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高山之上,凌風立於絕頂之上,俯視着大地。“十八天了...”
“大人今天怎麼會有閒心走出大堂,我還以爲大人就準備在那養老了呢。”爲凌風披上披風,撇了撇嘴,華青青沒好氣的說着。前些日子,不管自己怎麼勸說凌風都不肯走出大堂一步。今日倒好,自己竟然主動提出要上高山,還是凌晨。昨夜華青青跟隨在凌風身邊三更時分才勉強入睡,這可倒好,還不足四個時辰,又被人從睡夢中驚醒。
知曉華青青興趣不高,勉強一笑,凌風也並未辯解幾句。這些日子以來,倒真是苦了華青青了,雖然凌風給要求不多,可是每日陪着凌風秉燭熬夜,這些日子下來,華青青的臉上明顯浮現一絲倦容。響起東洲之行貌似賣了很多胭脂水粉,“算了,找時間送她一些吧,反正姐姐現在竹箜,也用不着這些東西。”猜想華青青受到禮物的驚喜,凌風嘴角不免浮現一絲笑容。
感受涼風習習,俯視蒼茫大地,不覺間凌風竟癡迷了一般,呆呆的端坐在山峰之上,一坐便是二個時辰。
“大人,大人...”揮動着手臂,華青青疑惑着看着陷入沉思的凌風,“大人,你究竟在想什麼,怎麼想到這麼入神?”
“沒什麼,青青,你看着山峰山巒起伏,樹木枝繁葉茂你可發現了什麼?”淡然一笑,凌風反問道。
看了一眼四周,華青青疑惑的搖了搖頭,“沒什麼啊,山還是原來的山,從未變過...”
“不對,你還是沒有用心去看。”神秘一笑,凌風站起身形。“山河雖然沒有轉動,但他卻又飽經了一年的風霜,樹木雖然如故,但他卻重新的煥發了生機。嫩柳發芽,如至新春,仍憑着世間如何變幻,這些山河樹木卻已經能在其中生生不息,不是因爲他們生命寬廣,而是因爲他們能夠保持一顆本心。而人,永遠只會隨波逐流,永遠不能如這些山河樹木一般生生不息...”
搖了搖頭,沒有理會還在朦朧中的華青青,凌風徑直的朝着山下走去。“山下有朋來,爲主當去迎...”
戰山山腳,十騎戰馬停在城下,“榮稟大人,黃天不辱使命,駐守羣海,正式歸來。”
“黃將軍稍等,我這就去稟報大人...”見是黃天迴歸,守城之將自然不敢多言,趕忙朝着凌風府邸奔去。
“不用了,開城門,恭迎黃老將軍得勝歸來。”聲音響起,凌風已經出現在了城牆之上。
“大...大人,是,屬下這就開門。”凌風一臉十幾日穩居大堂,這件事情早已在山上議論紛紛,現在凌風突兀的出現在了城樓,出現時間正是黃天回城之日,這又如何能夠不讓將士們猜忌。
“大人是怎麼知道黃將軍今日會回戰山的,我想大人今日肯走出大堂也是因爲黃將軍即將回來吧?”緊睜雙眼,華青青疑惑的看着凌風,一副問不出來誓不罷休之態。若說凌風選擇今日出來別無他由,華青青打死也不相信,現在既然黃天回來,那麼此事便一定與黃天有所聯繫,所以華青青纔會有此一問。
玩味的看了華青青一眼,凌風朗聲大笑起來。“我若說是我算到今日便是黃老將軍迴歸之日,你是信還不信?”沒有再給華青青回答的機會,凌風大步的走下城樓。
“大人在哪?”剛進城門,黃天便疑惑的問道,初才城樓之上明明聽見凌風朗笑之聲,可是進了城門黃天才發現四周根本未有凌風蹤影。
“呵呵,黃將軍果然首句便問及大人,大人實在太神了。”將黃天迎進城樓,城樓守衛驚異的看着黃天,“黃將軍,大人已經返回大堂,說你徹夜趕路,辛苦之至,他在大堂爲將軍熱茶慶功。”
“慶功?難道大人已經知道了什麼?還是...”反覆思考,黃天也並未想起這些日子自己曾經對凌風稟報過戰況。“這些日子,可有什麼人上報過什麼消息上報過大人?”想不明白所以然,黃天只好將事情原因考慮在其他之人的身上。
“上報?沒有啊,這些日子大人一直待在大堂,從未有人上報消息,將軍您還是這些日子以來第一個返回南隅的人呢。”
“這就怪了,”緊皺眉頭,黃天一臉的疑惑。“罷了,你忙你的,我這就趕去大堂。”見從侍衛口中已經詢問不出所以然來,黃天連忙牽動戰馬,趕向大堂。
大堂之中,凌風端坐桌前賞棋,桌邊兩杯熱茶已經沏好,不斷翻騰着熱氣。
“砰砰砰...大人,下官黃天拜訪。”敲門聲起,黃天已經自顧的推開了殿門。
“黃老將軍,”擡頭對視一眼,凌風淺笑出聲。“黃老將軍得勝而歸,快些請進吧。”揮了揮手,凌風擦拭了一番桌椅,掃榻相迎。
“黃老將軍滿臉愁容,一定是有什麼事情想要詢問吧。”拾起茶杯,淺飲一口,凌風笑着問道。
“這,大人,我確實心有疑惑,不知當問不當問?”拱了拱手,黃天爲難道。
“黃老將軍是想問我明明身居高堂,又爲何會知道前方戰役之事對麼?”
見黃天點頭,凌風笑着指了指桌上殘棋。“黃老將軍,我不知知曉你前方戰事如何,我更知道位於萬里之遙的東城發生何事,因爲,現在所發生的所有一切,都是在我凌風的操縱之中。”
“還請大人解惑?”凌風話語越加高深,黃天心中疑惑越重。打了一輩子的戰事,何種情況黃天都能夠鎮定自若,可凌風初才口中所言卻讓他大跌眼鏡,若是真的料敵於千里之外,當日又何必出征之時凌風又何必如此急躁。可若凌風之時誇下海口,那爲何又能夠知曉自己一切。想要完成這一切,那麼就只有一個解釋,在己身邊,凌風已經安插人手,前與自己一步,消息已經傳回南隅。
“解惑?黃老將軍既已不相信一切,有何來解惑?”微笑着看着黃天,凌風一臉笑意,黃天卻感覺如芒在背,彷彿渾身都被看穿一般,沒有絲毫的隱秘。
“呵呵,黃老將軍見笑了,凌風開玩笑而已。茶快涼了,黃老將軍趕快喝茶,喝茶。”將茶杯端起,凌風親手遞給了黃天。“黃老將軍,你還記得我當日與你定下一月之約麼?一月之約,就是因爲在我計劃之中,一月已經足夠。沒想到事情發展竟然有些出乎意料,我還未有進行計劃,浩然國已經大亂將至。雄兒和瞿溪現在就在東城,不出一月東洲亦將落入我凌風手中,你信也不信?”
“可是大人,現在南隅勢力弱小,勉強留守南隅已是極限,一旦分兵二洲,只會照成兵力分散,顧此失彼,得不償失。”雖然不願意相信凌風所言,可此時此刻,黃天同樣知道自己不能當面說破,這次找了這樣一個藉口想要勸說凌風打消此念。
怔怔的看着黃天,片刻之後凌風才大笑出聲。“黃老將軍,看來納蘭叔叔真的所言不錯啊,你與他一文一武,你雖善戰,可眼光卻只侷限戰場,若論眼光長遠,你確實是不如他啊。”站起身來,凌風走到地圖之地,牢牢的注視着東洲之地。“黃老將軍,你何時聽我說過南隅要佔領東洲?”
“那你的意思是?”聽聞凌風並未有意站立東洲,黃天驚訝道。
“我的意思,呵呵。”冷笑一聲,凌風眼中寒光閃過。“我的意思,以東洲爲距,引四方大戰,達一統浩渺。這東洲之地,便是我凌軍戰火燎原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