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好像鑽出方形窨井似的冒出頭,燒餅蹲在車上邊緣看着,我過去後蹲在燒餅身邊,透過車屁股和窗臺之間不足十公分的縫隙中漏出的光,看見很多喪屍低吼着擠着,但是完全挪不動車屁股,只能往縫隙中死命的伸手瞎扒拉着。看着這些喪屍讓我莫名有種可憐的感覺。
肌肉喪屍其實並不是很高大,而且和其他喪屍一樣乾瘦,但是那兩胳膊確實夠粗,讓人覺得這個身體的比例很難看,胳膊差不多也就比它自己的腿細了一圈左右。不知道怎麼練的,現在它仍然敲打着小車的一側,不過看得出來那車的質量確實不錯,至少一直被它這麼打着,但是連車窗都還沒打破。不過我也知道,如果讓它打到我們身上,必定會受傷。
大概是發現頭頂有人,好些喪屍圍上了車子,高舉着髒兮兮的雙手,扒拉着拍打着後鬥。但是似乎肌肉喪屍是個驢脾氣,依然孜孜不倦的對付着小車,完全不理我們。
‘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啊,況且還不是人。你這大肌肉不來就不來吧,等下看看你的肌肉能不能對付大車的衝撞。’我腦子裡想着,然後從出入口裡拿出曉利遞出來給我的屍鏟,並叫曉利也一起上來。而胡亮也試着開起一些燈,試了幾次,被我們喊了幾回,將對着我們位置的燈都開着了。
屍鏟的長度可以讓我們比較輕鬆的蹲着,然後好像小時候在河邊玩叉魚似的,瞄準下插,瞄準下插。
曉利大概因爲自己的多手多腳引來麻煩,有些邪火,速度比我們快了些,已經好幾個被他插到,但是準度不高,只是真正殺死三個左右,其他的都是歪了歪身子有繼續向我們伸着手。
“別浪費力氣,沉着一些,慢慢來,你看你燒餅大哥,幾乎一下一個,他速度是不快,但是殺掉的喪屍可比你多多了。”我剛剛捅死一個後,回過頭來對曉利說着,“我CAO,什麼時候上來的?”
萬幸我回頭說話,因爲車頭駕駛室頂上居然趴着一個無毛喪屍,光光的天靈蓋頂對着我們,應該是剛剛纔上來,還沒來得及站起來,我馬上起身,不過感覺起猛了,有些微微的頭暈。
平時這樣倒沒事,誰都這樣,這很正常,一會兒就好了。但偏偏這個時候有點耽誤事,我馬上又蹲下,手撐着地,看着喪屍。還好,它也纔剛剛擡起他的屁股,準備起身。
“你們兩一左一右,曉利,去左邊,順便把張哥也叫上來,車頭那個,留給我來,那貨讓我看着不爽。”
“好,哥,你小心啊。”曉利也不廢話,轉個身往另一邊去,不一會聽見他喊着下面的張哥。
爲什麼看着不爽呢?其實我相信只要是個有正常審美的人都會看着不爽的。這喪屍光光溜溜的腦袋,連眉毛都沒有,一雙依舊看不見瞳孔的白茫茫的眼睛,越來越像乾屍似的臉,鼻子有些塌,嘴巴開着,低吼着,隱約可見牙齒上黑紅黑紅的噁心的殘渣,可偏偏兩隻耳朵帶着幾公分左右長的耳墜,而且還穿着剛剛過膝的裙子,反正怎麼看怎麼不爽。
這時我也慢慢的站起來,感覺還行,快步走到車頭附近,對着喪屍指着屍鏟,本來我想直接捅過去的,但是看到腳下,我覺得這個喪屍應該會很倒黴,而且十有八九會發生這種事。
果然不出我的意料,喪屍一腳踩空,一條腿踩進車頭和後鬥之間的空隙裡。因爲後鬥微微高過車頂,它踩進空隙後,身子往前撲倒,又正好撞上後斗的邊緣,而這時,我這個惡人等的就是這個補刀的時間。幾乎不用瞄準,我信心十足的刺了下去。
有時候信心過大可能出事,而我現在就是這樣,原以爲百分百爆頭的,可誰想到這個喪屍掙扎着搖動着身子,正好讓我的這一擊落空,屍鏟‘當’的一聲捅到了鐵上。
而這喪屍又正好扒拉着手,一把抓到屍鏟上,拉着屍鏟借力。我感覺這小個子女喪屍力氣倒不是很大,但是畢竟它是下拉,而且幾乎大半個身子的重量都用上了,我一時拿不出屍鏟。
我當機立斷,把屍鏟往我身後一愣,並用腳踩住把子不讓它因爲喪屍一扒拉後掉下去。然後拿出腰裡的脅指,彎着腰,直愣愣的往喪屍頭上砍,還好脅指沒有一次讓我失望,不知道是砍了幾下後,這個喪屍的低吼聲漸漸沒有了,而且身子也不動了。
“XXXX,咦?”我罵了幾句後發現,這喪屍的頭上那些被我砍出的傷口裡,流出的血似乎並沒有之前看到的喪屍血那麼黑,雖然也是很黑,但似乎多多少少帶着一絲鮮紅,而且流血的感覺好像也比之前的喪屍順暢一點,之前的喪屍幾乎不太會有流血的感覺。
然後我瞄到了喪屍死不瞑目的眼睛,我得承認這確實挺瘮人的,但是瞥到了一些不同,似乎它白茫茫的眼睛裡,在原來應該是瞳孔的位置,隱約能見幾絲談談的黃線,但說黃也不像,又有些像是紅絲。
我看了一會,決定先放着,等處理好其他事後讓胡亮來參觀參觀。我把脅指往喪屍身上擦了擦放回刀鞘,拿回屍鏟。
他們幾個也殺了一些喪屍,但是畢竟還是累,肌肉痠痛感越拉越強烈了,說到底我們的鍛鍊纔剛開始,而我們一個個都是缺乏鍛鍊的人。我讓曉利和張哥互相照應着,我和燒餅縱身跳到另一輛車上。
順利的從窗口進到車裡,原來一開始胡亮說把車窗開着,又要車挨着停,全都是想過萬一出什麼意外而留着一手。我和燒餅感嘆着,有這麼一個至少比我們聰明的人真是幸運。
燒餅正準備發動車子,胡亮打來電話:“長安喇叭引出去,外面肯定還有一些,引的遠一點一起再動手,至少明天早上我們出去後氣味不會太讓人反胃,我可不想把早飯吐出來。儘量慢些開,二十邁都足夠了,這車的馬力足夠碾壓那些喪屍了,慢慢開沒問題的,小心別撞到設備。”
掛了電話,燒餅發動汽車,剛轉過彎來就撞了兩個喪屍,燒餅說了句開門紅,然後就按起喇叭,以十幾邁的速度開出廠房。
胡亮說的沒錯,我們開出廠房五十米左右時,看見之前看到過的一個大設備四周有很多喪屍聚着,可能剛纔外面發出聲音的就是這個設備。不過現在,都被我們招惹了。
車燈很亮,但是是一開始,經過半天的打轉,聚怪,碾壓後,車燈變得越來越暗,到最後都快照不到幾米外了,不過這個班也加的差不多了,因爲我透過窗能看到地上似乎沒什麼能動的喪屍了。
難怪之前胡亮打電話說二十邁就足夠了,一來速度慢調整角度容易,二來燈被弄髒了視線差。
帶着惡臭回到廠房,將車停好,爬上車頂回來,我看見地上躺着大概不到二十具屍體,還有肌肉喪屍的屍體居然在這裡,我還以爲剛纔應該引出去了呢,看來除了它別的都跟上來了。
“我隔着車捅死的,這無毛肌肉男居然不跟着你們。”我們站在車頂的出入口,胡亮對我們說。
我讓胡亮上車頂來看看,他上來後我指了指我殺的喪屍,說了我的發現,胡亮不怕噁心的近距離看了看。
“別的倒還好,這味道真受不了。”胡亮點了根菸,“只有兩個無毛喪屍過來,一個瘦瘦的一個有肌肉,恐怕我得自己打自己的臉了,前些天我不是說變異喪屍沒這麼快出現嘛,看來我低估了病毒的厲害了。而且你發現了嗎?有肌肉的那個好像認定了一個地方就不會被你們吸引,就算咋不開車子還是一直一直堅持着,不知道是不是一個特性。”
“這女喪屍應該時發現車上有人味了才上的車,之前我們都在室內,它肯定不會上來,你們上來了它纔上來,看來它們還是沒什麼腦子,不然早就挖開那些水泥,早就進來了。”
“不過倒是驚喜啊,居然出現會爬車的喪屍了,照這個樣子發展下去,以後是不是會爬梯子?或者更厲害?對了,你殺它的時候感覺怎麼樣?力氣,速度這些,還有,有沒有感覺她有些反應力?”
我想了想說:“速度比那些喪屍快,不過快的不是很明顯,不過雙手扒拉的時候感覺她有些速度,力氣倒是沒感覺有多大,不過反應力好像好了很多,我一開始屍鏟捅歪了,它正好卡住,手在亂揮,但碰到屍鏟時馬上就抓住並且用力拉着,想借力站起來。”
胡亮點點頭說:“肌肉喪屍反應不快,隔着車捅有幾下我沒捅到位置,不過都擦到它身上了,但是它幾乎沒理過,依舊自顧自的怕打着車子,而且我發現他怕打的速度並不快。不過力氣倒是有點大,有一下捅到胸口,我推了推但是效果不明顯,似乎沒怎麼推動。而且就算胸口插着屍鏟,血都開始流出來了,它依然沒反應,不過最後一次直接進腦了。”
“對了,爲什麼感覺它們的血流出來好像鮮紅了些,而且眼睛裡出現一些有顏色的一絲絲的什麼東西。”我接過胡亮的煙說着。
“我看見了,眼睛裡多了點黃紅之類的線,不知道是不是視力有些恢復的可能,畢竟那些喪屍都是全白的。”胡亮邊說着邊幫我把女喪屍拉出來,扔到車下,我們可不想明天早上上車看見屍體。
“還記不記得進大門時,我們看見過的地上那幾具沒什麼傷口的喪屍屍體?”胡亮似乎想到什麼,盯着剛剛扔下去的屍體問我。
“記得啊,怎麼了?”我看着胡亮問。
“不知道我有沒有記錯,那些屍體都有頭髮吧?”胡亮沒看向我,而是轉眼看着肌肉喪屍的屍體。
“有啊,我記得有一個的頭髮還染過色呢。”
“那有可能是二次變異了,這是我的一個猜測,所有喪屍二次變異了。”胡亮轉過頭看着我,認真的說着,“那幾具沒傷口的屍體可能是因爲承受不住二次變異而死,二次變異後喪屍開始變成無毛的乾屍般,但是你也看到了,血液有了些流動的感覺,不像之前的喪屍般血好像都凝固了似的,而且動作上也有點正常化了,至少你幹掉的這個居然會爬上車了。那麼是不是可以這麼想,二次變異後的喪屍是不是都有某些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