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七章

張偉祺面色平靜的落後宴如青兩步,看着前方不遠處靠車站立的一羣人,心裡有點驚疑不定。

這些人給他的感覺好熟悉,總覺得在哪裡見過。

視線在一張張陌生的臉上掃過,最後定格在領頭之人的臉上,同樣一張陌生的冷厲而僵硬的粗獷臉龐。

沒一張臉是他熟悉的,可他們身上那腥厲的威煞卻是他熟悉的,作爲特大曾經的一員,還跟着陸隊出過幾次任務,他有親身體會過殺紅眼的戰友們的氣勢。

這羣人的氣勢和曾經從殺場中走出來的戰友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終於知道熟悉感來自哪了,軍人氣質!

哪怕這羣人見過血,殺過人,也磨滅不了他們刻印在骨子裡的正氣!

這是一羣彪悍至極的軍人!三爺的身份是假的,他們是隱瞞身份進入中央的,那麼問題來了,這羣人來自哪個部隊?

因何是來?

又聽令於誰前來?!

因着這個猜測,張偉祺直愣愣地盯着男人,他的目光太過專注,專注到身旁的宴如青都察覺到了不對勁。

“認識?”

“···不。”是真的熟悉,但也是真的不認識,張偉祺搖了搖頭,神情平靜道,“看見那個臉很僵硬的男人了嗎?我覺得他就是三爺。”

宴如青不認識三爺,能知道三爺也是張偉祺說的,對於張偉祺的話,她不置可否,輕啓紅脣吐出兩個字,“理由。”

張偉祺迅速接話,“整容後遺症。”整容次數過多,會影響面部神經,導致臉僵。

耳聰目明的漢子們聽見他這句話,差點沒笑出聲來!

老陸臉僵是因爲面癱,真的不是因爲整容後遺症。

而陸辰聽見這句話,臉更僵了。

雖然很感謝張偉祺這小子將他三爺的身份坐實,但他還是想說,這小子該死。

早知道會有今天這麼一遭,當初就不該救他。

說了多少遍別小看女人和孩子,結果還是栽在了一個女人身上,特大的臉都被他丟光了。

帶出這樣一個兵的他更是裡子面子丟了個精光,糟心,太特麼糟心了!

“別傷心。”顧哲看了眼陸辰的僵臉,歪着頭扯脣獰笑,冷銳殘忍的目光中充滿嘲弄。

“臉僵比臉塌好!”比起這句不知所謂的廢話,他更想說的是,老陸你活該,當初讓你把張偉祺刷下去,死活不聽,現在報應來了。

陸辰剛點了支菸,聞言捏着煙慢慢轉身,晦暗的黑瞳銳氣凜然,但那張粗獷的臉,卻詭異的僵硬陰森。

“再多話給你也整一個!”陸辰扯了扯僵硬陰森的嘴角,驚悚的能把人嚇哭。

顧哲,“···”

今兒才發現老陸有當變態的潛質,這笑容真特麼的帶勁。

安靜當背景板的漢子們,“···”

一早就知道陸辰不適合笑,但沒想到換了張臉笑起來驚悚更甚,去拍恐怖片都不用做造型。

朝昔相伴了將近兩年的張偉祺都沒識破他們的僞裝,可別因爲老陸這個笑懷疑纔好。

剛走過來的宴如青,“···”

這麼有辨識度的一張臉,這人是怎麼潛逃這麼多年沒被抓的?

張偉祺,“···”

這,這笑容怎麼跟陸隊一模一樣?

特大的兵變裝是一把好手,他也會,通過調整臉型改變自身氣質和身高,就可以變成另外一個人。

這羣人不會真是陸隊他們吧?

看着陸辰,張偉祺的目光晦澀難辨,人羣后面的楊楓看見他的目光,伸出手指捅了捅穆清河的腰,在他看過來的時候無聲道,“老陸的笑辨識度太高,山鷹開始懷疑了,盯着點,別讓他看出問題。”

穆清河眨了眨眼,示意收到,無形無色的能量悄無聲息的疊加到了陸辰身上。

看着陸辰的宴如青眨了眨眼,怎麼感覺這個人的臉突然變得更難看了?

是周身血氣太濃的原因嗎?

精神系的宴如青很容易就看見了這羣人周圍環繞着幾乎沖天的濃稠血氣,這麼濃稠的血氣,需要殺不少人才能形成,不愧是通緝多年卻一直逍遙在外的人。

雖然危險,卻得用,比起那些膽小如鼠,吃個肉都要嘰嘰歪歪的人,這羣殺人如麻的人更合她心意。

這樣一想,宴如青就微笑着和陸辰打招呼,“歡迎三爺前來中央。”

“謝謝。”嘶啞的聲音淡漠至極。

沒了,這就沒了?

還指望他淪陷在自己美貌中的宴如青嘴角揚起笑意,眼底凝結的冰霜陰森刺骨,可惡,這個男人怎麼敢無視她。

朝陸辰主動伸出手,她笑得風情萬種,“我是宴如青,基地的主人。”

“哦。”三爺的人設是不沾女色加冷漠,陸辰堅定不移的維護着人設,看也未看宴如青一眼,更別提握手,只耷拉着眼皮道,“久仰。”

宴如青,“···”

久仰你媽,多說幾個字會死嗎?和她握個手會死嗎?

這男人太讓人生氣了。

已經很久沒有被人如此忽視過的宴如青用力咬脣,脣瓣一絲紅色洇了出來,充斥着怒火得眼神讓她身畔的張偉祺心裡涌起無限滿足,你也有今天。

面色不顯,他靠近宴如青身邊,附耳輕輕說了幾句話,宴如青刷的轉頭,冰寒刺骨的目光落在張偉祺臉上,沒用的東西,讓她丟這麼大的臉,是她這段時間對他太過仁慈了嗎?

手裡的針狠狠扎入張偉祺的腰間,張偉祺因爲身上驟然襲來的刺痛幾乎尖叫失聲,卻在對上宴如青嗜血的冷酷眼神時生生嚥了下去,深吸一口氣後嘴角勾起一抹寵溺又無奈的笑,“真忘了。”

真假她並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她的計劃落空,這個敗事有餘成事不足的廢物。

宴如青冷笑着看了他一眼,轉身面向陸辰,嘴角噙笑溫聲道,“三爺,我還有事,接下來就讓張司令招待你們,可以嗎?”

可以,非常可以!

陸辰擡起眼皮看了眼宴如青,“你請!”快滾,這女人身上的味道真臭,聞之慾嘔,能憋到現在,他都佩服自己。

對上這麼一個不近女色不解風情的木頭,宴如青是有氣無處發。

算了,一切等張偉祺取得三爺的信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