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我們這一邊農田都是種一些普通菜,最高的不過五十公分,而且運氣的是種油菜花這些高一些的田地在公路的那一邊,所以走在田埂上一眼望去幾乎都能看的見哪裡有人或者喪屍,倒也還安全。
走到四分之一的時候,手機來信息了,燒餅發來的‘你TM太慢了,我在你們公司的徐村機房邊上,你過來吧,這邊安全,連只蒼蠅都看不到。’
我看見信息後和曉利加快了速度,現在四點半左右,時間倒也來得及。(這邊夏末初秋時晚上七點半開始纔會慢慢黑下來,一般都得到八點二十來分的時候纔會完全黑。我們這邊的俗語叫‘七夜八黑’,說的就是七點算夜裡,八點才黑)
我有些佩服燒餅,一個人單槍匹馬的闖過來,而且徐村線路機房還是很早很早以前坐他的車經過這裡的時候,指給他看了一下而已。不過那地方倒是不錯,在公路邊和農田相交處,孤零零的小房子,除了二十多米外有一間看田人的小棚子,周圍沒有別的建築了。這邊哪都有可能出喪屍,唯獨那裡我認爲不可能有。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眼前,因爲在我們的前面發現情況了。我們現在的位置離公路大概還有百來米,但是正前方二十多米處蔬菜大棚邊上(只有架子沒有大棚布,天氣熱不可能上布)臉朝下躺着一個。“哥,那個是人嗎?”曉利問我。我琢磨了一小會兒就搖了搖頭:“百分百不是,等下要不要你去首殺?你好像沒殺過喪屍吧?遊戲和現實不一樣哦,要不要試試?不過我估計應該不難,可能根本就不用動手。”曉利有點緊張的點點頭:“試試就試試,但是哥,你怎麼知道那不是人?”
我看着曉利說:“你是豬頭啊,正常人誰沒事被大太陽烤着......等等”我本來想像胡亮一樣秀一下智商,然後侃侃而談,再用胡亮常用的那種高傲的眼神看着曉利,裝裝逼,突然一下子想了起來‘喪屍應該不喜歡太陽曬着啊。那邊是怎麼回事?喪屍的話應該躲開啊,難道是活人?也不對啊,活人瘋了躺這裡?先看看再說。’我頓了頓對曉利說:“曉利,等下走到那邊,離他四五米遠的時候我們撿石子扔他,先試試再說,我現在有點吃不準了,你是不知道,我和胡亮發現喪屍不喜歡曬太陽。”
曉利點點頭,我示意他跟在我後面,我們手上握着撬棍,走到離他大概五米處。我們都撿了一些石子,扔了過去,沒有任何反應。我又挑了幾個大一點的扔過去,還是沒反應。曉利更能耐,直接掄了半拉磚頭過去,依然沒反應。我們傻站着互相看了看,然後很默契的直接走過他,不再理他。
曉利走在前頭,我跟着曉利繼續走着,我低着頭皺着眉腦子想着這個人死因了。也沒注意曉利離我有些遠了。我走了沒幾步,突然聽見前面曉利一聲悶哼聲,然後看見曉利突然就跳起來掄起撬棍砸向地面,一下子就砸了好幾下。
我跑過去,剛想開口,曉利拿起撬棍看着我說:“那人是被咬死的吧?哥,你看田裡。”我打眼一瞧,田地上有一條蛇的屍體,已經不動了,一米五左右,枯葉般的棕褐色。說實話我一點不怕蛇,相反還有點喜歡蛇。
我看着蛇說:“認識嗎?”“是不是蘄蛇?”“不錯,就是泡酒的蘄蛇,你一棍下去,搞死一個國家二級保護動物啊。真名叫尖吻蝮,地方上叫百步蛇,五步蛇,七步蛇,蘄蛇,反正說的都是它,我外公以前就買來過泡藥酒,剛剛那大爺要是說被它咬到的話,以他那個年紀很可能就有危險了,你猜的應該不錯,那個人是被毒死的。”
我邊說邊拍了一張照,其實我不知道爲什麼會去拍照,我平時完全一點都不喜歡手機拍照,什麼自拍,街拍什麼的,手機的拍照功能對我來說就是工作中有用的時候用一下。但是現在好像感覺應該拍張照回去,總覺得應該給胡亮看看,具體爲什麼我也完全不清楚。(感覺是心中的神靈好像提示我)
突然,我轉身欲走,手機還捏在手上準備放進口袋時,一直看着我等我拍照的曉利喊了一聲:“哥,後面的屍體動了。”
我嚇了一跳,不過大部分是被曉利的喊聲嚇到的。我捏着撬棍轉過身來。果然,屍體的背部拱了起來,隨即兩手撐地,慢慢的爬起來。
一張黑紫的長滿皺紋的臉看着我們的一側,其實它沒有瞳孔,說不上看,只是臉向着那邊而已。它臉上還沾着一些泥土,不過除了皮膚顏色和瞳孔不對勁之外,其他還算看的過去,至少在喪屍裡面算得上乾淨的了。
我手上還拿着手機,看了看喪屍離着好幾米,以它的速度對我來說還不是很危險,想了想給他拍了一張。放好手機後對曉利說:“別一驚一乍的大聲喊,會引怪的。剛說你沒有首殺,來吧。這個年紀大,生前一定沒什麼力氣,正好給你。”
我知道喪屍沒發現我和曉利,因爲以經驗來說,離着有些距離,我們又沒怎麼招惹它,應該沒什麼問題。
果然,喪屍慢慢的轉身往村子方向移動,那裡有血腥味。我覺得有些奇怪爲什麼這個喪屍現在才變異,不過沒怎麼多想,到時候問胡亮就行。叫曉利準備好,我給他打掩護。學胡亮在喪屍一旁不斷的發出聲音騷擾他,然後曉利瞄準後終於爲自己迎來了首殺。不得不說,曉利心理素質倒也還不錯,乾嘔了好幾下,愣是沒吐出來。
搞定後繼續走,經過這麼一個小插曲我們走路時也小心了一些,倒也沒見到什麼。很快離公路不遠了,已經能看見公路邊緣和田地之間的相交處有一些大大小小的車子或側翻或倒翻着,數量倒是不多,只有寥寥幾輛。看來一開始猜這邊車流量小真是猜對了。有幾輛車子裡隱隱約約能看見會動的人,不過我認爲喪屍的可能大些。很簡單,活人早就出來了,只有喪屍不會解安全帶,不會開車門,所以還困在車子...
不一會兒就到了公路上,除了遠一點的房子陰影處看見一些喪屍外(說是喪屍是因爲有幾個看上去腿的形狀不對勁,活人不可能還能站得住)邊上車子裡的喪屍完全不擔心,不管是側翻的還是倒翻的,只要一開始沒出來的,以後也就別想出來了。不過可真苦了這些個喪屍,沒被太陽曬到的還好,不怎麼動,被太陽曬着的幾個,我看它們好像一直就往有點陰影的地方鑽,但又被固定着,那個累哦,看着真可憐。不過我和曉利都沒有這個好心去幫幫它們,因爲我們沒怎麼吃飽,所以不會撐的沒事幹...
公路中間倒是也有幾輛車,但是裡面沒有人,看來車停在這裡的很多都是車主變異了,不然活人早就開走了。有些車裡沒人很可能是因爲他們生前沒扣上安全帶,變喪屍後從車窗鑽出來的。雖然現在出太陽了有些熱,但爆發時分,太陽還沒出來,那個時候算不上很熱,一般情況下大家應該是看着車窗的,不太會有多少車開空調。其實如果當時熱一點我們還能安全點,一個個關了窗都開了空調,那麼哪怕沒扣安全帶也不怕,喪屍不會開車門啊,而且一般情況下憑雙手沒工具想硬生生砸開車窗貌似不太可能。
看了看四周,有一點還算欣慰,公路上沒有屍體,有些地方好像有一些印記,但是出太陽後曬過也看不出什麼。“哥,你說這些事什麼痕跡啊?”曉利指着腳邊一塊類似水痕的印記。
曉利皺着眉沒說話,我想了想還是先去找燒餅,不清楚就不去想了。正準備招呼曉利走,曉利說:“是不是人的血跡呢?”我聽曉利這麼說,走到旁邊的車子看了看,車裡沒發現什麼血跡啊。“大概是吧,發生車禍難免出點血。”“那喪屍怎麼不動呢?不是說血很吸引它們嗎?”我看了看曉利,終於發現原來我不是最笨的了,以後胡亮打擊人的時候我有墊底的人了。我笑着對曉利說:“你個豬腦袋,真是血跡的話早就被喪屍舔光了,過了這麼久了,你以爲還能留的下?現在這些印記很可能很早以前就有的,可能和這次的事件沒有任何關係,別一驚一乍了。那條路上沒有一些亂七八糟的痕跡?不要有一點事情發生了就把什麼都聯繫進去,你偵探小說看多了?”曉利傻笑着摸了摸頭,不再管地上的痕跡,跟上我說:“我就是奇怪問問唄。哥,你這麼一說,我好像有點風聲鶴唳了,我好像有一種什麼都可疑,什麼都想知道的感覺。”
我聽了曉利說的話,想了想,好像一開始我就是老是問胡亮這個那個的,又時還把胡亮問煩了,有時很簡單的事問出口還被胡亮諷刺打擊,不過胡亮倒也都回答了。難道這是正常反應嗎?我覺得應該是吧。人不都這樣嘛,一旦在陌生的環境下肯定會找一個依靠,或者說找一個主心骨。看來之前胡亮是,現在我是。我突然想到,曉利和我爸媽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也被老爸老媽問得煩煩的呢。
我掏了根菸給曉利:“曉利啊,你和我爸媽他們躲在表叔那裡的時候怎麼樣啊?”曉利點起煙後說:“我們聽你的,先做了些吃的墊墊肚子,大伯大媽一直在問出什麼事了,怎麼回事啊,我就給他們解釋了一下喪屍啊什麼的,還有開電腦把遊戲給他們看了看,然後還開電視看看,他們也多多少少的明白了一些現在這個世道是怎麼一回事了,然後也沒什麼事做,反正也就等着你們來唄。”
(在這裡,憂傷要和大家告別了,因爲我轉戰起--點,望再次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