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避諱地拉着方郝的手，賀子重帶他坐上一輛出租車。
“去那兒？”方郝疑惑看他一臉淡定地打了個電話，臨時定下一個房間。
掛掉電話，賀子重心情大好同他打趣：“咱們的蜜月，還沒度完呢。”
方郝大囧，低頭。是啊，這幾天兩人上午購物、下午潛水，傍晚吃大餐、當地著名小吃。晚上賀子重又不舒服……
他除了拉拉自己的手，偶爾摟摟抱抱……最親近的一次，是他吻了自己的臉，雖然對於剛剛確定關係的情侶來說，這個速度還算可以接受。但、但是如果學長想要的話……
方郝立即臉紅、低頭的默默決定，一會兒自己先好好洗個乾淨，然後……然後……學長想怎樣都行！
車子一路向北開去，賀子重看着窗外漸漸亮起的霓虹，緊了緊和自己十指交纏的手。天明以後，這一切終將不復存在，所幸，自己還有他。
兩人抵達溫泉旅館時，正好剛過傍晚六點，辦理了入住手續，兩人肚子也基本空了。
賀子重出於安全考慮，決定今晚不出去吃飯，也最好不要去洗露天溫泉，乾脆都在房間裡解決。
在客服處直接點好餐，讓他們半個小時後送上去，兩人領到鑰匙，直接上樓。
房間的落地窗正對着市區，視野很好，明天早上可以用望遠鏡觀察情況。
房間裡很乾淨，唔，要檢查一下，有沒有攝像頭……
賀子重檢查室內隱蔽角落，防止有攝像頭偷拍。
方郝看着臥室裡面那張kingsize的大牀深呼吸。
這不是之前在n市島上的雙人間，而是、而是情侶間！
也是啊，自己和學長去n市前還沒確定關係呢，而現在……
拍拍臉，這是確定關係後的重要一步，今晚要努力！要讓學長不後悔找了自己這個……還沒那個啥過的小處男！
兩人熟悉完環境、放好各自的東西，客房服務便送來晚餐。
雖然是週末，但賓館中只有一些鴛鴦、聚會出遊的朋友來這裡度週末，人並算不多。
賓館飯菜的質量明顯一般，手藝根本無法和方郝的愛心大餐相提並論，也比不了之前n市的飯菜——人家那裡臨海，烹飪水平暫且不說，至少鮮度絕對滿分。
吃過飯，讓人收走餐具，方郝低聲問道：“學長先去洗個澡吧？”
想想明天將要面對的事，今天確實早點休息比較好。賀子重點點頭，拿着睡衣走進浴室。
浴室中用得據說也是溫泉水，對皮膚有各種好處。賀子重沒耐心泡澡，直接衝了個淋浴就出來了。
躺在牀上一面調電視頻道，一面琢磨次日的行動，想到關鍵的地方，乾脆拿過手機寫寫畫畫起來。
弄完這些，有去過另一張不記名的手機卡，在某極大論壇，將前一陣自己早就編好的末日通知發出，發完貼子，隨手抽出手機卡，掰折、丟掉。
方郝今天的澡洗得格外慢，等賀子重回過神來時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
不會泡暈了吧！
連忙穿上鞋，匆匆跑到浴室門口，正巧，浴室大門被人從裡打開。
“學長……”
方郝看上去和平時有些不一樣，或許是泡過溫泉的緣故，他兩腮發紅，眼中帶着霧氣，栗色的髮梢已經半乾，微微敞開的浴衣口，可以看到裡面白皙稚嫩的肌膚帶着粉色的光。
“你……”賀子重忽然覺得有些口乾舌燥。
面前的人忽然上前一步，貼進自己的懷抱。他的雙臂抱住自己的腰，有些發燙的臉頰在自己胸口蹭了蹭，蹭開浴衣、捱上自己的胸膛——他臉上的皮膚很細、很嫩、也很滑。
“我、我都清理乾淨了……”
賀子重愣了一下，才理解他低得像蚊子似的聲音的話中的意思，清理……這個傻子，他把自己車上說的話當真了！
賀子重一時哭笑不得，可現在，箭在弦上他怎麼可能臨陣退縮？！更不能傷害方郝的自尊，天知道，這個傻子是抱着什麼樣的心情，一個人在裡面……清理。
反手抱住他的腰，帶他向臥室方向走去。方郝的腳步有些踉蹌，但依舊堅定地隨着賀子重的步伐走進去。他喜歡他、愛他，喜歡了好多好多年，甚至比賀子重知道的還要久。
所以，無論什麼時候，只要他想要自己，方郝都願意無條件的給他。更何況，再次和他相遇後，相處中的他，比自己記憶中的還要更完美。
方郝躺在牀上，雙腳並在一起，因爲緊張，兩腳不自覺的相互磨蹭着。
他的臉頰燙得幾乎快要燒起來了，但卻依舊看着向自己俯下的那個男人。
看着他溼潤的眼睛，賀子重俯下身，輕輕吻上他的雙眼、臉頰、鼻子、嘴脣。
柔軟的脣，讓人不由自主沉浸其中，撬開雙脣，舌頭在貝齒上留戀往返，一條小舌伸出，笨拙地迎合着自己。
身下人的雙手擡起，抱住自己，輕輕撫摸自己的胸膛、背部。
賀子重將他抱入懷中，手伸進他的浴衣之中，撫上他滾燙的身子，雙脣微微擡起，吻過他的臉、眼睛、鼻子、額頭……
不對！
“你發燒了！”用自己的額頭抵住方郝的，賀子重肯定道。
“嗯？”依舊沉浸在賀子重熱情中的方郝，不解地眨眨眼。
賀子重嘆了口氣，苦笑地用頭頂住他的額頭，一字一句：“你，發燒了。”
方郝一時張口結舌，不知說什麼好，自己擡手摸摸額頭……好像是有點熱？
“小笨蛋，你就不覺得頭暈？”賀子重又不是聖人，剛纔跟他接吻時就被徹底勾出火來了，見他還蒙着，在他的頭上輕敲一下。
“……我還以爲……是被你親的……”方郝低下頭，心裡有些委屈，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做那種準備，結果居然因爲自己突然發燒而無法進行下去……他好想死一死！
“你呀……”賀子重之前也是被他勾得忘記了，異能者大多都會在今晚發燒，上輩子的許莉莉也是一樣。方郝也有異能，而且還是極稀少的治癒能力，他肯定也是在今晚發燒。
自己剛纔只顧着美色當前，險些擦槍走火。可誰能想到這小子勾起人來，竟然這麼誘人？！連當初戴君有技巧性的勾引，都沒他這麼有誘惑力！
“學長……對不起……”
耳邊傳來低低的聲音，帶着一絲沙啞的慵懶，讓賀子重心中一顫。
“這怎麼能怪你？又不是你要病的？”把他抱在懷中，拉過被子，“我去給你拿藥……這幾天醫院爆滿，我怕帶你過去反而會傳上別的病。”
方郝用力搖搖頭：“我沒事，就是有點燒，吃過藥就好了。”
拿出退燒藥和礦泉水，賀子重幫他服下，雖然這藥對於異能發熱沒什麼作用，可賀子重生怕萬一方郝不是因爲異能發燒呢？吃些藥，到底安心。
十二點一過，一個火爐變成了兩個，明明兩人晚上什麼劇烈運動都沒做，這會兒卻像大戰過幾百回合似的，滿身是汗，直到黎明左右才漸漸好些。
方郝率先醒來，迷惑地眨眨眼，發現自己睡在某人懷裡。兩人因爲一夜發燒沒睡好，抱在一起時又左蹭右蹭，睡衣帶子早就鬆了，這會兒穿和沒穿基本沒區別。
方郝昨晚爲了某人方便（……），出浴室前更連小內內都沒穿，這會兒整個人果着……正汗津津地躺在賀子重懷裡。
賀子重倒是穿着內褲呢，但睡衣已飛的他，和果着的區別也不大。
“嗯……”沙啞的聲音從賀子重口中溢出，成功讓昨夜勾搭失敗的方郝再度臉紅。眼睛在賀子重的臉上、脣上、鼻上一遍遍描繪着。
這個男人就是自己喜歡了這麼多年的人……現在，他終於和自己在一起了……
“還燒麼？”賀子重睜開眼睛，看見方郝正看着自己發呆。
“啊？噢……好像不燒了。”方郝連忙搖頭。
無奈撇了他一眼，賀子重變出一根溫度計，塞到他的腋下。
果然不燒了，那他應該已經擁有了異能。
賀子重暗自鬆了一口氣，悲催的是，他自己的異能，要等足足六個月後才能激發出來！簡直太坑爹了有木有！
“來，先去洗個熱水澡……啊，喝點水再去。”昨晚兩人出了那麼多汗，賀子重怕他進了浴室就會脫水。
方郝乖巧地點點頭：“學長，晚上咱們去洗溫泉吧？”
賀子重默默點頭，心裡道歉——恐怕以後很長一段時間，別說溫泉，連洗澡在外面都要變得困難了。
浴室中水汽朦朧，賀子重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手中拿着一副望遠鏡。
幾個蹣跚的身影走在路上，一些沒發現危機的人從旁路過，被突然發瘋的人影一下撲倒。鮮血滿地、骨肉分離。
被啃食的人還沒等自己的皮肉別掠食者吃乾淨，就會變成“他們”的同類，緩緩爬起，蹣跚地挪向昔日的同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