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一會兒就到了,哪怕他家住的比較靠村中心,但是我們又防暴車,可以衝進去。而且好歹也是比較有錢的村子,倒不怕路小,幾乎可以直接把車停在宏盛家門口。只要到了宏盛家,就能知道怎麼回事了。
邵村牌樓,幾年前建好的,但是誰能猜到才短短几年而已,就被一輛大貨車給撞破了一個邊,不過還好,至少沒堵路。
燒餅按照我的指示七扭八拐終於到了宏盛家門口。運氣不太好,他家門口屬於一直曬不到太陽的地方,所以,他的母親和其他的喪屍還在啃着那些其實差不多就是骨頭的屍體。我們發現,車子從進村到停下來,路上頂着太陽往我們追來的喪屍大概有五六個,我粗略的算了算,可能這類變異喪屍比例大概有百分之一左右。
我們車停的位置在宏盛家後牆這邊,有太陽,這邊有個小平頂,到時候可以爬上去,而且離最近的那堆有宏盛母親的喪屍羣大概六米左右。車停下時我特意注視着它們,看它們身子有了些反應,但是就動了動而已,然後又不理不睬我們。反倒是一開始追着我們的幾個變異喪屍過來了兩個,其他的大概半路不追了,這兩個比較堅持吧。
燒餅坐在駕駛室指着外面已經開始拍車身的兩個喪屍說:“在車上開窗戶幹掉吧。”花花卻說:“開了窗戶殺掉它們後,裡面會變髒的,這邊上不都是洞嘛,從洞裡把撬棍伸出去啊。”燒餅表示沒意見。
“曉利,從射擊孔裡捅吧。燒餅,上面的頂口打開,我上去,居高臨下。”我話音剛落,上面打開了。
曉利一下一下的捅着,但是喪屍腦袋搞過射擊口,挺難爆頭,只能消磨它們。而我轉出頂口上了車頂後先是四周看了看,看到了一戶人家門口靠着一張梯子,有了它就能上宏盛家了。我收回目光,從上向下的捅去,搞死一個後另一個也被曉利找準機會爆頭了。
離着那個寶貝梯子大概十多米,那家人門大開着,不過我這個位置看不見裡面有沒有人。我正準備叫曉利下車給我當掩護,我頭頂上有人發出了聲音。
“怎麼纔來,飯吃了嗎?”宏盛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他家的小平頂上看着我說。我看到他,很頹廢的樣子,說話也有氣無力的,語氣好像很陌生。
我笑了笑:“家裡的梯子伸出來,直接搭在車頂,你爬下來就行。快點吧,天黑前準能回到胡亮那裡。”這時我也沒問他手機的事,想着現進了車子再說,路上可以慢慢聊。
“你說我們能活下去嗎?我有點想留下不走...”
我直接打斷他:“閉上你的嘴,趕緊給老子去拿梯子。”
宏盛不再說話,無精打采的轉身去拿梯子。不一會兒就拿着梯子回來,但是扭扭捏捏的不把梯子放下來。
“宏盛,我不管以後,至少現在你還活着,至少我們還活着,你難道真不想走?胡亮和我好不容易找到地方,你真不來?”
“我媽就在那邊,我看了她大半天了,雖然她現在啃着屍體沒理我,但是之前我隔着防盜門喊過幾聲,她還能聽見而且朝我走來,那個時候我以爲我媽還記得我,直到我把手伸出防盜門的空檔時,我媽抓住了我的手,並且咬了我...”宏盛說着撩起袖子,左手手腕往上大概十五公分左右的地方,一個不大不小的傷口。應該是被咬到的時候馬上就把手抽回來了,不過看着那個傷口,我的心...
我呆着,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宏盛能告訴我這個,證明他不想害我們,真是夠仗義,變喪屍後就不是宏盛了,而是喪屍,喪屍。喪屍?喪屍??我靠,我怎麼忘了這事,胡亮不是說有個時間嗎?
“你先閉嘴”我馬上就反應過來了,稍稍大聲了一些,用手急忙忙的打手勢讓他放下袖子,宏盛得知後放下袖子。而我馬上看了看頂口,確信車裡沒人聽見我們說話,對宏盛說,“把梯子放下來,我先上去再說...”
經過我不厭其煩的說道,宏盛終於把梯子放了下來。梯子一放下來,我剛剛擺好位置準備上的時候,曉利一邊鑽出了頂口一邊說着要出來幫幫忙。我看着他出來,看了看他的臉色,表情沒問題!正好,我就叫他給我扶梯子,我上了梯子,爬到宏盛家。上去後我還特意看了看車頂,從曉利臉上的表情來看,他肯定沒聽見,還不知道宏盛被咬了,要不然以他的性格,現在肯定回身到車裡面去打報告了。
我拉着宏盛來到房裡,抓着宏盛的手看了看傷口,看仔細後其實傷口不算大,撕咬傷,撕裂了一些表皮傷到一點肉,正常情況下很快就能結痂。萬幸不用縫針,不然真沒辦法。而且宏盛已經用碘酒擦過,但是居然不去包紮一下。還好,他家裡找到一些12層面紗口罩,包紮一下,再用皮筋穩定一下,不鬆不緊就好。宏盛穿着長袖,把袖子放下來以後從外面看看不出什麼。
“宏盛,你什麼時候被你媽咬的。當時是不是衣服袖子挽上去的?不然不太會咬破吧?”
宏盛微微想了一下說:“好幾個小時了吧。怎麼了?是不是我很作死?這衣服剛纔穿的,想着死前穿一件自己喜歡的衣服...”
“別想着死不死的事了,衣服不是很好看。”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我也不是說你作死,畢竟是你老孃啊。你有沒有想過,爲什麼你還沒變喪屍?”
“一開始被咬就等死,但是也奇怪,等了一會除了傷口痛沒別的反應,等了個把小時還是這樣,照電影裡的道理來說,我早就應該變異了,難道還沒到時候?不過很奇怪的,傷口慢慢的開始不疼了,至少不去碰不去按的時候,不會感覺有什麼。那個,你是想說我免疫病毒?這話你自己信嗎?病毒可能有潛伏期呢?如果我和你們一起走了,一開始沒事,什麼時候變異了你們不得被我害死?”
“你說你考慮潛伏期貌似有些道理,不過我和胡亮見過一個人在我們面前變異成喪屍,在他家那邊,當時胡亮推測被咬後大概二個多小時纔會變喪屍,你都好幾個小時了,應該沒事了。”其實我還有半句不說了,有點打擊人。就宏盛這小體格,變成喪屍又能怎麼樣,來兩個我都能搞定...
可能是感覺到自己被咬後我還能接受他,使他有些觸動吧,宏盛的臉色和語氣都開始正常了,不再像剛剛那種要死不死的樣子了。我讓他去收拾一下,馬上就走,而我坐在客廳凳子上,看着防盜門外的宏盛母親,想着,想着......
宏盛不一會兒就出了房間,我看了他一眼,他就揹着個旅行包,還有他的筆記本電腦包。
“就帶這兩個包?旅行包裡什麼東西啊?”
“對啊,我覺得可以了。都是些衣服,我覺得以後不太會回來了,所以拿了幾套衣服,不過沒拿冬天的衣服。”
我點點頭,說:“無所謂了,那些到時候隨便去哪都能想辦法弄到。你一直在家沒出去過吧?”
“沒,都這樣了誰還敢出去哦。”
“那你的手機呢?”我有些生氣,“這東西都能沒了?”
“被我媽咬的時候掉在地上,一慌自己的腳一踢就出了家門,然後又被其他撲上來的喪屍踢到遠處去了。不過,當時被咬後我其實無所謂你們能不能來了。”
我不在糾結這種小事,對宏盛平靜的說:“以後好好活下去吧,可能很快就會有桃花運呢,你還沒女朋友哦。上車後千萬別提被咬的事,一切等回去以後等胡亮來找你的時候再說,你自己千萬要瞞着這事。”
我們下了梯子後,先後都進了車,曉利把梯子處理好後,最後進來的。花花和他一早認識的,介紹一下曉利和燒餅,當然我絕對不會說宏盛是被咬過的。他倆很給面子,說既然是我的兄弟,就等於他們的兄弟,要是不信任就不會帶走。
“宏盛,把村裡的衛生所指給燒餅。剛剛我想了想,覺得有機會就把能搞到的藥和繃帶什麼的都拿了。反正我們有防暴車,不怕。”
花花問我:“我們不是去大仙宮嗎?那邊不是有一個北院嗎?”
我們幾個愣了一下,帶有一些輕蔑的眼神看了看花花。
我只好無奈的說:“其實老婆你沒說錯,醫藥和器械當然是醫院最容易搞到。但是麻煩你動動腦子好不好,早上發現病懨懨的人,有多少不上醫院的?現在醫院是最最危險最最不能去的地方,你覺得我們會去找死嗎?”
花花白了我一眼,不再說話。曉利想笑又不敢笑的憋着,不過燒餅倒是真不給面子,呵呵的笑出聲...
“那得把梯子帶上。那邊和我家一樣的構造。”這是宏盛打破尷尬說着,起身準備鑽出頂口。
曉利拉着他:“我去吧,還好剛纔你們進來後我沒把梯子扔遠,就靠在牆邊,我去拿。”曉利這一拉,正好抓在那隻胳膊上,不過差一點點才碰到包紮的地方,但也嚇了我和宏盛一跳,好在曉利沒注意我們的臉色,出了頂口。
曉利拿好梯子,下半身在車裡,上半身在外面拿着梯子,我們還開玩笑說他終於能像遊戲裡似的拿把槍掃射了......
因爲不能走小衚衕,只能走大路,所以一路上碾過一些喪屍也撞開過幾輛小車,吸引了一些喪屍,不過倒也不怕。路上看見一些房子裡有幸存者,宏盛的眼中有些激動,但是卻沒說話,他知道有些事是沒有辦法的...
很快就到了衛生所,我們把車停在有平頂的後牆。
車停下來後,曉利就上車頂了,然後我也上去了,花花把兩根撬棍遞給我,輕聲說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