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演戲就要入戲



出了別墅,段焰對我身後的二人一個手勢,在我還沒明白過來,就見吉米倏地從車窗跳入車裡,然後在副駕駛座坐定。

我看得目瞪口呆,這隻狼犬似乎以前經常坐車?

一瞬間,我想暈,這隻萬惡的狼犬,怎麼可以有上賓的待遇?

不知爲何,我特別眼紅這隻狼犬……

“上車吧!”段焰從沈全手中接過車鑰匙,對我扔下一句,就自行上車了。

瞪着前坐的一人一狗,我竟覺得是這般滑稽。不曾開車的段焰要開車,而一隻狗卻要坐車,這樣的搭配不是很奇怪嗎?

我想笑,卻笑不出來,無奈地鑽入了後座,可是,還未等我坐穩,車子倏地飛了起來……

“啊!”

一個慣性,頭顱撞上了座椅背上,一陣頭暈目眩。當從後視鏡看見段焰面無表情的臉孔,又狠狠一踩油門到底,飆車玩命的舉動,我暗咒了他幾句。

這一刻,終於見識了什麼叫不要命,比我哥還要玩命。

我很知道,這個男人正當憤怒,纔會想到再度放縱。因爲這刻,他的臉色就如上次在他對我考覈後那般面色深沉,甚至更勝。

心裡並不知道他要帶我去哪裡,但是我並不恐懼這種飛逝的場面。

一路上,跑車一會飄移、一會兩百時速過彎道,沒有經歷過這種玩命車速的人不會知道這種體驗。我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盯向前面的一人一狗。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奇怪的狼犬,居然穩穩地坐在副駛座上,即像人,又像段焰的知已一樣。而段焰的臉色也陰森得可怕,彷彿靈魂與軀體已經分離了,他感覺不到那種恐懼。

死過一次,也許他現在對死亡也沒有感覺了。

在車子飛馳了十幾分鍾後,我閉上了眼睛,任由他發泄。

然而,就當我想靜心享受小睡一下時,身子感覺到在一個急劇轉彎之後,車速忽然減了,不久‘嗤’一聲刺耳的剎車聲後,便停下了。

我又一個慣性,撞上了前面男人的座椅後背。

“到了!下車。”還未擡頭,前面的男人冷冷拋下一句,之後是車門關上的聲音。

原來,他已經下車,吉米卻似乎知道主人要幹什麼,沒有追出去,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當我擡起頭,看着人流穿息的街道,我以爲自己眼花了。

這是哪裡?商場?他帶我來商場做什麼?

他沒有走遠,就在前方等我。

滿是迷惑,我走下了車,可當雙腳剛站穩那刻,忽然一陣黑暗襲來。毫無防備,我的身子晃了一下,連忙扶住車頭站立,纔沒摔倒。

我晃了晃腦袋,不禁奇怪,怎麼又頭暈了呢?難道是暈車?

我努力地找回光明,這時段焰像是發現我的異樣,走了回來,沒有一點感情問:“暈車?”

我試着穩下心口的難受,有些虛弱地笑了一笑:“大概是吧。”

他不語,只是靜靜站了一會,靜靜地看着我,才問:“你爸媽喜歡什麼?”

心口一緊,懷疑自己的聽力出了問題。駭然,見我怔怔地瞪着他,他皺眉,說:“不說的話,我就隨便買,到時失禮了可別怨我!”

“啊……”我的腦子一下反應遲鈍,跟不上他變化的反覆了。

——

帶着一個妖孽逛商場是一件很危險的事,今天,我總算見識到了。

此時此刻,我情願段焰戴回面具。

段焰才一隻腳踏入商場,就聽一個女生一聲尖叫,害我嚇了一大跳。女生尖叫之後纔是開始,不久後,驚呼的女人越來越多,到最後,段焰的身後圍着一圈女人。

別人不知道,還以爲明星突然光臨,這些女人是追星族,有夠可觀及誇張。

“哇噻!他是誰?比明星還帥啊!他好酷!”一個花癡級雙眼冒着星星。

另一個花癡更是誇張說道:“我……我想暈了……他打哪裡冒出來的?”

“他身後跟着的女人是誰?好羨慕啊,就算要我做他一天的跑腿,死也值了。”

“他的女傭吧!女傭都這麼漂亮,他是什麼人啊?”

一羣女人就這麼將我與段焰圍着,段焰面對這樣的場面,居然無動於衷,來個無視。雙脣緊抿,他一手插兜,另一手見什麼順眼就繼續不停地往推車裡送。

他的冷酷瀟灑舉動,又引得女人連連尖叫一陣騷動。

我跟在他的身後,真的很像一個女傭,頭頂不免一羣烏雲。

段焰所說的‘隨便買’,簡直就是存心要累死我。不一會,推車裡便堆積滿了大袋、小袋的補品、名酒、花果籃、衣物、領帶……

越推越重,而且在不斷增加中,我哀叫一聲蒼天。這男人不會以爲自己有錢就想搬了整間商場架上擺飾的食品吧?他不知道要我推這麼重的推車會很累嗎?

“夠了夠了!別再扔了!”我喊停,同時也伸手把他扔的一些用不上的食品一件件給放了回去。他轉過身,見我舉動,揚了揚眉,像是自言自語:“忘記了,你討厭物質……”

這是褒還是貶?正當愕然,孰料他又說:“不過這些不是買給你的,你不要並不代表你家人不要!”

說着,又把我放回去的食品扔回推車,一瞬間接近滿了。

瞪着推車,我的嘴張了張,但最後考慮到他現在老大正不開心,纔沒有搬出契約條例挑戰他權威而已。這傢伙還說要尊重我,現在就忘記了,先記下這一帳!

繼續跟在段焰的身後,段焰大概多年沒逛商場,無意中闖入了女人區。一進女人區,就見他的步子頓了一下,呆呆地望着架上掛着的文胸進退都忘記了。

我還在外面,差一點也跟着闖進去,幸好及時收住腳步。

正當這時,一個售貨員笑得一臉曖昧向他走去,問:“先生是要給太太買文胸嗎?最近上架了幾款冬款,杯形極棒!”

售貨員的臉皮已經磨得很厚了,面對像段焰這樣帥氣的男人,拿下支架上的一套黑色內衣,居然臉不紅氣不喘遞向段焰。

“先生,這款相信您太太會喜歡。”她介紹說:“這一個款式才上架兩天,已接近銷售一空……”

段焰全身石化,半天也沒有接去。

看見這幕,我險些爆笑,萬分期待地瞧好戲,我非常想看看一個迷倒衆生冷酷男人出醜的模樣。他會怎樣退出來?灰溜溜逃竄?還是真的買下?

我好像又看見以前的自己了,有點惡劣,有點狡黠,有些幸災樂禍……

段焰的背後似乎長了眼睛,突然轉頭,正好逮住我得意的嘴臉。突地,他壞壞一笑,指着我說:“讓我愛人試吧,尺碼是36A!這裡有試衣間嗎?如果有,都把最好的款式全部給她試過一遍。”

什麼?媽啊!推車一扔,換我跑了。

再一次長記性,我的智商怎麼可以與他比?我需要虛心接受這個事實才可以,與他鬥,無疑找死。

我躲到另一條運動衣架子旁,探頭,半天也沒見段焰從內衣行走出來。

心當迷惑,身後頭頂上方飄落一句:“看你準老公出醜,覺得很好玩嗎?”

身子一震,倏地回頭,卻見段焰不知何時如鬼魅般立在我身後,一隻手撐在架子上,高大的身影,將我籠罩在他的陰影之下。

“嗯?是不是見你老公出醜,你就快樂?”他的語氣聽不出波瀾,不太像生氣。

背脊起了一道涼意,我頂了一句說:“關我什麼事啊,是你自己闖進去的。”

他嘴脣輕勾:“好,即是我闖進去的,但做爲人妻,不應該爲自己的老公解圍嗎?而是他越難堪,便越高興,你說,這樣的老婆是不是很不應該需要教訓?”

“你……你要做什麼?”雙手抵住他突然靠近的胸膛,心驚膽戰,面對突然放大的一張俊臉,知道他的意思,我失聲大叫:“這裡是商場,拜託!”

段焰惡劣地笑:“沒有關係,結婚那天也是在大庭之衆之下擁吻,就當今天先在商場練習練習,而且,這次擁吻戲,應該會上明天報紙頭條吧?這樣也省去了我對外宣佈你是我準新娘的困擾。”

“什麼?”我瞪眼,他的脣就準確無誤貼了上來,他甚至閉上眼睛,一臉享受的模樣,連續吻了五六下方纔抽身離去。

而我早已不知反應,原因左右、前後都有多人看着,我眼眸眨吧,臉孔飛紅。

“味道還是一樣好,我很喜歡……”

段焰明顯是存心的,而這一出吻戲也是他一手設計的,我雖找不到在不斷按快門的偷拍者在哪,但是我知道自己又一次被他利用了。

皺眉,一鼓怒火上涌,我狠狠一手撞開他,氣憤轉身。

他卻閃電般速度拉住我的手腕,皺眉:“不是已經商量好了嗎?演戲就要入戲。”

“商量?你現在有事先和我商量嗎?”我很生氣,三番四次的被利用,這樣會顯得我非常愚蠢,總讓人玩弄於鼓掌之中。

段焰的目光竟然毫不閃爍,理直氣壯反問:“若是我先對你說‘等會吻你’,你就能保證不會生氣?”

“……”我啞口無言,半天答不上話。

最後惱羞成怒,來個眼不爲淨,掙脫他的手,怒氣騰騰向出口走去。只是,當我從收銀處走出去時,才忘記了那一推車的東西,又停下腳步,正不知如何處理,就看見段焰竟然推了出來。

然後,我看着他在女人們尖叫的聲音下,掏出錢包,拿起金卡讓收銀員刷卡。

直待他提着幾大袋買到的物品向我走來,我仍不太敢相信。

一開始,我總以爲他會扔掉東西追出來的,卻是沒有想到,他也有肯動手的一時。他的一切衣食住行都有人打理,習慣了那樣的他,這會突然手中多了幾袋東西,感覺真的很是奇怪。

“走啊!”他也明顯生氣中,冷聲喊了一句,走在前面。

將一大堆的東西丟上車,他對我一個眼神示意,要我鑽入車裡。我氣憤朝後座走去那時,忽地又感覺自己的腳步虛浮了一下,又一次暈厥襲來,幸虧我及時扶住車門,才穩住車子。

我又努力睜眼,試圖找回光明。

段焰發現了我的不適,從車窗裡探出頭來:“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我搖了搖腦袋,鑽入了車裡,有些有氣無力,說了一句:“大概是餓了。”

段焰回頭看了一下手機,才問:“要吃什麼?”

“隨便!”其實我並不覺得自己肚子餓,相反感覺呼吸有些不順暢,有心悸的感覺。我想,大概是昨晚在河岸吹冷風的下場。

“爲什麼我並不知道有叫‘隨便’的食物?還是七零後的我和你們八零後有代溝?”段焰存心找碴,不然怎麼聽不懂人話呢?

“隨便的意思就是隨便吃什麼!”我的語氣並不是很友善,朝他吼了一句。

段焰被我無理由的吼了一句,深深皺眉,也許,他從沒有被女人吼過?所以臉色越來越陰沉,從牙縫裡逼出一句:“我真後悔答應要尊重你!好!你想吃隨便,現在就去吃‘隨便’!”

“……”我沒有回答,而是選擇閉上了眼睛。

油門一踩,車子又在公路上飛馳了,七拐八彎的,不久後,他才停下車。

“下車,吃隨便!”

我睜開眼,往窗外看了一下,是一間高雅的菜館。裡面環境幽雅,放着輕柔的音樂,進入這裡,不免心情舒暢。

等待上菜的時候,段焰突然盯着我一直沉默臉孔,莫名問了一句:“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嚇人?”

我的臉色真的很難看嗎?沒好氣,把責任推在他身上:“你虐待我唄!若不是你天天逼我喝酒、逼我吃不願吃的東西、感冒發熱也逼我上班、昨晚還害我跑去河邊吹冷風、嚴重營養不良,不然會這樣嗎?”

只是,爲什麼聽去,我的話有點怪怪的味兒?酸酸的?

他皺眉問:“平時,不是有傭人按你喜歡的口味做菜嗎?”

我也反問:“一個人吃飯很枯燥無味,難道你不知道嗎?”

他一怔,之後似笑非笑,喃喃道:“難怪。”

“……”我的回答有誤?

“即然如此,今天我正好陪着你。菜來了,你就把桌面上的全吃光了吧!”段焰非常霸道的指着滿桌的菜餚說道。

我本就不餓,現在看着這一桌子的菜我看都看飽了,更別說吃了。但又想想一日三餐總得要吃的,何必去計較,低下頭,扒了一口白飯。

就當這時,段焰卻夾了一塊雞肉堆入我碗中,得意的嘴臉說:“吃啊!吃飽了,你就沒借口說我虐待你了。”

不一會,我的碗中堆得像座山,全是他夾給我的,且全是肉類,讓我一陣錯愕。

終於,忍不下去時,我喊了一句:“夠了,我吃不完,別全塞給我,我不是飯桶!”

爲了不讓他繼續虐待我的胃,我把他夾給我碗中魚肉一夾,還回他碗裡。

當那魚類放入他碗中時,他立即沉下臉色:“我不喜歡吃魚……”某人瞪着碗中的魚肉,那眼神彷彿在說:魚怎麼又活過來了。

“你不喜歡吃?那正好,其實我也不喜歡吃我碗裡的,我們來對換!”狡黠一笑,我就把自己的碗往他前面一推,要跟他交換。

“妄想。”段焰居然猜到我心思,一口吞了我夾給他的魚肉,然後嚥了下去。

我伸出去的手就這麼僵着,害我一下懵了,瞪着自己碗中的雞鴨魚肉,我失了胃口,叫道:“你小心被魚骨噎死了!不管,反正我碗中這些你全數幫忙吃掉,否則我就倒掉。”

“你的嘴巴真是惡毒,一點也不可愛……”段焰卻眯起眼,邪笑了一下,戲謔說:“要我幫忙吃,除非你夾給我。”

忽地,他的一隻手往我脖子一勾,我上身一傾,他的臉靠了過來,臉色驟變,陰沉着臉說:“我現在事先和你商量,繼續演戲,鏡頭正對着我們。”

我眨眼,他又立即換着壞笑,放開我脖子,還順勢拾起紙巾,含情脈脈的眼神:“老婆,嘴角有飯粒。”

聽到他一聲叫喚,我全身一震寒毛直立,視線想搜尋,他又低斥一聲:“別看,再看戲就假了。”

“拍照的人不是你刻意安排的嗎?”我皺眉。

“不錯,是我刻意的!”他卻點頭,還惡劣補充:“所以我纔要求完美。”

忽地,指着我碗中的烤鴨,說:“我想吃烤鴨。”

怒氣上涌,但視線不敢亂瞄,糊亂夾了一塊烤鴨放入他碗中,說:“吃吧!”

他又重申一遍:“我要吃烤鴨。”

我不悅,擡頭,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睛:“不是已經夾給你了嗎?”

“我要吃烤鴨……”

我沒氣回了一句“你想怎樣?難道你要我餵你不成?”

“沒錯,我就是要你餵我!”他那一張臉真是欠揍,挑挑眉的舉動讓我恨不得手上突然多把剪刀,把他的眉毛給剪了。

然而,當我幻想他成爲無眉道長的模樣時,又忍不住‘噗’一聲,笑了出來。

瞪着我,他問:“你笑什麼?又想什麼?”

“沒有啊!”夾起一塊烤鴨肉,我往他嘴裡一塞:“吃吧!”

“不錯!還是你碗中的味道較好!”他邪惡地說,張開嘴,嚥了下去。

當與他從餐館裡走出來時,已經是下午了,相信那偷拍的人也走了。吉米搖着尾巴,跟着我們上了車。這次我沒有問去哪裡,因爲知道,他下一站的目的便是我家了。

一上車,他把手機一遞,慵懶說:“給你家人先打個電話,省得白跑一趟。”

我怔住,愣愣接去,一直不懂按鍵了。

很久……很久之後,終於按了。

“嘟……”才響一聲,電話立即接通了,是父親緊張的聲音,開口就是一句:“是小萱嗎?”

鼻子一酸,我聲音哽咽喚了一句:“爸……”

“小萱!是小萱,孩子他媽!是小萱的電話!”爸激動得直喚。

不一會,傳來母親的聲音,她也異常激動,甚至慌忙一連問N個問題:“小萱!小萱,你回來怎麼不回家?你在哪裡?爲什麼回家一趟又走了?爲什麼一直不打電話回家?”

雙眼蒙上一層氤氳,我捂着鼻子,不讓淚水掉落:“爸、媽,你們通知哥回家,我帶……我帶……”視線對上神色複雜的段焰,我深吸一口氣,一咬脣說完:“我現在帶老公回家,正在回家的路上。”

“什麼……”

“咔嗒……”

我沒理會那邊怎樣的驚嚇,迅速掛了電話,然後手機扔回給段焰。一撇頭,不去看前面救了我又害了我幸福、矛盾關係的男人。

段焰挺識趣,油門一踩,車子上了公路。不過這一次,他沒有飆車,相反放慢了車速,還點燃一根菸,一隻手伸出車窗抽着。一路上,我與他誰也沒有說話,各懷心思,無形中的氣氛似在給彼此思考的空間。

不知不覺,熟悉的建築現在眼前,據段焰說,在我剛出國那天,他來過一次,現在他還記得相當清楚,輕車熟路一會就抵達了小區。

紅色妖冶的法拉利恩佐一出現,小區花園遊玩的居民都同一時間視線移動。男人們的視線落在車子上,女人們的視線則落在車內的模糊人影上。擋風玻璃從外面看不到裡面人物的模樣,最後他們只能用好奇的視線目送,心裡一定在猜誰家來了這麼有錢的人物吧。

當段焰的車子駛入我家樓下,遙遠就看見我父母還有哥三人都站在樓下,蹺首盼望。那種望眼欲穿的舉動,讓我一陣鼻酸。

以前是我不懂知足,曾怨老媽對我嚴厲,更怨哥不爭氣。這一刻,我發現自己好愛他們,好想念他們。那種想見不能見的感覺特別難受,今天我終於可以站在他們身前了。

心口一陣激動又是酸澀,五味雜陳。

“爸……媽……”自我從車子走出,家人懵了,但是很快視線就移動,齊刷刷的看向段焰。

段焰太過耀眼,光彩奪目,他紳士地走下車,老爸老媽看得呆了。不過我哥,不離本性,看着車子,一個敖敖叫,就奔向車子,手掌撫摸着車子,雙眼發直,唾漣三尺。

“靠!我沒有眼花,不是白日做夢。”瞧我哥那個花癡的模樣,還誇張地捏自己一下。瞧着這幕,我哭笑不得。

段焰走向他,問:“你喜歡這車?”

我哥一身非主流趁時尚爆炸頭,他長得還是挺英俊的,聽到聲音他一甩頭髮裝酷轉頭。不過他還算是理智的,沉下臉答一句:“喜歡又不是我的!”

段焰嘴角擒笑,說:“你喜歡的話,這車便是你的。”

“什麼?”我哥瞪大了眼睛,睨向我,叫了一句:“小妹,他是……”

段焰毫無一點拘謹,拉着發呆的我,向父母走去。

“岳父……岳母……”他禮貌地叫着二老。

我膽戰心驚地瞪着父母二人的反應,我以爲二老至多隻是震驚,然後欣喜請人上樓。孰料,老媽的反應讓我大跌眼鏡,她一手將我從段焰手中扯離,將我拉離幾步,劈頭怒叱說:“小萱,你私下和一個男人結婚了?還是你做人家……”

她問不出下一句,但是我知道她想問“小三/晴婦”這些詞眼,畢竟看去,我始終像個小女生,段焰怎樣也大了我八歲,年齡上根本不相配。怎麼看去,我與段焰就不像正常關係。

“媽……”我答不出話。

段焰卻爲我解圍,從容不迫說:“岳母,我與小萱是要正式登記的。二人一個未娶一個未嫁,並不存在什麼小老婆的關係,她將是我正式的妻子。今天我們二人正是來看你們的,也是來告訴你們,我與小萱的婚禮一個星期後舉行。”

老媽張了張嘴,然後瞪着我小腹,語不驚人死不休:“小萱,你老實告訴媽,你是不是糊里糊塗就……懷孕了?現在他是先上車後補票?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你不是去A市找莊以情了嗎?”

“媽!”我哀叫一聲,又成了啞巴,真佩服老媽的無中生有,但又被提起了最痛恨的人,我生怒。

見我不願回答,段焰插入話,說得煞有介事:“岳母,你真的誤會了,我與小萱是偶然就認識了。當我來找她時,她已經去A市了,我被迫追妻千里追去A市,終於把她逮回來了……”

老媽不

信,她目光猶疑鎖定我的眼睛,說:“小萱,我要你告訴我,他說的可是真的?”

我看了一眼段焰,又看向一直默默不語異常沉默的父親,再看一眼一臉好奇的哥哥,最後頭一點,“他說的都是真的,我們是……一見鍾情……閃電結婚……”我催促:“都別站在這裡了,回家了再說吧!”

樓上的住戶,左鄰右舍一個個都探出腦袋了。

老爸一直深深地望着我,眼色好複雜好複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向他走去,攙上他的臂彎,叫了一聲:“爸,我們別杵在這裡了。”

老爸和老媽對望一眼,算是同意了,大哥這時撞了撞段焰的胸膛:“妹夫,你剛說的那句話,還算數嗎?”

段焰一愣,點頭:“我從不食言。”

聽聲,我的眉心皺成川字,老媽怒罵一句:“阿蒼,你的耳朵是不是開始癢了?”

大哥每次一做錯事,媽就會拎他耳朵,所以一說這句,立即見到效果。大哥摸摸耳朵、摸摸鼻子、又摸摸頭,嘿嘿笑說:“我只是想借妹夫的車子去試試感覺而已……”

段焰嘴角擒笑,把車鑰匙一拋,之後一吹口哨,一直乖乖坐在車裡的吉米倏地飛出車子,奔至他身旁。接到車鑰匙,大哥把車上的禮物統統拋下車,徹底瘋了,對段焰舉了一隻拇指,倏地鑽入車裡,飆車去了……

老媽一見,對着車影發飆大喊:“阿蒼,你死哪去!”

回答她的,是漸漸消失的車影。

我無語失笑“媽!你就滿足他的願望吧,讓他瘋一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常說他愛車勝女人……”

“死小子!剛回來現在又出去,天天不見影子,生來就是存心想氣死我的!”

“好了,孩子他媽,等他瘋一會就會回來了,他再怎麼不懂事,也知道有客人來了,瘋一會便會回來吃晚飯的。別等他了,都上去吧!別失禮了客人。”老爸永遠是老態龍鍾,神情自若,天塌下來也沒有多大起伏的。但能讓他情緒起伏的人,也只有我,他會因爲我欣喜而喜,因爲看不見我而掛念。之前已在電話中,已經聽到他的緊張程度了。

老媽氣急敗壞,但又見段焰一臉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們溫馨的一幕,她最後嘆口說:“上去吧,上去吧!家裡太小,別嫌擠就好了!”

得到這句默許,段焰自然要充當紳士,提那大袋小袋的東西,跟在後面。

經過樓梯間時,陳伯咧開嘴對老爸得意在笑:“老冷,沒有騙你們吧?現在見到了你們總該相信你女兒好福氣將嫁有錢人……”視線,移動,落在段焰臉上,突然一頓,咦了一聲:“奇怪,這個,好像……”

“陳伯伯,下週我的婚禮請喜酒哦,等下我便來發喜貼,你也來參加啊!”我驚慌叫了一聲,阻止了陳伯往下說去,拉了一下段焰迅速上樓。

吉米乖巧地跟在身後,來到陌生的地方,依然緊緊跟隨着段焰。

對於它的靈動,又讓我對它另眼相看。

我已經不止一次去猜想它的原來身份,它一定是曾經受過特訓的警犬。有幾次我很想問段焰的,但是知道,以後他一定會親口告訴我。這隻狗,對他一定有很深的意義。

終於進入家門,段焰放下東西,便打量房子。

原以爲他會和凌天一樣冒出一句:房子太舊了,孰知,半天也沒有表現異常,也沒張口說話。

相反,老爸一直偷偷瞟向段焰,衆人站了一會,他才道:“小夥子坐下吧!孩子他媽,去房裡拿我那包茶葉出來。小萱,陪你媽做飯去吧……”

老爸對茶道很有研究,看來,段焰要遇到難題了,老爸要考他。今天的爸媽好奇怪,似乎對又帥又多金的段焰特別顧忌。以往,我堅持與邢君浩拍拖時,二人都沒有多大反應,僅讓我別影響學業和暗示不要亂搞男女關係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是今天,二人一臉防備的模樣,像是怕我被有錢人騙了。事實上,何止是騙那麼簡單?

老媽把老爸珍藏的茶葉扔到茶几上,就猛地一拉我進了廚房,“小萱,陪媽做飯!”

我被迫鑽入廚房裡,給老媽打下手,卻糊塗聽見廳內二人的對話。

“小夥子,貴姓?”

“姓段,單名焰字。”

“哦,很霸氣的名字。”

“過獎了,名字只是一個代號而已。”

“不過從你面相上看,你真人倒是與你名字很相配……”老爸頓了一下,說“不過,霸氣成功的男人通常近乎粗暴,甚至近乎無情。除了自己與事業,對自己女人更是粗心別遑論上心體貼了,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岳父真會開玩笑,但是你儘管放心,這種事不會發生在我身上的。”

聽到這裡,我冷嗤了一聲,對他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暗暗敬佩,比我還有過而無不及。

“嗯,忘記問了,足下做什麼行業的?見你開的法拉利,事業看似很龐大?”老爸又問。

“龐大談論不上,只是跨國公司而已,國內國外有大小公司分佈,T市的天涯集團是總部所在,主要從事建築行業及高爾夫和娛樂場所。”

“子承父業?”老爸又問。

果然,段焰頓了一問,才說:“是的,無需白手起家。”

“哦,也對,現在不是富二代即是官二代。最近那個新聞叫什麼,撞死人還聲喧老爸是什麼來着……唉,人老了,有點糊塗記不清了!不說了,先喝杯茶,試試如何……”

要哄得老爸開心,段焰就靠這一關了。

我聽到,段焰驚歎一聲,說“好茶,如果後生沒猜錯,這一杯是君山銀針,取水于山泉所沏。”

老爸一喜:“想不到你年紀輕輕對茶還有研究?”

“不瞞岳父,曾經有一個人對茶道很熱衷,我因爲跟在他身邊久了,耳濡目染,只是略懂一點皮毛,不敢在岳父面前班門弄斧。”

這個人,大概是凌志鋒吧?那次凌志鋒讓人將我綁架,就曾在我面前沏過茶喝。

被段焰一誇,老爸飄飄然了,笑說“不錯的,這是君山銀針。其實,說到茶道,那是一種以茶爲媒的生活禮儀,也被認爲是修身養性的一種方式。它通過沏茶、賞茶、飲茶、增進友誼,美心修德,學習禮法,是很有益的一種和美儀式。喝茶能靜心、靜神,有助於陶冶情操、去除雜念,老年人……”(二人談茶道過程忽略)

段焰果然高招,三言兩語便收買了老爸,聽到二人一陣文縐縐的語調,我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而正巧,被掏好米的老媽逮個正着,她把廚房門關上,也開始審我了。

“小萱,你坦白跟我說,你是不是懷孕了?”

“媽,你在說什麼?”我躲避:“根本沒那麼一回事!”

我與段焰只有過一頁情,之後便來例假了,再之後,好幾次都中途逃脫了,根本與懷孕拉不上關係。

老媽盯着我臉孔,很是不信:“如果沒有,那你臉色爲什麼這麼蒼白?”

“蒼白就一定是懷孕嗎?”我皺眉,事後捂住嘴,說漏嘴。

老媽是什麼人啊,設着陷阱我跳,這點別想瞞過她。

她臉色一黑,氣憤說:“意思你還是與人家同居了?你回來也不回家就是在人家家裡住?連個電話也不打,是生是死家人也都不知道……”

忽地,‘碰’一聲,她發脾氣地用力剁雞,像在發泄對我的不滿,一邊用力還一邊說:“女大不中留,果然被C棟的劉師奶說中的,讀再多書也是別人家的女兒……”

C棟的劉師奶是小區裡的最能八的女人,不管是誰家的兒女都被她說過一遍,招得人人唾棄。而老媽是最丟不起臉的人,每次被劉師奶一說,她就漲紅一張臉。

我鼻子一酸,心中一陣委屈,但是我不能哭出來,強笑:“媽,你說什麼呢?我和他結了婚後,我會到他的公司上班,他也會給哥安排一份工作,你們二老也搬去龍雲堡住,只管享清福,你和爸別去上班了。”

可是當我說完,我又問自己,這樣做對嗎?我是不是應該讓家人躲避纔對,而不是把家人與段焰拉扯上關係,一旦與他牽扯上關係,他日他放手,我離開了,對家人又如何交待?

結婚了,離開他就會離婚。一旦離婚,他給的房子,我們還住得下去嗎?

一時間,我好後悔把段焰帶回家裡,但是現在卻又騎虎難下。都怪當時沒有考慮周全,只是一心想離開他而已,又怎麼會顧慮這麼多?

我突覺自己很不孝,卻又不知道怎麼辦纔好,手中洗青菜的動作也不禁停下了。不行,無論如何,我也要叫段焰給我一份工作,至少到時離婚,我也會走得坦蕩蕩,理直氣壯。

老媽的剁雞舉動慢了下來,臉色還是不那麼好看,長嘆氣:“我和你爸,並不希望你嫁入豪門,豪門……”

“豪門怎麼了?”爸媽今天好奇怪。

老媽眸光一閃,改口說:“我和你爸沒有奢求你有多大作爲,爸媽只是希望你嫁給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只要他能愛你一輩子,疼你一輩子、做一個簡簡單單的幸福女人就滿足了,豪門的男人都是無情的,他們只會當女人是生育工具……”

老媽越剁越用力,似乎恨不得把雞肉剁個粉碎。

“媽,你這番話好奇怪!”不對,是她的表情奇怪,她若說豪門的男人朝三暮四我能接受,但是說生育工具,這話,怎麼聽去怪怪的?

老媽的身子莫名一震,用刀背弄起雞肉至盤中,又往盆中拿起一個洋蔥,逃避說:“你把洋蔥切了,我切洋蔥會落淚。”

“……”老媽切洋蔥落淚?以前她不是教了我方法切之前要放一碗清水在旁邊嗎?

我迷惑地放下手中的清菜,接過她手中的刀。

“我去給那隻狗弄點狗食!”

老媽鬆手,轉而端着一些過餐的飯菜,走出了廚房,獨留着我一人在廚房滿是困惑,同時也一陣心傷。自回到家,我感覺自己的心情異常沉重,大概是找不到以前那種一家四口開開心心溫馨場面了吧。

切着洋蔥,我分不清流出來的那些是發自內心悲哀的淚水,還是真的洋蔥作怪。

我流淚,還鼻子有點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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