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顆石胎如同心臟一般不斷起搏震動,每一次震動都能在地底深處引起一番波動,但是卻被神秘的力量禁錮住,讓這些波動不足以傳到地表之上,這樣就不會引起外界的注意。
無數根由鮮血組成的血管將在這裡廝殺的死亡妖獸的血液不斷輸送到石胎之中,血管密密麻麻,乍一看之下就不少於百萬之數,從望月山脈的各個地方連接而來。
隨着鮮血的不斷輸送,這種石胎隱隱發出紅色的光芒,而在白鯤的神識探查之下,更能隱隱見到在石胎之中那個形如嬰兒的石靈。
白鯤眉頭一皺,也大致明白了這座望月山脈之中爲什麼會出現這種帝流漿的天地異象,原來就是爲了培育這個石胎。
或者說是這個天地石胎當初矇昧之時,偶然誕生出了一絲靈智,追求生命的本能讓他佈下了這個大局。
首先,將一個整月照到望月山脈之上的太陽之力給收集起來,之後經過某種變化將其轉化爲帝流漿,之後趁到月圓之夜,施展幻術矇蔽天相,之後將帝流漿灑落到望月山脈之中,開啓此間生靈的智慧,進而爲妖,這是第一次。
之後這些妖開啓了靈智之後,就自己開始修煉,而凡是有智慧的生靈,必然伴隨貪嗔癡恨愛慾憎等七情六慾,那麼衝突就會加大,就會死傷,之後流落於地上的鮮血就會被這個石胎收集起來,供養自己。
鮮血是一個生靈的特徵,石胎無血,那就奪取別人的血液來完成自己晉升,這無關善惡,因爲石胎矇昧,還沒有完全的啓靈,追逐生命是他的本能,或者說是所有生物的本能。
不過依靠讓野獸成爲妖獸雖然確實會引起一定的爭奪造成廝殺,但是要是依靠妖獸自身的爭鬥要來集齊足夠的鮮血,哪怕過上三五百年也不一定能夠可以,而石靈自己也不敢耽誤這麼長的時間。
所以後來每個月必定有一次的帝流漿,就是將這件事情推上了**,每月一次,之後還是帝流漿量隨着位置的不斷變化,吸引來自四面八方的妖獸大軍們爲了爭奪一個好的位置,而大開殺戒,之後血流成河。<>
而這些鮮血,就正好是這天胎石靈所需要的,這些鮮血的量也足夠龐大,畢竟是一整個山脈的妖獸的五成。
有了這些鮮血的幫助,這石胎的靈智是越來越完整,而這帝流漿的異象已經出現了好幾個月,也是引起了利堅國的關注,但是起初這裡聚集了百萬以上的妖獸,根本就沒有任何勢力敢前往這裡。
而那些異族雖然驚訝於這個世界會出現帝流漿之類的東西,但是這個對他們來說並沒有什麼用處,而且之前地變境的強者還沒有出現在地球上,所以也就沒有人發現了這塊石胎的異狀。
就連白鯤也是將自己的神識聚集到一束之後,才能發現這塊石胎的存在,更不要提地變境之下的存在了。
而此時這座石胎之中的生靈也似乎發現了異樣,竟然從石胎之中透露出了一絲絲慌張的情緒,他還太弱小了,他想要完整的生命,他不知道白鯤是誰,他害怕有人對他不利,這是源於生命的本能,對於一切未知的恐懼。
緊接着這塊石胎的反擊開始了,他是望月山脈孕育的石靈,換句話說他就是望月山脈之神,隨着這個石胎的本能運作,整座望月山脈抖動了起來。
一條條土石巨象從地底衝了出來,有十丈高的石猿,有五丈長的石虎,有張翼十丈的巨鷹,甚至還有窮奇,矔疏等上古奇獸,每一隻雖然是石頭所化,但是在望月山脈石胎的加持之下,每一隻都有化罡境的修爲。
頓時成百上千的石頭妖獸朝着白鯤猛攻過來,而那些還在悟道的妖獸卻被踐踏而亡,死亡在了無知無覺之中。
白鯤眉頭一皺,好強的警戒性,是已經到了化生邊緣了嗎?
白鯤思考着這一個問題,對於這些朝自己衝擊而來的石靈石像沒有任何在意,雖然這些石像成千上萬,但是隻有化罡境,對於現在的白鯤來說確實不算什麼,如果是換成成千上萬的地變境的石像,那白鯤自然是要落荒而逃的。<>
白鯤徑直朝着這些石像殺去,運起一絲大武拳的勁力,就對着這些石像轟擊,每一拳都有着一頭石像徹底爆開,重新化爲石粉。
而那些石像的尖銳利爪,還有血盆大口也是咬到了白鯤的身上,但是卻被白鯤的肉身崩斷了,白鯤完全不需要去防禦,憑這些石像想要破開他的防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盞茶時間之後,這從地底衝上來的萬千石像此時全是被轟成了石粉,讓白鯤所在周圍硬生生拔高了一丈,堆滿了石粉。
而感應到自己派遣出去的所有石像盡皆被打成粉碎,這個天胎石靈又是傳出一股恐慌的情緒,剛纔那是他已經能夠調動的所有能量了,要是再輸出的話,就必然會損傷自己的本源之力了,要是損傷過大,自己就再也沒有機會孕育而出了。
“不.....不要.....傷害.....我。”一股斷斷續續的童音傳入白鯤的識海之中,祈求白鯤不要傷害自己。
“你是誰,你是什麼時候開啓靈智的?”白鯤也用神識問道。
像是這樣的天地孕育石胎,不可能毫無徵兆的就突然出現吧,而且以前的地球靈氣匱乏,根本就不可能讓這樣一塊石胎誕生出靈性,而北荒界的靈氣也不過是在這一年來才涌入到地球之中,根本就不可能一年的時間就誕生出一塊天地石胎來,所以白鯤對這塊石胎的來歷頗感興趣。
“不.....不知道.....我......只是有一天就突然開啓了靈性,其他的......就不知道了。<>”這個石靈回答道。
“我......我真的.....沒有做過壞事,你......不要傷害......我。”石靈結結巴巴道。
從石靈的角度來說他確實沒有做過壞事,相反做的還是好事,因爲他只是聚集了帝流漿而已,開啓了許許多多生活在這座山脈之中的野獸的靈智而已,幫助他們開啓了智慧。
但是接下來的事情就不他的事情了,那些妖獸之間的相互廝殺又不是他慫恿的,都是他們內心之中貪婪在作祟罷了,所以他根本就沒有傷害過誰。
而白鯤也是感到一陣好笑,沒想到這個天地孕育的石胎竟然如此天真,竟然會認爲只要自己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別人就不應該傷害自己,要是世間真的如同他所說的那樣,就沒有那麼多的爭鬥了。
至於這個石靈所說的他沒有傷害過任何生靈,白鯤是沒有覺得有什麼問題的,畢竟這個石靈現在就如同一張白紙一般,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保證自己能夠順利誕生,並無好壞之分。
而那些妖獸也是自己純粹找死,接連幾次帝流漿,竟然一點異樣都察覺不到,被自己的貪婪所矇蔽,自己找死,與人無尤。
一想到這裡,白鯤心念一動,將自己對於大道的一些感悟理解在神念之中烙印了一份,不過那些涉及他的根本**那些他卻沒有動,之後將這些天地之道用神識傳遞進了天地石胎之中。
緊接着,這個石胎之中傳出了一股喜悅至極的情緒,對着白鯤斷斷續續道:“謝.....謝,你......你是好人,我.....以後會報答你的。”
說完這句話這顆石胎猛然收縮,徹底陷入了死寂當中。