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以後,我們準備繞到了倉庫後面,因爲倉庫就在大壩邊上,我們 直接上大壩上走就行了,本來在倉庫裡面就能上大壩的,不過既然騙大家是去老貪官家,總不能露餡兒吧?
我出了門就往左邊走,走了幾步,胡亮說了聲這邊走,我看胡亮往大門右邊走。我問胡亮爲什麼不從大門左邊走呢?而是從右邊繞遠路上大壩呢?左邊走幾十米拐上去就是了,非要從右邊走百來米。
胡亮只說了一具你想聞爛了好幾天的屍體的屍臭嗎?我傻站了一會兒,鼻子好像聞到什麼味道了,我立馬跟着胡亮走了,因爲我想起來之前我們幹掉的那個大伯的屍體,就是被我們扔在這邊的拐角的草叢裡......
“是不是覺得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啊?”胡亮幽幽的聲音傳來,打斷了我的思緒,我索性不說話坐了下來,點了根菸歇一會兒。
“行了,之前出來沒和你解釋的太清晰,不過你也真夠兄弟,對我百分百的支持,多謝了。”胡亮真誠的說着。
實話實說,我有些詫異,我認識的胡亮幾乎沒說過“謝謝”這兩字兒,更不用說他居然還有“真誠”這麼一個表情。
我輕皺着眉看着他沒說話,胡亮淺淺的笑了笑,繼續說:“你放心吧,運氣好我們兩個人就能搞回來很多很多材料,我有把握,因爲爆發時的那個時間段應該是正好的,那東西應該在。”
“什麼東西?”
“到時候就知道了。對了,我還帶了一樣作弊的東西,當然,有些噁心,你得先答應我,打死都不能和你嫂子說。”胡亮有些認真,但很多是威脅的瞪着我,一副必須答應他的表情。
“不說不說,行了吧?什麼玩意兒這麼嚴肅?”
“你嫂子的這個...”胡亮從兜裡拿出一個東西,看得出來密封的很好,至少裡裡外外綁了三個塑料袋子。
“什麼啊?我沒有透視眼,看不見裡面是什麼。”
“女人每個月都得用的東西,一次一片,這片上面......有點多,可能噁心了點,不過效果應該不錯。你老婆引來過兩個,我想你嫂子的這個應該也能引來一些喪屍吧?”
我知道里面是什麼東西了,我瞪着胡亮說:“出來前你去拿這個小包就是爲了裝這個?好傢伙,這麼久了一直放着兜裡,噁心不?”
“三個袋子裝着了,還好。”胡亮顛了顛手裡的袋子,隨手扔在船上,然後又說,“不單單隻爲了放這個,還有這東西我也帶上了。”
我看見胡亮掏出一個望遠行,其實就是個玩具,不是那種專業的軍用品。不過即便是玩具,多多少少望遠的功能還是有點。
“快划船吧,到了浮橋後做點小事,我們看大戲,道具就是地上這個。垃圾就是扔錯了地方的寶貝啊,不知道這是誰說的,不過還是有些道理,你想啊,這東西等會兒就是寶貝,刷怪的寶貝。”
正說着,胡亮好像是活動腦袋,扭了扭腦袋,然後停了一下,似乎往旁邊看了什麼一眼,但很快就扭回頭說:“好些年沒看過了,乍一看還是有點讓人難受呢,呵呵呵,你別用奇怪的神情對着我,如果你覺得自己現在不明白的話,我建議你看一看那邊,不過醜話說頭裡,不好看不能怨我。”
我奇怪的看了看胡亮,然後不信邪的看向剛剛胡亮看的地方,然後看見不遠入目處是一具浮屍,不知道爲什麼居然沒有上衣,光光的身子俯身浸泡在水中,發白發脹,還好不是仰面,不然可想而知那會更嚇人,不過倒是不知道這到底是人還是喪屍的屍體。
“胡亮,你覺得是人的還是喪屍的?”我只看了一下就扭回頭來看着胡亮,倒不是說我怕,而是覺得沒什麼好看的,可能這些天看到的多了,很可能自己也殺得也多了,漸漸恐懼感小了,漸漸的也有些不稀奇了。也感覺自己不像末世前那麼喜歡看這一類事情的熱鬧了,曾經看到很多人圍着,以爲有什麼熱鬧看,擠得跟個酸梨似的還要鑽進去去看,到頭來才知道看的居然不是自己認爲的東西,說白了就是瞎湊熱鬧。
“看了這麼一會兒了,還不知道?擺明了是無頭喪屍啊,一根毛都沒看見,你沒發現?”胡亮斜着眼看着我,叼着煙說着。
“我好像真沒注意,我就注意到了它那光溜溜的背部在一浮一沉着。”我又看了一眼,點點頭說,“看來喪屍目前還是不會游泳吧?那麼我好像有點想通了,你說的刷怪是什麼意思了。”
“加油划船,我們去浮橋。”胡亮彈指把煙飛走。
我們走在微微遠離一點岸邊的位置,能看見岸邊一個喪屍都沒有,想想也是,這裡又沒有吸引他們的存在。
路過江邊小路時,我們看了看,雖然因爲高度的問題,我們看不見小路上有什麼情況,但是到了金角大橋附近是,我們對視了一眼,沒說話,但我們都想到第一個殺的喪屍至今依然躺着,只不過就算我們隔得遠,還是能嗅到一些臭味,而且似乎能想到屍體身上肯定佈滿了蒼蠅什麼的蟲子。
金角大橋在我們前方頭頂,當時我在一建公司倉庫的樓頂上看過來時發現的一個大缺口就在這邊,胡亮看了看說:“起碼是比我們那兩輛車還要大一些的車才能撞出這麼個缺口啊,小車想都沒想。”
“是啊,可想而知當時多麼慘烈啊,不過胡亮,就像我之前說的,我們沒什麼擔心的,你看那裡,非機動車橋上可以走的,大不了我們以後過橋走那條路唄,上面怎麼堵死都行。”
胡亮看了看步行橋,點點頭,能看到上面除了一些自行車和摩托車外,就幾乎沒看見別的東西,連個喪屍也看不到。
胡亮表示很好理解:“兩座大橋上出了事後,下面步行橋的人很少,萬一有變喪屍的,它也會聞到上方的大橋橋面是不是有血腥,聞到後它會直接坐過去啊。過去的後果是什麼?步行橋在兩座大橋的中間,低於平均高度很多,而且和那兩座大橋沒在一起。可想而知,那些喪屍自己摔下橋,然後自由落體入水,難度係數幾乎爲零。所以說步行橋那上面幾乎沒什麼喪屍的,就算有也可能是爆發時有,現在?幾乎不可能,早走了。”
我點點頭,因爲有喪屍的前提就是有沒有東西吸引它,如果沒有的話它們肯定會離開的,畢竟無遮無攔的橋面,一出太陽一個個都得找地方躲起來,而能躲的地方除了下橋還能找到外,上面是不可能在正午的時候有遮攔,所以橋面上應該是安全係數挺高的。
對於一個新手船伕來說,能有這點速度也算不錯了。很快的我們來到過江大橋下面,這邊還好沒看見缺口,不過能看到好些車子撞在圍欄上,不過因爲是中小型的車子,所以沒有一個護欄被撞出破口。
很累,搖櫓搖的我手臂酸酸的,嘴巴里還喘着大氣,不過挺幸運的是今天江面沒有風,不然累死累活突然來一陣大風的話,我們可能不進反退。在比較靠近江水中間的位置停下,胡亮說這個點停着最好,四面八方都能兼顧到,反正只要是在喪屍對血腥的感知距離之內。
中島公園浮橋,之前李琦說的中間斷了的浮橋就在我們面前。中島公園其實就是一個在江中間的一個小島,平日裡是一個休閒散步的好去處,不過現在應該算得上是一個喪屍窩。
其實一看就知道並不是什麼橋斷了,這裡平日還有行船來往,所以中間這一段引橋是活動的。我們看得出來這是人爲的把中間一段大概十米左右長的引橋給撤開了,可能是當時發現不對的人乾的吧。
因爲天是陰的,所以別說不遠處的島上的浮橋頭那裡了,就算是浮橋上都能看見好些個喪屍站着或趴着,看來只要是沒有太陽照着,喪屍還是會四處走走,可能走得慢,但是一夜的時間也足夠它們走很多路了。
如果這些喪屍賣相好一點,很容易讓人覺得它們是正常時一個個來散步逛公園的人。
“有沒有覺得有些奇特啊,明明我們知道喪屍差不多就是個睜眼瞎,可偏偏沒見到一個喪屍失足落水。”胡亮說着,指了指離我們還有大概八米左右的浮橋斷橋出說,“看那個,只要往前再走幾米鐵定就落水了,但是它偏偏就是不走了,好像它知道前面是沒路的。”
被胡亮一說,我也有些奇怪了起來。按理說喪屍應該瞎走瞎闖纔對,可現在眼前看到的這些喪屍幾乎個個離着水很近,但個個就是不落水,好像就像胡亮說的,它們知道自己前面沒路似的。
我停下不在搖櫓,船大概緩緩的向前滑行了一些,不過距離還算是比較安全的,而且這個距離不太會讓喪屍聞到我們的人味。
“你發現有什麼端倪嗎?”想不通的時候,只要有胡亮在身邊,那麼完全可以省點力氣去動腦子,直接問胡亮就好了。
胡亮沒說話,看了看水面,然後靜靜地才喃喃自語地說到:“我們前面是上游,現在好像沒風......”
胡亮擡眼望我,他的眼神示意着,似乎想要我問他,願意不願意回答我剛問的題。我看着胡亮,但只是看着沒有表情且一動不動。
胡亮微微搖了搖頭說:“猜測而已,我覺得就好比水中的魚,本能的不會往岸上跑,哪怕是瞎魚,同樣的,哪怕是瞎眼的地上動物,本能的不會往水裡跑。當然,你會說,我說的這些例子有些牽強的,它們生存的環境畢竟原本就不同,不能和喪屍比較。”
“我好像有點沒聽明白。”我搖了搖頭說。
“簡單的說就是喪屍知道前面是水,那麼它本能的不會靠近江,至於爲什麼,是什麼原理,這個我不清楚,不過,我覺得,既然我們說喪屍是睜眼瞎,那麼是不是可以想象它們是靠嗅覺和聽覺來知道自己面對着江河,這是有可能的,因爲我想來想去還是這個解釋比較靠譜。”
“這倒也對,你之前說喪屍還是有基礎的本能的。”
“不錯,就像爲什麼喪屍會失足出高處跌落,但我們卻沒看見它們掉下水,因爲從高處跌落是因爲它們沒視力看不見前面是什麼,靠聽覺和嗅覺也似乎沒什麼大用,而江河一定是有自己的氣味的,就是水的味兒吧,它們聞到了,本能,或者說潛意識吧,不會讓它們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