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再次過去半天,風崖城的東大門,一隊人列在城門口的兩側,似乎在等候着什麼人,而一位老年人和中年人不斷的來回踱步,不時的望向城門口,帶着焦急的神色,而焦急之中還帶着一絲欣喜。
“爹,你說求恩發回來的消息是不是真的,我到現在還是不敢相信呢?”中年人帶着一絲欣喜和不確定道。
“你都是多大的人了,都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還是這樣不沉穩,你說,你要是這樣下去,我怎麼敢將我們蕭家的家業交給你啊。”白髮老人看着自己的兒子如此不沉穩,笑罵道。
但是自己眼中的喜意卻也是掩藏不住,顯然自己也被虯髯大漢發回來的消息給震驚了。
“爹,我不是高興嘛,而且爹你自己不也是一樣嘛,剛收到求恩的消失,看完之後,就火急火燎的召集我們一起趕到這個東大門來迎接那位大人,還說我呢。”中年男子揭着他父親的底道。
聽到中年男子的話,其餘站在大門兩側的護衛,家僕,嘴角都是不由抿着,臉上青筋若隱若現,顯然在憋着笑,可是怕自己笑出聲來之後,回去就會被穿小鞋。
“孽障,有你這麼說你老爹的嗎,看來今天不家法處置一下你是不行了。”老者佯怒道。
“哎喲,這不是蕭老頭嘛,怎麼今天這麼有空,還來巡街啊,還帶着一大幫人,這是要去砸場子還是怎麼的啊,而且爲什麼要一窩蜂的窩在這個大門這裡,當起了看門狗啊,千萬不要啊,我們家可是請不起您這麼貴的,哈哈哈哈。”就在此時,一道尖銳刺耳的聲音在旁邊響了起來。
只見來人同樣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只是長着一雙三角眼,面容給人一種陰沉的感覺,反而不如蕭姓老者那般看起來慈祥和藹,而這個老者的背後也是跟了一大波的守衛,也是虎視眈眈的看着蕭姓老者的一撥人,隱隱有着針鋒相對的感覺。
而周圍走過的人顯然也是認出了這兩撥人究竟是屬於什麼勢力的,連忙繞着道走開了。
看到來人,蕭老者眉頭一皺,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碰到這個傢伙,往日的時候自己或許會稍微避讓一下,但是想到今天自己的貴客,雖然自己還是會避讓,但是心態完全是不同了,自己可沒有閒工夫跟他們閒扯。
倒是中年男子忍不了,別人都已經侮辱自己老爹了,要是再忍得住,還能算是人子嗎?
“鄧老鬼,你嘴巴放乾淨一點,你說誰是看門狗?”
“好了,誠兒,人家沒禮貌,你也要沒有禮貌嗎,爲父平時是怎麼教你的,一點禮數都不懂。”說完,朝着那個說出刻薄之言的老者拱手。
“老東西我教子無方,倒是讓鄧城主見笑了,鄧城主日理萬機,如果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囑咐小老兒我的話,就請先去忙吧,請恕小老兒就不招待了。”蕭姓老者不卑不亢道。
“咦?”倒是鄧老者對這兩父子今天的態度有些驚疑不定,平常他們兩家人碰面,雖然自己這邊勢力稍微大一些,時常也能壓制住那個蕭老頭,但是卻不像是今天的雲淡風輕,多少也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可是現在,貌似對自己並不在意。
而另外奇怪的就是那個臭小子的反應,雖然這個小子平時就是這麼無禮,可是今天倒是多了幾分底氣的感覺,到底是什麼東西給了他們這麼大的底氣。
不過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鄧姓老者自信一笑,管他們有什麼底牌,能夠大的過我嗎,過完這幾天,這座風崖城纔算是真真正正的姓鄧了,到時管你們什麼姓蕭的,姓朗的,如果不服,統統都給老夫下地獄,如果臣服下來,倒不是不可以給條活路,不過修爲必須都給廢掉,統統只能從奴僕開始做起。
想到美好處,這個三角眼老者的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容,可是配合他的尊容看過去,顯得更加陰深和猥瑣了。
“喂,鄧老頭,你在想些什麼好事呢,看你的樣子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呵呵呵。”看到鄧姓老者的樣子,蕭誠清嗤笑道。
“哼,黃毛小兒,老夫縱橫馳騁的時候,你還沒有出生呢,如此沒大沒小,果然是毫無家教可言,我們走,就讓這幾個傢伙再得意幾天。”鄧姓老者冷哼一聲,直接帶着他的人走掉了。
“奇怪,這個傢伙平時都是輸人不輸陣,被我這樣諷刺,早就應該動手了纔對,可是今天只是撂了一句狠話就走了,當真奇怪。”中年男子看着離去的鄧老者的背影,疑惑的道。
“好了,這不是正和我們的意思嘛,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和他們較勁,還是安心等待吧。”老者道。
過了不久,一個飛行器落在了風崖城的東大門之處,一隊人從上面走了下來,正好看到了等在大門之處的蕭姓老者一行人,虯髯大漢等一衆人敢忙上前:“老爺,屬下有負老爺所託,這次將家眷從慕雪城那邊接回來,是屬下一時不查,走漏了風聲,引來了阿甘肅這條餓狼,險些就釀成大錯,還請老爺責罰。”
蕭姓老者將虯髯大漢扶了起來,道:“求恩啊,你這是幹什麼,雖然你們回來的時候確實驚險,也確實有些人永遠留在了草原之上,可是這也是怪不得你,畢竟生死有命,你能夠將大部分的人帶回來,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老者的神情頗爲懇切,不像是在拉攏人心,或是表演給誰看。
不過白鯤對此也是心裡有數,在草原的時候,這些家丁,護衛即便是面對阿甘肅的時候,也沒有想過丟下前面的那些婦孺逃走,除了責任心這種東西之外,想來這個蕭姓老者平時對他們也是不錯,才能讓他們願意將性命相交。
兩隊人馬敘過舊之後,老者立刻朝着白鯤走去,一臉笑意道:“多謝這位大人在大草原出手救助我們家的人,讓他們能夠安全回到家裡,老朽在這裡不勝感激,之前忙着敘舊,怠慢了大人,還請大人原諒。”
態度恭敬,但是又不至於太過謙卑,讓人覺得奴顏屈膝,可以說是恰到好處。
“沒事,你們久別,又是經歷了一場生死廝殺,安撫人心最是重要,反正我們這些存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白鯤淡淡一笑道。
他也看出這個老者是一尊神明,雖說神明沒有壽命之別,不過有些人愛好俊美,有些人則是以年老爲喜,多些歲月的滄桑,而作爲蕭家的大家長,自然需要考慮自己的威嚴,所以一副老相示人。
不過這個蕭姓老者雖是神明,不過卻連一條大道都還沒有修煉圓滿,所以根本和白鯤這尊“神將”有着本質上的差距,自然讓他不敢讓他將自己和白鯤擺在同樣的位置。
“大人真是折煞老朽了,和大人相比,我這一身修爲又算的了什麼,不過是勉強據守一地而已。”蕭姓老者搖頭苦笑。
“爹,這位就是白鯤大人是吧,果然氣度不凡。”蕭誠清湊過來道。
“這是老朽不成器的孩子,讓大人見笑了,這裡烏煙瘴氣的,說話不方便,不如大人屈尊到老朽的家中,讓老朽好生招待一番。”蕭姓老者藉機說道。
“固所願爾。”白鯤沒有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