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鯤這幅輕描淡寫的樣子徹底激怒了白麪男子,頓時身上一陣白光閃過,白麪男子身上頓時出現了一副銀光盔甲,雙肩是龍頭鎧,頭盔只是露出了雙眼,背部竟然長出了三雙潔白的羽翼。
“我說過了,不要打這個世界的主意,否則不論你是誰,都必須要付出代價。”白麪男子身處於銀光鎧甲之內,冷冷的看着白鯤道,眼中殺機凌然,全然沒有了之前和白鯤交談時候的“平和”的樣子。
“你不是說你痛恨這個世界嗎,就算是出手也是迫不得已的行爲,可是我怎麼現在看你,完全是一副自己要出手的樣子,一點爲難的樣子都見不到呢?”白鯤倒是和顏悅色道。
雖然白鯤語氣平淡,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立刻就讓白麪男子火冒三丈起:“好一個不知好歹的狗東西,真以爲我對你客氣一點,就覺得我不會殺你了嗎,在本神看來,你就是本神的一個玩物,不過是在本神寂寞無聊的時候用來排遣一下寂寞的,本以爲,你應該對此心懷感激,可是沒有想到卻是如此的狼子野心,不但不知道感恩,竟然還想摧毀神界,毀了萬民的信仰,簡直就是喪心病狂,罪該當誅。”
白麪男子不再繼續僞裝自己,終於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就連對自己的稱呼也是變成了本神。
倒是白鯤一臉看着小丑的表情看着眼前的白麪男子拙劣的表演,冷冷道:“表演完了沒有,如果表演完了,動手吧,我可沒有那麼多的閒情逸致在這裡和你廢話,將我快點移到地獄之中吧,否則在這裡繼續放嘴炮,可是讓我有點瞧不起你了。”
之所以剛纔白鯤能夠打出攻擊,主要就是因爲這方世界的本能率先打破了規則,所以相對的,在規則自行被打破的瞬間,白鯤也可以做到相應的反擊,可是一等到這方世界的靈不再動手,白鯤也是再次受到了約束。
雖然白鯤可以憑藉自身強大的力量突破這一界限,但是所打出的每一擊所需要消耗的力量可能是自身使用這一招的十倍以上,因此,白鯤才主動提出讓白麪男子將他帶入地獄之內,這樣雙方纔好放開手腳來一次踏踏實實的戰鬥。
“不用你說,我很快就可以讓你知道,得罪一個世界的靈和神是多麼一件愚蠢的事情。”白麪男子驕傲的說道。
他這份驕傲不是沒有來由的,縱觀從他和這方世界出生之日,就從來沒有尋找到過敵手,他們是這方世界億萬萬民衆力量的集結,他們就代表了萬民的力量,有誰能夠戰勝一個世界的力量嗎?
瞬間,一陣白光閃過,兩人就消失在了原地,被白麪男子傳送到了這方世界收藏所有怨氣,不甘,這種負面情緒的地方。
而這方世界本來狂暴無比的景象,也是在一瞬間恢復到了平靜,而那些之前因爲這等狂暴天氣而紛紛害怕的躲回家中的民衆,也是從家中走了出來,他們普遍都是在這個世界之中生活了很久很久。
可是從來沒有一天可以看到這方世界如此狂暴的景色,內心害怕的同時,竟然還有着一種莫名的興奮和緊張的感覺,這是一種久違的情緒,這種情緒在他們的生命之中已經是很久都沒有出現過了,好新鮮啊。
而白鯤此時也被白麪男子挪移到了一片黑暗之中,這裡黑霧翻滾,一望望不到盡頭,白鯤一到這裡,一些黑色的霧氣竟然就直接滲進了白鯤的身體之內。
頓時一股暴虐的情緒在白鯤的心裡面滋生出來,白鯤趕緊在自己身體的周圍遍佈一層萬物歸寂的意境,將所有靠近自己的黑霧都給磨滅掉。
“好險。”白鯤暗道僥倖,要是剛纔再慢一點,他很快就會徹底被暴虐的情緒衝昏頭腦,下一秒就會變爲只知道殺戮的殺人魔王。
而此時白鯤纔有空打量一下四周,周圍不斷翻滾的黑霧毫無疑問就是那些凡人內心各種的負面情緒,由於常年累月的積累,這裡的負面情緒能量已經強大到就算是白鯤一旦沾惹上,就算以他那強橫的心境,只怕一瞬之間也要被其影響,變成一個悲觀,暴虐,憤怒,無奈纏身的行屍走肉。
黑霧不斷幻化出各種人類的面孔,不斷在黑霧之中穿梭,他們一個個,不斷張開嘴巴,想要吶喊,想要咆哮,可是喉嚨像是卡住了一般,一句話都吐不出來,將整張面孔憋得青筋暴起,雙眼往外凸起,看上去頗爲詭異。
白鯤嘗試了一下將自己的仙識探出去,想要看看這周圍的情況,可是仙識一探出去,白鯤就感覺一些悲觀的情緒莫名產生,趕緊將仙識收了回來,沒有想到這裡的負面情緒竟然這樣的強大,就連仙識這種沒有實體的東西都能夠感染。
“如何,是不是感到很辛苦啊,是不是有一種想要放棄的想法啊。”而一同和白鯤傳送到這裡的白麪男子此時周圍白光閃耀,而那些已經實質化的負面情緒,此時卻是如同老鼠見了貓一般,不斷的在白麪男子的身邊散開。
信仰之力說白了就是一種純粹的心靈力量,代表着希望,崇拜,愛慕等等一系列的正能量的情緒,而恰好就是所有負面情緒的對立面。
其實兩者無所謂高低,但是這時候,這個白麪男子已經能夠調動一個世界的力量,而這個世界又全是又信仰之力集結而成,縱然這個地獄的負面情緒也是如此龐大,可是和整個世界,由上萬年,無數人類共同提供的信仰之力比起來,也只不過是杯水車薪罷了。
這也是爲什麼,這麼多年,這些負面情緒不斷增長,卻也依舊無法打破這個世界給它設下的牢籠。
“你是一直都這麼只以爲是,還是你進到了這裡,被這些負面情緒給洗腦了,竟然一直都在喋喋不休,我之前怎麼沒有發現,你竟然是這樣一個人。”白鯤看着如同幾百萬瓦的白熾燈散發着耀眼白光的白麪男子略帶嘲諷的道。
對於這樣一個僞君子,白鯤是從來不會吝嗇自己的厭惡情緒,尤其是這樣一個將自己的高高在上,建立在踩踏他人之上的僞善之徒,更是讓白鯤作嘔。
倒是白麪男子微咪眼睛,仔細的審視了一下白鯤的周圍,忽然之間像是發現了什麼,之後冷笑了幾聲道:“原來如此,你能夠在這種地方還保持神智,原來是你體表上的那層黑色物質幫了你的大忙,也罷,與其讓你被這裡的負面情緒侵襲而死,還不如被我正面堂堂正正的打死,這樣也算是對的起你的實力了吧。”
“裁決。”
白麪男子話音一落,頓時右手之上,頓時白光涌動,瞬間一條白色長矛出現。
人人生而有罪,罪者,天地下刑罰,是爲裁決,裁斷一切因果,裁斷一切罪惡,有罪者,皆不能逃。
之後白麪男子瞬間將裁決之矛朝着白鯤投射而去。
白鯤瞬間就感覺自己被鎖定了,這是一種因果上的關係,無法避開。
“好,我倒想看看,所謂的神之裁決,究竟有多強,看我一拳轟碎了你。”既然躲不開,那就不躲,白鯤猛然朝着神之裁決一拳轟殺過去。
裁決之矛,穿過層層黑霧,宛如洞穿天地的長槍,將天地之間的一切黑暗都給毀滅。
白鯤的拳卻是最狂暴的破壞者,以力壓人,要將所有擋在前面的東西統統摧毀,哪怕是天,都要給打出一個窟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