西,可是所有的東西都是從零開始的,我會派十八護衛中的十人和你們一起執行命令。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三年後,我必須要你們的組織能夠成爲我稱霸路上的一大臂力。”這是凌風第一次對二人這麼果決,這麼不留餘地。沒有絲毫的同情,現在的凌風,更像是直接下大了命令。
“是,”二人沒有再猶豫,轉身離開了房間。
見二人走後,秦斌才漸漸從花屏後走了出來,“師傅,你這樣對他們是不是太過嚴厲了一些,或許,他們真的很難完成你的要求。”
“你是這樣想的麼?”凌風笑着摸了摸秦斌的腦袋,“記住,這個世上沒有什麼事是不可以完成的,我相信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