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是長生吧?”我裝出一臉崇拜的表情道。
只見胡鹿兒滿臉驚訝說:“你怎麼知道?”
我的個天啊,這孩子是真彪啊。分分鐘被洗腦了吧,依我看這八成是山賊頭子養了一幫小山賊幫他伺候他順便幫他打家劫舍,再美其名曰是神的歷練,他們又要拯救衆生,懲治的都是罪惡啊。
“哦~~”我意味深長的看着佐一。他也是一臉無奈的樣子,這小子和我們扯犢子呢吧。眼下無論如何我們也決定冒險一探究竟,只是拉上佐一與我一同實在是心有不安,那本是我的事,如果真的是龍潭虎穴連累於他叫我如何安心,想到這裡我不免心中失落,看着他英朗的側臉想着他這個朋友也真是太夠意思了,我以後一定報答他,從此不在他的點心裡放瀉藥、不在他的牀底下放鞭炮、不在他的洗澡水裡倒狗尿……
在經過一條條蜿蜒曲折的道路後我們終於來到了胡鹿兒的家鄉,只是這裡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這裡分明就像一個寡婦村嘛。放眼望去田間地裡都是女人和小孩在幹活,甚至還有年紀輕輕卻身懷六甲的女子在勞作。
“胡鹿兒,你們村沒有男人嗎?”我疑惑的問。
“廢話!我不是男人啊!還有個村長老頭兒,我爹早在我剛生下不到兩歲就去了玄山,想必現在已經給長生老祖當掌櫃的呢。而且我們這麼大了得時常出去掙錢啊……”胡鹿兒一臉惆悵的說。
看來他也是個可憐的孩子,爹被賣了當土匪,自己也被生活所迫不得不出去做三隻手。
“走,我領你們去我家看看。”看他一臉高興的樣子,滿是孩子氣。
我們跟着他走到一間小房子去,看着這房子可以說下雨不漏雨刮風不敞篷已經算不錯了,我們隨他進了屋,屋內陳設粗陋,我就不明白了難不成真的搞錯了,這樣窮苦的既視感怎麼看也不像是有山賊團隊給做靠山的樣子啊?他們總不會真去山裡成了“仙”連老婆孩子都不管?
片刻之後只聽到遠處一片嘈雜之聲,然後開始不斷有人從靠近玄上的方向跑來。胡鹿兒忙跑出去攔住一箇中年婦女問道:“張嬸,那邊發生了什麼事?”
大嬸模樣的女人說道:“老祖怪罪,放下神狼懲罰我們了。孩子快躲起來吧!“
胡鹿兒露出一臉驚恐萬分的表情,慌了一下神緊接着忙問:“可曾看到過我娘?”
“剛剛與我一同在田裡幹活,這會兒哪裡顧得上啊!”說罷,大嬸就忙着跑走了。
“娘!”只見胡鹿兒猛地擡頭,一眨眼的功夫已往玄山方向跑去。
“玉兒!你關好門在這等我,我去幫那小子。”佐一急忙站起來,對我說完後也立即隨胡鹿兒跑去。我見狀實在是坐不住,定要去幫忙,便緊跟其後。
說來也怪這樣的大白天,狼羣竟會這樣明目張膽的出來襲擊於人,實在讓人匪夷所思。沿途只見有很多村民被狼三五圍攻,有的受了傷倒在地上跑不動只能大聲呼救,也有不少則被殘忍的咬死了,這些狼兇殘至極大人孩子一概不放過。見到此情此景實在讓人心中憤恨,佐一拔出劍對着三隻圍攻一個女孩的狼狠狠刺去,只是不幸女孩已經血流遍地了。只見有更多的狼奔來,不下百頭。面對如此狼羣我們也顧不上許多,只能奮力反抗。我抄起地上拾來的砍菜刀向衝我撲來的獨狼砍去。這些狼似乎與自己的天性不符,沒了那種狡黠只是一門心思的胡亂撕咬。佐一手起劍落,不時他經過的地方地上已是狼屍遍地。
突然一隻狼趁我招架不及,從後邊一躍而起,似是要直接咬斷我的脖頸。我忙擡起胳膊遮擋,那外露的獠牙,這一口下去手定是保不住了。屆時一道外力將我推開,只見佐一不知何時衝過來,劍順着狼口刺入後頸刺出,我只覺冷汗順鬢而下。“玉兒,你只管跟在我後邊。”說着佐一又刺死兩隻成年狼。
話分兩頭,胡鹿兒似乎從小就瞭解此狼的習性,只用一根粗棍專擊狼頭,每一棍下去就見狼馬上失了力氣只能躺在地上**。而其他趕來幫忙的男孩子們也用此法打狼。正在我們與狼羣僵持不下之時,只聞從山中傳出一聲狼嚎,羣狼似乎聽到了召令紛紛調頭向山裡跑去,不時便全都沒了蹤影。
此時卻遍地狼屍和無辜喪命的村民,其他人見狼都跑的沒了蹤影才都紛紛趕來,到處充斥着哭喊的聲音。而胡鹿兒也終於在柴火堆旁找到了他娘,可是不幸的是他娘被狼搭了肩,頸間一道深深的傷口,流出來的血已經將衣服都溼透了。“娘……娘!!”胡鹿兒大叫着將他孃的屍首緊緊抱在懷中,眼淚順着這個少年的臉頰止不住的流淌。他搖晃着那個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的婦人,想起這個年輕的母親是如何在自己的孩子還在襁褓之中就送別了自己年輕的丈夫,這一別便是永恆;是如何在一個如花的年紀就獨自撫養自己的孩兒,承擔起了一個家的全部:是如何在孤獨中默默的守護着自己的孩子……不過還好,起碼她不用等到孩兒剛剛成年之時就接受和自己丈夫一樣的命運,不用再承受一次與自己心愛的人說永別的痛苦。
胡鹿兒跪在他孃的墓前,兩眼空洞的說:“這裡就是這樣,我曾無數次的想過要帶我娘逃離這個噩夢一樣的地方,可是我娘總是哭着對我說鹿兒,這就是命啊……”說着,他又忍不住悲傷的哭了起來“我不知道我們到底要認怎樣的命運……說是萬能的長生老祖卻總是不知在何時就輕易的奪了我們的性命。”
“你是說那些狼都是長生老祖的?”我吃驚的問道,那個被他們信奉爲神一樣的人竟然就是剛剛對他們進行無情的屠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