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這光芒包裹住全身的葉元,衣衫也率先開始化爲飛灰消散,而後皮膚也好似被火焰灼傷了一般急速的變得通紅了起來,但是其那左手的中指卻還是義無反顧的向着虛空之中一點點去。
被無數化爲實質好似紋身一般包裹着的左手中指點到這大漢施展出神通的那一點光明法則的主幹上,無數巫文閃爍,葉元的指尖便好似浮現出無數的閃電雷霆一般,頃刻之間,無數光芒雷霆,混亂而暴虐的毀滅力量在這一點產生。
葉元暴喝一聲,指尖發力,直接戳斷了這一點光明法則的主幹,而後手指顫動之間,便硬生生的在這一道光明法則具象化的絲線主幹之上扣了一下,一點光明法則具象化絲線的主幹便被葉元硬生生的扣下來一點。
構建出這神通的最重要一點,就是那光明法則的一點點主幹,被葉元一指頭戳斷之後,神通便在施展了一半的時候被強行打斷,那中年大漢遭受這法則的反噬頓時七竅流血,手中的法典也在瞬間爆開。
而葉元自身,也是發出一身悶哼,左手的中指,瞬間被那一點光明法則反噬成了虛無,那一點反噬更是扶搖而上,直接向着斬斷法則的根源,葉元的靈魂反噬而去。
穿過眉心二寸那紫府神宮的通道之時,“枉死”碑之上便發出一道漣漪,石碑之上一道光芒閃爍,那“枉死”二字忽然亮起,反噬的力量頓時被抵消了九成九。而剩下的一點點,則直接向着葉元的靈魂印去。
這一次,葉元卻是有經驗了,沒有膽大妄爲的直接斬斷下來一點點法則具象化的絲線,而且是一種法則的主幹絲線,而只是斬斷,扣下來了一點點微不可查的大小。這一次反噬卻是跟上一次遭到黑暗法則反噬相比不了了。
葉元的靈魂深處左手,中指對着這一點印來的法則反噬一點,這一點比之上一次的法則反噬弱了何止千倍的法則反噬便在沒入葉元靈魂之上的瞬間。被葉元封印在靈魂左手的中指之上。
那日行族的神通被斬斷反噬,還沒有緩口氣,葉元便咧着嘴笑了笑。道:“謝了,現在,歡迎你來到黑暗世界!”
說着,葉元的手指便是一揮,操控已經掌控的那一點黑暗法則,周圍的光芒瞬間被驅散,無盡的黑暗急速的向着周圍擴散,頃刻之間,方圓數裡之地便化爲無盡的黑夜,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所有的一切都被黑夜屏蔽遮掩。
而葉元在黑暗之中疾步前行,右手掌心無數巫文閃動,一巴掌抽到這中年大漢的腦袋上,無數巫文化爲一張大網瞬間沒入其腦袋裡,其意識和生機頓時被葉元徹底封印。而後另一隻手毫不停歇,取出避天棺,隨手將其塞進避天棺之中,便在黑暗之中拉着秦連劃開空間裂縫消失不見。
這一系列的動作似乎是演練了無數次一般,行雲流水,沒有一絲的拖拉。而就在葉元消失的空間裂縫徹底閉合的時候,天空之中一道光芒灑下。
那數裡漆黑的地方便如同被破曉的光芒照耀到的黑夜一般,緩緩的煙消雲散。
“光芒所過之處,黑夜終會被驅散!”
光芒之中,一個金色法衣頭戴金冠的年輕人走出,隨手一揮,那一片殘留的黑夜便瞬間被驅散,年輕人冷哼一聲:“夜行族,你們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說着,年輕人似乎感應到了什麼,伸手虛空一抓,海邊的沙子裡一枚血色的水晶便飛出,出現在年輕人掌心靜靜的漂浮着,這血色的菱形水晶之中,一滴紫金色的鮮血透着耀眼的光芒。
年輕人輕輕感應了一下週圍的一切,喃喃自語:“光芒讚歌施展了出來,被光芒讚歌淨化了,但是神官卻也消失在這個世界,願你與光芒同在!”
忽然,年輕人看向天元界的東北,目光似乎跨越了空間一般,渝州深處,那除了魔宇神君之外任何人靠近萬里之地都會被處死的地方,黑夜從這裡升起,純粹的黑夜,純粹的黑暗,好似光芒一般擴散而去。
渝州這片已經數十年沒有照射過陽光的永夜之地,夜行族的樂園,相比於這黑暗,似乎也如正午一般的耀眼,純粹的黑夜擴散開來,頃刻之間便將方圓數萬裡之地籠罩,一股子令人顫抖的龐大威壓開始從渝州伸出升騰而起,血腥,殘忍,森冷,恐怖。
而後一聲嘶啞難聽的聲音緩緩的從這黑夜的深處傳出:“我的血親……”
渝州之地,所有的夜行族都好似遇到了什麼不可抗拒的存在一般,一個個都好似嚇壞的鵪鶉一般跪伏在地上,頭都不敢擡一下。
而後忽然間,便聽到一聲暴怒的嘶吼從這黑夜的深處傳出,一道衝擊波橫掃而過,靠近那萬里禁地的所有生靈,無論是夜行族還是夜行族囤積抓來的諸多修爲,統統在瞬間爆體而亡,而後所有的血肉都在半空化爲一條可怖的長河向着那黑夜的深處匯聚而去。
恍惚之間,似乎還有一陣陣咀嚼的響聲,骨頭在咀嚼的時候被咬碎的聲音從禁地之中傳出,除此之外,再無任何聲音,所有的夜行族都屏住呼吸,甚至控制着自己的心跳,讓其跳動的極爲緩慢,生怕弄出來一點大的聲響惹怒了裡面那位讓他們驚恐至極的存在一般。
十數萬夜行族還有人族爆體而亡所化的血肉之河彙集進去之後,才忽然有一聲好似驚雷一般的心跳聲從其內響起。
咚咚……咚咚……
隨着這心跳聲的響起,所有的夜行族,其心臟似乎都在一瞬間不可抑制的跟隨着這心跳跳動了起來,好似無數子民在歡呼王者的歸來。迎接王者的樂章。
隨着這心跳聲響起,無數夜行族似乎在瞬間明白了什麼,一個個將齊聲嘶吼:“拜見吾皇!”
“拜見吾皇!”
“拜見吾皇!”
無數嘶吼聲在渝州大地之上響起。
東海海岸線,那周身光芒流轉的年輕人王者渝州那邊涌出來的遮天黑幕,眼中冷芒化爲一絲電光暴射而出:“行走於黑夜之中的罪人,等待着光芒的淨化吧!”
說着,便見其掌心一道光芒乍現。漂浮在其手心之上的血色水晶便一絲一絲的裂開一道道裂紋,而後嘭的一聲清脆的響聲,便化爲一片片碎片四散開來。其內那一滴紫金色的鮮血也在這光芒之下緩緩的蒸發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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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手之間崩壞了魔宇神君的心核,將這連光芒讚歌都無法淨化的東西湮滅,似乎只是做了一件很小的事情一般。而後年輕人便轉身走入天際灑下的光芒之中消失不見。
而渝州,那未知的存在似乎感應到了這一點,暴怒的嘶吼了一聲,又是十數萬夜行族爆體而亡,血肉化爲血河彙集向其內部。
“血親,本王的血親,唯一留下來的血親……”
雲州,從空間裂縫之中拉着秦連出現的葉元看着渝州那恐怖的天象變化,忍不住鬆了一口氣,幸好之前沒有直接宰了魔宇神君。怪不得墮天晴當時要急着殺了魔宇神君。
前些日子,魔宇神君告訴了不少關於夜行族的東西,這些都是普通的東西,卻讓葉元明白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夜行族雖然只需要咬一個人,而後給予其一滴原血足夠改造就可以發展出來一個夜行族。但是這些夜行族卻只是比夜行族之中的奴僕稍微高級一點。
奴僕就是那些被咬了,卻沒有給予其原血轉化,失去了自我只知道聽從命令的奴僕,永遠無法有進境的低劣存在,在夜行族的地位,連寵物都不如。
而那些由人族轉化而來的夜行族。卻只是夜行族之中最低等的賤民,在夜行族之中是根本不被承認的存在,只不過數量多,才被稱之爲賤民,乃是炮灰一般的存在,實力再高,也毫無地位可言,而且,無法拒絕高等夜行族的命令。
真正的夜行族,夜行族之中的貴族階層,就是純血的夜行族互相結合之下生下來的,其必定是純血夜行族,生而爲夜行族的貴族,也是沒有先天缺陷的夜行族。
只不過夜行族的生育極爲困難,純血的夜行族若是想生出來所花費的時間和經歷不說,更多的還是要碰運氣了,血親,便是真正的夜行族最爲珍貴最爲在乎的。
魔宇神君雖然是混血,但是他卻罕見的成爲了擁有純血心核的夜行族,也就是說,是可以化爲真正的純血夜行族的,這種血親,對於任何真正的夜行族來說,都是最寶貴的東西。
這也是葉元在利用完之後沒有親自動手弄死魔宇神君的原因,這個屎盆子,總要有人來端的,再也沒有比大日神宮更適合扣這個屎盆子了,以這雙方長久以來的積怨,甚至是種族的仇恨,雖然魔宇神君基本已經算是死了,最後那麼堪稱神補刀,若是葉元知道絕對會拍手叫好的一擊,卻註定讓這個屎盆子牢牢的扣在對方的頭上。
以這兩族的世仇,恐怕絕對不會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談論着其中的疑點,大日神宮那高手捏碎魔宇神君內核這一下,已經徹底的絕了這個可能了。
感受着渝州的天象,還有那出世的恐怖存在,葉元響起這位恐怖的存在跟大日神宮死磕的時候,一定非常的精彩。
天元界真正的夜行族就只有魔宇神君一個,而此前葉元發現魔宇神君乃是混血,就猜測魔宇神君他老爹肯定就在天元界。
現在,斬斷了這恐怖夜行族在天元界這個進出不得的世界唯一的血親,能善罷甘休是絕對不可能了。
看了一眼左手,中指、食指、拇指都已近徹底的消失不見,在被法則的反噬之中湮滅,無法恢復,不過少了一根手指,卻換來了窺伺光明法則的大門,掌控光明法則可能,葉元也覺得值了,肉身,在關鍵的時刻,對於靈魂大巫來說,是沒有什麼必不可少的意義的。
若非葉元的修煉要利用到肉身,恐怕早就瘋狂的開始觸碰那些他無法感悟的天地自然之道的法則了。
靈魂之上,那光明法則的反噬被封印在靈魂左手的中指之上,這種反噬的威能,乃是光明法則最直接的傷害體現,而葉元要利用的就是這個。
守株待兔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再順手扔到一個燙手山藥,栽了一手好髒,這一行便算是十分完美了。
這時候,葉元才望着北面,笑了笑:“希望秦嬴命大,還沒有被人打死吧……”
天元界北部,冰原高地的北部邊境,毗鄰虛空的地方,冰神宗的高手守護在此,將秦嬴堵在外界的虛空之中,而其內還有諸多高手守在兩側,虛空的空間已經被諸多高手聯手封鎖了下來。
秦嬴已經負傷,周身滿是血跡,面色也略顯蒼白,其周圍,圍着四個高手。
其中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看着秦嬴,面色平淡,道:“秦嬴,天絕天下之後,你是唯一一個進階天問三境的人族,老朽不想趕盡殺絕,交出界球,離開之時,可以帶上你。”
修煉無情道的秦嬴,此刻也是有些怒意勃發,看着周圍的幾人,眼中滿是冰冷。
另一個年輕人面貌的修士站立在虛空,看着秦嬴,道:“秦嬴,我們不想毀掉你,不過天絕天下這麼多年,我們被困在天元界,再無寸進,界球,你必須交出來,你,沒有希望了。”
“秦嬴,交出界球。”
忽然,這片被封鎖了空間的虛空之中,一道空間裂縫緩緩的張開,葉元從其中踏步而出,看着狼狽的秦嬴,輕笑一聲,道:“秦嬴,我都拖了這麼長時間纔來,你竟然還沒有被人打死,你命真大!”
幾位高手看着毫無徵兆出現的葉元都是面帶震撼,這裡的空間已經被封鎖,葉元竟然還是施展出挪移之術,甚至是高調的直接撕開空間出現!
秦嬴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不解。
葉元沒理會那些高手,虛空踏步走來,笑道:“秦嬴,別把自己看的太高了,你幫過我一次,雖然你不是真心的,那我也幫你一次,我也不是真心的,咱們恩是恩,怨是怨,下次見面,我必扒了你的皮!你,只能死在我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